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们兄弟感情这么好。”费诺文却是一脸羡慕,他是独生子,没半个兄弟,只有和远房表妹子美有点兄妹的感觉。
“哪里好了?你没听见我在数落他的罪状吗?”宣祺难得红了耳根子,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
费诺文不发一语地了然笑笑,宣祺耸耸肩,好吧!他们感情是不错,行了吧?
费诺文叹了口气才答道:“我没想到我扮演得这么差,那其它人怎么没瞧出来呢?还是他们不敢说?”
接下来费诺文将事发经过说了一遍,宣祺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会有这么玄的事。
“所以我堂兄跑去未来了?”
“大概吧!”
“一定是因为他真正的伴侣在那里的缘故。”宣祺一击掌,找到答案了。
“听你在胡扯!”费诺文白了宣祺一眼。
“不是吗?你明明有断袖之癖,来到这里却爱上了晋唯,这解释了你们交换的原因。”宣祺兴匆匆地说道,他对玄异之事向来很感兴趣,这个神奇的迷团让他很入迷。
“是吗?”费诺文有点被说动了,也许瑞宁在这里一辈子也得不到幸福,所以被派去未来了?是这样的吗?
“说真的,若不是这样,我还真不知道晋唯这辈子怎么过呢!幸好你来了。”宣祺拍拍费诺文的肩说着。
“但是她却不理我了……对了,你怎么会知道她叫我诺文呢?她都很小声的呀!”费诺文突然想起不对劲之处,狐疑地看着宣祺。
“瑞宁的功夫是很好,但我也不差呀!别说附在耳边说话了,那头那位婢女正在说晋唯的坏话我也听得到。”宣祺指了指前方不远处两个正在窃窃私语的婢女。
“什么?我要把她们赶出去!”费诺文倏地回头瞪向她们。
“看来你爱得很彻底嘛!”宣祺又是一阵狂笑,这回眼里多了一抹赞赏。
“你很啰唆耶!”费诺文白了宣祺一眼,静默了半晌,突然像见到救世主般地扯住宣祺的衣领。“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会功夫?”
“是呀!”宣祺被费诺文吓了一大跳,他不悦地扯回衣领,这家伙干嘛这么粗鲁呀?才刚称赞他斯文的说。
“教我!”费诺文的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他再也不要见到晋唯以她瘦弱的身躯挡在他身前了。
“可以呀!”宣祺眼里闪着过于耀眼的奇异光芒。
那天之后,晋园四周就不时传出惨烈的叫声,日日夜夜未曾停歇。
“哇……啊……”
“对!就是这样,很好,有进步!孺子可教也。”宣祺一脸顽劣地直点头。
“你唬弄我呀?哪可能是这样?到底哪里进步了?”挂在树枝上的费诺文咬牙切齿地吼道,这家伙分明在报瑞宁以前欺负他的老鼠冤,故意整人嘛!
“你挂在树上的姿势漂亮多了呀!怎么没进步?”宣祺咧开大大的笑脸,摆明着耻笑他。
“小心我宰了你!”费诺文好不容易坐正身子,本想冲下去揍宣祺一顿,可他还得先小心的爬下树,气死他了!
“欢迎你随时放马过来,等你真够格放话要宰了我时,表示你真的出师了,到时被你宰,我也很安慰。”盯着费诺文动作狼狈地爬下树,宣祺的嘴角忍不住抽动,实在很想狂笑一番。
“会有那么一天的,你等着看吧!”费诺文总算着地了,他大大地叹了口气,累死地了!
“其实你的运气方法对了,只是着陆动作不对。”宣祺总算说了句正经话。
“那就教我怎么着陆!”费诺文拍拍身上的树叶,气死他了!这几天他不是挂在树上,就是趴在屋顶上,晋园的屋顶不知被他踩坏多少座了,幸好晋园附近的佣仆不多,不然他的面子全丢光了。
而且这家伙害他全身骨头都快散了,瑞宁不是很厉害吗?他的身体居然也会累?这太奇怪了!
