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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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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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脚开始发虚,几乎要倒在地上。一直以来的担心,竟然这么快,就一一应验!

    父亲,会如何处置我?我难道才尝了尝主导自己命运的滋味,就要永远的失去它了么?

    我惶惑不安的在密室里徘徊着,心剧烈的跳动着。而父亲把这些都划去是什么意思,那把羽扇又代表着什么?

    我明白了。父亲看来是不准备查诸葛乔,因为那把羽扇,因为他是先生的儿子。无论真相如何,父亲已经决定放过他了。

    那么?父亲会放过我么?

    我该怎么办?

    把这两张纸撕掉,然后寄希望于父亲是真的糊涂了么?

    我错了,第一错在手段过于阴暗,第二错在下手太过软弱。年幼的我,将这两件事全部办砸了,现在,父亲一句话,就可以让我失去所有。可是,父亲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呢?以诸葛乔之精明,怎会使刘升之把消息漏到长安;以父亲手下那些医生的能力,怎会怀疑这一味促进药效的安神之剂?倒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父亲会如何对我。既然他已有所察觉,难道我还希望可以侥幸过关不成?

    外间,孔明和父亲说了句什么,父亲大笑起来,那笑声里,竟似有了一种孩子般的率真,再不复从前的高深莫测。而我此时,却真得感到,其实自己从来也没有看透过父亲。

    “怎么办?怎么办?”我在心底里急急的问着自己。

    终于,我捧起了那个匣子,来到外间,跪下身来,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献到父亲的身前。无论接下来会是什么,我都认了,既然做了,就要接受其后的结果,无论那结果是什么。在父亲面前,除了这一条路,我其实也没有其它路可走。

    父亲和孔明的谈话停下了。我低着头,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父亲在做什么。我伏得低低的,只看到他腰上的一块玉坠子在轻轻的摆动。这种极低的身位,让我想起自己还没到父亲腰带高的时候,与他在一起的情景。

    那时我很笨,父亲用手摸着我的头,说:“笨点好,笨点活的长点。”想想在另一外世界的阿斗,难道真得是我变聪明了,才会活不长么?

    其实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但在我,却似过了一辈子,父亲笑了,他的气息吹到我的脸上:“呵呵,真是个乖孩子。这东西就赏给你了。带回家,没事的时候好好看看,都挺有意思的。”

    “是。”我把匣子放在身边,深深的伏下身,把头抵在父亲的脚下,久久的,久久的没有任何动作。

    父亲摆摆手,让孔明退出去。然后独自在殿中行了数步,良久之后,叹了一声:“你学得聪明了,可是你却聪明得过了份!你,你根本就不懂一个父亲的心!”

    “我,……”我抬起头,在泪眼中望着父亲,嘴唇抖动着,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父亲的心!身为君主的儿子,也可以有一个父亲么?

    父亲和我对视着,久久,终于长叹了一声:“算了,反正我也老糊涂了,这件事,过不了几天,我就会忘掉的。”

    他,一代枭雄的他,即使老了,会忘得掉这件事么?他能放过我么?如果易地处之,我又能原谅自己么?

    没有任何处罚,他就这样,轻轻的把这一页揭过去了。

    为什么?

    我,反而在惶恐不安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处理的都是献帝之丧。

    由于献帝的死,我们举国挂孝,父亲不顾体弱,每日亲往长安城外招魂设祭,痛哭不止,上尊号谥曰“孝愍皇帝”。

    而凉州大胜在这种氛围之下,也没有举行什么庆典,草草了事。

    本来父亲急召我们就是因为献帝的死,而张飞不知道,却把女儿带来,果真有给我完婚的打算,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无法再提。

    不过,黄忠等为国捐躯的将士们的葬礼却还是凝重的。

    长安城外,山脚下。风吹动汉字大旗。

    “棺椁入土了,父王……”我小声地在父亲耳旁说道。父亲没有说话,似乎听到了,又似没有听到,只呆呆的望着那静静的放入坑穴棺木,风吹动他的白发,如同秋后原上的白草。这些日子,他哭得太多,嗓子完全哑了,却还是坚持送黄汉升一程。

