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说对不对?我想着和志清到外面去购买粮食,需要出去的时间会长一点,所以便借了这些人来帮忙。”
刘氏震惊。
“娘,回头我会让雷大他们回来帮忙,先帮着村里人把屋子建起来,然后爹也可以帮忙修船只。等我和志清回来之后,大家都已经有了落身之地才好,不然总是挤在我们家里头,总归是不好的。”
刘氏知道玉娘是言之有理,但是她的心里头多少会有点纠结,这一种纠结就像是拧麻花,越拧越结实。
可是刘氏也心知俩孩子的为人以及坚持,只要是他们所坚持的,自然不会受旁人的影响。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就去吧。家里交给我和你娘,你们倒也不用担心。”
玉娘就笑了,灿烂的笑容犹如雨后阳光一般,照亮了刘氏的心堂,令得她的心堂在瞬间敞亮开来,看到了未来的曙光,看到了世人的称赞。
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孩子好,虽然这孩子不是……
想想孩子背后的事情,刘氏便沉默了。原本让那一抹温暖阳光照亮了的脸庞在瞬间染上了灰暗。
不知道志清知道真相之后会怎样?
有了抉择,玉娘与志清便开始分工合作。
志清到马家村去找雷大等人,而玉娘则是找上村长,然后召集了村里所有人开一个村民大会。
村长是有威严的,只要往前面一站,下面的人便鸦雀无声。
“各位,今日召集大家来,是为了我们家园的重建。”村长环视一下大家,张口说道。
受了这一次的打击,大家的心,是低沉的。想想被冲洗掉的庄稼,想想倒塌了的房屋,想想被掩盖了的人,想想被毁掉了的家园。大家的心,无比沉重,有些无法面对这样的事实。
但是,事实如此,即便不想面对,即便无法面对,即便不愿意面对,也必须要直面这样残酷的人生。
村长清了清嗓子,开口说,“当初志清两口子让你们早早地做准备的时候,你们都在做什么?暴风雨是不可能和你们开玩笑的,如果当初你们认真听讲,做足了准备的话,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吗?”
村长凌厉低沉的语调敲打在众人的心上,犹如冰箭刺在大家火热的心头上,痛、冷得他们的心开始发疼了。
“这是悔不当初了吧?”
是的,确实是悔不当初!
如果当初他们听话,如果当初他们愿意相信,如果当初他们努力准备着,就不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虽说挽救不了被冲刷走了的庄稼,但是还可以保住自己的房屋,不至于寄人篱下!
可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而他们再后悔,也只能让自己的肚子里咽。
“现在,让玉娘和大家说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如果你们愿意听从玉娘的指挥的,那就留下来,如果不愿意的,现在马上离开。”
村长的话,让大家都愣住了。
他们从未想过重建家园的主导者竟然是女人,一个进门不久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虽然做了许多让人觉得诧异的事情,但是那些事情都是在志清的指导下才会成功的。而这个女人甚至连孩子都不能怀,如何担当得起这样的重任?
玉娘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底下那些人鄙视怀疑的眼神对她来说不会陌生。
于是,属于她清冷的声音响起,“我希望愿意跟随我的人,完全服从我的指挥。若是不愿意服从的,希望你们现在离开。我不希望到最后的时候因为某些人的愚蠢而害的别人丢了性命,也不希望到头来还有今日这样的局面发生。如果不愿意追随我的人,现在请你离开你们的队伍。”
底下的人愣住了,她身上这一股浓郁凌冽的气息让他们感觉到陌生,心底忍不住产生困惑以及敬畏。
面对一女人,敬畏这样的情绪不应该出现的,但是却偏偏出现了。这让他们感觉到害怕,为何他们会对一普通的女子生出这样的情绪?
“村长,如果是你领导着我们一起走,我愿意配合着,但是我们的未来不能交到一个妇道人家的手里。”底下已经有人抗议了。
然而,附和的人极少。
玉娘冰冷的目光便落到了那个人的身上,微微勾起嘴角,讥诮的笑意渐渐蔓延开来。
“我说过了,接下来的重建工作我会交给玉娘处理。你们信不过玉娘,莫非还信不过志清吗?志清的为人以及处事你们应该是最清楚不过了。有什么可怕的?如此猛烈的狂风暴雨你们都能挺过来了,现在只是随着玉娘去重建家园,莫非这比你们去送命还要困难吗?”村长厉声厉气地责怪道。
玉娘的嘴角抽了抽,心中一个声音在咆哮:村长啊村长,你知道什么叫做人艰不拆吗?
