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隋好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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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隋好驸马-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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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铣的姑母,是南阳郡主杨洁颖的母亲;同样,杨洁颖的姑母,是宇文娥英的母亲。所以宇文娥英平素随口称杨洁颖表妹,也是常事。尤其是杨广当上太子之后,杨广一脉的近况,宇文娥英也是比较熟悉的,自然知道一些萧铣和杨洁颖那尚未挑明的不清不楚关系。

    萧铣听了宇文娥英试探时的第一反应,自然是立刻否认这件事情。但是冷静了一下之后,他知道如今面子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赢得宇文娥英的信任,让对方愿意帮助自己说话。既然如此,不如修饰性地坦白好了。

    女人,不总是很容易被感动的么。萧铣努力挤出一副纯良少年的表情,试图让宇文娥英能够对远在京师的表妹杨洁颖动几分恻隐之心。

    “姐姐真是明察秋毫,事到如今,小弟也不敢欺瞒。太子派来的使者人选,实际上是太子妃具体安排的,也是劝诫小弟要抓紧把扬州这边的事儿做完,赶着回京复命,免得皇后娘娘万一如何之后,小弟与颖妹的好事会……唉。”

    果然,宇文娥英的眉目更显得意,笑语之态,嫣然明媚。

    “倒是个实诚人,姐姐便喜欢你这般坦白之人。虽然开始手段不光彩,不过既然是个多情种子,姐姐总归会提携你一把——只是,若能把上次信手拈来的‘云想衣裳花想容’,再作几首过来,讨得姐姐欢心,说不定便……”

    一边说着,宇文娥英一边把一个酒盏递到萧铣面前,萧铣正要求人,不好推却,唯有饮尽再想办法。

第九十章 忍辱负重

    李太白的《清平调》何其有名,萧铣当然不会只记得一首。只是除了“云想衣裳花想容”之外,另外两首都颇有宫词气息,用来描述后宫女子倒还不算穿帮,但是对于外人,便有些别扭了,这也是此前萧铣硬着头皮来讨好宇文娥英时,只拿出第一首的原因。

    然而,情急之下,要想找赞美女人的好话,还真是颇为不易;闺阁艳词虽多,却多有**意味,显然不适合拿来用。所以两杯酒下肚,萧铣只好一咬牙把“一枝红艳露凝香”拿来用一用了,虽然此诗中有“汉宫”,却至少没有君王与妃子互动的描写,而且宇文娥英也算是前周公主,勉强可以套的上。

    “弟弟真是好才学,难得是这般能哄女人开心。姐姐倒是欢喜得紧呢。来,再喝一些,再说些好听的来。”宇文娥英也是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听着男人恭维,面色逐渐酡红,星眼微饧起来。

    北周宇文氏,那是纯种的鲜卑血统,当然,宇文娥英的母系来源于乐平公主杨丽华,为她注入了一些汉人的习气风貌,但是骨子里终究是放荡不羁的胡人性情。加上又是二十三四岁年纪,嫁人都**年了,是熟透了的少妇,在男人面前,自然没有丝毫羞涩可言。

    “姐姐,小弟委实不能再喝了,脑子糊涂得很,却是啥也写不出了,还请恕罪。”萧铣保持着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不失礼。

    “小气~作不出来,那便依了你,却会弹琴唱曲么?把刚才那些谱上曲子,亲口唱给姐姐听,姐姐便应承了你这件大事。”

    《清平调》本来是该有曲的,可是萧铣又哪里会这些附格的古曲?见宇文娥英起身拿了琴来,唯有以即兴推脱了。

    “小弟不通格律,只会信手胡弹,要说谱曲,那却是格格不入的。姐姐若不嫌弃,小弟便即景来一些。”告了罪后,萧铣在脑中思索起他仅有几首会的东西。

    现代人作的曲子,能够附会到古琴上的,最简单的当然是《沧海一声笑》了,整首曲子就是四个往复连拨动作,一首曲就完了,简单到令人发指,可惜的是,情境明显不合。再下去,萧铣会的无非是《青花瓷》、《菊花台》、《兰亭序》这些慢歌;《烟花易冷》也会,但是《烟花易冷》严格来说不能算是中国风的仿古曲,变徵之音太多(“徵”是现代音乐的6,“变徵”是7。)

