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奴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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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奴才命-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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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扰人清眠来敲门,你倒是说个理由给我听听,我再决定要不要给你开门。”最好就别说是来乞讨的,否则别怪他拿府里守卫犬的剩饭给他!
  “受人所托,救人来此。”那个人就在他背上,好重啊!
  “救人?救谁?”
  “一个姑娘家,很美的那一种姑娘,身穿白衣、头发很长——”可爱中性的脸庞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往后瞄,搜寻背上姑娘的特徵,但话才说到一半,门几乎是瞬间大敞。
  “哇!动作这么快!”男孩还没回神,前襟就被扑来的中年男子给揪住了。
  “小姐!你说的是小姐吗?人在哪里?哪里啊?”高瘦的中年男人好不激动地摇着门外青影急问。
  “别……别摇,快掉下来了……”
  高瘦的中年男人根本不听,揪着男孩的前襟猛问:“废话少说!小姐呢?小姐呢?”
  “可能在我……我背上吧,所以……别摇啦!人快掉下来啦!”人要是不小心摔死了,就别把罪赖到他身上啊!
  中年男子一瞥,干瘦的老脸瞬间亮了起来。
  “真……真的是小姐,是小姐啊!”男子又哭又笑的,看起来快疯了。“来人啊!快来人啊!小姐回来了,找到小姐啦!来人啊——”划破天际的叫嚷响了起来。
  没多久,向吴府的前院多了一批人。人群里,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以冲天炮的速度杀出人群,边冲还边喊:“小姐……小姐,我的小姐在哪里?”
  “老婆子,在这里哪!快来呀!”开门的中年男子向中年妇女猛招手。
  “小姐,小姐,真的是小姐啊!”继中年男子之后,靠近门边的中年妇女也跟着发疯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扯着嗓门直往后头叫:“快快快!快把小姐扶回房里,你去叫大夫,你去生灶炉,你去烧热水,你去煮姜汤……”
  宁静的清晨就在一连串的命令下热闹了起来。
  在人被接过后,青影正想转身离去,却被后面的一只手给拉住了。
  “至于你……”
  男孩看着眼前的大婶,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也要?”语气顿了一下,“好吧!救人救到底,大婶要我帮什么,就说吧!”
  “不,这位公子,你什么也不用做……”看起来是很大的笑,但是却蕴含浓浓的冷意,看得可爱中性的脸庞僵了一下。
  “为什么?”男孩逼自己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因为……”粗重有力的手一把将人拽进门里,眉毛还来不及画的脸庞瞬间在青影面前放大。“你得到老爷面前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别吧!那个眼神……不是在怀疑他什么吧?
  “哼!跟我来!”
  果真是在怀疑他……唉!真是好心没好报……
  大厅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压力,直到一记轻悠的嗓音打破沉默。
  “请问……我可以喝杯茶吗?”男孩讷讷地问道。
  “请。”
  “谢……谢啦。”有些颤抖的拿起瓷壶,男孩帮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咕噜”一声,听起来像是水下了肚,但是杯子却没被放下。
  杯缘上头,一双褐色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死盯自己不放的黑眸。
  啧啧啧!这个人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眼神锋利到可以刺死人,否则不会这么没礼貌地一直盯着他不放,害他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了,连心脏都不小心“怦怦”跳了起来。
  好害羞……
  向樽日坐在大厅中央,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地打量几步之遥的男子……男孩,就是这个人把蕖儿救了回来?所有一流探子都找不到的人,就是他带回来的?
  “请问阁下贵姓?”
  “贵姓?”贵姓、贵姓,其实报出来也卖不到钱,真搞不懂多加那个字干嘛?增添尊敬的意思吗?可是他又感受不到。
  抬头看了眼前一脸严肃的男子,尤其呀,从他嘴里说的,他更是感受不到。
  “请问阁下贵姓?”向樽日无动于衷地又问了一次。
  “那你又『鬼姓』啊?”话才说完,就接到杀死人的目光,于是就见可爱又中性的脸庞一本正经地说:“去,你那是什么眼神?瞧不起山东腔吗?我可是『很尊敬』、『很认真』地在问你的名字耶!”