玉娘真心想要给这位老村长跪倒了。
“但是我们现在不能让一女人牵着鼻子走。”
玉娘冷笑一声,开口了:“既然是不愿意的,那就请你离开吧。剩下愿意跟随我走的人,马上站到我的右手边去。”
廖氏一家子一声不吭地立即站到玉娘的右手边去。
而其他人想了想,也就随着廖氏一家子过去了。
不到一会儿,就剩下黑牛家以及另外的两三家。
“黑牛家的,你怎么不过去?”村长无比疑惑。
黑牛娘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家黑牛都没了,我站过去有什么意思啊?”
玉娘满脸黑线,真心想直接回了她一句,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愚蠢,你家黑牛会这么没了吗?
“黑牛已经没了,但是黑牛还有儿子,你想让你的孙子葬身于下一次的狂风暴雨中吗?”村长再度厉声厉气地问道。
玉娘的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这位村长是不是太过于直接了?不过这样的直接实在是豪爽,她很喜欢。
黑牛娘的哭声立即恰在了脖子间,气息不上不下的,差点噎死过去。幸亏黑牛媳妇捶了她的背一拳,才让她把气息咽了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愚蠢,你的儿子怎么会葬身大海?你真是个不长记性的。”村长狠狠骂道。
黑牛娘不敢再吱声,可是却纹丝不动地站着,似乎不知道要往那边站似得。
玉娘也懒得等,便开了口,“村长,既然他们不愿意,那我们也不勉强了。现在开始吧。”
村长知道玉娘心里头有些不乐意,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各位,重建家园是一件会让我们感觉到悲伤的事情,但是这也足以让我们总结了经验。当初知道暴风雨来临的时候,我们大家究竟是本着几分的信任去做准备的,我想大家心里面非常清楚。其实,说一句实话,如果我们面对每一个猜测,都能够尽十分的力气去做准备,我相信大家的日子会过得非常踏实。”
玉娘微微一笑,然后接着说,“其实这一次给我们的是教训,可是也让我们知道怎样去过日子才是最好的。天灾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但是**却是我们可以避免的。我想说的是,只要你们愿意跟着我,跟着志清走下去,我相信大家都能很快过上好日子。”
玉娘的双眼是亮晶晶的,眼底的光芒犹如黑夜里耀眼的星星一般,照亮了人们漆黑的心堂,让大家看到了希望。
“玉娘,只要你说,我们就一定跟着你走下去,我们大家都想要住上你那样的屋子呢。”廖氏立即应声道。
是的,她一直都想要住上像志清家里那样的屋子。只有经过了昨天那一场暴风雨,她才明白那一座屋子到底有多么得结实。从前她认为屋子其实都差不多,只要是过于强硬的暴风雨来临,马上都会倒塌。可是当她到了志清家里头一瞧,才发现了异样。其实屋子还是有区别的。这样的区别就像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都是人,但是从外貌到内在都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所以有些人可以扛得住狂风暴雨,有些人却在中途撤离,甚至有些人直接输在了起跑线上。
“对,我们都想要住上你家那样的屋子呢。”有人已经开始附和了。
玉娘就笑了,伸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原本变得喧嚣的人群在瞬间停歇下来。
“大家放心,只要大家努力,就一定可以过上好日子的。而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就是,我们重建家园,首先就要冲修葺房屋开始。我知道大家住得都是祖屋,但是祖屋因为多年没有修葺,所以这一次的暴风雨冲刷之际直接倒塌了。这是给我们一次警告,让我们知道危险随时在我们身边存在。尤其我们就在海岸边上,随时都会有狂风暴雨。而每年到这个时候,狂风暴雨侵袭得越发地厉害。所以,我希望我们重建家园之后,大家都能够时刻敲醒警钟,一旦发现异常,就提起十二分精神。”
众人齐齐点头。
玉娘微微一笑,才接着说下去,“志清已经去请水泥工过来帮忙修葺屋子,但是我希望大家也随着他们一起学习,我希望日后我们村里每家每户,人人都能拥有一门出色的手艺。这样,不管在怎样的困境中,我们都能够自力更生。”
经过玉娘的提醒,大家才发现自己除了捕鱼,并不懂得其他的所谓的手艺。而想象自己能够拥有一门手艺,即便是没能出海也能闯天下,不禁觉得兴奋。
尤其是汉子们,已经兴奋得红了脸。
“接下来,我要从你们中间提挑出十余名壮丁,然后你们就随着雷大他们一起修葺房屋。因为这一场暴风雨不仅仅毁了我们肖家村,也毁了别的村落。所以你们尽快学会一门手艺,也就能够为家里谋得一些收入。”
玉娘的话,让妇女们也开始激动了,如果自家的汉子真的能在这个时候给家里谋得一些收入的话,接下来的日子她们也就不会感觉到迷茫了。这样的日子才有盼头啊!
