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大声叫道:“呼——喝——”
他身后的精骑也也拉着丝僵高叫道:“呼——唱——”
一时间气势如虹。杀气冲天。
我在台上问四叔:“他们在叫什么?”
四叔答道:“辽东鲜卑人冲锋时就这样叫,他们通过这叫声鼓动士气,也通过这叫声来协调步伐,当他们士气达到顶点,步伐达到一致的时候,就会如开闸的洪水一样狂涌而下。势不可挡。没有组织过的步兵,就算数量多几倍,被他们冲起来,其战阵也会一举击破,损失惨重。”
才说到这里,那首领将刀向一挥,整个辽东精骑一百人排成整齐地锥形之势,如一支利箭向前冲去。速度,骑兵要的是速度,速度是最可怕的武器!
但是今天只是演练。他们不会有将马速提到最快时的空间。因为如果那样,冲锋的骑会直接将兵步们连人带武器撞飞,而马匹和骑兵也会被长矛阵刺透,虽然为了安全,那些矛并没有安装铁制矛尖。但就算是根木根,在这种冲力下,一样可以穿过人和马那薄薄的皮肤。仅管这样,这样地马速已经很可怕了。
整齐的铁蹄踏在地上,飞腾的烟尘迷漫空中,隆隆的巨响让新兵浑身发抖,但我发现,我交给四叔的那些人,却并没有荒乱,他们镇定如桓。
“四叔,这些人没学会骑马,但可是镇定的很呐。”
“这是文则将军的主意,拒马阵也是他的创举。其实当真在战场上,我们还可以使用真正的拒马阵,丈许高地拒马排成阵势,军士藏在拒马间攻敌,还可以使用车阵,使用铁蒺藜和刺马钉,最好的还是强弩和元戎,一箭射他一串儿。只是今天演练,自然不能用这种东西。所以文则将军用这些人排成拒马阵,使敌人的马匹无法冲起来,每十一个人成一个小阵,以小阵来与敌人拼杀,小阵之间也可以配合,变阵也方便,可以有效地打击敌人,保存自己。为了让这些士兵适应作战,我每天带着三百人的骑兵从他们身边冲来冲去,有时从他们头上跳过去。所以眼下辽东精骑虽然气势挺强,但已吓不倒他们了。”
正说着,拒马阵已经有了动静,突然间一声齐喝:“风——”四十二支无头竹箭已飞了出来,这些箭虽然不多,但却整齐而密集的扑向辽东精骑,如有一群鸟儿入向稻田,寻找着自己的目标。辽东人齐齐的举起浑圆的皮盾挡在头上,但还是有五六人被箭射中要害,立时被眼尖地裁判发现并喝止。那些人只好不甘心的停下来,好强的马儿不肯驻足,被骑手勒得发出阵阵悲鸣。他们“阵亡”了。
“加速!加速!呼——喝——”首领不停踢着马匹,向前冲去,他们要冲过这一段射程,到了近前,就是他们的天下。
“自由射击!把所有的箭都射出去!”拒马阵里的弓箭手们不停的射箭。但是临敌不过三,他们只来射伤了不足二十个骑兵,敌军便已冲到了眼前。弓箭兵弃了弓箭,拿起长戟。
“杀!”辽东精骑挥动着竹刀。
“杀!”步兵们以人组成的拒马阵相迎,如林的长矛让辽东人无只能无法正面硬突,有一骑辽人带不住马势,竟扑到上拒马阵上,四杆没有尖头的木质长矛被巨大地冲撞力砸倒,两人被砸倒,那骑士落在地上,一个步兵用竹刀在他颈上一拉,他便只好倒在地上不动了。
更多的辽东人强冲入拒马阵的缝隙里,但由于阵与阵之间缝隙较小,他们的保守使他们失去了速度,战斗便成了缠斗。拒马阵的威力显现出来,而辽东人也开始动了真火。不时有人被喝止,判为阵亡或重伤。
整个场中黄沙滚滚,激烈异常。
拒马阵越来越薄,终于不成阵势,辽东人还有五十余骑地时候,拒马阵中的步兵已不足六十人,除去被箭射“死”的辽东人,步兵伤亡比竟然还是达到了三比一。我不由对这拒马阵略有些失望,看来,四叔败了。
正在此时,突然间骨笛声响起!那是西凉骑冲锋的信号。在辽东人的后面,几个帐幕突然倒下,四十六骑骑兵从帐中如飞扑出,从背后杀过来。他们身着西凉铁骑的征袍,手着西凉骑贯用的长矛,吹动着羌人战阵上常用的尖锐的骨笛,如狼似虎,直扑过来。一时间辽东人大乱,他们来不及转过马头,便被长矛刺杀。这背后的一刀来得如此突然,让他们难以防范。
