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奴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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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奴才命-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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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眼里闪过一丝怜悯与担心。
  这么多年了,这种痛苦的折磨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止?
  而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往昔的恩怨禁锢里获得解脱?
  踏出青樽苑的总管无言地在心底叹息。
  被赶出樽楼的白云可没有那种高尚的闻情雅致去欣赏青樽苑里的美景,他一出门就立刻往青樽苑外面跑。
  本来打算先到厨房骗点吃的喝的,然后再到水芙苑跟向蕖月交换心得,却没想到会在到厨房的半路上遇见向槐天。
  “向二爷?好巧啊!”白云摆出笑容。
  “的确是很巧。”向槐天淡笑,对于眼前下人眼中的大红人、妹妹眼中的大恩人,以及大哥眼中的大麻烦,向槐天只觉得有趣。“怎么今日没到樽楼?”
  “有人嫌我吵又碍眼,所以被赶出来了。”双手一摊,他想这种事往后一定会常常发生,他也不怕被人知道。
  “呵呵,你是男人,大哥一时之间总是很难接受,再接再厉啊!”
  他追求大哥的事情早在向府传阅,而从大哥没把他赶出府遣点看来,这个白云或许不是没有希望,所以他和蕖儿倒是乐见其成。反正依大哥保守严肃的性子,若要他成亲也不知要等到何时,不如由开朗活泼的白云主动追求,未尝不是件好事。
  白云闻言,突然击掌大笑出声:“哎呀!原来是这个原因,难怪……嘻!不过这样也好,改天再给他惊喜好了。”
  白云的一番话让向槐天有些疑惑,但还没开口询问就被白云打断了思绪。
  “你袖袋里藏着什么东西?”忽地,白云一双灵活大眼盯向洁白袖口滑出的一条红绳,粉唇忽然掀起一朵狡诈的笑花。“这线绳好眼熟啊!”
  “有什么好眼熟的?不过是条普通的红线绳。”向槐天不疾不徐地将红线绳塞入袖子里。
  “不不不!真的很眼熟,我几天前才见过的。”
  “可能是玉佩吧!玉佩也都用这种红线绳系的。”向槐天捞起腰侧的祥龙块,系着龙身的线绳果然就是红色的。
  “不,也不是系玉佩的,你袖里那线绳比较特别,红线里掺着一点点的金粉,看起来比较高级……啊!我想起来了,那线绳不就是总管拿来绑钱袋的吗?”一个弹指,答案终于水落石出。
  “你怎么知道?”红线掺金粉是为了预防金钱不慎遗失时而做的辨认暗号,是向府里特有的标记,除了向家人和总管,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
  “哎呀,还不是昨晚吃饱饭出去散步时不小心跳错屋脊,意外走到钱库的屋顶上,等我回神时,刚好就发现总管捧着一袋袋的钱在里头清点。”
  不小心跑到钱库?哪有这么恰巧的事?其实根本是想干坏事吧?
  “你——”正想开口询问却被打断。
  “你那钱袋里装多少啊?”
  “不多。”向槐天缓缓一笑。
  “不多是吗?可照女人的说法,男人身上无端带着钱准不会是去做好事的……”轻笑了一声,狡诈的目光探索似地又滑到宽大的袖口,依那袖口的大小来看,装个两三袋钱绝对不成问题。“嗯,我想想,若是一袋铜钱呢,那就可以吃遍京城全数西施的豆腐;若是一袋碎银呢,那酒楼画舫待上一天一夜绝对是绰绰有余;但若是一袋金子,呵呵,那就不得了了,听说京城第一花楼就只收金子,所以向二爷袖里的钱袋该不会就只装着金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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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一笑,向槐天间道:“全是金子没错,那又如何?你到底想说什么?”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咱们不如就一块儿狼狈为奸去吧!”呵呵呵!就乘这次机会去瞧瞧二十有八的向樽日到底做过什么事吧?