“那没有被选中的人怎么办?”有人担心了,自知自己的实力极有可能不会被选中,所以心里的担心促使他将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
“没有被选中去学习干水泥活儿,还有别的活儿可以干。你们都是干农活儿的好把手,我相信接下来如果让你们去耕田的话,肯定能让田地里的庄稼长得更好。”玉娘淡淡道,“我们家里头其实已经租赁了不少田地,到时候肯定需要人手耕田的。到时候如果不嫌弃收入低的话,你们都能到我这里来报名。”
玉娘的话毕昨儿个的雷声更加吓人,已经租赁了不少田地,而她还需要雇佣不少人去干活儿。这不是地主吗?
众人的眼神变了,带着敬畏的眼神落在玉娘的身上,着实让她有些无语。
“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只想带着大家一同发家致富,而不想当什么地主婆。所以你们也别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如今是危难时刻,我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够齐心协力。因为只有齐心协力我们才能够让自己过上好日子,才能让自己的小日子有盼头。所以,我希望这一次的行动是你们发自内心的,而不是被逼的。因为我需要的是你们的主动,而不是你们的懒惰。我再重申一次,目前的计划如此,如果有人想要在现在退出的,大可以现在提出来,然后离开我们的队伍。因为我们的队伍里面不需要没有轴心的人。”
玉娘凌厉的声音让大家忍不住昂首挺胸,这是要告诉她,他们都是自愿的,不是被逼的。他们都想着过上好日子,而不是想着过苦日子。所以,没有人愿意退出。
“我再问一遍,你们愿不愿意跟随我一起走下去,一起创造美好的未来?”玉娘提高声音问道。
众人齐齐回答道:“愿意。”
玉娘满意地笑了,回过头却看到村长一脸呆滞的模样。
玉娘有些担心地看着村长,不知道村长是不是被这一幕给吓傻了。如果真是把村长给吓傻了,那她的罪孽可是深重了。
还好,村长很快回过神来,神采奕奕地说,“玉娘,还是你有办法让大家都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振作起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玉娘扑哧一声笑了,没想到这村长这般可爱,果真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了。
“现在雨已经停了,大家先到自己的地里头看看自己的田地吧。过些日子再重新下种子,希望冬天的时候能够有收获。”一年两耕,在这样的气温带完全是可以的。如果现在不再下种子耕种的话,接下来可就危险了。
“但是现在哪里还能买得到种子?”村长非常纠结,整个林镇都已经被暴风雨摧毁了,种子肯定被人抢光了,而他们之前留下的种子不多,并且已经被雨水冲刷走了。想要再次下种子,谈何容易?只怕种子的价格会再度上涨吧?
玉娘淡淡一笑,“村长你放心吧,我那里还存着一些种子没,回头我拿出来卖就好了。”
村长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真的,玉娘你想的太周到了。”
玉娘的嘴角扯了扯,然后再和村长说了一些事情,便回了家。
老屋虽然也被摧残得差不多,但是只要稍稍修一下屋顶还是可以住人的。而很多村民的屋子完全倒塌的,根本不能住人。所以大家回去挖了一些之前的东西,以及搬走一些谋生的工具,便到志清家的旧屋去住下了。
看着如此混乱的场面,志清爹叹息一声,“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好起来。”
刘氏却是担心几个女儿家里头不知道如何了。
将众人安排好了之后,玉娘想着志清到马家村去也挺远的,回来应该挺晚了,自己便带着一些吃的到陈家村去。还不知道陈家被毁得怎样了,还是过去看看比较放心。
从肖家村到陈家村,路途算不上远,但是走路过去也需要花费不少时辰。玉娘到了陈家村已经未时。
看到玉娘回来,王氏的眼眶立即红了。
玉娘的心头一跳,莫非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志清可是来帮忙加固屋子的,而现在屋子是没什么事情,娘这样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娘,怎么了?”玉娘放下手中的篮子,急忙拉着王氏的手问道。
王氏的眼泪便掉了下来,“你,你小弟没了。”
玉娘心头一颤,“怎么回事?”
这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昨天狂风暴雨来的时候,你小弟还在外面玩耍着,我们也没想到暴风雨来得这么迅速。等我们出去找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听村里人说看到他一直在小河边上玩耍。而且还看到他掉了下去。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王氏说着,再也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玉娘完全呆住了,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早早地让志清来告诉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这几天千万不要出门去,尤其是到河边玩耍。可是没想到……
“我可怜的孩子啊,连尸体都没找到。那些人真真是没良心,看着孩子掉下去也不知道帮个忙,急急忙忙地就回家了。”王氏哭着喊着,责怪着。
陈老爹在一旁叹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