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人生[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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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人生[重生]-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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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承依然没有说话,却是头也不回地跟着席华盛走了。他不敢回头,他怕回头就看到身后的李安宁,那样他肯定是打死都不想跟着这个自称是他亲手爸爸的人走了。

    心里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祁承脚步异常沉重,阴郁的气息笼罩着这个年仅十岁的孩子。

    席华盛的助理帮祁承把行李放到汽车后备箱,并提他拉开车门,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祁承呆愣了片刻,才抬脚准备上车。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李安宁急急忙忙从楼道跑了下来。

    “这个差点忘记给你了。”李安宁气喘吁吁的,他一边凑到祁承耳边低声说一边把一个信封塞到他怀里,“这是我这些时间存的钱,不多,你拿着用。去了那里后如果有任何不如意的时候,你随时可以回来,我会一直等着你,你知道地址的,这里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祁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李安宁,李安宁也目不转睛望着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如此近,祁承从李安宁清澈黑亮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和他那张惊和喜混杂着的脸。

    “我知道了。”祁承说,“安宁哥。”

    李安宁握了握祁承的手,大冬天的李安宁的手非常冷,这和他的体质有关,相比之下祁承温暖的手倒像是暖手袋了。以后睡觉时就没有这个天然暖炉了,李安宁失望地想,心里落落空空的,很想找个东西把它填满,但是环顾一周却又什么都找不到。

    后来祁承走了,跟着席华盛直接去了北京,离这个四个小时的车程,不远,但也绝对说不上近。

    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时间也照流,日子也照过。该挣的钱还是要挣的,该做的生意还是要做的。

    李安宁颓靡不振了几天,然后强打起精神来继续他的卖面大业——他需要往上爬,爬到更高的位置,然后用崭新的面貌迎接以后归来的祁承……只可惜他不确定那时候的祁承是否记得他。

    门面到手了,接下来就是装修和设计的问题,李安宁上辈子专做食品方面的事情,跟设计沾不上一毛钱的关系,所以这些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全部交给李德义打理,他完全不插手。李德义曾经一个同事的同学的老婆在镇上一个装潢公司里工作,找了几层关系才终于以不错的价钱谈妥了装潢问题。

    门面的装修还是要花一定时间的,这段时间里,李德义一家子除了时不时去商场里查看一下装修进展,剩余时间就在工厂外摆面摊。李德义和文月都是穷怕了的人,体会过没有钱的艰辛,乡下两个人老人也是需要钱来看病的,所以他们时刻都不能闲下来。

    做小生意挣来的钱的确比李德义当老师还要多,虽然起早贪黑是累了些,但只要一家子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李安宁以为一切都会这么顺顺利利地发展下去,直到离过年还有十多天的时候,他就没在和李德义文月一起去摆摊了,而是呆在家里重新规划一下面馆的未来以及今后要走的道路。

    其实在之前李安宁就做好了规划的,只是他没有预料到席华盛的到来,所以在他的规划中,他们要开一个自己的门面还要经历太多太多。没想到幸福竟然来得这么突然,从天而降的席华盛让他们走了一个大大的捷径,预想和现实的差异甚至让李安宁有了一种他把祁承卖了换取利益的愧疚感。

    日子一天天过去,除夕随着日历本上一篇篇被撕去的纸张也悄然而至,大街小巷已经有了卖鞭炮的摊子的身影,四处都贴着红红喜喜的福字,放了假的孩子作完了寒假作业天天下午在院子里呼来跑去的。

    但是李安宁没有想到,在这年味浓郁、举家欢庆的日子里,李德义和文月的摊子就出了事儿。
第21章 纠纷
    时间距离过年越来越近,李德义夫妇去摆摊的那个工厂在年前三天就会停工,等到大年初四才开工,所有工人开始重新上班。

    李德义没有打算一直摆到工厂停工,家里面的经济好不容易好了一些,他还想趁着放假带李安宁和李宏茂去附近的景点玩一玩。本打算把今天摆了就休息的,结果刚巧就是今天出了事情。

    上午李宏茂还在睡懒觉,李安宁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书,就在这时李德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声音里带着急躁:“喂,安宁,你去大伯卧室的书桌上,拉开第一个抽屉,书的下面有一个红色的存折。你给大伯拿过来一下,我和你伯娘现在在xx警局。”

    李安宁顿时一愣,没想到李德义和文月仅仅是出去做个生意,结果就做到警察局里去了:“怎么了?”

    “等会儿你来了我再给你说,你快过来吧。”李德义说。

    挂断电话后,李安宁急忙去李德义卧室翻到了存折,穿了件大衣就匆匆忙忙出门了。寒冬腊月的天气非常寒冷,尽管李安宁穿了四件衣服还是觉得寒气不停往衣服里吹,他哈了口气,把双手揣在衣兜里,缩着身子往警察局跑去。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街道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银装素裹,乍看过去像是白色的地毯。

    警察局离小区不远,光走路只需要半个小时不到。李安宁揣着存折赶到警察局的时候,李德义和文月惴惴不安地坐在警局里,看到李安宁后,文月满脸忧愁地迎了过来。

    李安宁一边把存折拿出来递给李德义一边又问:“大伯,这是怎么了?”

