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奇道:「哦~这么快?」
逍遥笑道:「哈哈~其实天师符法和我自创的『天师剑法』差不了多少,说真的~两招也只差在我自创的『天师剑法』没有天师符做引,威力自然会比较弱。」
月如点点头,似是理解其义。
「呵呵~既然我们武艺都增进了许多,那我们就赶紧往山上走吧!」
逍遥颔首,同月如继续往蛤蟆山上走。
没出几步,两人身旁的悬崖突然传来了一句话:「二位留步!」
两人闻声,立刻停下了脚步,往身旁的悬崖定神一瞧。
只见有一名御剑乘风者朝两人疾驶而来!
两人看著那身影,心中同时暗道:「御剑乘风?该不会是…」
「酒剑仙?」「剑圣前辈?」
「咦…?」
由于两人同时叫了出来,却为两个不同的名号,因此两人还尴尬地互看了对方几眼。
月如猜对了,那御剑乘风者的确是剑圣。
剑圣将剑停驶在空中,接著朝著两人一望。
「老夫夜观天象,得知此山将发生一场血光之灾,劝二位没事莫上山,以免惹祸上身!」
逍遥连忙拱手笑道:「前辈的好意咱们心领了,但我俩的确有要紧事在身,非得上山一趟不可!」
剑圣哼了一口气,冷冷道:「哼!老夫劝也劝过了,爱听不听随你!」
之后便传过身去,御剑乘风离开了此地。
看著剑圣离去的背影,逍遥叹了口气。
「哎~真可惜,早知刚才就叫他收我为徒了!」
看逍遥一脸惋惜的模样,月如立刻掩嘴笑道:「噗哈~你省省吧~人家蜀山派弟子,可是身家清流的道士,谁会收你这种花心大萝卜为徒啊?」
逍遥一脸无辜地看著月如,道:「喂喂喂~你倒说说看~我哪里花啦?」
「你哪里不花啦~哼~我不理你了啦!」
月如加快了脚步,迳自往山上走。
「喂!等等我啊~唉…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哪~」
摇摇头,耸耸肩,逍遥叹了口气,连忙追了上去。
「啊----」
前方突然传来了月如的尖叫声!
「如儿?」
逍遥闻声,连忙向前奔去。
一到了前方,只见月如蹲在一旁的树林里,吓得浑身发抖。
逍遥赶紧上前问道:「怎么了?」
只见月如指著前方的草丛,支支吾吾地叫道:「有…有死人…」
「走!带我去看看!」
逍遥扶起了月如,往前方瞧去,果然有一位商人装扮的尸体倒在草丛里!
逍遥马上戴上了眼镜和手套…抱歉,时代搞错了,重新来过。
逍遥马上蹲了下来,看著商人,道:「嗯…看他印堂发黑,脸色苍白,根据我的推理…」
环顾四周,只见尸体后方不远处的树丛中,还有一对血红色的双眼瞧著这里看!
逍遥连忙抽出了天师剑,指著前方树丛叫道:「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凶手一定就是他!」
树丛里那身影闻声,立刻朝两人扑来!
原来是一只蛤蟆精!
蛤蟆精一见到了逍遥和月如俩,立刻张开一张血盆大口!
逍遥将月如护在身后,祭起天师剑,御剑疾空,顺势朝蛤蟆精投出一张天师符。
「喝!天师符法!去!」
一声令下,天师剑周围顿时化出了数道剑影,遥指著贴在蛤蟆精身上的天师符,瞬间疾去!
