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爱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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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爱季节-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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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你改变自己,否则我不会考虑!”
  一阵沉默。
  兵临城下之际,姚珊瑚压根儿不晓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过说出来了以后,才发现自己这idea不错,可说是急中生智。
  “改变?”
  看吧,就连敌人也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对,改变。”她的语气可得意了。“我不喜欢你老土的样子,你若一直维持这样的外表与举止,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我这样子很老土吗?”他看看自己,不晓得土在哪里,竞选的时候大家都这么穿,也都穿卡其色夹克。
  “对,很老土。”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台湾的竞选活动已经够多了,不需要他再来时时刻刻提醒她,政治有多黑暗,她想过单纯一点的生活。
  “老土”两个字严重打击阮少飞的自尊,也让他想起那些PUB中的男人,的确个个都比他时髦。
  “好,我改变自己。”也该是时候了。
  阮少飞下定决心。
  “什么?!”姚珊瑚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认真的吗?
  “我说我要改变自己,符合你的期望。”他对着已然呆成木头人的姚珊瑚深情告白,差点造成圣迹——木头圣母流泪,SNG请快来联机。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她不想当圣母,不想当木头人,但她泪流不止。
  阮少飞仅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就当是回话,而后转身走人。
  姚珊瑚痴痴凝望他的背影,不是因为太感动,而是出自恐惧才流泪。
  他是认真的。
  呜……
  第五章
  翌日;星期天。
  姚珊瑚仍坐在客厅的角落打毛衣,长辈们依旧围在桌子前进行方城之战,一切情况和昨日无异。
  然而,这只是表面。
  表面上姚珊瑚行为和昨日一样乖巧,表情和昨日一样镇定。但她的内心却惴惴不安,随时等待厄运来临。
  我要改变自己,符合你的期望。
  这在一般人耳里,听起来可能很浪漫,但对她来说宛如诅咒的誓言,在她的脑中铿锵作响,一根一根拉扯她的神经。
  他应该……不会真的付诸行动吧?
  她一面打毛衣,一面偷瞄门口。
  他应该只是随便说说,改变哪有这么简单?凭他老土了三十年,没再继续土下去就已经不错了,哪可能说变就变……
  “珊瑚,你干嘛一直偷瞄门口?”三表叔公抓到她的小辫子。
  “没有。”她急忙否认。“我没有偷瞄门口……”
  “是不是在等待某人啊?”六叔公大笑。
  显然大家都把她和阮少飞凑成一对,真气煞人。
  “我回房间去打毛衣,你们慢玩……”既然敌人休假,她也暂时解除防空警报,回房里休息。
  “好,毛衣记得打漂亮点儿,别又像打给你三叔公的那件,两只袖子的长度都不一样。”五表叔公交代。
  “知道啦!”姚珊瑚做鬼脸。肯打给他就已经不错了,还嫌。
  她收拾好毛线就要上楼,这时门口不期然出现一道人影,引起众人的注目。
  来人身穿HIP HOP风格,就是那种上半身穿着大到不行的运动衫,外头再罩着一件同样宽大的篮球背心,下半身则是穿着宽松的运动裤,裤管长度仅及脚踝的穿著。
  此外,脚上那双红色的运动鞋也非常值得一提。有如蛛网式的造型活泼又前卫,且掺杂着蝴蝶翅膀似的闪光,醒目得不得了。
  总而言之,这人从颈部以下的装扮都很年轻,颜色也配得相当好,充满了美式青少年流行文化的气息。然而……
  “哎呀少飞,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然而问题就在于来人是阮少飞。他颈部以下虽做年轻打扮,但颈部以上却依然留着英国小学生的头发、戴黑色粗框眼镜,这和欧吉桑哈利波特有什么区别?更恶心而已。
  “你怎么……”她已经说不出话,眼部神经频频抽筋。小学生哈利波特看起来很可爱,欧吉桑哈利波特则有点惹人嫌。虽说是差别待遇,但是没办法,因为她是真的这么认为。
  “有什么不对吗?”阮少飞看看自己。昨天他想了一整天,怎么也想不出那个外国男星的名字,和那部电影的名字。无计可施之下,只得翻阅运动杂志,参考里面的穿著,今天的打扮是他认为最有型的。
  “呃……一实在很难解释少年哈利波特跟中年哈利波特之间的差别,光可爱程度就是天地之差了,他到底要放在哪一个等级?