  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摸清他的一切。
  他干过什么又喜欢什么,他或许可以如法炮制一番。
  一起去?他才几岁?要是给大哥知道了,他肯定会被念。向槐天想也不想就摇头,“我……我想这样不太好。”
  “是吗?那我可能会觉得很无聊,然后就会到水芙苑里去一趟,接着我想我应该会把现在这段巧遇以及对话告诉蕖儿姑娘,我想女权至上的蕖儿姑娘应该会对这话题感到非常的有兴趣哟!”语毕,褐色的双眸无辜地眨了两下。
  “你……”淡笑的眸子一瞬,终于正视白云眼里的狡诈,乖乖,这小子才几岁就玩这种把戏,难怪大哥会说他是麻烦。
  “如何?我记得蕖儿不太喜欢你去烟花场所吧?”
  “白云,你去那里到底想做什么?”
  挥着手,他一脸嘻嘻哈哈,“哎呀!你做什么,我当然就做什么啊!”
  “我只是去那里会会红粉知己,听她们抚琴歌唱。”看着他,向槐天暗示他去那里纯属正派,若他想要做些有的没的,他可给不起。
  “抚琴?”脑中闪过一个想法,白云立刻走到他身边。“这个好,就这个了,你帮我找个琴艺最好的姑娘,我想学琴弹给你大哥听。”
  “啊?”
  “这个好,这个好,走,咱们快点去!”挽住向槐天的手,白云一路拖着他上街。
  琴边,微粗的食指拨了一条银弦,蓦然“铮”地一声,划破脑里一片空白,刹那间似乎浮现了一个画面。
  褐眸闪烁,看着震动的琴弦,“我以为不会,可心里却一直怪异着,或许以前真的会弹……”抚着琴弦,白云低喃。
  那日蕖儿姑娘也送了他一把琴,当时没什么感觉,可现在听了这声音,竟觉得熟悉,仿佛之前的每个夜里,这声音都伴随着他人眠,那时的他寂寞地思念着一个人……
  抚着头,脑里突然浮现一张脸,可那画面只似昙花一现,瞬间变成虚渺。
  “谁……你到底是谁?”闭上眼,白云回想适才迅速掠过而模糊的画面。到底是第几次了?午夜梦回,那张脸总是出现在脑里,然后心里便开始思念,那张脸到底是谁?
  “公子,小的是粉影,是向二公子派来服侍您的。”门外突然响起一阵低语。
  睁开眼,白云快速走到门边开门,然后朝门外淡笑的女子点头打招呼,“粉影姑娘,进来吧!”
  “听说公子想要听琴?”粉影步履轻盈地跟着白云进入厢房。
  “没错,你随意弹几首曲子给我听可好?”
  “随意?”
  “对,想弹什么就弹什么。”
  “好,那请公子一旁坐着吧!”坐到琴后,待白云坐定,粉影便轻挽袖缘,做好预备动作。
  不一会儿,美妙的琴音开始从纤细的玉手下流泄而出,或高亢或低幽,或抒怀或感伤,小小厢房内充斥着情感。
  白云表情闲散,但藏在半垂长睫下的一双褐眸却是异常专注地凝视纤手与银弦间的动作,拢、捻、抹、挑、弹、勾,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潜藏的情感,他都细细的品味研究,当三首曲子终了,长睫终于缓缓掀起。
  “你弹得很好。”轻悠的嗓音淡淡赞美。以适才的三首曲子来说的确是不错,听得出琢磨过技巧,但是情感上……却隐约藏着冰冷,这位粉影姑娘内心舆纤柔的外表大相迳庭啊,恐怕也不是普通的艺妓。
  “公子过奖了。”粉影淡笑。
  白云也笑,随即长手一勾,豪爽地把桌上的整袋钱抛到粉影面前的桌上。“拿去。”
  “这……谢谢公子。”
  “谢什么?反正是向二少爷的金子,你若要谢就去谢他吧!”缓缓起身,白云也走到琴后,“我突然觉得手痒,让我试试吧!”
  “公子?”
  “让我试试没关系吧?还是你怕听了耳朵会痛?”