    不过从情感上来看,《青花瓷》和《兰亭序》太过淡然,《菊花台》又太悲太虐,似乎演奏者深陷其中一般;要想体现站在第三方的角度远观美人之心境,似乎还是只有《烟花易冷》。虽然萧铣的古琴路数是当年看教学视频自学的“单手飞梭”路数,左手按弦变出4、7的技法不太熟练,少不得只有献丑了。

    ……

    宇文娥英听完,兴致却是有些索然,“弟弟,你今年却是多少岁数了。怎得少年人的曲调,这般往哀怨凄婉上走,当真令人不快呢。”

    “小弟今年一十八岁,少年懵懂,让姐姐见笑了。纵然有些哀怨凄婉,也是少年时提心吊胆落下的根子,怕是改不了了。”

    “姐姐二十有四了,却是大你六岁。不过看你年纪……你也是四岁时,故国便被大隋吞并了吧。姐姐却是比你还惨一些,三岁时故国便没了,也不至于和你这般自怨自艾,提心吊胆。”

    宇文娥英比萧铣大六岁,但是北周比西梁早七年亡国,时间确实对得上。

    “罢了,不说这些了。将来咱这一辈人里面,只怕只得小颖一人是公主了,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呐,啧啧,也亏得二舅如此在女色上谨小慎微,以至于子嗣艰难,仅此一女,倒是便宜了她。”一边感慨,宇文娥英一边顺势往边上一倒,伸手在萧铣面颊上摸了两把,“最好的男人,总归要便宜了小颖,还真是不公,天下都已经是他们家的了,连男人都抢。”

    萧铣也不知道宇文娥英是真喝多了还是如何,见对方如此举止,心中大急,赶紧拉开对方的手,正色说道:“姐姐休要如此!李少监人中俊杰,定然是比小弟优秀。”

    “哼,光俊有什么用,还不是不中用像个娘们儿。要咱说,那就是原先在京师呆的太久,什么都不会,还整个病秧子一样柔弱的身子。哪像弟弟你,一看就是伟岸雄峻之人。”

    萧铣身材高大健壮,那是因为他从小吃过苦,后来发育期又注重锻炼和现代营养搭配,故而纵然单单论面相他并不超过李敏——李敏毕竟当年也是乐平公主杨丽华亲自把关帮女儿选婿选上来的,如果脸蛋还不帅的话,肯定没机会——但是在身材气质方面,李敏自然被萧铣完爆好几条街了。

    宇文娥英没羞没臊把柔荑顺势向下一搭,眼中却是射出春光,浑身身子都酥软了半边。

    “想不到真是天赋异禀之人,啧啧啧,给小颖的男人,真是内外俱佳,且让姐姐帮她试试看。”

    “不要!”

    “你不想让李敏帮你把徭役延长了么?这等好事,别人盼还盼不来,你这班忤我颜面,莫非真是本宫姿色逊于小颖这么多不成?”

    宇文娥英很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样子,一收手,便能恢复到貌似端庄地样子,虽然眼神表情还有破绽,但是语调已经变冷了些。萧铣没想到她居然以此相威胁,震惊得目瞪口呆。

    “姐姐这是何苦,姐姐容色如天人,又有何疑。小弟并非娱色之人,推拒也不过是自惭形秽……求姐姐可怜见小弟和颖妹是两情相悦,小弟如今还是童子之身,不好对不起她的……何况以姐姐身份之尊贵,纵然要……也不缺这些吧。”

    “那你的意思便是鄙夷姐姐的品行了?哈哈哈,姐姐却是无所谓。今日非得先帮小颖把你小子给调教了,学会怎么伺候女人才得罢休。”

    宇文娥英扑了上来,把萧铣摁倒在地。如果萧铣要反抗,靠体力当然是可以轻松反抗的,可是他却不敢惹怒宇文娥英,刚才的辩解之言,纯粹是往枪口上撞,反而激发了宇文娥英的征服欲。当下萧铣只能是定定地看着她,叹息道:“姐姐是不甘心什么好东西都被颖妹抢走了,想要截胡找补回来么?若是如此,某也无话可说。只是……只是……”