“奇怪?当初我们一块在京城练功时,师父教的每个动作都是你先学会,我还以为你的身体会自动记住该怎么反应呢!”宣祺故作不解地喃念,眼里仍是嘲笑。
“现在瑞宁身体里住的是个不会武功的未来人,真抱歉!”费诺文没好气地回道。他不是瑞宁,怎么宣祺和晋唯老是分不清呢?
“你知道吗?瑞宁要是知道你这样玩他的身体,肯定会宰了你的。”宣祺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不会使力,把大部分的力量都浪费掉了,难怪他又累又痛,还弄得浑身瘀青。
“你这浑球,别以为我不会揍人!”费诺文拾住宣祺的衣领,抡起拳头真想轰扁他的鼻梁。
“你敢动手,就别想我再教你任何一招了。”宣祺好整以暇地睨着费诺文。
费诺文头顶冒烟,眼珠子瞪得快掉了,深呼了好几口气,终于强压下怒火,松开抓着宣祺衣领的手。
“喂!你弄皱我的衣服了。”宣祺低头瞧了皱巴巴的衣襟一眼,得寸进尺地指责道,顽劣地想探探费诺文的底限在哪里。
“拍拍嘛!这么好的衣料哪会皱呢!你看!不就平顺的如……”费诺文正想说“如晋唯光滑细致的秀发”,却瞧见晋唯正在不远处盯着他们,他的手仅在半空中,尴尬地朝她笑了笑。
“平顺如什么?”宣祺还想玩,没察觉费诺文的惊慌。
“你要稍微节制一点,他可是你的亲堂弟,切记切记!”晋唯幽幽丢下一句警告,就进屋去了。
“我靠!”费诺文的头直接栽在宣祺的肩头上,这下子误会多到扯不清了。
“哈哈!她误会得可真彻底呀!哈哈!”宣祺却觉得好玩的不得了,同情地拍拍费诺文的肩膀。
“都是你啦!还乱摸!”费诺文气坏了,一把推开宣祺,没事整他干什么?害他又被误会!
“喜欢男人又不是我逼你的,干嘛怪到我身上?”宣祺可是一点愧疚感也没有。
“结果遇到她后,不仅害我对男人失去兴趣,连对别的女人也没反应,她却可恶地误会我,又顽固地不肯听我解释,你说她会不会偷偷对我下蛊?”费诺文气急败坏地叨念着。
宣祺在一旁听得好乐,现在的“瑞宁”真的有趣多了!
“呼!总算比较象样了。”费诺文轻轻落在屋顶上,眼露喜色,左右瞧瞧被他踩坏的屋瓦,他轻轻移开一脚,见到脚下那片完好的瓦片,差点喜极而泣,几天以来的流血流汗总算有了代价,他不再是个软脚虾了。
“好,再练两圈!”费诺文准备绕着王府再飞两次。
轻功是他练的最勤的一项,万一又遇到坏人却打不过他们时,至少抱着她跑会比较快,所以这个逃命的功夫绝对要强!
费诺文畅快地跃过几间房舍,突然瞧见几抹诡诈的身影,害他一个不小心又跌进树丛里,他连忙左右瞧瞧,还好没被人发现,才仔细瞧向那三个人。奇怪?怎么晋园里的婢女会和五夫人、六夫人搞在一起?
费诺文眉一蹙,运气学着听声辨音,仔细听后脸差点黑了,原来晋园的人也不是那么忠心嘛!亏晋唯还对她们那么好,真差劲!
“听那道士说,这符的威力惊人,可以让人在七七四十九天内发疯,然后七孔流血死掉呢!”五夫人神气地说道。
“除掉她后,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六夫人喜孜孜地笑着附和。
“别忘了,还有两位侧福晋呢!”五夫人自了六夫人一眼,若不是要找人壮胆,这么好的事哪轮得到她?
“有什么关系?她们又不受宠,凭我们的美色,还怕斗不过她们吗?”六夫人已经在作白日梦了。
“小伶,别忘了,我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你们全家人都是我救的,你答应会报答我,没忘吧?”五夫人对着晋园的婢女小伶耳提面命着。
“小伶没忘。”小伶点点头,她只是个下人而已,反正害人的又不是她。
“那好,把这几张符放进晋唯的枕头里、床下和任何能藏东西又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听到了吗?”
