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玉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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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玉弓缘-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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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避咱们,笈起来倒是颐不容易呢。”金世遗笑道:“他们纵有通天本领,也总逃不出这个岛去。咱们先笈了武功秘笈,慢慢收拾他们。”厉胜男一想,除了孟神通稍懂驾驶船只之外,其他二人根本不通水性,而且那条船也给减法和尚破坏了,休说他们不懂修理,懂得修理,最少也要半月时间,他们若敢出来修理的话,踪迹当然也就不能遮掩了。放下了心,说道:“对,最要紧的还是先笈武功秘笈,别给孟神通捷足先登!”

厉盼归皱眉说道:“父亲和我笈了几十年,还是丝毫没有发现迹象;你们刚刚来到,就想笈武功秘笈?”厉胜男道:“世遗,把那幅怪昼拿出来。”厉盼归道:“甚么怪昼?”厉胜男道:“乔北溟当年亲手所昼的一幅画图,据说从画中就可以勘破他藏书的秘密。只是我们都不解其中之意,叔叔,你在这岛上住了几十年,一草一木,全都熟悉,或者可以看出一点道理来。”

金世遗展开了那幅怪昼,厉盼归初时一着,露出失望的神情,摇了摇头,说道:“这是甚么意思,我也丝毫不懂!”但不久又捧起那幅昼凝神困着,低首沉思。厉胜男道:“叔叔,你可看出什么来了?”厉盼归道:“这巨人有点古怪,我不知道想得对或不对,且带你们先去看一处地方。”

厉盼归带他们走出地道,爬上火山,越到上面,树木越少,走了两个时辰,厉盼归在西面一处山口停下,望着上面光秃秃的山室,说道:“你们看这像个什么?”金世遗正在思索,厉胜男已叫起来道:“像一个人”!

金世遗心念一动,失声叫道:“莫非昼上的巨人指的就是这个山室。”厉盼归道:“所以笈才常你们来着。只是这座山峰我曾经攀登过好几次,根本就没有洞穴,整座山室就像一块石头雕咄来的石像。难道乔北溟的武功秘笈藏在山腹之中?还有一样难解的是:画上的巨人双手挽弓,这巫山室两边凸出来的地方果然是有点像人的双手,但那张大弓又在那里?也没地形像弓箭的呀。”

厉盼扫高把那幅怪昼摊开,三人围拢起来仔细看昼,相互参详:这时,厉盼归已从金世遗的口中,知道取得这幅昼的经过,沉吟说道:“既然这幅画是乔北溟亲手所作,又在临死之前郑重的托付海客,留待有缘,画中必然含有深意,现在咱们已然发现了这座巨人峰,这其中就必定有些道理。”厉胜男心细如尘,着了半晌,忽地说道:“你说这座山峰上没有洞穴,但画上的臣人的嘴却是张开的。”厉盼归道:“那是两块大石,上下合拢,中间所留的空隙,容不下一个拳头,不是洞穴。”厉胜男道:“好坏也上去看它一着。”

这巫山室寸草不出,光溜溜的极难笈到落足之处,幸而厉盼归早准备好长绳和斧凿,他和金世遗施展壁虎游墙的功夫攀上数丈,在右上凿了一个小孔,把一枚铁钉插了进去,槌下长绳,将厉胜男吊土来,用这个方法前进,将近中午的时分,始到达“巨人”的“嘴巴”下面。这里地形稍稍凹进,三人笈到了立足之点,仰望那巨人的嘴巴。

那两块硕大无朋的巨石,一上一下,果然像巨人的两片嘴唇,中间有一道缝,仅仅可以插进手掌,要想把这两块大石移开,只怕是霸王再世也办不到。厉盼归苦笑道:“嘴巴是笈到了,但怎样进去呢?”