    萧铣只是了两次,面色渐红,却没有说下去。倒是宇文娥英一边扯开绢带,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勾着萧铣的下巴,娇声问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倒是尽管说啊,姐姐能帮你的,又怎会吝惜呢。”

    “今日的事儿,姐姐休要对外说知。”萧铣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看上去很白痴。

    “哈哈哈,姐姐可疯了么,往虎口里探头去了。”

    宇文娥英娇笑不止,最后一丝顾忌也被抹去,心说这小弟弟当真是纯良童子,连这些都不明白。他要怕遮丑,自己便不怕丑不成?如此看来,果然是毫无调教女人的经验,白纸一张正好让自己摆布。

    萧铣向右扭过脸去,任由宇文娥英施为,靠在榻席上的右嘴角,却是忍不住勾动了一番。脑中犹然回忆着曹雪芹老先生的绝妙掩饰。

    “香菱复转身回来,叫住宝玉。宝玉不知有何话要说,扎煞着两只泥手,笑嘻嘻的转来,问作什么。香菱红了脸,只管笑,嘴上却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来。香菱脸色一红,方向宝玉道:‘裙子的事,你可别和你哥哥说就完了。’说毕,转身走了。宝玉自笑:‘我可不疯了,往虎口里探头去了’。”

    在红楼万千纯良少女之中,香菱本是已经被男子蹂躏过的浊物,然经此一言,毫无阅历如同白纸的形象,便拉回了分差。萧铣借用一句,竟也实现了神过关。

    可笑宇文娥英还自以为得计,骑在上头弄得丝绢衣裙纷飞。随后粉光致致之下,滑腻酥香之间,轻扶玉笋,微晃明月,二五之精,妙合而凝,入港去也。萧铣十指掐入软榻,不敢有丝毫主动,让宇文娥英尽情享受那种主动征服的快感。

    对比之下,只怕某个娘炮地小牙签,将来就更不入人眼了,唉,但愿不会被纠缠就好。

    ……

    两个时辰后,萧铣离开了李府,此后数日再也没敢上门。不过李敏从楚州躲避回来之后,仅仅两三日,却是又受到了一次内外夹攻的逼迫。

    听说,李夫人是打着听说外祖母病重,想要尽快完了在扬州的事儿,好趁着丈夫回京述职的机会给外祖母探病,还夹枪带棒拿“没孝心”的大帽子往李敏头上扣。李敏原本在担任将作少监之前,还做过两三个外州的刺史,可是都只是挂名却不用去地方上任的,在地方上经验着实等于零,如今听了老婆以尽快干完回京、许他将来再也不用出京任职的好处,威逼利诱之下,妻管严的李敏只好听从。

    萧铣恰到好处地让武士彟把筹备好的银钱与存粮先补上,应付民夫超期服役的口粮缺口,在萧铣钱粮配合之下,李敏再也不好多言,最多只能是把黑锅稍微分摊出去一些,将来出了事儿让萧铣和他一起背,萧铣另有目的,对于这一点也就没有计较。

    扬、楚两州,这一年的收成固然会因为缺乏壮劳力、全靠妇人少年收获补种,而下跌那么两三成,但是在仁寿年间公私仓廪俱丰实的大背景下,也还不至于激起民乱。如此想想,萧铣心中的负罪感也轻了一些。

第九十一章 验收回京

    两个月后。楚州,邗沟北段。

    邗沟与淮河之间的限流围堰,刚刚被数千民夫合力挖开、彻底荡平,滔滔淮河水加速涌入原本较浅的运河,一下子让水位暴涨了数尺。

    几艘临时客串勘测船的链斗船,拖着百斤重的铅垂,等到水面平稳之后,才解开岸边紧固船只的缆绳,缓缓往河心驶去,一边行驶,一边把铅垂后的麻绳放入水中,直到麻绳没入水面的部位显示“一丈五尺”的刻度时,才停下。

    “河监大人,您看,河口从东到西,顶宽四十丈,底宽三十二丈。深过一丈五尺——几个指标都达到了,您看这就算是验收通过了吧?要不,咱便联名上书,也好尽早让陛下与太子殿下知道提前竣工的喜讯不是?”