  “不是,只是你是贵客,粉影不敢怠慢。”
  “不让我弹才是怠慢我。”袖袍一挥,偌大的琴瞬间飞移到圆桌上,投给瞠目结舌的粉影一个调皮的笑容,白云走回圆桌。“小生我要献丑啦,还请粉影姑娘别太嫌弃。”
  “嫌气不会,粉影怎么会——”话还没说完,一记气势磅礴的琴音便教她愕然。
  第一声就如此震撼人心,彷佛瞬间跃飞于绝顶巅峰,置身在深山云海里,风是冷的,然而心却火热无比,不因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人而寂寞害怕,远方乍现的曙光让他充满了希望。
  时高时低的音律就像脚下的浮云,时而狂劲奔放,时而绵缓细长,就像袭来的风,一切都是变幻莫测。
  才一盏茶的时间,粉影就完全沉醉在白云的琴音里,然而抚琴的白云却无所觉,食指、双眸完全专注在一条又一条的银弦上。
  冷冷冰弦、冷冷冰弦,他果然会!
  深山云海、劲松冷风,是了,就是这种感觉,那时的他只有一人,为了一个原因,时常抚琴度夜,然后等待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出现为他祈祷,祈祷他能平安无事,祈祷能早日找到他……
  为了他,他一直忍受着;为了他,他一直等待着,然而他到底是谁?
  闭上眼,白云用着几乎是虔诚的心,努力追逐心里到处奔窜的感觉,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就快追到了!
  蓦地,一个抽痛却割过追逐的脚步,白云当下吃痛地低吟了一声,而昂扬奔放的琴音也瞬间冻结。
  “公子,你怎么了?”因琴音乍停而回过神的粉影一个抬头,就看见白云脸色苍白,额上还淌着好多珠汗,惊得她立刻奔向前关心。
  “没……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头痛……”白云抚着头气息不稳的说。
  “可你的脸色很不好啊,要不要粉影帮你请个大夫?”
  “不用了,刚刚……只是瞬间觉得难受,现在好多了。”
  “是吗?”看着白云依旧苍白的面容,粉影有些怀疑他的话。
  “呵呵,别为我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这个头痛其实来得好,代表我的记忆正缓缓恢复呢!”
  “公子失去记忆?”
  “是啊,不过刚刚托你的福,让我记起一些事,我想再遇不久……”恍然一笑,白云的眼里划过浓浓思念。“我便可以找回我失落的心了。”
  “失落的心?”粉影若有所思的咀嚼他的话。
  “好了,既然身体不舒服,我就认命点先回去休息,待会儿记得帮我跟向二公子说一声。”白云边说边缓缓起身。
  “粉影会的。”
  “那好,我先回去了,改日有空,我再来找你。”
  “好,粉影一定等你。”
  白云闻言,才踏出厢房的身影立刻回转。
  “刚刚你只是从我的琴声里得到共鸣,那并不是什么情感,所以……你的心不在我身上。”白云扯着笑,目光淡然地看着粉影。
  “公子……”粉影清雅的粉颜瞬间染上酡红。
  阖上门,转过身,门外传来白云悠悠的一段话,“你的心在哪里,你该最清楚的,粉影姑娘。”
  第六章
  青樽苑里——
  “向樽日,我发现我会什么了!”
  人未到,声先到,坐在桌前批阅卷宗的向樽日一听到门外的声音,手中的笔有一瞬间停了下来,但很快地又开始移动。
  “咿呀”两声,樽楼的门在向樽日翻页的同时被推开。
  “向樽日,我找到可以贡献的东西了。”门才被开启,一抹人影随即跳人,然后“砰”地一声,门扉又被关了起来。
  “进门前应该先敲门。”向樽日头也不抬地说。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还有关门不可以用脚要用手。”向樽日又纠正道。
  “是是,下次改过、下次改过。”对于向樽日多如牛毛的规矩,白云一点也不在意,只是笑着挥手随口应声。
  “你的下次是指哪一次?”向樽日终于抬头了,只不过眼神有些不悦。
  很多事情他纠正,白云说下次改,可下次依然犯错,然后下次还有下次,可见白云从来不把他的话听在耳里、记在心底。
  每天像是抓准时间般,只要他一回樽楼,白云一定出现,之后就跟在他后头跑,自此他习惯的安静生活因白云而变调,静谧的青樽苑成了白云玩耍的地方,该是严肃办公的樽楼成了无聊闲嗑牙的场所,偶尔白云甚至会缠着他带他到市集玩。
  白云总是兴致一来就往他这里跑,然后不管他是不是喜欢就硬是缠着他说话、陪他吃饭,可无聊了就又跑得不见人影,就像今日,他消失了一整个下午。
  要不是槐天突然来向他提及他和白云一块上芙蓉苑的事,他也没料想到白云的消失是去了花楼。
  终究是男孩,不能怪他,他也是男人,懂得男人的需要,只不过他曾说过的“喜欢”,其实只是小孩的恶作剧吧?