咻--咻--咻--咻--咻--
「嘎----」
只听见一声凄烈的惨叫声,那蛤蟆精想必早已魂飞魄散了。
看著一旁商人的尸首,逍遥喟叹一声,道:「唉…看这商人的穿著…八成就是扬州城的那个古董商…唉…钱财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这古董商为求得一个紫金葫芦…花费了大半辈子…最后呢?死状竟如此凄惨…我看我们还是将他安葬吧…让他死也能死得瞑目!」
月如点点头,跟著逍遥一起将古董商给安葬了。
等安葬完毕,逍遥立刻翻开了古董商的包袱。
「让我来瞧瞧~」
「死逍遥!你怎么乱翻死人的东西啊!」
「唉唷~反正这些东西放在这也是浪费,不如我们替他保管好了!」
逍遥说完便将包袱里的东西给收了起来。
「唉…你真的是喔…」
月如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
收拾完毕,逍遥笑道:「走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赶快通过这座蛤蟆山吧!」
月如颔首,道:「对对对~快走吧!这座山里似乎还弥漫著一股瘴气,我都快撑不住了!」
逍遥一听,连忙带著月如沿著山路走,不久,两人便离开了毒物的范围,到了一座凉亭。
月如喘口气,坐在凉亭的石椅上,道:「呼~终于可以休息了!」
逍遥莞尔,也找了个石椅歇了下来。
「两位…要去京城吗?」
逍遥和月如俩一听到了声音,立刻转过头去,原来是一位书生装扮的游客,经月如询问下,才得知这书生是位欲进京赶考的秀才。
逍遥看了秀才一眼,问道:「这位兄台,你既然要进京赶考,又为何要留在这间凉亭呢?」
秀才叹了口气,道:「唉~因为前方道路上的吊桥不知何时被拆断了…而且听说山上还有会吃人的蟾蜍精,我不敢冒险进京,能请你俩带我通过蛤蟆山吗…?」
逍遥一脸为难,道:「那怎么行?战场上带个文弱书生多危险哪!」
「那…那我给你三千文钱,你带我过山好不好?」
秀才还没说完,立刻拿出了一千五百文钱银票,塞给了逍遥。
逍遥看著手中的一千五百文钱银票,道:「一千五百文?你不是说三千文吗?」
秀才背起了行囊,道:「一千五百文钱是订金,不然到时候你们不赖账,把我丢下来怎么办?所以~等我安全过山,剩下的一千五百文钱再给你。」
逍遥哭笑不得,道:「这…算了…反正我俩也要过山…那我就勉强带你走吧!」
「谢谢~谢谢!」
秀才连忙答谢一番,加入了逍遥和月如的行列。
战场上带著一个文弱书生,真的很辛苦,这三千文钱赚来可不易!
好几次,月如都想丢下秀才,但都被好说歹说的逍遥给劝住。
经过了一番折腾,三人终于到了山路的尽头,只见「金蟾洞」斗大的三个字,篆刻在一旁的石碑上。
逍遥凝神一瞧,原来石碑后面还有一个隐匿的洞穴。
「哈!有了!碰碰运气~我们从石碑后面的那个山洞过山吧!」
「嗯~也只能这么办了,走吧!」
月如一说完,便随著逍遥走入了山洞。
秀才看两人迳自走入了那暗黑的洞穴,便一脸害怕地叫道:「…等等…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走洞内啊…我怕黑…」
(我怎么感觉跟一个姓刘的好像…)
月如从洞穴内转过头来,怒斥道:「哼!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畏畏缩缩的!」
「我…」
秀才空有学识,竟无法反驳,只能哑口无言地看著月如。
「哼~」
逍遥拍拍月如的肩膀,道:「唉…如儿~你就别骂他了,这位兄台,我们既然已经收了你的钱,就该送你平安入京啊~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了,你就相信我们吧!」
(刚才你身旁的那位小姐都要把我丢在半路上了…你叫我怎么不担心…)
秀才忖度了一会儿,现在不管最好还是最坏的打算,的确都是经过这阴森森的「金蟾洞」。
秀才点了点头,道:「这…好吧…」
随后便赶紧跟著两人一起进入了金蟾洞内。
到了洞内,只见一大群的蛤蟆张开了血盆大口,朝三人蜂拥而来!
「哇----」
秀才当场吓得坐倒在地上。
「哼!根本就是飞蛾扑火!」
月如蔑笑一声,「锵」地一声,拔出了越女剑,朝一大群蛤蟆使出七诀剑气的最后一诀--「风字诀」!
