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的手下先到,摆开阵势,随时迎敌。十来人藏身在两侧的参天巨树上,这个地方原是虞家人设伏的位置,现在一切相反……四名弓箭手背着几十石的大弓随时待命,锋利的箭头直指来者
一阵尘土飞扬,红衣相公连袍子都没来得及换,坐在赤兔宝马上冷笑道:“丁圆山?是这个名字吧?我劝你赶紧将书交出来,若不然…… 等到我们用强迫,就不好办了吧?”说完,红衣相公身边的一个家丁就奔到林致远身边,气焰嚣张的命林致远掏书。
半空中划过一阵尖锐的撕裂声,羽翎长箭“扑哧”一声扎进那家丁的大腿,离膝盖只偏离了几寸。不知道该夸弓箭手手下留情,还是他福大命大,至少将来不会成为跛子。
红衣相公指着书就破口大骂,林致远笑道:“虞公子不会还以为树梢上站着的是你的人马吧?放心吧,早就给你换了。”林致远一亮手,林家的好男儿们个个精神抖擞的显了身,只能主人家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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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擒贼先擒王巧脱身
第二百五十四章 擒贼先擒王巧脱身
此番跟着林致远出行的侍卫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不敢说以一敌百,不过几十个毛贼并不放在心上。
林致远身边有两种人,一种是正正经经的看家护院,二十七八的年纪,身强体壮,他们多半被留在了京城看守莲花胡同,还有一种人,是真正的练家子,因为倦怠了打打杀杀的日子,才心甘情愿在林家做个供奉。
林致远对这种人向来很敬重。此番幽州之行,多半是这种武艺高强之人。
树梢上的人在林致远的命令下,并没有刻意遮掩身姿,反而示威似的将手中的弓弩上抬,手指发力。。。。。。
满弓随时准备攻击。
虞公子身边不乏高明的人,这些人见丁圆山身边忽然冒出了这么多手下,而且虞家一早准备好的伏击点也被曝光,那些人更是不知去向,心中已然有了最坏的打算。现在再看这些人的功夫底子。。。。。。会拉满弓并不为奇,可重要的是,这些人能一直保持满弓的状态,这得需要多大的臂力啊
两方人马陷进了僵局,林致远知道拖得越久,对方驰援的机会就越多,心下一狠,上扬的手准备下落,号令弓箭手射击。
就在这个时候,虞家人群中传来疾呼声:“公子且慢”
虞公子忙闪身去迎,是刚刚在食鱼斋里冲他打眼色的那个老者。
“丁公子,犬子年轻不懂事,还望丁公子不要怪罪”老者转身与手下喝道,“快收拾了兵器,难道就凭你们这几个三脚猫,也敢在丁公子面前张狂吗?”
老者的这句话无疑是个很好的台阶,虞家的人早就被林致远震慑住了,就算是卖身契掌握在虞公子的手里,可他们也没必要豁出去这条命吧以前跟着虞公子小打小闹的为祸乡里也就罢了,反正有那个纨绔子弟为他们打头阵,可现在碰上了硬茬子,再跟着胡闹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虞家老爷子但见手下人匆匆放下兵器,笑与林致远道:“丁公子的文采出众,我们输得是心服口服,只是那本《六旷天宫》确实是祖传珍宝,若是在我等手中遗失不说愧对先祖先烈,就是族中老小问起,我父子二人也是难逃其咎。”
荀晟睿冷笑道:“若不是你儿子贪图我兄弟手中的古玉,这书自然还在你们家中好生的呆着,正所谓贪婪者必备贪婪所害,你们输了,难道还不想承担后果吗?”
虞家老爷子笑道:“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我姓什么与你且无大碍,将来我们也不会再见”
“未必吧”虞家老爷子说道:“我们虞家在武昌经营百年,人脉广络,两位公子何不卖一个人情与老夫,将来再相见,或是求到老夫身上,老夫定然尽心竭力。”
林致远往前走了几步,脱离了林家大部队,又离着虞家的人马尚有一段距离,“老先生。。。。。。敢问老先生可知道《六旷天宫》的秘密?”
虞公子见林致远手无寸铁,又往前移了几步,以为有机可乘,右手便在身后一扬,摆了个攻击的手势,打算来个“擒贼先擒王”。他爹仿佛身后有眼睛似的,狠狠的打断了虞公子的精心布局。
虞家老爷子掩饰似的笑道:“丁公子说笑了,老朽若是钻研出了《六旷天宫》的辛秘,我们虞家就不会只蜗居在小小的武昌,实不相瞒,历代家主有命,除去族长可在即位之时一观这奇书,家中人是不得擅自翻阅的,犬子瞒着我将此书宣扬出来,又瞒着我用它来当赌注的彩头,唉,实在是家门不幸”
说完,老泪横流,颇有肝肠寸断的意思。
虞公子很会配合,忙跪在地上,抱着老爷子的大腿哭着恳求原谅。
看来,虞家是见硬的不行,就来点软的?