  “?”阮少飞难以理解她为什么不说话,只是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打量着他,彷佛在看什么外星组合物种一般。
  “少飞呀!你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
  姚珊瑚无言,长辈们倒有许多话要说,不只男性的长辈,连女性长辈都闻风而至,老人兵团又坚强地结合在一起,炮口对准他们口中“优秀的好青年”。
  “因为我……”他不晓得该怎么说。
  “是不是要去打篮球?”五表叔公帮他想到另一种解释。
  “应该不是吧?”三表叔公拧紧眉头打量阮少飞的裤子。“如果是的话,裤管也太短了,应该再长个几吋。”
  “我觉得是太长。”六叔伯也皱眉。“我看过其它人打球,都穿得短短的,没人裤子穿得像他那么长。”裤管卷到七分,真是怪。
  “不对,应该是太短才对。”他看到的是小学生,少飞已经是大人。
  “不对,是太长。”六叔伯很坚持。
  “不对,是太短。”
  “不,是太长。”
  “是太短。”
  “是太长。”
  “太短。”
  “太长。”
  “太短。”
  “太长……”
  男性长辈们吵成一团,这情形就跟到底是“八里”还是“巴黎”一样,各有各的坚持。女性长辈们则是受不了地撇撇嘴,盯紧阮少飞。
  “你怎么会突然穿成这副德行?”三表婶婆追问阮少飞。
  阮少飞看着姚珊瑚,严肃地回说——
  “因为我想改变自己。”脱离老土的行列。
  “你干嘛改变自己?”闻言众人哗然。“你原来的样子很好啊,干嘛改变?”
  长辈们都不知道他干嘛突然这么想不开,只有始终说不出话的姚珊瑚知道为什么,并且好担心他会照实说出来。
  “说啊,少飞。”长辈们催促。“你怎么会突然想要改变?”
  情况变得一触即发,只要他照实托出,她就死定了。会被这群老人兵团,轰成烟灰。
  “我……”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姚珊瑚,一直盯着她。“我之所以想要改变,是因为——”
  她倏然胀红的脸庞,让他当场闭上嘴巴。长辈们久等不到回答,底下开始有人自己猜测。
  “是因为老是穿着相同的衣服,所以厌倦了吧?”
  “要不就是颜色换一下,说真的,还真是没什么创意。”
  “其实偶尔改变造型也不错。”
  “挺好的,年轻多了。”
  “虽然刚看的时候不习惯,但看久了倒也顺眼,没什么了不起。”
  “是啊,毕竟是年轻人嘛!总要多方尝试。”
  持支持态度的,不消说,一定是婆婆妈妈,她们就爱阮少飞专注的样子。
  “我是觉得他以前的打扮比较好,比较适合他。”
  “谁说的,老头?他现在的模样也不错啊!比较年轻。”
  “我就说他以前的打扮比较合我的意。”
  “你老顽固!冥顽不灵!”
  “谁是老顽固?我不过是……”
  男的那组刚战完,女的这组接着加入战场,男女之战于是开打。
  老人兵团分两组对战,就人数上来说,是女方比较占便宜。就气势上来说,是男方比较强,因为个个都是大声公。
  “我就说比较喜欢他以前的模样!”
  “我就喜欢他现在这个打扮!”