比斗到这里其实就算是结束了。几十个辽东人就算可以轻易转过身来迎敌,但若是当真在战场之上,几百人、几千人的战阵,那就绝对无法变幻阵形,陷入混战失去速度的骑兵,绝对无法抵敌这样的冲击。
我点头向四叔笑道:“四叔,文则将军,还是你们赢了。想不到你们竟敢用步兵来对骑兵,而且还敢于分兵。朕说过的话一定算数,军校的马匹朕来负责。”
四叔笑道:“这还不是陛下逼的。你给我的都是步兵,一个月的时间,能有四十多年天姿出色的上马作战已是难得了。”
“好,从今天起,季汉军校正式成立,愿几位将军给季汉多培养一些将才,让季汉百姓再不受刀兵之苦,让天下重新恢复太平!”
三叔、四叔、马超、于禁听说这样说,同时站起来,说道:“谨遵陛下旨意。”
我对三叔道:“三叔,其实苞弟没有大的过错,我这次罚他,只是要磨磨他的性子,他太拿事不当事了。”我用手指着台下,“还有这些姑娘少爷们,我希望咱们的军校,能把他们这些石头块子,都煅成百炼精钢!以后的季汉,还要靠他们呢。”
第二十一章 恼人的六月
这一年,季汉和曹魏之间总体说来是风平浪静,渭南大战之后,曹魏是紧守潼关,闭关不出,我们也回军华山,把精力放在内部事务上。只有并州还在开战,匈奴人的叛乱由于得到我们的暗中支持,终于做到了自保有余,但是面对虽然有些老迈却依旧难缠的并州刺史梁习,还是显得攻敌不足。
曹魏与东吴之间的战争也是时打时停。先是春天里曹仁以步骑数万攻打濡须,结果被孙桓所败。三月丁未,陈忠侯曹仁病死。这场战斗结束。至六月,东吴的将军贺齐突袭蕲春郡,生俘了曹魏的蕲春太守晋宗。由于在渭南大战中伤了元气,本来该在这一年里发生的曹丕亲自攻吴却没有发生。
六月甲戌,任城威王曹彰死。六月甲申,魏寿肃侯贾诩病死。
很奇怪,三国年间出色的人物去世,总是接二连三的。
这一文一武两个人的死,使曹魏的实力受到极大影响。三国的天平就是这样,一方的砝码减轻,另两方自然可以增重。不知孙权如何,我听到这两个消息,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我知道老狐狸会在今年死,但却担心历史有所改变。他的谋略如同狐狸,他的阴险好象毒蛇,咬人一口,入骨三分,在曹魏能对抗先生的人,除了司马憨,便只有他了,甚至,我有时觉得他还在司马之上。
如果说对贾诩的死我有些极不人道的幸灾乐祸,那么对曹彰的死,我就是充满同情了。虽然是敌对的两国,但我很敬重曹彰。他的武功就象曹植的文才一样,让常人高山仰止,难以企及。他膂力过人。武艺精熟。能徒手与猛兽搏斗。
曹彰的死,人们传言是被他兄长曹丕下毒害死。否则,无法解释正当盛年,身强体壮的他,为何一次进京便突然暴毙。
对于这种传言,设在曹魏的季汉知闻所选择了推波助澜,不一时,竟是闹得满城风雨。皇家地事不好管。但关于曹彰,却有无数地话题让人不得不说,他的身世,他的名称。他戏弄猛兽如弄婴儿的盖世勇恶,他带领虎豹骑千里破敌的伟绩丰功,他没有当上皇帝,但他的一生远比他当皇帝的兄长来得多姿多彩。他在军中的威望极高,他地死,使人们不由得不发出感叹。感叹他的早逝,感叹天家的无情,感叹曹丕的忍心。
只要曹魏军心有所浮动,便是我们要地效果。
除此之外,曹魏还有一件事发生,这件事相比曹彰等人的死似乎很不起眼,但它的影响却是极为深远。
五月,屯骑校尉曹肇因过被消去了校尉之职,连降三级发往北疆。到护乌丸校尉田豫的手下任一名军侯。
接着征南将军曹休被皇帝在折子里狠狠斥责了一番。
人们不由纷纷猜测,是不是太子要倒了?
