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破之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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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军破之堇年-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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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天下我当然要,”曹冲毫不惧怕,只是满面好奇的回视着曹操,“可是我不能令步姐骑墙,且此时说两不相帮当然言之过早,若这场仗父相志在必得,冲儿何必多此一举?若到时果真需要冲儿鼎力相助,想必步姐也不会阻挠。”

    得到这样的回复,真真的又可气又好笑。也不斥责他,与他对视良久,终还是笑了,“那冲儿做好出征的准备吧!再过两月,我便举兵,首先荡平荆州,随后拿下**东,天下大定,那时,再无大仗可打,我再把承平的天下交给你,明日,你随我到铜雀台去吧!你不是挑选了铜雀台作为的大婚之所吗?去看看还需要些什么?”

    “父相,”曹冲微笑着送曹操走出暖玉轩,“铜雀台赶得及我与步姐成婚时完工吗?”

    “放心吧!”听他如此认真,曹操扬了扬手,头也不回的快步拾阶而下,“我会令他们赶工的,一定在你们大婚之前完工。”

    回到大厅坐下,只觉得烦躁的心情已然平复,唤了荀彧,将曹冲适才所言一一道出,荀彧心领神会,自去挑选底邸和拟写奏章,又命人到铜雀台去查看进展,将晨间已看过的军报重又翻看一遍,百无赖聊,管家却来禀报,新任的丞相军谋祭酒路粹求见,曹操心中一动,许此人便是除去孙融的最佳人选。

    最底层的基座已经完工,站在基座之上,铜雀台前临河洛,背倚漳水,虎视中原,一派王者之气,曹冲心下欢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听工匠躬着身子,指点着偌大的画卷上铜雀台,“铜雀台之上楼宇连阙,飞阁重檐,东望金凤,西眺玉龙……。”

    “冲儿,你喜欢吗?”曹操拈着胡须,眯着眼睛盯着正源源不断运送木材上台的军士,“你想做如何修改?尽可提出。”

    “父相,”曹冲从木头堆上跳下,几乎跌倒在地,那狼狈的模样令曹操面色一变,赶上前去,将他拉在身侧,听他兴奋得大声道:“冲儿很喜欢,却不知步姐是否喜欢?父相可命人将此台画成小图,由冲儿带到江南请步姐过目吗?”

    真真的气得说不出话来,曹操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从前厌恶步儿的岁月中,想到曹冲对她的维护,便满心的怒火,这才发现,原来在心底深处,仍然对步儿有一丝说不出的嫉妒,“好啊!若她不喜欢呢?若她要你留在江南陪她呢?”

    “步姐绝不会如此,”曹冲正色道:“她明白父相对冲儿的期望,她早早儿的便在信中明言,在江南见过之后,她会请鲁先生送她到许昌与冲儿成亲,父相请勿再猜忌步姐。”

    “是我猜忌步儿了吗?”听他语气不善,曹操颇为不悦,“孙权继承父兄大业之后,对鲁肃待之以上宾之礼,在继位前三月,两人畅谈天下大事,食在同席,寝则同榻,听闻半月之前,孙权将小镜湖的祖屋送给了步儿,如此的厚恩,鲁肃怎能不感恩图报?”

    许久曹冲都不置一言,曹操不由有些忐忑,若令他伤心,却非自己的初衷,正想转移话题,却听曹冲淡然道:“鲁先生感恩图报,并不意味着孙权对步姐也有知遇之恩,我既愿意与步姐成亲,便会全然的信任她,也能接受她的爹爹在江东为官,冲儿只求父相也能接纳步姐,因我的关系,想必江东不会容她,若父相再厌弃步姐……。”

    听他说到一半便顿住,已经明白他的心意,轻声叹息道:“我如何不知道她的难处?冲儿,这一仗非同小可,各种利害关系,千丝万缕,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容不得我有一丝的疏忽。”

    只觉一只小小的手伸了过来,与自己的手轻轻相握,禁不住转过首,曹冲面上是如同朝阳初升,喷薄而出的那种笑,霸绝天下一般,“父相放心,冲儿相信父相这一次能够得偿所愿,不仅荡平荆襄九郡,易如反掌的将江东收入囊中,成就霸业。”

    会意的笑了,反手与他相握,只觉得心意相通,不再觉得恐惧与彷徨,“冲儿,我这就命人将铜雀台绘成小图,在咱们起兵之前完工,你便带到江南让步姐过目,毕竟铜雀台也是她的新房。”

    “父相仍在猜忌步姐吗?”曹冲仍不放心,目光炯炯的凝视着曹操,“父相能容步姐的爹爹是江东的重臣吗?”