只见一环又一环的剑浪逼出,如迅风般地朝眼前的一大群蛤蟆席卷而去,蛤蟆吓得赶紧溜出了洞外,逃不出的,便给当场震飞,四脚朝天,全身抽搐。
逍遥见状,立刻拍手叫好:「哇!如儿好棒喔~你终于练完七诀剑气了!」
月如笑道:「呵呵~没什么啦!我还有『六合一气』要练呢!」
逍遥听了这个新名词,奇道:「『六合一气』是啥啊?」
月如收回了越女剑,道:「林家自古以精通十八般武艺闻名天下,『六合一气』乃是林家的独门内功心法,练成后,即能在短期之内,将所有的武学融会贯通~」
逍遥一听,忙道:「哇~这么好用的心法我也要练!」
月如俏皮地吐出舌头,笑道:「嘻~不行~此心法只~传~内~不~传~外!」
逍遥听月如这么说,拍手笑道:「哈哈~那就没问题啦~你不是说我也算是你们林家的人吗?那我也能练这招啦!」
月如噘著嘴,瞋了逍遥一眼,娇嗔道:「哼~死逍遥!就只会在这种时候承认…」
「呃…少侠侠女,我们是否该赶快走出这洞穴啊?这洞穴里面看起来怪恐怖的…」
逍遥和月如俩闻言,立刻转头向后,只见秀才两腿发著抖,一脸害怕地看著他俩。
(哈哈…这也不能怪我忘记你啊…因为游戏中的你应该早在洞口就跑掉了…)
「哈哈~对不起~对不起~一时都忘了你的存在~那我们快走吧!」
逍遥一说完,便走在前头,带领两人往洞内的更深处走。
不久,终于抵达了洞内最深处,只见一只巨大的蟾蜍占了整个屏幕~嗯~也就是逍遥视线所及的三分之二,蟾蜍身旁还站了名女子!
秀才看到了这一幕,连忙叫道:「姑娘危险啊!快离开啊!那只蟾蜍含有剧毒啊!」
那女子毫无离开的意思,只冷冷道:「哼…有什么比人心更毒?…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没良心的!」
秀才见状,忙道:「这…姑娘何有此言?」
女子哼了一声,原本也懒得开口的,不过在她的地盘上,这行人看来也是瓮中之鳖,女子蔑笑一声,娓娓道来。
十年前,长安城,傅宅,杨柳树旁,站著一男一女,女子看著男子,迟了一会儿,道:「…新翰…你真的非报此仇不可吗?」
被唤做「新翰」的男子皱著眉头,喟叹道:「唉--媚娘,此仇不报非人也!唉--可惜我不会武功,只能眼睁睁地看那帮猖狂的山贼四处打劫,唉--杀父之仇如何报啊!」
被唤做「媚娘」的女子内心忖度了一会儿,缓缓问道:「…妾身有一门尚未练成的武功…可以替夫君您报仇…但练成后…妾身脸的大半边…会被剧毒给侵蚀出一块疤…到时…夫君您…会不会因此…嫌弃妾身…?」
新翰一听有法子,哪管那么多,赶紧猛拍胸脯,道:「不会!不会!我傅新翰(负心汉?)敢以人格担保,我绝不会因你容貌的改变,而弃你而去!」
「…那妾身就安心了…」
媚娘虽略带哀伤,却淡淡一笑,离开了男子,离开了杨柳树旁,离开了傅宅,离开了长安城,到了金蟾洞,苦练金蟾大法。
经过了一年的苦练,媚娘终于练成了金蟾大法,消灭了山贼,为其夫君傅新翰报了杀父之仇。
媚娘完成了任务,立刻满心欢喜地往家跑,准备告诉傅新翰这件好消息。
岂知,正当媚娘走入家门的瞬间,赫然让她瞥见一件令她羞愤的事!
长安城,傅宅,杨柳树边,一男一女,倚在她最心爱的那棵杨柳树旁,人事已非,男子依然是一年前的那人,但那女子,不是她,而是她家的丫环--小玉!
「老爷~你什么时后才要休了那个丑女人~娶人家进门啊?」
(丑女人?)
傅新翰搂著小玉,笑道:「哈哈~别急~别急~等利用完了她以后,再休了她也不迟啊!」
(利用我?休了我?)
小玉偎在新翰的怀中,咯咯笑道:「咯咯~那我要当名正言顺的正房夫人哟!人家都已经怀有您的骨肉了呢!」
(骨肉!)
傅新翰一听,立刻将搂在怀里的小玉抱得更紧,笑道:「小玉~我绝对会爱你一生一世的!」
「老爷~」
小玉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乖乖地偎在傅新翰怀里。
(哼!狗男女一对!)
媚娘心中早已怒火中烧,振身一跃,「金蟾现世」逼出!方才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竟顺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劲给两方震开!
小玉体弱,被气劲给震飞到一旁墙上,看她一动也不动,恐怕是已当场断气!