  严峻的脸庞平静无波,但是周遭的气氛更沉了。
  “敝姓向,名樽日。”低沉的嗓音缓缓地流泄,听得出来很是威严。“承蒙阁下护送舍妹回来,请问阁下贵姓?”他又问了一次。
  “向樽日……比像豆腐好多了,”轻悠的嗓音喃喃,然后才大干回道:“我啊,其实也很想告诉你我叫贵姓,不过我现在不知道耶!”男孩的脸庞浮上一抹无辜。
  “不知道?”尾音上扬,听得出来里头怀疑的成分很重、很重。
  “就是不知道啊!”放下手上的杯子,男孩伸手抓了抓头发,脸上还是笑。“有一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事都不晓得了,名字……可能就是那时候忘的吧!”
  闻言,黑眸眯了起来。
  “什么事都不晓得?”
  “对啊,包括名字、年纪、哪里人、长得帅不帅……全部都不记得了。”黝黑的手指着脑袋,表情有些伤脑筋。“这里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丧失记忆?
  黑眸一瞬,更是紧紧镇住眼前表情丰富的年轻脸庞,浓眉大眼是很直接的联想,浓眉俊而不犷,大眼灵而不呆,搭上直挺的鼻梁和一张薄翘的嘴,可以看得出来将来会是个俊俏的男孩儿,但现在只是一个不到及冠之年的男孩。
  如此轻轻年纪,应是还来不及练就城府,而爱笑多变的表情,也看不出任何阴险狡诈,但是事关蕖儿被绑之事,大意不得,信舆不信,等蕖儿醒来再说。
  没有理会黑眸的盯视,轻悠的声音还是不停的送出:“不过我醒来的时候,恰好天上飞来一朵蓬松又软绵绵的白云,正巧我肚子饿得很,看着看着,害得我口水流了一地……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过了几天,我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名字,索性就把天空的白云拿来当名字,白云、白云,你说是不是很有仙风道骨的味道?所以我这名字取得不错吧?”
  对于他一连串的话,向樽日只抓到一个重点,“白公子。”他礼貌性地点点头。
  “什么白公子,叫我白云,我取这个名字就是要人叫得我高兴的,所以你得叫我白云。”
  真是称得上霸道了,这世上敢在他面前耍霸道的人没几个,若不是他把蕖儿送回来,眼前这个人绝对被人架出去丢。
  彷佛没瞧见黑眸透露出来的危险讯息,他还笑着催促,“喂,你还没叫我白云,快叫啊!”
  他身为侯爷,怎能容人如此无礼?向樽日开口就想纠正,但就在此时,一抹人影恰巧从外头走了进来,截断他欲出口的话。
  “大哥。”向槐天朝自己的大哥打招呼。
  严峻沉肃的表情一变,浮上一层关心。“胡大夫怎么说?”
  向槐天喜悦地回道:“没事了,体内的毒不是什么难解的毒,虽然时间拖了久一些,可好在蕖儿吃了救命丸,抑制了毒素的蔓延,所以没什么大碍,只要休息个几天,便可下床。”
  “救命丸?”
  “其实说是救命丸倒不如说是另一种毒,是诊脉时意外发现的,可胡大夫一时间也查不出来那是什么,只说那毒克制了蕖儿体内的毒,奇迹似地救了蕖儿的命。”说到这儿,向槐天笑得更灿烂了,双掌合十,脸朝上拜着。“老天果然有眼,知道善良的蕖儿受了难,展了神迹救了她。”
  向樽日不是不信神佛,只是这种事怎么听也知道不是神做的,于是黑眸一转,盯上一旁脸色不对的男孩。
  “那是什么毒?”他问得不清不楚,但是有一个人就是懂。
  可爱脸庞上的无辜更深了,可一双大眼却是心虚地往下看,而且不敢回话。
  “我问,那是什么毒?”低沉的嗓音里有一定要问出答案的决心。
  “我……不知道……”声音压得低低的,跟可爱中性的脸蛋一样。
  “不知道?”他的脸色平静,但声音是冷的。
  “我只是……只是看姑娘难过,所以给她吃了我平常就常吃的……药丸。”白云根本就不敢抬头。
  “药丸?”