    “冲儿说呢?”曹操微微一笑,他放开曹冲的手,负手站在基座的最高处,“既然步儿已不容于江东,她从前是我们的亲人,今后也是,我不再猜忌步儿,许昌的大门,永远向她敞开。”

    欣然而笑,注视着在远处与曹丕交谈的曹冲,曹操微笑道:“程昱,你说此次大军南征,胜负如何?”

    “丞相,”程昱眯着眼睛看着曹冲,“请恕属下无礼,属下可没有小公对此战充满必胜的信心,属下觉得此战是一场苦战,更是一场恶战,还望丞相认真对待。”

    “本相明白你话里的所指,”曹操淡然一笑,“本相又何曾不担心孙权利用步儿来套取军情,但本相相信冲儿绝对不会错,所以,这场仗,本相必胜无疑。”(!)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五章 第一节 东风不与周郎便(一)

    第五章第一节东风不与周郎便(一)

    曹军来得很快,仿佛昨日他们还在许昌。今日便到了江南,消息不断传来,刘琦在蔡氏的诱导下,投降曹操,很快便被送往许昌,想必与献帝一样,从此过着笼中鸟儿的日子。

    局势日渐紧张,曹操轻易取下荆州,下一个目标定然是江东,是战是降,何去何从?孙权连日来忧心忡忡,与鲁肃日夜协商,终不得其法。

    “主公,曹军转瞬即至,”鲁肃与孙权并肩而行,“曹操下一个目标将是新野的刘备,有孔明相助,刘备许无碍。”

    “子敬,”孙权轻抚着额头,“今日咱们不谈此事,天色已晚。你就留在府中用膳吧!今日有烤兔子,适才我已命人去接步儿,计算时辰,她也应该到了。”

    话音才落,便见两个侍女引着惊惶失措的绿络跑了进来,一见鲁肃,绿络顾不得向孙权行礼,已大声呼喊起来,“老爷,小姐晨间便不见了踪影,咱们四处寻找,刚刚得到回报,晨间有人在渡口见到小姐,想必此时她已在江对岸,定然是去找曹……。”

    “淑儿呢?”鲁肃沉着脸打断绿络,“淑儿在府中吗?”

    “少爷随小姐离开了,”绿络这才跪下向孙权行礼,“主公,老爷,请快派人去接回小姐。”

    “子敬,”孙权满面的不悦,“步儿果真是渡江过去寻找曹军了吗?”

    “主公,”鲁肃长身行礼,轻声叹息道:“的确如此,自曹操起兵,步儿每日都在打听曹军的动向,她说曹冲定然随军到了江南。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见他,步儿这孩子被我宠坏了,自来便随心所欲,待她回来,我定然好好的责罚她!”

    “子敬,你为何这般的糊涂,”孙权扬起眉,“此时江对岸兵荒马乱,曹军不识步儿,她如何能见到曹操?万一有什么不测?咱们鞭长莫及,该如何是好?”

    犹豫不决,过了片刻,鲁肃才断然抬首,“主公,步儿在离开许昌之前,曾经送了一面令牌给步儿,曹军中无论是谁,见到那面令牌,便如同见到曹操本人一般。”

    自离开许昌之后,便再未见过这般奢华的马车。众人有些惊讶的呆立原地,注视着那辆缓缓而来的马车,到近处,才看到那辆马车上的金漆徽标,似乎是江东的贵族所有,早有人飞报曹仁。

    得到消息的曹仁大吃一惊,在这样的时刻,江东的贵族出现在荆州,莫非是为了乞降?可细细一想,又觉得有诈,若孙权果真为了乞和派人至此,也应该是悄然而至,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