    李德义叹了口气,黑沉沉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无奈。

    原来今天早上,李德义夫妇照常去工厂外面摆摊,他们卖的炸酱面虽然比其他早餐贵一些,但是分量多而且味道又比其他的好太多,所以更多人都愿意去他们摊子那里买,这当然让很多人觉得眼红。

    一般人眼红了羡慕嫉妒了也就算了,大家都是普通小市民也不敢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最多就在背后说说闲话罢了。但是唯独两个人例外,那就是在学校外就和李德义夫妇积了怨的李老夫妇。

    说来这老夫妇也是很讨人嫌的,不仅是在学校外,在工厂外也是不受欢迎,除了买东西的客人都没有同行愿意和他们说话。所以他们就把对李德义夫妇的怨恨积压在心里,然后越积越多,到最后爆发出来。

    而爆发的导火线就是那李老夫妇模仿李德义夫妇做出来的炸酱面,李老夫妇不知道做炸酱面的具体步骤,只能依葫芦画瓢按照自己以为的来做,最后做出来的味道自然不尽人意。

    当然味道比不上李德义那家的也就算了,反正顾客也是看到他们这里人少、赶时间懒得排队才来的,但是这家的面明明味道不行,价格却和李德义那家一样高,顾客那肯定是不满意了。

    工厂里面的人大多都互相认识,一些在李老夫妇摊子吃了面的人都用上当的口气告诉周围人千万不要再去那个摊子,这些话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到了李老夫妇耳中,怒火中烧的李老夫妇想都不想就直接把矛头对准无辜的李德义夫妇。

    李老太活了六十多年,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撒泼耍赖的本事那是练就了一把好手。就在那天早上,李老太骂骂咧咧着主动向文月发起进攻,文月当然不甘示弱地还击回去,推推搡搡中李老太倒在地上后就起不来了。

    李德义和文月都慌了,赶急赶慌地把李老太送进医院,结果医生一检查,什么问题都没有,就只有李老夫妇鬼哭狼嚎地哭得慌。

    最后他们很光荣地被送进了警察局。

    “我问过了其他人,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有了大概了解。”一个中年男警察用笔头敲着笔记本,啧啧了几声才说,“我说你们干嘛想不开去招惹老头老太太?这年头,我们最惹不起的就是他们,要是他们有个好歹,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医药费。那就是个无底洞,非把你们刮干净了不可。”

    文月忿忿不平得直想破口大骂,但在警察面前又不敢放肆,只能憋着怒气说:“是她先来招惹我们的,我们那个时候还在做面,她就骂着跑过来了,这也是我们的错了?”

    “不管是谁先招惹谁,只要这个老太太一装病,你们就理亏了。”警察最后寥寥草草在笔记本上划了几笔,然后啪嗒一声本子一合,站起身同情地拍了拍李德义的肩膀,“钱都带来了吧?赔点钱就算了,以后见到这些老年人尽量绕道,有些人就是吸血鬼,专门来吸你血的,这些案子我们可没少接。”

    说完警察就潇洒地走了。

    文月捂着脸想哭的心情都有了,倒霉的事儿谁没有?忍忍就过了,可这既糟了冤枉又赔了钱的糟心事,就像一根针扎在她心头,疼得她气都没法喘。这一赔把他们一周摆摊挣的钱全赔出去了,眼睁睁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到讨厌的人兜里,那真是件不好受的事情。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李安宁的自我安慰能力可比李德义夫妇强多了,遇到这事儿也只能自认倒霉,他对文月说:“算了,伯娘,钱没了还可以再挣,花点钱就当是买了个教训。”

    文月苦着脸,眼睛有些红润:“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她仗着年纪大就可以随便欺负人!”

    李德义点了根烟坐在椅子上默默吸着烟,闻言把抽完的烟头摁熄在垃圾桶上,不耐道:“好了,别再说了,赔就赔,警察都说了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警察局大厅里,李老夫妇满面红光地坐在那里等钱,见李德义文月和李安宁出来后,他们的目光锁定在拿钱过来的李安宁身上,兴奋开口说:“钱呢?你们赔我们的钱呢?”

    文月打心眼里对这两个倚老卖老钻到钱眼子里的人感到恶心,沉着脸说:“钱钱钱,你们除了钱还能看到什么?”

    “诶,我们怎么就不能看到钱了?那本来就是你们该赔的的。”李老太说着又要撒泼,“哎哟,我一个老婆子被你们欺负得那么惨,还有没有世道了?中国传统的尊老爱幼都被某些人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李德义脸一黑:“你们还讲不讲道理了?”