  “我以为它是,我从来不知道它是毒药……呃,刚刚知道了,可是……可是那时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声音更冷了,而且颇有责难的意味。
  闻声,白云恼了,脸一抬,对上严峻的脸庞。赌气地站起身,他踩着重重的脚步走到向樽日的面前,用手指着他。
  “你又不是鹦鹉,干嘛一直重复我的话?!”
  闻言,向槐天“噗哧”一声,当场笑了出来。
  天啊!这小子还真敢,竟敢在大哥面前如此羞辱他,真不知是大胆还是有勇无谋?但绝对是挺好笑的就是了。
  眼一抬,想观察大哥的反应,就对上一双不悦的黑眸,向槐天立刻识相地用手捂住了嘴巴,但眼底的笑意却是透露出看好戏的心情。
  向樽日眉宁紧蹙、脸色沉凝。“既然不知道身上带着的是什么药,为何还胡乱给蕖儿服下,若是害死人你良心安得了吗?”
  “你这是暗示我意图不轨吗?”那是什么眼神,呿!抬头挺胸往前站一步,要瞪就给你瞪全部,还怕你啊!
  “不是吗?”
  “不是你的大头啦,你这根本是在问废话,若是我要害死蛆……蕖儿姑娘,那我干嘛还带她回来?早在庙里过夜的时候就把她干掉了,也免得我一路上跌跌撞撞把人带到这儿来——”抱怨还没结束,就被人打岔。
  “庙里?”眉宇蹙得更紧了,向樽日“刷”地一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把蕖儿带到庙里过夜?”
  又有问题了?看着面前脸色臭到不行的向樽日,白云挑衅地也往前跨了一步。
  “庙里哪里不好?好歹有门、有窗、有屋顶,既可挡风遮雨,还可以防野狼呢,哪里不对?”
  “全部都不对!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破坏蕖儿的清誉,若是让人看见,你要蕖儿以后如何做人?”
  “孤男寡女?”白云一愣,随即呵呵大笑,并指着鼻梁说:“孤男是指我吗?你也瞧瞧我才几岁,我行吗我?”
  “男女打小就该有分际,更何况白公子年纪也不算小,你实在不该那般鲁莽与舍妹单独共处一室。”
  “拜托,那时候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我背着入迷了大半天的路,累都累死了,总是要让我休息啊!更何况那里只有一大片草原,哪里有第三个人会发现我和蕖儿姑娘共处一室?要是有,我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背着?!”低沉的声音高亢了起来,“你晓不晓得男女授受不亲,为何不想想别的办法?”
  白云白眼一翻,这个人的规矩还真多,一下子孤男寡女,一下子男女授受不亲,真是够了!
  失去记忆后他遇上的人少之又少,但眼前的这个绝对是最啰嗦也最难缠的一个。
  同样是男人,他真为他的斤斤计较感到羞耻!
  “白公子——”
  见他还想再抱怨,白云青袍一挥,早一步打断向樽日接下来扰人的话语。
  相对于向樽日睑上像是要把屋顶掀起来的滔天怒火,白云薄翘的嘴唇一勾,一朵可爱的笑容瞬间绽放在他脸上。
  “我说向……什么来这的公子,你护妹心切的心情我不是不懂,可恕我愚昧请教一下,在一望无际的茫茫大草原上,我一个男人要用什么合乎礼教的方法才能把一个女人救出去?”