    人们望着白发的君主,都在等着什么。

    良久,父亲有些费劲地弯下腰,用力地抓起了一把泥土。他的手有些颤,想说些什么,但是嘴唇却僵冷地张不开。我轻轻挽住他,他轻轻地摆脱了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更专注地望着那黑漆的木棺,半晌,缓缓地扬起手,一阵风过,那泥土吹散了,顺着他的指缝洒了下来。扑扑地落在了棺木上。

    “汉升,我的左翼交给你守护了。”父亲的低语,只有我能听到。

    这一带是父亲选择好的墓地,黄忠的墓就在父亲的脚下。

    我轻轻上前,也抓了一把土,洒在棺木上,高喊道:“黄老将军,一路走好!”

    送行的文武们齐声道:“黄老将军,一路走好!”

    孔明长声吟颂葬歌道:“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众人齐和:“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祭礼高唱着:“封穴——”刹时间,哭声大作,泪飞如雨。虎贲们齐齐地扬起了锹镐。斩杀过夏侯渊的一代老将,神箭无敌,刀马无双的黄汉升,就这样埋藏在黄土之下。此后只与秋风冷月,鬼火流萤相伴相依。

    想起鹑觚城头那超越界限的一箭,想起他与猛将阎艳拼死的征杀,我不由微微发痴。

    父亲望着黄忠的墓,轻声用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的听音说道:“儿子,为父手里的英雄们都老了,他们都随父亲而来,也会随父亲而去。你是我生命的延续,你将代替我对付曹丕和孙权,所以,你现在自己挑些人,练些兵,拉拢些大臣,运用些阴谋,我,不怪你。”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上了车辇。

    三日后,诸葛乔竟奉父亲之命,回到了我的身边!

第七十章 危机早伏

    战马从远处奔来,如一支射出的箭,扬起一道滚滚飞扬的尘土。马上的骑士高举令旗,穿过层叠的鹿角,巨木的辕门,来到高悬着一个“曹”字的大纛之下。

    这里是幽并两州都督大营。

    “都督,前线战报。”中军接过骑士手中战报,急步进入帐中。曹操的幼子,燕王曹宇正端坐于大帐上中翻看着一卷文书。

    曹宇接过战报,略翻了翻,点点头,挥手让中军下去。他站起身,绕过屏风,打开一道暗门,穿过后营营地,来到后面一个警卫森严的小帐。

    曹宇卷帘入帐。

    帐中点着一盏小灯,一个面目模糊的人坐在那里,正在一张巨大的木图上画着什么。

    “都督。”曹宇施了半礼。若是外人至此,一定会大吃一惊,曹宇不正是总督幽、并两州军事的都督么,那么他在唤谁都督?

    “啊,是王爷来了。”那人却不惊疑,还了半礼,道,“坐。轲比能已把李昂引入大漠深处了吧?”

    “是的。”

    “阿望与阎焕快平安归来了?”

    “他们已在返回途中。”

    “那么,留下的胡人是不是还在骚扰朔方郡?”

    “是啊。这些傻瓜自然不想放弃到手的肥肉,要好好抢掠一番。不过,季汉马上就要回军对付他们了。”

    那人点点头:“这次总算让季汉痛苦一番了。去年一年,刘阿斗太猖狂了些,取朔方取五原下河东,让我大魏四方冒火八处生烟,同时面对四个战场。顾此失彼乱成一团。结果最重要的河东郡被他们拿下,季汉两个大将军一据河东一处潼关,洛阳岌岌可危,郭淮在潼关一日三惊。生怕给断了后路。几次汇报要求东退到函谷关,把弘农郡放弃掉。而且,他们自南向北形成一条防线,有如长蛇,互相支援,牵一发而动全身,让我大魏难有可乘之机。更有甚者,他们屡屡下手害我,我若不报此仇,岂不是对不起他的重视!”