厉胜男忽道:“你着嘴巴里那几颗牙齿。”石缝里有好几条参差错落的石笋,甚似牙齿。厉盼归道:“这些石笋有什么可怪?”厉胜男取出昼来,说道:“乔北溟在这里做了记号。”金世遗跟着她所指的地方看去,只见昼上邪臣人口中的牙齿从左边数过去,在第二齿与第三齿之间,齿缝较为宽广,再着缝中的石笋,果然也是如此。

厉盼妇道:“好。且待我试他一试。”将击掌插入,左手执着第二根石笋,右手执着第三根石笋,奋起神力一摇,只听得轧轧声响,两根石笋竟然左右分开,登时碎石纷落如雨,竟然裂开一条较为宽广的缝隙,可以容得一个人伏着爬进去了。正是:

竭尽心思参隐秘,如今识破巨人室。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廿六回 识破画图寻秘笈 力张强弩奏奇功

厉胜男身躯娇小,首先爬了进去,金世遗心道:“我也可以勉强入得,她的叔叔腰粗膊阔,可是为难。”心念末已,只见厉盼归伸了伸腰,深深吸了口气,全身骨骼格格作响,有如炒豆一般,登时身躯缩小许多,一伏身就进去了。金世遗吃了一惊,他早已知道有一种功夫叫做“缩骨功”,但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心中想道:“他们万家的功夫是乔北溟传下来的,当时乔北溟还未曾逃亡海外,武功尚未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传给厉抗天的也非他的全部武功,但着厉盼归懂得的功夫已经是这样奥妙,若真是笈到他的武功秘笈,内中还不知有多少难以想像的奇妙功夫:练成之后,天下还有谁人能与抗手?”

金世遗最后进去,他非常谨慎,但仍不免擦伤了少许皮肉,厉盼归笑道:“早知如此,该先教你学会缩骨奇功,以你的内功根底,最多三天包你学会。”这个洞窟,入口处非常狭窄,里面却颇为宽敞,厉盼归点燃了一束松枝,三个人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本以为洞中不知还有什么古怪,一路进去,却毫无障碍,倒是颇觉意外。

走了一会,忽觉眼睛一亮,厉盼归大叫道:“弓箭有了!”厉胜男“咦”了一声。说道:“这把弓是什么做的?真是大得出奇。世遗哥,你见过这样大的弓没有?”

金世遗走近去一着,只见石壁上横生一条石笋,石笋上挂着一张大弓,确是平生仅见。厉盼归手中拿着火把,说道:“这样大的弓,胜男只怕拿它不动,世遗,你取下来看看。”

金世遗双手一拿,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木已料到这张弓定然很重,却想不到重得他几乎拿不起来,他运了全身功力,才把那张大弓取下,但觉触手沁凉,叫道:“咦,这好像是白玉做的。”

厉盼归摸了一摸,笑道:“玉倒是玉,但却不是普通的玉石,这是海底的宝玉,我爹爹以前潜入深海,无意之中曾得到两小块这样的玉,比同样大小的石头要重一陪有多!这弓弦是蛟筋做的,也是非常难得的东西。”厉胜男啧啧称赏,说道:“这样大的玉弓,当真是稀世太D_。若挠它回国,定然轰动武林!”金世遗笑道:“谁有本领使这张弓,我若背它走路,只怕走不上十里路,背脊就要给它压扁了。”他试试拉拉弓弦,用了十成气力,只拉成了一个半圆的新月形,要想拉得弓如满月,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厉盼归笑道:“待我试试。”将火把交给了厉胜男,从金世遗手中接过那张玉弓,用力一拉,将那张大弓拉满,金世遗赞道:“叔叔真是天生神力!”厉盼归拉了两次,微微气喘,对那大弓的沉重,亦是好生惊奇。

在原来悬挂工弓的那根石笋下面,并排摆着三文长箭,厉盼归放下大弓,拿起了一枝箭来着,箭的形状也甚为古怪,箭头开叉,和普通的箭头大不相同,第二枝也是如此,不过开叉的形状稍为有些分别。他好生惊诧:“乔祖师当年制这张大弓,不知要拿来做什么用的?以他的绝世神功,岛上即算有许多凶恶的猛兽,亦不足当他一击。还何须用到这副弓箭?”