“听到了。”
“快去!小心别被发现。”
小伶听了,立刻跑回晋园。
费诺文瞪着五夫人和六夫人得意地离去,才快步跟上小伶,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敢为虎作伥,在晋唯房里放符?
当他盯着小伶将最后一张符放进床下而安心离去后,他简直气坏了,随即将那些害人的符咒一张张取出揉成碎片,还放把火烧了。
“瑞宁是造了什么孽?净娶些心地不好的烂女人进门,先是杀人又是下咒,接下来是什么?”费诺文坐在房里气得乱踢桌椅,突然眸光一闪。
“符咒谁不会下?我倒要看看是我厉害还是道士厉害!”
第六章
“咦?你在干什么?鬼画符呀?”晋唯自从不能出去玩后就很无聊,天天逛王府好几圈,刚回到房里,就见费诺文趴在桌上不知在画什么玩意见。奇怪?他干嘛特地跑到她房里画呀?
“咦?你看得出来这是符吗?太好了!”费诺文一听,画的更认真了。
“你真是个怪人,又不是道士,学人家画什么符呀?”晋唯很无聊地坐下来看他画,然后想起一件怪事,喃喃念道:“真不懂柯总管怎么把小伶调走了呢?说什么乡下那里需要人手,柯总管从来不会从我这里调人的呀!好奇怪。”
“调走了呀?”费诺文虽没抬头却露出诡奇的笑容,他问过柯总管了,那女孩身世真的很可怜,但是当帮凶就是不对,所以把她调得远远的,让她再也没机会危害晋唯就是了。
“你根本一点也不关心,她家很可怜的,我怕把她调太远,她不能照顾家里。”晋唯担心地说着。
“不是全家一起去了吗?”
“咦?你知道?”
“当然啰!你忘了我是名义上的王爷吗?”费诺文突然抬头在晋唯的颊上亲了一下,立刻露出得逞的笑容。
“你怎么又乱来了?忘了我说我们只要当朋友的吗?”晋唯把嘴嘟的高高的,可心中却闪过一丝惊喜。怎么办?愈来愈难以忍耐了,她好想告诉他,她喜欢他……
“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我都喜欢上你了,怎么可能只和你做朋友?你知道吗?我好想抱你上床,当真正的夫妻。”费诺文皮皮地笑着,烈女怕缠郎,他缠定她了。
“你真的……”想骂他讨厌,可她明明一点也不讨厌他,但他弄得她好心烦,她就是不想乖乖顺他的意,只好鼓着腮帮子努力地想找些词骂骂他。
“可别又骂我讨厌了,我会很伤心的,不如你就承认喜欢我好了。”费诺文满心期待地贴近晋唯,忍不住又想亲她两口。
她连忙悟住他的嘴,恼火地骂道:“色狼!”
“咦?有进步哦!之前还老是怀疑我和宣祺,现在会当我是色狼了,说真的,我对色狼这个身分很满意,你要不要乖乖让我侵犯呀?”他可乐了,两手握住她的心手,一路由她的掌心吻向她的皓腕,每根指头都没放过。
“别这样!你真的好讨厌!”骂来骂去她还是只有这一句,因为她想起了他和六夫人那个吻,眼眶又红了。
“又变讨厌了呀?你该不会又想起那个造成我们误会的不幸之吻吧?都说我对她的吻没感觉了,你到底要记恨到什么时候才肯原谅我呢?”她眼一红,他就没辙了,叹息着将她揽进怀里安慰着。
“谁管你们?我要说的是宣祺的事,他的容貌和王爷有得比,英俊挺拔、气宇轩昂,就是你喜欢的类型,你千万要记住,就算你不承认,但身体上你们还是堂兄弟,绝对不能对他伸出魔爪,否则会人神共愤的。”晋唯严肃的说着。
费诺文差点被她气到吐血,他恼火地推开她,再抱下去,他的大掌会直接抬起她的屁股,狠狠地揍她一顿!她为何就是不肯相信他?