太子曹睿自其母甄氏被赐死之后,储位一直不稳。而皇后郭氏一直在想办法推倒他,改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曹肇一直是曹睿最亲密的伙伴,他地倒下。只怕就是曹睿倒台的前兆。有些大臣们发现储位之争又已开始,不由想起曹丕兄弟的争端,纷纷打起主意。忠贞一些的大臣便上书说太子贤良温顺,希望陛下不要轻易更动;心眼灵活一些的便称赞郭皇后的儿子聪明机敏,有曹丕年幼时的风范;有的怕惹事上身,想办法外调来躲来这种纷争;而曹魏的几个士族也不由为自己地前途打算,这种事不牵连到其中则可,一但涉及,则除死方休,再无他法;而一些曾受打击,心怀大志的人也发现,机会来了……
让曹魏乱吧,越乱越好。
在季汉。
孔明对我说,他要用五年的时间,恢复关中地区的元气。
孔明不会有虚话。我相信他的能力,却担心着他地身体。他一心扑在政事上的时候,会忘我和不要命。他身为丞相,天下没有他管不到的事,而且他总是去亲自抓最坚难的一项。这一年来最重要的是屯田,军屯二十万人,民屯四十万人,加在一起就是六十人,皆从一张白纸开始。粮食不能一天就从地里长出来,人人要喝吃饭要穿衣要住房,干活得用工具,单是这犁、锄、铲、锸、耙、镰、斧几样家具,分配到各家,就要数百个作坊劳作几个月时间,花银子就象是流水一样,只见往外掏钱看不见进钱。人多了,怕出事,怕闹乱,怕下面人不体会百姓的艰辛中饱私囊祸害百姓,怕遇有大事国库空虚无数招架,忙得脚后根打后脑勺。好容易五月份大丰收,才略略喘了口气。无论如何,今年不用担心有人饿死了。
三国时代,粮食产量低(没有玉米马铃薯红薯之类的高产作物),农民是极为贫苦的。
在我还是世子的时候,孔明就曾给我算过一个细帐,以每户五口,一丁一妇两个劳动力,占地百亩(汉代的亩为小亩,一百步,计算公式为:1小亩,=0。4166大亩=0。2881市亩),种粟,以汉代最低税赋三十税一来计算,一户人家平均总产量150石(相当于4050斤),但其中口粮就要占去90石(相当于2430斤)占到了60%,此然祠祭300钱,相当于10石(270斤),田租5石(135斤),赋钱600-1000钱,20-33石(540-891斤),种子、少量饲料10石(270斤),剩余的只有2-15石(54-405斤)。也就是说能用于进行再生产的最多不过8-16。6%,这是一个很低的数字,往往还需用压缩口粮的办法才能勉强维持简单再生产,进行扩大再生产的能力微乎其微。当时农业生产资料作为商品,其格比农产品要高很多,如当时一具大铁耜约值百文以上,牛一头一千文以上到三千多文,甚至达到一万五千文。因此,农业生产水平不算高。家民生活也很困苦。平时勉强可以维持生产与生活,一遇水旱、疾病、丧葬或其他意外,或国家赋役加重,家民就有破产、饿死、流亡的危险。
上面前的是一般自耕小家的情况。至于佃农或依附家,即“或耕豪民之田,见税十五”的家民,其生产条件比自耕农还要差得多,即使一家五口两个劳动力平均年产4000斤。一半作地租,剩下2000斤,还不够一家五口地平均口粮(一人486斤,五人2430斤那就只有侵夺必要劳动,降低生活水平,承牛马之承,食犬彘之食,长期挣扎在饥饿与死亡线上了。