    “正是。这次他可是自找苦吃。被发现了马脚。若是刘阿斗知道都督还在引军,只怕吓死他也不敢这样狂妄吧。这次都督这招棋可称绝妙,我竟没有想到可以攻打朔方,要知道,朔方没有任何战略价值。而且中间隔着鲜卑人的部落,隔着大漠,远远算不上攻击要点,季汉完全可以放弃的,哪知道都督妙手一点,竟然扰乱了季汉的整条战线,直接造成李昂离开。匈奴北上,河东战场完全与北疆无法呼应。都督真乃天下才俊,非凡人可及。”

    “季汉行事常出人意料,此次派两个女孩子攻取朔方便是如此。本来朔方一郡远离战场,地处偏野,攻与无攻无关大局。但这两个女孩子身份特殊,又防守松懈,全郡不过千许人马,更何况她们大肆解救汉奴,得罪胡人,正给了我们下手的良机。嘿嘿,善良,不是可以随意使用的。正因为朔方不重要,朔方与我们隔着鲜卑和大漠,我们要攻击要绕一个极大的***,他们才会不重视。可是他们却忽略了,盟友永远是最不保险的人,何况是鲜卑人。他们眼中只有利益,她们既损害了他们的利益,那盟友便不再是盟友。轲比能的离开,给了我们机会。步度根的亲自出马,蒲头的再叛,都是我们成功的保证。果然在我的计策之下,关凤轻而无备,被阿望擒下,整个黄河之北,皆入我手。但正如你所说,朔方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不过这两个人却是重要,用她们可以吸引季汉的兵力,打破季汉的整体部局。”

    “我军已按着都督的命今,攻下朔方后迅速回师,留下胡人在原处造乱,让轲比能假做带着关凤深入大漠,在大漠深处设伏,杀死李昂。而此时阿望正带着关凤赶回,用不了几天便可抵达大营。夏侯霸与刘豹勾通,假作进攻之态,在黄河边上虚张声势,主力却在曹肇带领下悄悄撤退,随都督一起南下,脱离北疆战场,直下河东,乘霍山的张苞无备,突然攻击,收复河东郡。哼,可笑刘豹还以为我们会过黄河,在那里忙着设圈套呢。到时候见不到我们,只怕哭都来不及。”

    “长安情况如何?”

    “正是这点才更可笑。刘阿斗竟然亲自引军北上来了。千里来攻,也亏了他的精力。看样子孔明不在,他已经昏了头。眼下我们攻打河东,张飞这下连援军都没有了。”

    “刘阿斗御驾亲征了?”那人压制不住地惊诧和好笑,“为了两个女子?这真真是天灭季汉呐。”

    “正是,我们正好南下河东。留给他们一个空荡荡的北疆,让他们随意折腾,咱们攻下河东,杀张飞,杀姜维,报一箭之仇。”

    “不!”那人道,“我改主意了。张飞、姜维皆为世之名将,我虽有把握抢回河东.却没把握杀了张飞和姜维,况且,河东再重要,如何比得上刘阿斗的性命重要。杀他一人,则季汉不攻自破。部队停下,这回,我要与季汉大干一场。”

    “可是,在北疆,我们并不占优势,匈奴人加上汉军,人数不少于我们,更何况还有刘阿斗的部队。眼下取河东可是个好机会。”

    “不,你错了。北疆有刘阿斗,有我,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他的声音并不宏亮,却透出无比的自信,“刘阿斗离开长安,形同虎离丛林,不乘此时杀他,更待何时?若过几个月诸葛亮回到长安,刘阿斗再不出门,想要对付他,可就难了。当年在渭南那样好的形势都无法除去他,眼下我在长安的网络全毁,昭儿下落不明。关中稳如泰山,良机一失,追毁莫及。”

    “都督之能,天下何人可及?”