    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像李德义夫妇这样老实巴交人家出来的人,当个老师也是温温柔柔从不向学生发脾气,能使点脾气出来已经是不错了,怎么可能像李老夫妇这样耍横?看着李老夫妇又哭又要上吊的,他们除了给钱还能做啥?

    就在李德义从衣服里层掏出刚才从附近银行取出来、捂得热热乎乎的一叠钱准备给李老太的时候,李安宁忽然拦住了李德义的手:“大伯,你先等一下。”

    “怎么了安宁?”李德义嗓子涩涩的,手里那笔钱对他们来说数量不少,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像是压在李德义心头一样沉重。

    李安宁问:“警察是因为什么才让我们赔钱给他们?精神损失费?”

    正欢天喜地要接钱的宋老太一听,还以为这一家子又要反悔了,连忙扯着嗓子说:“怎么?你们撞倒了我老太婆还想赖账了不是?警察说了,医药费一分钱都不能少!”

    文月恨恨得直咬牙说:“你明明没有受伤,简直是欺负人!”

    “受没受伤不是你们说了算。”李老头跟腔说,掉光了头发的头顶上为数不多的几根毛发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晃来晃去,喷出来的口水都差点飙到李德义脸上去了,他气焰嚣张说,“赶紧拿钱来,那可都是你们赔给我老婆子的医药费!”

    李安宁出奇的安静,随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医药费是吗……那先请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然后李安宁让文月和李老夫妇一起在那里等着,自己则和李德义出了警察局。李德义对李安宁的行为感到百思不得其解,而且这个节骨眼上他根本没有心情和李安宁绕弯子玩猜谜游戏,便说:“安宁,有什么事儿你就直接说吧,我听着。”

    “大伯,这个钱我们躲不过是肯定要赔的,但是就算赔钱也不能让他们如意。”李安宁笑容有些狡猾,“我倒有个法子,既解决了这件事又给了他们不痛快。”

    半个多小时后,李安宁和李德义提着几个白袋子和几盒大盒子回到了警局,李老夫妇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钱一刻没有拿到自己手上,他们悬吊吊的心就一刻不能放下来。

    看到李德义的身影后,李老夫妇几乎是立刻起身就走了过去,那速度迅速得哪有六七十岁的样子。

    “钱呢!警察说了,你们再不赔钱我们可以告诉你们……这这个是什么?!”李老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德义突然塞到他怀里的东西打断了。

    李安宁淡淡瞥了一眼李老夫妇:“赔你们的药。”

    随后李德义摸出一张单据,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医生给李老太开的营养品和补药,那都是些价钱高昂的东西,平常人家绝对舍不得买的,所以当李老夫妇看到这些东西时震惊得脸都变青了。

    “阿姨,这些都是刚才给你看病的医生开的,反正都是赔医药费,不如我们先帮你买好了,也省得你们回头再去医院跑一趟。”李德义接过李安宁手里剩下的东西,一股脑塞到李老太怀里,笑道,“价钱都是一样的,单子我就放这袋子里了,你可以看看。”

    李老太抱着东西愣了好久,突然嚎了一声哭了出来:“你你们就是欺人太甚!欺负我们孤家老人的!”

    “阿姨,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该赔的钱一分都没少啊,只是换了种形式而已,而且损失的是我们,被欺负的也该是我们才对。”李德义说。

    文月也是愣了片刻,随即偷笑,心里好不痛快。

    嘴上说不过李德义的李老夫妇连忙向警察求救,警察早就对这俩有事没事打扰警察乱报警的“熟人”感到厌烦,此时也一个个摊手说:“别找我们啊,这该赔的也赔了,该道的歉也道了,那就算了吧,别逮着个机会不饶人。”

    最后此事在李老夫妇心疼得脸都皱成一团搞笑表情中结束,想必以后他们吃这些营养品时也是心都在滴血了。

    店铺开张在即,李德义打算把所有重心都转移到店铺上去,他还在盘算着过了年把摆摊的车和工具都拿去卖了,专专心心经营店铺。原计划店铺是在大年初三正式开张,这些天也可以好好过一个年了。
第22章 开张
    零几年的时候,大家过年都喜欢一家人聚在家里,晚上在院子里放放鞭炮或者在客厅里看联欢晚会,不像现在这样从白天开始就在外面疯玩到凌晨才回家。那个时候北京这些地区还没有明确禁止过年不准放烟花爆竹,年味倒比后来要浓很多。

    除夕那天,文月和李德义带着李安宁兄弟俩去商场买了过年的新衣服,然后又去小镇上最大的超市淘了年货,直到下午四个人才满载而归。

    说实话,这次是李安宁上辈子加这辈子过得有史以来最热闹的年。在他小时候的印象中,过年和平常没有两样,甚至可能因为过年他还要遭受到王铃更多的打骂——过年的花销大,对于那个贫穷的家来说又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而长大后李安宁基本上就避着和王铃那些人见面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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