事实上,我们对屯田地百姓的剥夺。也是很高的,我们征收近一半的税赋,除了他们的口食,几乎剩不下什么东西。不过由于种子、工具、耕牛等各种生产和生活物资,都由政府拨给,他们的生活还算有着落。起码比原来的流民生活不知强了多少倍。而且几年之后,这些土地归他们个人所有,这是一个非常吸引人的希望。
屯田,是季汉初创时期。百姓和政府对自己进行地残酷压榨。虽然辛苦,但因为有希望,所以没有一人不努力,没有一人不拼搏,没有一人有什么怨恨之意。
毕竟。大家都能活下去。毕竟,大家都有了未来。
六月。除了曹魏死了曹彰和贾诩之外,最让世人铭记的便是那场大雨。
这场雨,连着下了七天七夜,水平堤岸,处处告急。
长安城北的渭河堤上,阴风怒号,雨箭如蝗,一向平静的渭河如同一匹脱缰地野马,自西向东奔来,一派义无反顾的决绝势头,挟着寒风,吐着白沫,冲刷着堤岸,发出隆隆的巨响。河中心地带,水位已高过了河堤,在大堤之外,便可看到滔天的白浪。
我下旨令太守以下官员全部上堤,各处军队紧急动员,严防死守,保证大堤安全,保证长安城安全,保证屯田区安全。孔明一连几天亲自在渭河的堤防上坐镇,鼓励军民奋战,终于晕倒。我在大堤上听说,下死命令送他回府。然后去探望他。他已醒来,望着窗外的层层叠叠地雨帘,却微微叹息道:“这是场好雨,可是却用不上。”我问他为什么说是好雨。他说都是因为关中诸渠年久失修而失去功能,不然的话,不然的话,这场大雨对我们只能带来好处,不会带来这么大的危险。
我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回到大堤之上去。在西城门,我看到关凤和许灵儿跑过去,满身的泥水,着不出本来面目。
“你们两个,到哪里去了?”我驻马喝问道。
“我们军校生都上了大堤。我们也一样。”
“胡闹。”我呵斥她们,“你们不是小孩子了!大堤上的危险你们不是不知道吧!都给我回府去,你们是女孩子,知道不!”
关凤不满道:“斗哥哥,你总是看不起我!”
灵儿却向我施了一礼:“陛下,我是一名军校生,是军人,我的职责在大堤上,与男女无关。”说完话,昂然拉着关凤离去。
望着她们的背影,我叫道:“李暠,你带几个人去保护她们。”
我带着黑塞和李麓几个上堤,没有銮驾,在泥泞的路上艰难行进,不时有侍卫摔倒在地上,李晟扶着我,走地一步一滑。大堤上一个简陋的小木棚子就是指挥所,三叔和几个高级军官在里面商议部署着什么,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原来伟岸的身躯也显得有些有些驼了,但还是那样的威猛,回头看到我,叫道:“陛下,你怎么又来了!这里有三叔在,你还不放心么?”
我点头笑道:“放心,自然是放心地。三叔也要注意身体,你毕竟上了年纪,堤上冷,多喝姜汤,少喝酒。”
正道着,突然间前面邦子声疾响,有人大叫道:“决口了!”
第二十二章 浊浪滔天
这口子开在指挥所附近,简直是在打三叔的耳光。三叔一下子变了脸色。一个士兵跑进来:“将军,赵大人说指挥所危险,让您转移到安全地带。”
三叔怒不可遏,一把将那士兵提了起来,对着鼻子道:“告诉赵累。我不动地方,他要堵不住口子,就把他自己填到里头去!”
我想上前,李晟连忙拉住,道:“陛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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