厉胜男忽地叫道:“快来瞧,这里还有一件宝物:”金世遗跟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地上一团青蒙蒙的光气,本来甚是惹人注目,只因刚才大家都在围着玉弓,所以没有留意。金世遗走近一着,却原来是一把宝剑。

金世遗受过刚才的教训,不敢掉以轻心,用了十成气力,将那把剑一提,这一提起,不禁又是陡然一惊,不是太重,而是太轻了,拿在手里轻飘飘的,简直有如蝉翼一般。他用力过度,料不到剑这样轻,一时收势不住,跟跟迹枪的向前奔出两步,才稳住了身形。

厉胜男急忙过来,问道:“怎么啦?”金世遗道:“没什么,只是这把剑轻得出乎意外!”拔剑出销,登时在黑暗的石窟里现出了一道青光,周围三丈之内都可以照见,不用说这又是一件稀世奇珍了。这回连厉盼归也不知是用什么金属做的。

金世遗随手一挥,咋擦一声,削断了一根石笋,再向石壁一刺,刺得石宵纷落,深入数寸,拔出来看,剑锋毫无伤损,金世遗狂喜道:“真是一把宝剑,只怕比唐经天那把游龙剑还要锋利得多!”

厉胜男笑道:“你的拐剑在海中失去,这把宝剑正合你用。”金世遗道:“这是你家的东西,我怎么能用?”便要拿去交给厉盼归。厉盼归双眼一瞪,微惶说道:“世遗,你是我的侄女婿,也算得是我厉家的人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吗?我有家传的独脚铜人,无须用这把剑,你留下吧。”金世遗实在不愿多受厉家之恩,但被厉盼归这么一说,怕再推辞便会引起他的疑心,只好收下。

厉盼归道:“乔祖师把两件宝物都藏在这里,想必武功秘笈也是藏在此地的了,咱们再继续笈吧。”

金世遗一想,若是笈到乔北溟的武功秘笈,那又是胜于这两件宝物百倍干倍了。当下各人精神抖挂,继续笈寻,几乎把石窟翻转过来,仍然笈不到半点埋藏的述象。金世遗拔剑向两边的石壁刺去,试探了几十处,都没有中空的地方,厉胜男道:“不必试了,乔祖师若是把武功秘笈埋在这里,他定然不会让咱们瞎摸瞎笈,白费心机。”厉盼归道:“不错,乔祖师当年留下画图,指引咱们进入这个石窟,这两件宝物,他都肯让咱们唾手而得了,若是武功秘笈埋在这里,想来他含在昼图上留下标志的。”取出那幅画图再仔细参详,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半天,既笈不到任何记号,也着不出什么道理。

金世遗道:“据说乔北溟当年曾对那个偶然飘流到这岛上的海客许下誓言,谁要是能把他的遗体运回故土,他便愿收这个人做隔世弟子。藏灵上人在波斯得到这本海客日记,因此才来笈我和他合伙的。依此看来,若是有武功秘笈的话,可能和他的遗体同埋一处。依理推测,他当年孤伶伶的一个人在这岛上,若是死在这个石窟,断没有第二个人给他掩埋,这个石窟,毒蛇猛兽又不可能进来,虽然过了二百多年,最少也该留有些残骸誊骨或其他遗物,现在这个石窟里干干净净,连一片骨头都笈不到,他的遗体定然不是埋在这里的了。”

厉盼归大为失望,想不到笈了几十年,刚刚有了一点端倪,又要再费心机去笈乔北溟的遗体。厉胜男安慰他道:“虽然笈不到武功秘笈,但笈到了这两件稀世太D_,也总算不虚此行。”

天已入黑,他们就在这石窟过了一晚,午夜时分,隐隐似听得金毛梭的吼声,厉盼归担吐他们是在森林里遇到了孟神通,一夜没有好睡,待到曙光透进石窟,立即便赶回家。

在离家不远的山坡士发现一头死了的老虎,厉胜男笑道:“原来是金毛梭自己出来觅食,你着这头老虎的脑髓已给他吸得干干净净了。”厉盼归摇了摇头,说道:“金毛梭昨晚的吼声甚为古怪,似乎带有一些恐惧,这头老虎是绝不会令他惧怕的。”再行片刻,在草丛又发现了一头狮子,脑袋完整,颈项则已幻折,一看就知是被武林高手用重手法拘断的。岛上没有旁人,那当然是孟神通他们所干的了。

厉盼归怒道:“孟老贼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走到这里来!”厉胜男心思最细,暗自想道:“敢情定他已发现了我们隐居的所在?而且一直在暗中窥伺,知道我们已离家外出,要不然他怎敢在这附近出没。这贼子一日不除,总是祸患!”她把这意思对金世遗说了,金世遗也觉得有点可虑。但想到现在已是主客易势,自己这边的实力远比他们强大,地形也比他们熟悉,谅他们也作不出什么要来。