可惜。。。。。。林致远根本没打算将书还回去。
他笑道:“老先生,在下这里有个折中的办法,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虞家老爷子忙擦干眼泪,“公子请讲”
“在下早就听说过《六旷天宫》的美名,一直以为此书乃是千古奇谜,今生难再相见。不成想丁某有缘,在武昌获此至宝。不过,听老先生的意思,这东西在下若收了,先生一族将饮恨终生,实非在下所愿。不如这样。。。。。。在下先将此书带回去誊抄一份,一个月便将此物原封不动的归还。何如?”
虞家老爷子沉默了,红衣相公大怒,冲着林致远喊道:“卑鄙小人,你说的这样冠冕堂皇,与强盗何异?说是一个月就归还,可谁知道你是什么人,家在何处?若是卷了书就逃逸,我们又能奈何?”
林致远轻笑道:“原来虞公子是在担心这个?容易容易”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林致远突然一晃,如鬼魅般游移到了虞家人面前,当着老者的面儿,一个反勾手,跪在地上的红衣相公就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挂在了林致远的右臂上。
身形快的叫人惊叹,连荀晟睿都不曾见过这样步法,真可谓是休迅飞凫,飘忽若魅。
荀晟睿早年跟随名师修习内力,后来恩师将一门独传轻功步法教给自己,当时恩师说过,轻功是借助反弹之力向上窜纵,并以娴熟的技巧以减轻落地时的重击,其实就是一种纵身之术。轻功至上乘者,配合了一定的提气技巧,跑的更快,跳得更高,更远,那些所谓的“踏雪无痕”“陆地飞腾”“草上飞”大抵是这个道理。
可荀晟睿见林致远的身法,分明与常人不同。
林致远似乎是。。。。。。腾空驭气飞行,两足踏空行走如履平地,神态飘忽似凌虚而行。
荀晟睿心中大骇,这真的皇上眼里的那个状元郎吗?荀晟睿知道林致远会武功,可是没想到,对方一出手,就是这般不同凡响。
虞家老爷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儿子就已经被林致远扯到了百步之遥。他忙喊:“公子手下留情。”
这回是真的心慌了,显然儿子要比《六旷天宫》重要的多。
“公子要书,尽管拿去,老朽就这么一根独苗,还请公子手下留情,你要什么且尽管提,老朽一定全力以赴。”
林致远大笑:“老先生莫急,丁某可不是什么打家劫舍的匪患,不过是觉着令公子的忧心在理,一个月后还书,你等不放心也是常理。不过我们南下的时间不能耽误,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将令公子带在身边,一个月后定将其安然送返”
虞家老爷子浑身直哆嗦,这哪里是“良计”?分明就是想挟持自己的儿子作为质子。
待他又要求饶,林致远脸色一变,不复刚刚的温善:“我劝老先生还是接受这个意见,这样你们也放心,我等也安心,人,我是一定会带走的,只要令公子听话,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林致远弯身手中的质子笑道,“是不是啊?虞公子?”
虞公子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这煞星用了招式,他只觉得那人钩住自己脖子的手像是充满了寒气一般,叫自己浑身僵硬。虞公子明白,这定然是某种厉害的内力,他这种小虾米根本不是对手,自己要不应,别说他自身难保,就连老爷子也有性命之忧。
这位虞公子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这个时候该保住父亲,便道:“父亲,我愿意与这位公子同去,放心吧,一个月之后,我会平安回来的。”
林致远笑答:“这就对了,如此解决之法,叫咱们皆大欢喜”
林致远叫荀晟睿带着两辆车马先行,韩胜与弓箭手断后,自己拎着虞公子紧随。
虞家老爷子满脸颓势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消失在眼前,良久才苦笑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爷,咱们赶紧追吧”
老爷子叹气的摇头:“咱们没那个本事,要是叫人家知道了,说不定少爷还会有危险,只盼着那个书生能信守承诺,不难为俊儿才好。。。。。。”
。。。。。。
码头上,林家暂留之人频频眺望,一见远处尘土飞扬,就知道是自家大爷回来了,忙吩咐艄公:“快,快起锚,随时启程。”
风帆早就扬起,只等林家的这一句话,众伙计忙将踏板架牢固,刚摆弄好,林家的大部人马已经到齐。林致远翻身下马,先将挂在马背上的虞公子抛给韩胜:“看好了”而后忙去接应黛玉、荣泽等人。
林致远抱着荣泽,黛玉前者雪琪,十八公主被老嬷嬷扶着,众人匆匆上了船,待踏板一撤,船已经离了武昌岸口。
甲板上,林致远与荀晟睿说道:“虞家的人应该没追上来,不过,十字坡到底是什么人杀死了伏击之人,咱们到底没弄清楚。”
因为不明白,所以前途充满了未知,这是林致远和荀晟睿都不愿意看到的,荀晟睿低声道:“按照行程来看,和亲的大部队该在明日抵达武昌,咱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候一侯?与他们会合以后再行?”
