了什么。想到这里,祁宏拿起了电话就要拨打。可不知为何,他的手又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
在警察局局长办公室里的黑楚文向付局请了几天的假,赶往夏凌歌的家中,打算从老友那里找点有法力的柏树枝用用。
“没有,没有,没有!不准打我宝贝的主意,也不准打我的主意,你知道我是什么养大的,要我对付那些精怪想都别想!”夏凌歌面对黑楚文的要求,只有重复的拒绝,尽管他知道基本是毫无用处。
黑楚文笑笑,告诉他:“这一次我帮你找个轻松的好活,不用出力就能拿到大笔的酬金。我的中介费嘛,就用你地下仓库那几根淬炼过的柏树枝代替。”
夏凌歌半信半疑地问:“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二哥被罔象盯上了,你去保护他。”
“我呸!你们黑家的祭灵师没有十五也有十三,用得着我?”
“没办法,二哥因为我的事不肯接受家里人的帮助。我又要在外面追捕罔象,□乏术,只好来找你。放心吧,你的佣金高达这个数。”说着,黑楚文在桌面上写下一串数字,随后看着夏凌歌口水直流的表情,追加了句:“满意吗?”
“我得先问问,这笔钱谁出?”
“我爷爷。”
“黑子,你真他妈的黑。”
“过奖过奖。”
接下来,黑楚文把二哥关押的地址以及情况一一说给夏凌歌,最后说道:“你要保证我二哥的安全。”
夏凌歌砸吧砸吧嘴,说:“黑子,你这意思是要我24小时隐身贴身保护你二哥?”
“正是。”
夏凌歌一拍额头,相当感慨地问:“黑子,你这么坑害自己唯一的好友,不觉得内疚吗?”
“我生下来就是个恶果,所以尽量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免得我死了以后你忘了我这个好友。”
“滚,半句好听的没有,赶紧滚下面找东西去,懒得搭理你。”
夏凌歌把黑楚文赶去了地下室找柏树枝,自己却有点糊涂了。今天的黑楚文心情格外的好,昨天晚上追着罔象跑了大半夜,还没抓着,按理说他那脾气肯定会变的阴阳怪气的。怎么还愉悦上了?见鬼,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黑家06
离开了夏家,黑楚文用电话把爷爷约出来见面,其原因,无非是不想再踏入黑家范围半步。
黑永锋已经从于鹤那里得知了所有的事情,他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罔象会出现在都市之中?为什么袭击活人?为什么会偷走了楚言的银丝软甲?这三个为什么,黑老将军决定让优秀的孙子去烦恼,他,只想看着他们烦恼而已。
黑楚文早就料到爷爷会一推二六五,因此,套用了一句老话,就是:“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为了他和夏凌歌真挚的友谊,狠敲了爷爷一笔!
“楚文,你以为爷爷是开银行的?”黑永锋问道 。
“我可没说这钱都让您一个人出。他不认我这个儿子无所谓,楚言他也不认?”
吓!黑永锋这才明白过来,在心里偷偷地说道:“你小子,忒黑了点!”
“爷爷,我不可能随时在二哥身边保护他,罔象不比什么寻常敌人,那东西防不胜防。”
“好了好了,我答应就是了。让你那个朋友把账号给我,下午我先付他预定金,事情过去再让你,让南华付出剩下的钱。”
黑楚文点点头,心里琢磨了一下。有些话他还没办法直接跟爷爷说,因为他也没有什么把握。事实上,想要找出罔象不难,要杀了它也不难。怕只怕这罔象是某人的宠物,那就麻烦了。
“想什么呢?”黑永锋见孙子发呆,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爷爷,据你所知,罔象那种精怪有没有分辨宝物的能力?”
黑永锋一笑,问:“你觉得有吗?”
“我所知道的精怪罔象,乃水、石、木之精怪,藏于地下以死者脑浆为食,扑捉之后只可用柏树枝抽打刺入心脏才能杀死。但是,我从不知道罔象还会盗取宝物。”
“这就要从黄帝时代说起了。‘黄帝游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仑之丘而南望,还归遗其玄珠。使知索之而不得,使离珠索之而不得,使喫诟索之而不得也。乃使象罔,象罔得之。黄帝曰:异哉!象罔乃可以得之乎?’”
一连串的古文把黑楚文说得有点头大,尽管他能够听明白这段古文的意思,可对这东西实在没什么好感。于是,他在心中翻译成为白话文。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天,黄帝爬昆仑山的时候,丢了一个宝贝珠子。随后,就派一个叫离珠的去找,估计这哥们也是没放在心上,空手而归。接着,黄帝又派一个叫喫诟的,这位也是两手空空回来复命。黄帝也是成心给这二位难看,挥挥手,就派了一个平时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象罔去找。也是象罔给自己争气,那珠子还真就找到了。这把黄帝乐坏了,严重表扬了象罔一番。
听过这个小故事后,黑楚文问道:“爷爷,这故事还没完吧?”