    拍马到了人群之中,一见那辆马车,便暗骂报信的曹军,装饰得这般华丽,就连车门上都镶嵌着明珠,分明是一辆女子乘坐的马车,想必是江东的贵****,本想回江东,却陷入了包围圈中。

    看那辆马车如此奢华,想必车中之人的身份定然尊贵,此时擒下,献于丞相,说不定是大功一件,曹仁心下欣喜,拍马分开人群到了马车前,“本将是丞相麾下先锋官曹仁,车中之人报上名来。”

    等了片刻。车马缓缓打开一条缝,一只手伸了出来,曹仁不解其意,正疑惑间,却见那只手轻轻一动,这才看到那只手上的金漆令箭,一见那令箭,曹仁立刻从马上翻身到地,跪伏在地,“曹仁参见丞相。”

    车驾缓缓前行,坐在一旁的曹冲满面忧虑,曹操的目光不时从军报上移到他面上,过了半晌,才轻声道:“冲儿,为何从荆州出来后,你便一直这般忧心忡忡?”

    “父相,若步姐到了荆州,我们却已经离开了,那该如何是好?”曹冲皱着眉,“我想留在荆州等步姐。”

    原来是为此事,曹操释然而笑,“如果步儿找不到我们,她便不是步儿。”

    曹冲还未回应。便听传令兵在车外大声道:“丞相,曹仁将军护送着一辆马车而来,据曹仁将军派遣来的传令兵说,马车中的人,持有丞相的金漆令箭。”

    “是步姐,”曹冲兴奋得一跃而起,头撞到头顶,也恍若不觉,只是推开车门,便要跳下车去,“步姐来了。步姐终于来了。”

    急急的伸手拉住他,曹操皱眉道:“曹仁距此还有多少时辰的路程?”

    “禀丞相,那辆马车极沉重,行进的速度极慢,”传令兵低垂着头,“许得要一个时辰之后,才能到达。”

    一个时辰?曹操不由犹豫了,由在此等候一个时辰,刘备可不知道逃到何处去了,仰首看了看曹冲,他正垂首注视着自己,“冲儿,若咱们在此处等候,刘备就会逃走,可否这样,咱们先去追刘备……。”

    “我在此处等候步姐,”曹冲说得异样固执,毫无通融的余地,“父相,请让冲儿留在此处,我会在这里等候步姐。”

    真真的固执!曹操心头大怒,想到他一路来对与步儿重见的期待,便不忍斥责他,若果真将他留在此处,自己如何能够安心?不过一个时辰,强忍了怒火,“好吧!咱们就在这里等候步儿。”

    手中拿着军报,心中却在转念是否提议命人快马去接步儿?可是她一个娇弱的女子,如此能够独自骑马?若让与她并骑,冲儿定然不愿,可是停留在此处,每一刻都度日如年。

    “公子请看,”杨修挥起马鞭指着滚滚而来的烟尘,“似乎是曹仁将军,真奇怪,丞相命他为前锋,此时他应该在追击刘备。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处?一个时辰前,丞相的车驾便一动不动,莫非曹仁已经擒获了刘备?”

    眯着眼睛看了良久,曹丕微微一笑,“似乎不是,我隐约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许是曹仁为父相寻找到新的乐子。”

    想到曹操的嗜好,杨修不由微微一笑,他如曹丕一般眯起眼睛,果然看到一辆极华丽的马车,那辆马车来得极慢,曹仁满面焦急,却不敢促催,不由觉得疑惑,“公子,你看曹仁的神情,是否觉得诧异?”