    “孔明之智。便不在我之下。王爷想必不会忘了渭南之战。不过这回刘阿斗自作自受,他把诸葛亮弄到益州去了,看眼下谁能帮他渡过此劫!”那人大笑着抬起头,灯光照耀下,是一张鹰视狼顾的面容。

    ……

    四月五日,魏延与刘豹进入阵地,却发现魏军只在河对岸弄鬼,并没有渡河攻击,两人大是疑惑,以为对方看透了他们的计策。四月六日。渡河的汉军发现河对岸皆是空营,魏军已轻消失得无影无踪。细探之下才得知,早在四月初,曹军已退回楼烦的句注要塞。

    我得到消息,又惊又怒。当下令魏延不要管曹魏军队。迅速引军北进,收复朔方城,配合李昂救回关凤。

    黄河北岸西安阳和成宜两城,已被贼军破坏的一片狼藉,所有未及逃走的人员全都被杀,所有房屋被焚毁。若不是灵儿几次阻击,那些好不容易才解救出的汉奴都会死在这一战里。

    “陛下。曹魏人马已经离开,我们还要不要继续前行?”廖立问道。

    “要,朕要去朔方,要看看翌祥郡主去世的地方,要把解忧公主救出来,要彻底荡平那些敢于伤害季汉的人!”

    廖立想要劝我什么。却终是没有出口,只应道:“是。”

    是的,我想看看灵儿去世的地方,看看她是如何以数百人马,连着阻住如狼似虎的贼军三日,从而使百姓们安然过河的,想看看司马望、步度根和阎焕,是如何祸害我季汉百姓的,我想要亲手把他们抓住,把他们碎尸万断。何况.还有没有消息的关凤。

    这样想着,却有一种不安在心头萦绕着。隐隐的,似乎有什么巨大的风险就要来临。

    ……

    黄沙漫漫。四月的太阳如同火一样燃在头顶。李昂挥手止住人马,把手指放在口里吮了一下,又拿出放在空气中。

    他回过头:“黑风暴将起!能吞没城池和驼群的黑风暴将起!”

    那支部队静静的立着,没有一个出声,有如铁铸。

    “你们怕不怕?”

    “不怕!”

    “为什么?”

    “我们是李家铁骑,是大汉魂和匈奴血铸就的铁的勇士!我们随着主公,不怕刀山火海!不损主公铁骑王的威名!”轰轰地声音有如雷鸣!

    “好!你们是我李家世代的亲随,有的是匈奴人,有的是汉人,但你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你们是李家铁骑!我是你们的主公,是这一代李家唯一的家主!如今,你们的主母被抢,你们有没有信心帮我抢她回来!”

    “跟随主公,至死不逾!”

    “好,随我立即北进,天黑之前赶到前面的沙鸪坨避开黑风暴。贼军必在沙鸪坨北十里那个月牙绿洲休整,风停之后,我们杀向月牙绿洲,在他们退往大漠深处之前消灭他们!”

    身后的骑士们齐声应道:“是!”

    一千骑轻骑毫不迟疑、熟练的驾驭着马匹,随着李昂冲向沙漠深处。天空中开始变色,由晴朗的蓝变成苍茫的黄,继而化为浓郁的黑。风开始怒吼,沙开始流涌,这支铁一样的部队用斗篷掩住口鼻,迎着狂风向前飞驰。这沙漠中最可怕的风并不是他们的敌人,而是他们的助手,因为他们才是大漠的主人,他们知道这风何时起,何时息,知道这风该如何防,如何避。就在黑风暴真正狂卷的那一刻,他们停在了沙鸪坨。

    把马匹围成一个圆圈,避在坚硬的土崖之下,风暴已把整个沙漠吹成一片魔鬼的世界。骑士们各处其位,各司其职,没有人大声说话,都在这风暴中静静的休整。

    风是刮到半夜时停下的。李昂霍然站起:“传令,一刻钟的时间饮食排溺,解决个人一切问题。之后全军出发,前往月牙绿洲。不论有多少敌人,都给我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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