  他就像调皮的风,来来去去全凭心情,让人抓不住踪影,向来规律的生活因他的恣意而扰乱了,心湖也泛起阵阵涟漪,吹皱了原有的平静……
  “生气啦?』瞧见向樽日眼底的不快,白云有些心虚地暗自吐了吐舌头,但说也奇怪,向来沉稳严肃且不易显露情绪的他怎么会为这点小事生气?照以前的经验,他顶多说说而已,从没像现在这样生气,今天还真是奇了。
  瞧着一语不发的向樽日,白云搔头一笑,然后想到一个主意。
  “别气别气,我跟你说,我昨日遇见一个贵人,让我发现我竟然会弹琴,弹琴耶!没想到我是那么有内涵的人,就说我长得如此不凡,气质、内涵定也高尚无比,果然……唉唉!反正我想说每天瞧你都忙得要死,身心一定非常疲劳,所以我弹些曲子给你听,帮你放松精神可好?”
  “弹曲子?”皱起眉头,是谁又泄密告诉他他喜欢听琴的?看向他手中的琴,向樽日黑眸一瞬;没想到连蕖儿……唉!
  “对啦对啦,弹曲子、弹琴、抚琴都是,我现在就弹给你听,你仔细听好啊!”
  “等等,你确定——”
  “放心、放心。”摆手一笑,白云将手上的琴一搁,随即坐下抚弄琴弦。
  第一声琴音便是低悠远长,让原是严阵以待的向樽日松了一口气,接着第二声、第三声……向樽日不禁看向抚琴的白云,暗叹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超纯熟的技巧。
  声声入耳、丝丝入扣,令人心旷神怡,听着听着,不知不觉便沉浸在宁静的琴声里,提起笔,向樽日继续批阅未完成的卷宗。
  夜未深,人初静,心灵合一……
  然而——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凄凄。乍暖还寒时……”幽怨无比的歌声乍现。
  大手猛地一颤,纸上风字的尾巴瞬间如野马脱缰,狠狠斜画过大半的空白,在墨毁坏整个卷宗前,向樽日连忙大叫:“停!停停停!”
  “干嘛啦?我正弹得尽兴,你干嘛打断?”白云嘟起嘴看向他。
  瞪着被风尾巴扫掉大半的空白,向樽日缓缓抬起头,“你……你刚刚弹的……那是什么曲子?”
  “你不是读过书,不会不知道吧?不过你如果不小心忘记了,我也可以告诉你,刚刚那不算是曲子,只是一阙词,只不过我将它套上了曲调,然后——”
  “我问的是这曲……词,你没事唱它做什么?”
  “能做什么?不就是帮你解闷、放松心情?只不过想想抚琴太单调,所以顺便唱些曲给你听,怎样?有没有很感动?有没有心情很舒爽?”白云眨着期盼的大眼看着他。
  感动?心情舒爽?瞪着那条长长的风尾巴,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感伤,心情很不舒爽。
  他拟了半个时辰的卷宗啊……
  “你的表情好像不太高兴哪……”
  “你倒是还瞧得出来嘛!”冷笑泛起。
  “你如果不会笑那就别笑了,很丑哩!”呃……眼角余光瞄到那又黑又长的东西,该不会是虫子吧?果然是气象万千的春天,连虫子都爬到人住的房子了。
  “我是无法像你随时笑得自然,不过这卷宗还差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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