傅新翰看著墙上的伊人,又看著眼前这个拆散他和情妇俩的恶婆娘,恼羞成怒,指著媚娘,怒道:「你…你这恶毒的女人为什么要拆散我俩!」
媚娘看良人已非先前那个对她百般呵护的人,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留下泪。
「哼!这女人死有馀辜,还有你这个负心汉,想再续妾就算了,竟然还想休了我,你也陪她一起去吧!」
未说完,媚娘便一掌将傅新翰给当场劈死!
讲到这里,媚娘潸潸泪下。
「嘎--为何上天如此爱捉弄人啊!」
逍遥摇摇头,叹道:「唉--你的遭遇的确令人动容,但你也不能因此将全天下的男人都视做负心汉啊!只少我就不是~」
「哼!废话少说!乖儿子,把他们都给我吃了!」
根本不理会逍遥的话,媚娘一声令下,巨大的蟾蜍便朝三人扑来!
「哇----」
秀才害怕地跪倒在地。
「哼!看剑!」
月如瞬间凝聚七道真气于剑,泽、火、雷、地、山、水、风,七诀合一!
七彩剑芒瞬间熠熠,亮芒一个大绽,缤纷七彩合一,纯白的亮芒向前一斩,蛤蟆精哪里来得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被剑气给硬生生地从中间斩成两半!
被斩成两半的蛤蟆精被划开了肚皮,掉出了一颗内丹「五毒珠」,跑出了一只小蛤蟆,一溜烟地就逃出了洞外。
月如捡起了五毒珠,笑道:「哦~原来有内丹藏在这孽畜体内,难怪这小蛤蟆会这么猖狂!」
「可恶啊!你竟然杀了我可爱的儿子,老娘跟你拚了!」
媚娘怒喝一声,全身发绿,一掌朝月如砍来!
「哪里可爱啦!」
月如挥剑一抵,竟挡不住气劲,还是向后退了个踉跄几步!
「请…请听在下一言!」
声音竟然是从跪在地上的那秀才传来!
媚娘一听,气劲虽散了几成,但还是足以将月如给震倒在地!
「哼!老娘我倒要听听看,你这文弱书生还有什么遗言可说?」
秀才抖著身子,支支吾吾地说:「恕…恕在下没读过几年书…出言不逊之处请多包涵…在下…斗胆以为…媚娘姑娘…你实在不该为了那负心汉…一昧地抑郁于此洞中…渡过于生…以姑娘此般的美貌…还怕…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吗…?」
逍遥闻言,也附和道:「对啊~对啊~仇都报了~这种负心汉~人人得而诛之~你就不用天天窝在这洞穴里练什么金『蝉』大法啦!」
「……」
秀才看媚娘似乎听进去了,又赶紧补述道:「在下认为…姑娘你应当忘了过去不堪的往事…离开这暗不见日的洞穴…到洞外面重新生活才是…」
「……」
媚娘迟了好一阵子,看著两人一脸中肯,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地平息了。
「…二兄…所言…甚是…」
逍遥笑道:「那我们赶紧离开这吧!请媚娘姑娘带路~」
媚娘点点头,带著一行人出了金蟾洞。
薄褐沙,艳红花,晴日一空暖阳洒。
月如伸了个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呼~外面的空气可真新鲜啊!」
秀才一听,连忙陪笑道:「哈哈!林姑娘所言甚是!外面的世界可比上洞内有趣个好几百倍呢~待会儿我们到了京城,等我上京考完试之后,改日我俩再去城内玩个痛快!」
「…你…你不会嫌弃我吧…」
媚娘一说完,缓缓地掀开了遮住半脸的长发,一块碍眼的紫黑色毒疮,像是寄生虫般,死死地吸附在媚娘一张白皙的脸庞上,整张脸看上去极不协调。
秀才连忙摇头,笑道:「怎么会!这块毒疮又怎能掩饰你那无瑕的美!」
(不愧是秀才…比我还会讲!)
媚娘将脸庞贴近秀才,冷冷道:「你当真不会嫌弃我?」
秀才丝毫不畏惧那块毒疮,莞尔道:「怎么会呢!若你不嫌弃的话~待我上京考完试之后,我立刻带你去给人治疗你身上的毒!」
「你…你…谢谢你…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