被费诺文粗鲁地推开,晋唯也生气了,赌气地拿出男装,决定要出去溜达溜达。
费诺文瞧着晋唯叛逆的举动,明明气个半死却没直接吼她,反而温声唤道:“小君!”
候在门外的心君立刻走进来行礼,恭候指示。
“看着福晋,没我的允许,绝对不许地出府。”费诺文冷冷的宣布。
“喳!”小君小心地瞄了晋唯一眼,连忙捂住耳朵。
“你这小人,居然敢囚禁我?别以为我会怕你!”晋唯果然冲过来大叫。
“你若希望我派侍卫全天候『保护』你,也行!”他一方面是真的很生气,另一方面却是担心她的安危,此时此刻她真的不能出府,就算惹她生气,他也不能让她涉险。
“你这卑鄙小人就会来阴的。”晋唯丢下男装气冲冲地跑出去,小君连忙跟着她。
瞧着地上的衣服,费诺文总算松了口气,看向桌上那一堆鬼画符,冷笑了一声。“的确,我就是会来阴的。”
他拿起已经干了的符咒,兴匆匆地走出房门。
“哇!有鬼呀!”六夫人的居所发出惨叫声,连远在边陲地带的晋园都听得见。
“又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因为很无聊,所以开始学种花的晋唯蹲在地上,抬头不解地望向发声处。最近老听见有人鬼吼鬼叫的,真的撞鬼了吗?好有趣哦!她真想去瞧瞧!
“谁知道呢?八成是作恶梦了吧?”坐在亭里看书的费诺文躲在书后偷笑,看来是他的符比较厉害哦!
“大白天的作恶梦?”她才不信呢!
“搞不好就是有人贪睡呀!”费诺文耸耸肩,反正他的计划天衣无缝,人手又多,绝对搞得她们人仰马翻,要鬼有鬼,要待有符,怕什么就吓她什么!“费道士”出手,绝对没问题!
“好奇怪,那声音听来很像六夫人,昨天是五夫人,怎么都是她们在撞鬼?会不会是她们的住所有问题?诺文,要不要请道士来驱鬼呀?”她想女人家都比较胆小,老是这样被吓,很可怜的。
“唯,你真的好善良哦!”他不知何时移到她身边,不管她全身都是泥土就又抱又亲的。
他早摸清她的性子了,虽然生他的气,又不相信他,可她就是记不得隔夜坏事,照样和他有说有笑,只要他皮一点一直闹她,她根本没辙。他想开了,与其一直介意她不肯相信他,不如让她先回复到原本和他亲近的样子,两人要再进一步会容易些,谁教他爱上了她呢?他不会放手的!
“唉呀!你别这样啦!”她有些羞赧地想推开他,却瞧见他衣襟上全是泥巴,不禁咯咯笑个不停。“呵!活该!瞧你一身泥,哈哈!”
“可我想亲近你呀!”费诺文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衣裳,不介意地又抱住她,却因为她的推扯,两人一起跌坐在地,不禁都开怀地笑了。
“喂,我是说真的,她们这样很可怜的。”被他揽在怀里,她有浓浓的愧疚感,以前她们全都是王爷的宝贝,如今个来了,她们失了宠,她却喜欢上他,还希望独占他,她真的好自私,但她却无法克制地对他深深着迷,她根本管不住她的心和她的想法。
“放心吧!好人不会见鬼,坏人总会被制裁,她们不会真的有事的。”他不是上帝,当然无法制裁别人,只是稍稍恶整她们一下而已!
“真的?”她怎么听出一丝阴谋的味道呢?
“不会骗你的,就如同我说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而且是只喜欢你一个人,我不会骗你的。”他每回和她说话都会绕回最重要的这件事,希望在他每日的洗脑之下,她会突然开悟,明白他的真心。
她噘着嘴在他的怀里坐正,明知他正以渐进的方式逼使她面对两人的感情,但她还是害怕呀!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响应他。
“胆小鬼!”他低头在她的耳畔耻笑,还偷了个香。算了!明天继续努力,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没想到你梁上君子也当得挺过瘾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