  “你可以用树枝编张牢固的床。”向樽日想也不想就说。
  “就说是一片草原了,哪来的树?即使有也小得可怜,把全部的树枝拿来啃都还不够果腹,我看很难编一张床。更何况还有一个大重点,那就是我根本不会编那种你说的床。”那种东西八成只有他这种不肯让人近身的人会编。
  “若实情就如你所说,那你也可以用抱的。”两只手抱着,比一胸一背贴着好上一百倍!
  “用抱的啊……”他抚上下巴,领悟的点点头。“嗯,这样的确比较有英雄气概,可是啊……我这竹竿身材行吗?看起来虽然很高,但实际上孱弱得很,自己走路都会无缘无故昏倒,怎么抱人啊?”
  他像是一个人喃喃自语着,但向樽日才不会允许他发呆。
  “除了庙,你还带蕖儿到过哪里?”横竖事实就是人已经被背回来了,再追究也无济于事,把一路上的事情问清楚才是要紧。
  眨眨眼,他要自己回神,刚刚不小心恍惚了。“没了,除了庙就是不停的走路。”
  “是吗?”黑眸搜寻着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是啦、是啦。”
  “你可以保证?”
  “我可以用我全部的人格保证,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白云摆手笑道。
  向樽日黑眸一眯,不发一辞,就在此时,一旁的向槐天投来一个眼神,向樽日有默契地向后退了一步。
  “咳!我说这位小弟……”向槐天边说边扬起比太阳还温暖和煦的笑容。
  唉唉,怎么又恍惚了?摇摇头,白云要自己集中注意力。眼前是一张亲和的笑脸,白云看着也笑了。
  “我叫白云,你叫我白云吧!”
  “白云……听起来不错。”
  “你也觉得不错啊?”褐色的眸子一亮,高兴得不得了。“我几天前自己取的喔!”
  “取得好。”他像是摸小狗般地摸摸他的头,给予赞赏。
  也不回避,他就站着任他摸着。“你人真好,不像他。”指着向樽日的身影,他皱着鼻子抱怨:“规矩一堆,又爱啰嗦,连笑都不给一个,真不可爱。”
  “他是我大哥。”
  “你大哥?”怀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那女人一定比较喜欢你。”
  “这倒是真的。”向槐天朗朗一笑。
  “连我都比较喜欢你。”他顺口就说。
  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俊朗的脸庞还是挂着笑。“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可不是?”说着的同时,白云朝向樽日扮了个鬼脸。啧,都站到一旁了,还老是把自己的眼睛放在他身上,真是没礼貌。
  “白云,我有件事想请教你一下,你可否诚实的回答我呢?”好礼貌的口吻。
  “可以啊!”白云笑咪咪地答应。
  “嗯……事情是这样的,蕖儿回府的时候,身上的衣裳……不整齐,你可否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不是不整齐,而是被撕破了吧?”他笑着纠正他的话。
  “是的。”他也笑了,而且语调更亲和了,“蕖儿的衣服被撕,你可以告诉我是谁撕的吗?”
  “这还用问吗?女人的衣服破了当然是男人撕的。”
  “你吗?”向槐天问得好快。
  “我看起来像吗?”丢出一记你少逗的眼神,白云脸上笑容不减,“当然是别的男人,一位脸色像鬼一样阴沉,身高同你差不多的男人。”
  向槐天的脸色更是和悦了。“喔,是这样的男人啊,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看到才知道的。”他答得可顺了。
  “所以你是说你看到一个男人撕破蕖儿的衣裳?”笑容瞬间变得好大、好灿烂。
  “是啊!”白云点点头,突然觉得脚酸,于是动了脚步,手也放到脖子后头,揉了起来。“那时我就蹲在一旁,原先还以为是场男欢女爱——”
  “男女欢爱?!”尾音几乎变调地高了八度,和善的笑容彷佛也有瞬间的破碎。
  “刚刚……你的声音和你的脸……”
  “喉咙不舒服和一时脸颊……抽筋,没事,你继续。”向槐天想也不想就快速说出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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