“没完。这个象罔本就是黄帝身前的一只鬼,也是后来所有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的老祖宗。不知道从何时起,象罔有了其他的名字,魍魉、亡两、罔象。
在道家典故中,罔象为黄帝找回了宝珠,他自然就最有资格担当宝珠守护者的重任。因此,不要去想罔象有没有辨别宝物猎取宝物的能力,它的存在就是一种寻宝探测器。就像我们人类生下来就会呼吸一样。”
自己忧虑的就是这个。黑楚文点点头,没有再提任何问题,只是说:“这事,您等我消息吧。”
又过了一天,黑楚文并没有找到罔象。清晨,边吃着早餐边听早间新闻,一个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报道上说,一位来此地旅行的外国人士,丢失一块非常珍贵的宝石,价值不菲。据说,宝石是锁在酒店房间的保险箱内,据有关部门部门透露,在案发现场没有任何疑点,那块宝石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黑楚文顾不得只吃了一半的早餐,起身就离开了家。
急忙赶到了警察局。他直接去见了付康林,开门见山地问:“最近有没有人报警说丢了非常贵重的古董?”
付康林诧异,直接回答道:“有。一位老收藏家说丢了一件唐卡,还有博物馆也报警,说丢了卢浮宫赠送的法老王随葬品。”
“这都是多久的事了?”
“两个月之内。”
“再查,看看一年之内有没有丢过其他东西。回头咱们电话联络,我去办点急事。”
不等付康林开口叫他,黑楚文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急急忙忙走出了警察局,黑楚文再次联络夏凌歌,说:“今晚你就去,小心点,身上不要带任何值钱的东西。”
“你觉得我身上有值钱的玩意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手腕上的那个冷玉想办法隐去它的灵气。再联络。”
“喂,喂,喂?”
夏凌歌莫名其妙地摇摇头,搞不清楚黑楚文在担心什么。可夏凌歌一想到今晚就要去受罪了,再英俊的容貌也成了苦瓜脸。没办法啊,为了生活费,只能委屈委屈了。
夏凌歌在地下室翻找了好一阵的东西。最后,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油纸包里拿出一块黑乎乎的小面团出来。
看着黑面团,夏凌歌在心中抱怨着: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啊,为了挣钱连龙涎都得吃。
龙涎——美其名曰,就是龙的哈喇子。其实,夏凌歌也不知道这黑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不是龙嘴里流出来的,就连他师傅也是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只是知道吃了这东西,就可以在七天之内不吃不喝不睡不休息。因此,夏凌歌曾经偷偷地给这东西起了另外的名字——超强兴奋剂。
黑面团入嘴,呕!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恶心,夏凌歌赶忙找了口水喝,顺顺胃里反上来的食物。随后,他摘下了手腕上一直佩戴的那块玉,锁上家门去做黑楚言的贴身保镖了。
夏凌歌的车缓缓地在街上行驶着,他是打算着想要四处逛逛再去那个监狱过非人的生活,可这车开着开着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后面还有人跟上了?
“再远一点,别让他发现了。”祁宏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对开车的司机说。
“不会吧,那小子也不是警察,不能啊。”
“让你慢点就慢点。”
“好好好,你说了算。”
祁宏的车渐渐与夏凌歌的车拉开一些距离,他叮嘱司机一定不能跟丢以后,就专心看着手中关于夏凌歌的资料。
当手下人把调查结果拿给他看的时候,祁宏吓了一跳!照片上的夏凌歌帅气阳光。两道剑眉最为醒目;一双凤眼炯炯有神;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相貌神采飞扬;清雅俊秀的翩翩君子。可那脸上的笑容却多了几分洒脱与不羁,这笑容不会惹人讨厌,反而会觉得他有点可爱。
祁宏愣住了,难不成这个夏凌歌是自己曾经的情人?
祁宏急着看下面的资料,又立刻否定了之前的猜想。他知道,就算是失忆了,也绝对不会找一个比自己还高的人来做情人,上了床到底谁压谁?接下来,让祁宏觉得更为难以理解的是,这个夏凌歌就像是个坑蒙拐骗的混混,正经工作没有,到处给人家看风水选墓地。按理说,这种人都是利欲熏心的守财奴,该有大笔收入存款才对。可夏凌歌每个月都会给孤儿院、养老院还有慈善机构捐款,金额还都不少,真是令人费解。
最后,祁宏自问:我与夏凌歌究竟是什么关系?
“祁宏,他停在电影院门口了,要跟进去吗?
祁宏被司机的提醒打断了思路,他抬眼看着夏凌歌买了电影票进去,就对坐在后面的两个保镖说:“你们俩进去跟着。”
两个保镖下了车,跟着夏凌歌走进了电影院内。留在外面的祁宏也没闲着,他下了车绕着电影院走到一条小胡同里,靠在墙上当上了闲闲先生。
大概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他接到了那两个保镖的电话。
“祁宏,那小子身手太好了,练家子。”
“就是说你们跟丢了?”
“我操,他那是跑吗?那小子是飞,从我们眼前飞了!”