    未及开口,便看见曹冲发疯一般的跑过人群,转过身,曹操如仓夫俗吏一般坐在车辕之上,伸手挡在额前,默默的注视着曹冲跑向那辆马车。

    立时明白车中之中是谁,禁不住拍马向前,近了,越来越近,甚至可以听到曹冲带着眼泪和欣喜的呼唤声,“步姐,步姐……。”

    直到曹冲跑到马车前,车门才缓缓推开,一个女子弯腰走了出来,看着那头如同流淌的月光一般的黑发,看着那女子高高的站在马车上对曹冲缓缓的绽开笑意,曹丕突然觉得她是在为自己而笑,明明她是那般的陌生,陌生得几乎令人无法相信眼前这绝美的女子便是从前在许昌时,任性而又爱哭的孩子,可是第一眼,仍然认出她便是步儿,甚至觉得,即使化为了灰烬,也能认出她一般。

    “步姐,”曹冲与步儿紧紧相拥,“步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注视着两人并肩而行的孩子,与从前相比,步儿似乎完全没有变化,又似乎变得连自己都不识她,第一眼见她,只觉得惊讶,为她的美丽觉得惊讶,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骄傲,看她笑容可掬的走到车前,与曹冲一同跪下行礼,“丞相,步儿回来了。”

    “回来了好,”曹操沉着脸,起身返回车中,“还不上来?该去追刘备了。”

    两个孩子并肩而坐,仿佛有说不完的悄悄话,恨不能将数年分别之苦道尽,冷眼看去,步儿一如幼时那般任性,上车已经半个时辰,在他们眼中,自己仿佛是透明的一般,两个孩子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给过自己。

    气得沉了脸,连军报都不看,瞪大眼睛,只是喘着粗气,突听步儿轻声道:“丞相,我从江东带了一壶好酒给你。”

    此时才想到自己,一壶小酒就能打发自己吗?没着脸看步儿从随她一同上车的那个柳条箱中取出一个木匣,珍而重之的打开,举手递给曹操,“这是状元红,我初到建业那一年便酿好的,直到我半月前离开建业,才把它从桃花树下挖出来,丞相尝尝,你定然喜欢。”

    这般的珍贵,心中不由暗喜,可是想到适才的冷落,曹操仍然沉着脸,将木匣放到一旁,“待打了胜仗,我再喝。”

    “还有一面旗帜,”步儿微笑着从木箱中取出一面旗帜,捧在手中,“这是我特意为丞相绣制的,丞相想看吗?”

    盯着那赤红的色彩,曹操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嗯,是什么样的?”

    步儿将旗帜的一边交给曹冲,两人缓缓展开那面旗帜,如天空一般灰蓝色的旗面,如鲜血一般的红色丝线绣着一个硕大的曹字,在曹字背后,是一条穿云破雾、张牙舞爪的龙,几乎在瞬间便忘却了对适才冷落的不悦,笑逐颜开,欣喜莫明!

    看着步儿的笑脸,曹操不由有一种中计的感觉,那感觉却未令曹操恼怒,反而微笑起来,这才对坐在曹冲身边笑意俨然的女子有了真实感,步儿果真回来了!这才发现,原来这几年,自己和其他人一般想念着她。(!)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五章 第二节 东风不与周郎便(二)

    第五章第二节东风不与周郎便(二)

    为了避嫌,步儿未在曹操的车中多做停留。当曹仁将步儿乘坐的那辆车上多余的装饰御下,马车行进的速度与大队相若之后,步儿便与曹冲迁到那辆马车之上。

    总觉得曹冲仍在车中,不时抬首去看他从前坐的地方,可是看到那里空无一人,才想起他在步儿车中,异样的无聊,忍不住便想去探看他们。

    宽敞的车厢里铺满了厚厚的皮毛,步儿和曹冲坐在桃花木的方桌旁,聚精会神的查看着桌上的纸张,从散落在地的纸张上的图案推测,他们正在看铜雀台的图纸,缓缓坐在车辕上,听曹冲滔滔不绝的讲述着那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细节,不知他花费了多少的时日和耗费了多少的心血才将这些无聊的东西牢记在脑中,不由有些心酸。

    “步姐,这里是偏殿,”曹冲将步儿看过的图纸放到一旁,重新铺上一张新的图纸,他伸手指着图纸轻声道:“我已细细想过,这里用屏风隔成两间。我会令他们在左侧全部镶上铜镜,然后摆放紫檀木的妆台,右侧便摆放你的珠宝和衣裙。”

    偌大的偏殿竟然如此设置,那得摆放多少的珠宝和衣裙,这般的宠爱着步儿,要效仿汉武帝刘彻金屋藏娇吗?曹操不由微笑了,静心听步儿的回应,“嗯,我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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