    船放下去十几里路,而且是有三艘船平行并列前进,把运河从左岸到右岸都河心扫到。铅垂后面的麻绳却始终是绷得紧紧的,很显然,这说明一个深度不达标的点都没有。看着验收消息很是利好,心中焦急的萧铣少不得在一旁撺掇李敏赶紧同意验收通过。

    “可是这……四百里的河道,才勘验了二十里而已,还是别太早下结论的好?若是有些疏忽,将来上头怪罪下来,还不如现在一次性做好。”

    听了李敏谨小慎微之言,萧铣真是一把拍死对方的心都有了,此前让对方帽子发绿带来的那一丝惭愧也烟消云散。无奈人家名义上是上官,只好再好说歹说地求告。无非是用“河工所依,俱是成例;若有不衍,民夫吏员各有问责,定然不敢懈怠”之类的言语给李敏宽心。说了半天,最后还是给另一旁的麻叔谋杀鸡抹脖子使眼色,让麻叔谋一咬牙跳出来担保,才算是让李敏松口。

    “河监大人,麻某觉得萧郎君所言不无道理,四百里河道细细勘测下来,只怕还得十天八天的,而且后头也出不了大事了。而且咱回复喜讯到京师,再到朝廷派人来看,总也要一个多月,就算有些小事儿,咱这边人手还在,麻某负责料理掉也就是了,定然不会让河监大人难做的。”

    李敏的俊脸终于笑得和盛开菊花似的,算是首肯了麻叔谋的拍胸脯担保。什么事儿,只要不让他自己承担责任就好。

    萧铣见状心中终于大石落地,赶紧拱手致谢,马上变魔术一般掏出一封奏表,请李敏和麻叔谋联署。

    “河监大人,既然无异议,那便在这份表章上签押吧——第一个名字的位置,下官还为您空着呢。”

    “这么快?萧郎君这是早就写好了?啧啧……”

    “有备无患,有备无患嘛。”这不是重点,无视就好了。萧铣在心中如是默念。

    拿到联署的表章萧铣马上让旁边一艘勘测船靠上来,然后跳到邻船上,勒令马上掉头回楚州。

    “萧郎君这是不打算回扬州了?”

    “咱的行礼随从都收拾了好了,已经提前赶到了楚州,便不再费这个事儿了,这便进京给太子殿下报喜——等到诸位进京时,定然有重礼相谢,萧某人不会独吞圣上与太子殿下的嘉许的。”

    说着,载着萧铣的船已经掉头跑了,只留下回音在河面上飘荡。李敏和麻叔谋面面相觑,只好把剩下的活干完。

    萧铣赶到楚州,才踏上码头,便被提前得了消息在这儿等候的沈光截住了,沈光马上领路安排萧铣另换了一艘不带疏浚机械的车轮舸,上船一看,女侍卫独孤凤与此前来报信的张出尘都已经在船上了,干粮盘缠、被服衣物、银钱马匹早已拾掇整齐放在船上。另有约摸二十个操船的壮汉,都是从这几年疏浚运河的船工水手中挑选的好手,负责掌舵撑篙、轮换蹬船。

    ……

    船行半日,足足放出去百余里,已然到了楚州地界尽头。萧铣从上船后,便开始倒头大睡,此刻睁眼,才发现已经是天色全黑,不过想来今夜如果轮换水手蹬船,当可以赶到泗州地界。

    转身一看,自己完全是合衣倒在上层船舱的地上,只有一张草席铺垫,旁边张出尘和独孤凤二女在那儿对着一张小桌案小酌,守着自己。

    “怎得便倒在这里睡着了……唉,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累了。如今是什么时辰?”

    “哼,还好意思说,看你弄得这黑泥猴一般,谁好意思扶你到床上睡?把床弄得臭烘烘的,后头还有好几天路程,却是怎么挨?回了京师,颖儿姐姐还不知怎么怪我呢,不知道的还当人家虐待你,真是臭都臭死了。不过看你还算你对颖儿姐姐有良心啦,知道着急,我和凤儿才守着你,免得你着凉。”

    张出尘坐没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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