  两方战得火热,反倒是点燃战火的当事人事不关己,穿越正在开战的两方,朝另一个当事人走去。
  “你觉得我今天的穿著怎么样?”阮少飞问姚珊瑚,眼里尽是藏不住的热切。
  姚珊瑚舔舔嘴唇,不晓得怎么跟他说,她觉得“很好笑”,只好沉默以对。
  “你认为如何呢?姚珊瑚小姐。”他皱眉追问。“我今天的穿著,有没有符合你的期望?”改变。
  阮少飞认真的表情,摆明了她今天要是不给他答案,他绝不会离开,姚珊瑚只得狠狠拒绝。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阮少飞。”她实在不忍心这么讲,但不说又不行。“你今天的穿著,完全不适合你,看起来就像老了几十岁的柯南。”
  重、大、打、击。
  阮少飞没想到,他花了一整夜时间研究出来的成果,竟会被说成是迈入老年的柯南,他身边甚至没有小兰姐姐陪他。
  “我知道了。”他像老人一样地缓慢转身,垂头丧气的模样实在令人不忍。但姚珊瑚又不敢叫住他,怕会因此而误导他,到时候更麻烦。
  身边的老人依旧吵成一团,谁也没空注意他们争吵的男主角,已经垂头丧气的离开,而他们最疼爱的珊瑚,也已经上楼继续打毛线衣。
  “我就说比较喜欢他以前的模样……”
  “我就喜欢他现在这个打扮……”
  长辈们的争吵声,在这寂静的周日午后,显得更加宏亮。
  “早安,姚老师。”
  “早安,杨同学。”
  “姚老师你早。”
  “宋老师你也早。”
  阳光普照,又是一天的开始。
  在这所小而美的私立女子中学,通常以礼貌的问候做为一天的开始,充分显示出这所学校的教养。
  “慢慢走,不准用跑的!”姚老师珊瑚,依旧穿着灰色套装,用严厉的语气,斥令活泼乱跳的学生。
  “是,姚老师。”同学们放慢脚步,踮步从她身边经过,经过了以后交头接耳。
  “真讨厌,又是这个老处女。怎么不换其它老师值班啊……”
  同学们最讨厌的值班老师,很显然的就是姚珊瑚。姚珊瑚拉长了一只耳朵,偷听身后学生的谈话,表情比她们还要无奈。
  以为她喜欢值班啊?呿!
  要不是为了讨好家里那些长辈,她早就改行到海边当端盘子的比基尼女郎,谁还会耗在这所女校管她们这些小鬼,分明是不知感激。而且她早说过她已经不是处女了嘛!干嘛还老处女、老处女的叫啊!嘴不酸吗?
  姚珊瑚今天的心情不佳,有一半原因是一大早就要值班,另一半原因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太过分了些。
  她真的很过分吗?
  姚珊瑚边走边忏悔。
  但是真的没办法嘛!她如果不坚决一点的话,阮少飞又会跑出来吓她,她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心脏设想——
  “姚珊瑚老师。”
  “哇啊!!”姚珊瑚这一吓非同小可,心脏差点给吓飞体外。
  “呼呼!”她抚着胸口下断喘息,她才刚想到他,他就来了,是因为安装了雷达探测器的关系吗?不然怎么这么准。
  “你、你来送书?”镇定,姚珊瑚。要记得保持厂商与老师的关系,不要先乱了阵脚。
  “不是。”他的表情非常严肃。“我想知道,你希望我做什么样的改变。”
  说着说着,他的眉头竟然拧起来,再加上下垂的嘴角,今天的他可谓是杀气腾腾,感觉很难打发。
  “什、什么样的改变?”不会吧,昨天她都讲得那么明了,他还能误解她的意思?