一群废物!祁宏不耐烦地说:“行了,你们回去吧。”这话刚说完,他就看见夏凌歌从电影院的后门走了出来,抬手叫了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祁宏笑笑,也叫了计程车尾随其后。
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坐在快餐店内的夏凌歌纳闷,怎么就甩不掉后面的尾巴呢?那位何方高人啊?自己总不能带着一个尾巴去军方监狱吧。呵呵,这时候不利用一下黑心黑肺黑肠子的某人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于是,夏凌歌拿出电话拨了黑楚文的号码,开口就说:“我被人盯上了。”
“什么人?”
“不知道。是个高手,我始终没看见他,只能感觉到他一直在我身后。黑大爷,过来帮帮忙吧。”
“我在找罔象,抽不开身。你自己想办法。”
“哈!这还没卸磨呢就要杀驴,黑子,你也给我差不多点!这满大街都是人,我能施法吗?”
黑楚文那边沉默了一会,才说:“好吧,告诉我你的方位。”
“XX区中海路上有一家来来快餐店,我吃饭呢。”
“等着我。”黑楚文收起了手中的柏树枝,看着眼前荒凉的大道,就在刚刚他才捕捉到罔象那么一点点的气息,仅仅一个电话的功夫便消失了。这一次,又失败了吗?黑楚文笑笑,准备去帮着夏凌歌处理尾巴。
再说祁宏这边。
他完全看不出夏凌歌有什么特别之处,和平常的年轻人一样逛逛街买买东西,走累了就找家饭店吃晚饭,这几个小时下来再正常不过了。可祁宏总觉得有什么问题被自己忽略。他坚信着,就光是看夏凌歌的那双眼睛足够发觉这个人与众不同。那不是平常人该有的眼神,他貌似无心回头看着别处,随后肯定会朝着自己难以跟踪的方向走去,若不是祁宏聪明了一点,对这一带的环境了解一点,早就跟丢了。而且祁宏还知道,夏凌歌已经发现了自己。
就在祁宏犹豫着要不要打道回府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后面拍了他的肩。
黑家07
身后被人拍了肩膀,祁宏回头看去,见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他的装束,应该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吧。祁宏问道:“有事?”
“先生,看你长得人五人六的,怎么还干这事?”
祁宏不愿意了,心说:我就是在你这家小破店观察对面的人,菜我也点了,吃不吃是我的权力!冷眼看着店家老板,祁宏说道:“这些饭菜我会打包拿走,这样总可以了吧?”
老板厌恶地瞪起了眼睛,喝道:“我做的东西不给小偷吃!”
“什么?”
老板突然弯下腰在祁宏脚下捡起一个红色的钱包,这时候,还有两个女孩子走了过来,战战兢兢地躲在老板身后。老板拿着钱包指着祁宏说:“你敢说这不是你偷的?”
什么叫冤枉?什么叫倒霉?祁宏今天彻底体会到了。他猛地站起来,就说:“这东西我连碰都没碰过,怎么能说是我偷的?就因为它在我脚下?”
老板身后的一个女孩子小声嘀咕:“我明明看见你用脚踩住了,上面还有鞋印呢。”
“小姐,说话要注意分寸!用脚踩到钱包就是贼?这种常识九年义务教育里好像没有吧?”
女孩子一缩脖躲着祁宏锐利的目光,又嘀咕着:“电视上都有报道,小偷踩着脏物假装系鞋带,就顺手把东西藏在身上了。”
这些话差点把祁宏的鼻子气歪。他要用事实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手就伸进上衣里怀口袋里拿钱包,要让这三个人看看,自己归属于极为富裕人群。可是,口袋却空空如也!这时候,他才想发觉,自己才是丢了钱包的人!
当然了,老板不会相信他这种说辞,不但误会他是贼,还说他是来吃霸王餐的,抓着他的胳膊就说:“跟我去警察局!”
祁宏甩开老板的钳制,又瞪了瞪那两个女孩子,说:“去警察局也可以。不过,我警告你们,诽谤罪,刑法第246条,故意捏造虚构的事实,贬损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以下。留下你们的姓名联络地址,等着法院传票吧。”
两个女孩子被祁宏说得一愣一愣,老板爆出一句:“小偷都研究上法律了!你他妈的,老子还真就不吃你这套!”说着,这个粗人老板就要动手了。
祁宏脑子灵活,可拳脚方面就不行了。他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一个闪人就躲到桌子后面。刚好旁边有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拿着一杯冰镇巧克力很调皮的玩转圈圈,碰巧就被祁宏撞上!那一杯深褐色的巧克力一点都没浪费全部洒在了祁宏的衣服和裤子上,而小朋友被他一撞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于是乎,孩子妈妈不愿意了!
吵吵闹闹要揍扁祁宏的老板,扯着嗓子骂祁宏不长眼睛的孩子妈妈,还有两个跳着脚助威的失主,他们把这家不算大的小饭店闹得热火朝天。受迫害的对象祁宏只能退到窗户前,身后紧靠着玻璃。店里店外,围了好多好多人看热闹。
“安静点!我是警察。”忽然有人这样喊了一句。
众人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很普通的英俊男人手里举着警官证。
妈的,难怪会这么倒霉,原来是遇到这扫把星了,祁宏看见黑楚文的时候,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