林致远也明白单打独斗的坏处,可是。。。。。。 “皇上叫咱们微服出巡,就是要见识见识几位皇子们在西南的‘用心’,现在还没到三皇子的辖地就暴露了身份,这样做有违圣意。好在我们船上的干粮充裕,至此不再停船靠岸,一路往下,直至荆州”
PS;《六旷天宫》是书中的重要道具哦~~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刚抵荆州暴露真身(上)
第二百五十五章 刚抵荆州暴露真身(上)
荆州是西南重镇,也算是西南最富庶的地域之一,这里离凉州尚有三日的行程,与幽州就更远了,不过正因为羌夷人很难打到这里,荆州就成了西南与中原的中转地,天南海北的货物涌到这里,又因为这里地处东西贯南北的交通要塞,历来均为兵家必争之地。
数次的毁灭,数次的重建,叫荆州的百姓们崇武尚侠,几乎人人会点功夫,游侠儿甚多。
荆州知府姓卢,为官二十七载,正儿八经的官场老手,最难得的是,这卢知府是从一个小小的九品主簿干起,二十多年的功夫熬到从四品的知府,不得不说其官运喜人。要知道,很多小吏一辈子也未能往上抬一抬。
卢知府干了大半辈子,几乎都在西南打转儿,其中停留在荆州的时间最长,前任荆州知府迁升时,特地向朝廷推举了他,卢知府在这个位置上一呆就是四年,再过二载就该进京复职,或是留守本地,或是升迁另谋高就。
不过这些向来不是卢知府担心的事儿,自他五年前攀上了三皇子这棵大树,卢知府就知道,自己将来的路会越走越宽,说不定还有登朝堂的希望。
这是一个外表慈善,但是心机了得的人物。几年的养尊处优叫卢知府越加舍不得眼前的荣华富贵,明知道与皇子结交是皇上的大忌,但是为了前程,他只能舍命一搏。
况且,卢知府认定了太子的人选当是三皇子。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然而打头年皇后娘娘诞下皇嗣,三皇子一脉就开始隐隐有了波动,两个月的功夫,已经有三批人马先后到了荆州,这些人都是三皇子身边的得力干将,为的就是监察西南诸官的心向。
这不,昨日刚送走了一拨人马去凉州,卢知府躺在花房里的矮榻上,两个小丫鬟一左一右的正捶着腿,他手中拿了把名贵异常的紫砂,阵阵茶香从里面溢出。
荆州同知立在一侧,见昔日的同僚如今这般享受生活,心中总有郁气,但人家现在高升,同知在人家手下卖命,只能蛰伏着做人。
“大人,据消息来传,幽州知府的船队今日该到了武昌,您看,咱们是不是要派人在路上迎一迎?”
卢知府挥退了丫环,起身随意披上了搭在椅子上的薄衫,“迎什么?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值得咱们这样兴师动众?哼,要我说,陛下就是太宠溺这些小书生了,不到弱冠之年,凭什么就做了从四品的翰林?更得寸进尺的跑到幽州想我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协助西南大军击退多少次蛮夷的入侵,才能升为现在的知府一职,凭他人世不通就想横插一脚,做梦”
卢知府对皇上的新任命是要多不满就有多不满。
一样是朝廷命官,一样为皇上效力,怎么就分出了三六九等?哦,一个小子,上来就硬押自己一头。幽州知府和荆州知府……听起来都一样,可这里面的讲究就大了。
天朝历代皇帝为繁茂边疆,扩充兵力,常会安置移民到幽州定居,百年间,幽州人口到达了十五万之众,而荆州也不过六万余。加上幽州适宜农物生长,尽管羌夷人频频来犯,可是大家还是舍不得眼前的家园。
卢知府也不是没打过幽州的主意,然而他托人在三皇子面前求了几次,都无疾而终。此番林致远出任,卢知府是最嫉妒的。
同知踌躇道:“大人,咱们这样做不好吧?郑将军可是交代了,一定要招待好这位小林大人,他在皇上面前非常得宠,连三皇子都要卖几分的薄面,要是这样的人投诚到皇子的帐下,将来的大业就能多分把握。”
“把握?”卢知府冷哼道,“不是我数落郑大人,他也不瞧瞧,这次跟着来的人是谁?那是皇后的亲兄弟,皇上早就将荀、林两家绑在了一块儿,咱们费多大的心思都是无用的。”
同知吓得求道:“大人,小心隔墙有耳这样的话可不能叫三皇子听见,万一……”
“会有什么万一?天高皇帝远,三皇子就算是耳目再多,难道还能插进我的知府衙门里?还是说……”卢知府下意识的去瞧同知,“还是说,你能给我泄密?”
同知强忍着羞耻,低声道:“下官对大人的忠心青天可鉴。”
卢知府大笑:“这就是了,你放心,跟着我,将来有你的大好前程在,你不是一直想往上升一升吗?正好此番江陵知县的任期已到,你便顺势接管了吧”
卢知府的用人之道就是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他没读过什么书,起点就比一般人低,能做到这个位置完全是靠日积月累的经验,这种官场老吏也是最难应付的。
二人正谈着此番西南的变局,忽有府衙的差役进来送信。上面没有署名,只有一枚小小的鹰印,卢知府忙抽出来翻看,面色凝重。
“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卢知府将信原封不动的塞进牛皮封套里,而后收在袖筒中,“三皇子的人马探知,新任幽州知府并不在和亲的大部队里。”
同知惊呼一声:“不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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