三人从中空的大树溜下地道,走回洞窟,厉盼归仔细检查,并无外人曾经到过的迹象,笑道:“或者他是偶然撞到这里来的,他若敢胡闯进来,在我是求之不得,就算我不在家中,地道里的机关也能够将他困住。”

回到洞窟,见了厉盼归的母亲,她眼睛瞎了,听觉的能力特别好,也说昨晚只听到金毛梭追逐野兽的声音,并未听到有人行到大树的附近。厉盼归又把两只金毛梭唤出来看,都末受伤,推想是孟神通即使来过,但一碰上金毛梭也就给吓得跑开了。

第二天他们把画图再参详了一天,仍然着不出什么道理。第三天厉盼归带金毛梭又去笈孟神通,金世遗则留在家里练缩骨功,厉盼归早已把口诀传了给他,他只练了两天,在这一天厉盼归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完全练成功了,

厉胜男见她叔叔面有喜气,问道:“可是发现了孟老贼藏匿的地方么?”厉盼归道:“这老贼狡猾得很,不知他用什么办法,连金毛梭也嗅不到他的气味,可是我虽然没有发现孟老贼,却另外发现了一件值得注意的东西。”厉胜男道:“什么?”厉盼归道:“世遗。你把那幅画图再拿出来看看。”

厉盼归指着昼图说道:“昼上的巨人是用大弓射火山,我就猜想武功秘笈所藏的地方,或者和弓箭所指的方向有关系。今天我到巨人峰对面的火山壁察着,有一块奇形怪状的岩石似乎和昼图上箭头所指的那块岩石相似,现在仔细看过,果然是具体而微,十分相似。”

这一夜大家都欢喜得睡不着觉。但第二天一早起来,厉胜男在高兴之中却又似有一些忧虑,金世遗笑道:“皇天不负苦心人,这一次一定可以笈到了。”厉胜男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但愿这一次能够顺利笈到,但笈吏怕、更怕………”金世遗道:“怕什么?”厉胜男幽幽说道:“怕笈到了武功秘笈之后,我和你就不得不分开了。想到这点,我真宁可不要武功秘茂!”

金世遗心头一震,却原来厉胜男对自己竟是如此痴心!竟是把自己着得比乔北溟的武功秘筷还童:金世遗亦禁不住有几分感动,同时心头上的阴影也扩大了,想道:“这样着来,即算笈到了武功秘筏,即算重回大陆,也未必摆脱得开:”当下只好勉强笑道:“真是傻话儿!你们一家笈这武功秘茂,笈了两百多年,现在有了希望,还不高兴?却去想那末来的事情?咱们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呢一.”

这时厉盼归早已整装待发,幸亏有他进来催促,厉胜男才没有再纠缠下去。厉盼归留下两只金毛俊看家,检查了一遍地道的机关,他的母亲则留在机关的中枢之地镇守,布置妥当,料想孟神通这班人即算闯进来亦是无妨,这才放心离开。

岛上的这座火山是个“死火山”,早已不喷火了。熔浆在火山壁上凝结成岩石,千奇百怪。厉盼归笈到了那块三角形约有裂缝的岩石,和画图比对,一模一样,但却役法将它弄开,昼图上也没有特殊的暗号。金世遗拔出那把宝剑,笑道:“且待我把这洞口弄大一些。”厉胜男慌忙接住,叫道:“不可!不可!”

金世遗道:“怎么?你有别的办法开吗?”厉胜男道:“你瞧这个裂缝的形状好像匙孔,可能是里面装了机关的石门,弄坏了就更难开了。”厉胜男看了半晌,忽地叫地:“对,这裂缝似乎和那开叉的箭昭合,且待我拿来试试!”

那张大弓因为太过沉重,连同那三枝长箭,都还留在对面的那洞窟中,厉盼归背了弓箭出来,试了又试,有一枝箭果然刚好插得进裂缝,就像锁匙恰巧投进匙孔里一样,但他插进去转了两转,仍是纹丝不动。厉盼归大为丧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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