  “我昨晚想了一夜,怎么也想不出答案,希望你能明示。”
  明示……听起来好像来到神明面前,下跪求祂显灵,他干脆掷茭算了。
  “我……”虽然他的表情僵硬得有点可笑,但她就是笑不出来,脑中一片空白。
  “请明示。”他坚持的精神,连愚公都要甘拜下风。看得她好想帮他报名参加移山比赛,直接送到泰山去。
  “这个……”天啊,她该如何敷衍……
  “铃~~”
  幸亏老天待她不薄,在她想不到方法之际,免费送了一帖解方给她,姚珊瑚好感动。
  “上课铃响了,等我上完了课,再回答你。”她笑着说。
  “好。”阮少飞是个识大体的人,绝不会妨碍她的工作,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学生等着她。
  姚珊瑚将“拖”的艺术发挥到淋漓尽致:阮少飞则将“等”的学问放大到最大极限。
  姚珊瑚沮丧地发现到,他居然就站在距离教室不远处的树丛后等她,像个藏镜人似地,暗地里观察她。
  谁来救救她,她快死掉了,他怎么这么难缠?
  一堂课过去,她还是没有得到答案。下课钟老早打过,她还是紧握住课本,死也不愿下课,底下的学生们好着急。
  “老师,下课了……”
  姚珊瑚假装没听到,继续上课。
  “老师,我们想去上厕所……”
  还是没听到,继续上课。
  “老师,上课钟响了,下一堂课是数学课……”
  她依旧勤奋地教学。
  “老师,数学老师就站在你面前……”
  姚珊瑚这才合起课本,跟数学老师说抱歉。
  “对不起,我马上下课。”
  “厚!”
  她的道歉声和学生们的抱怨声,几乎是迭在一起的。这么一来,她难搞的坏名声又要不径而走,但她一点都不在乎,因为还有个更难搞的就站在走廊的另一端等着她。
  “你跟我来!”她已经决定了,她要一次说个清楚,再也不要忍受他的骚扰。
  阮少飞第N次被她拉着手臂拖着走,多少已经习惯。不过她这次选择的地点比较特别,是位在校园最尽头的一排独立小屋,看起来像储藏室。
  “我们进去说个清楚!”怕被人看到他们在一起,姚珊瑚打开其中的一间置物室,将阮少飞推进去并反锁起来,两人顿时一起陷入黑暗。
  一旦进入密室,气氛骤然丕变,变得非常亲密。置物室的空间不大,又堆满各种东西,他们两个的个头又不小,置物室瞬间变成最佳的调情场所。
  “怎么这么暗……”姚珊瑚试着打开电灯,但伸出的手才摸索到一半,就摸到不该摸的东西,阮少飞倏地倒吸一口气,姚珊瑚立刻意会到她摸到了什么东西。
  她摸到了他的那个……
  许是黑暗的魅力太吸引人了,姚珊瑚不由自主地忆起峇里岛的那个夜晚,那个时候,也是像现在一般黑暗,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呼吸。
  姚珊瑚对气味特别敏感,而阮少飞身上似乎有种特殊的荷尔蒙,特别容易在黑暗中散发出来,增添他的魅力。
  “呃……”她几乎快忘了她想说什么,摸不到电灯就算了,还摸到那个,真的是很尴尬。但他似乎也不在意,眼珠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宛如狩猎前的黑豹那般专注并且动人心魄。
  “我是想说……”
  忽地,他摘掉眼镜,伸出手将她拉近,她一下子变成掉入陷阱的猎物。
  “我的意思是——”解释的话倏地没入他的唇中,她的眼镜也被摘掉了,两人又回到峇里岛时那样的对看,吻得那样狂热,在黑暗中进行的事物,特别容易脱序。
  毫无疑问,他们脱序了。
  姚珊瑚原本是要找他谈判的,但她忘了黑暗中他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大胆、放浪,就像全世界所有女人梦想的那样,是个狂野的好情人,好得超乎任何想象。
  很快地,她的窄裙被掀起,上衣的扣子被解开一半……门外就传来好几个学生的脚步声。
  “是这间吗?”
  平时乏人间津的置物间,这个时候竟然不可思议的热门起来,姚珊瑚都快疯掉。
  “应该是这间,体育老师说多余的排球就放在里面,叫我们来拿。”
  原来是学生上体育课,他们真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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