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她顾不得其他，转过头来就看到爸爸妈妈两人捂着自己的一边脸颊。
看着爷爷的眼神有悲愤。
苏老爷子因为这两巴掌用尽了力气，现在就有些颤巍。
苏筠赶紧搀住他。
“怎么，被我打了，心里很愤慨是吧，我是你们的父亲，这两巴掌我是替筠儿打的！”
“我告诉你们，这两巴掌不是无缘无故的，而你们！
你们却是连问都不问是什么理由，就把责怪都放在了筠儿身上。”
苏老爷子走近白云梦：“你才来京里几天？
就认识了什么李夫人张夫人的？
她骂你了？那你就不会骂她！你就合该这么卑贱的被她骂？”
白云梦被苏老爷子打得，逼问的，在女儿面前颜面尽失得。
脸上的粉缠着泪水一起滚滚而下。
“这巴掌一打你们当年不孝，抛家弃室的私奔！”
“柏景，我知道你怨怪我当年没能救你妈。
怪我对你管教严厉。”
苏老爷子放下了拐杖，和苏柏景跪在对面。
苏筠去拉：“爷爷”。
“筠儿，你放手，你奶奶的死，我是有愧”。
苏筠捂住嘴，站到了一边，刚才忍住没有哭的眼泪，现在再也忍不住。
看着白发苍苍的爷爷和鬓角已白的爸爸跪在了一起。
“你妈的死，我是有一半错，这一半错就是咱们老苏家家传的硬骨头。
我给你这一跪，你妈的死，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苏柏景泣不成声。
“父亲”。
他欲去和苏姚圣抱在一起痛哭，苏姚圣却已经站了起来。
老目中的泪虽然没干，脸上却已经收起了悲伤的表情。
苏老爷子继续道：“怪我管教严厉，这一点，我就没有要和你道歉的地方了。
而是你，你要对我这个父亲抱歉。
抱歉我对你投下去的那些教养之恩。
你小的时候，跟着我没有吃过多少苦，我们就回京里来了。
你哥哥！
你还记得你哥哥当年为了给你过生日，从队里偷了个鸡蛋，被队里的人打的半死吗？
你没有吃过你哥哥吃过的苦，你在那段岁月里，唯一记下的是对我的恨，是对你妈｜的想念。
这些都是你倔强外表下软弱的证明。”
苏老爷子说到这里，原本这些年因为身居高位，职务繁忙，和弟弟又是多年没有联系，各自成家的苏柏儒。
也是忍不住哭了。
想起来，原本他是和弟弟感情很好的。
屋子里只有徐凤卿还像个局外人一样，没有投入感情。
不过她自然不会变现出来，而是低着头。
和这屋里又悲伤又压抑又痛诉的气氛融为一个气质。
“你想念的是那段悲苦岁月里，你妈妈为你撑起了温暖的家。
你恨的是我，是我把你的温暖窝拆开了，让你淋到了些冷雨。
哪怕那些寒冷很快就结束了。
可是你没有记住寒冷时的坚强，只怀念温暖时的软弱。
所以回京后，我对你的要求比你哥哥严格很多。
你哥哥在那段岁月里学会珍惜今天得来的幸福。
你呢，你却对这些不以为然，以为是你天生就该有的？
所以这个女人来了，你就以为她是你生命的意义？”
“那我呢？我这个作为父亲，那些年对你投入的殷殷拳拳爱子之心，望子成龙之心，你放到何种位置？
难道就因为这些心意的外面笼罩着严厉的外衣，你就可以肆意的丢弃它们。
肆意的嫌弃它们，肆意的以此为理由来实行你自私软弱只为爱而私奔行为的正义理由？”
“这是我打你巴掌的第一条理由，不孝，自私！
自私的践踏一个父亲对你的爱。”
苏柏景本来现在年纪大了，有些道理早已经不像年轻时那样浮躁看不到。
现在被苏老爷子血淋淋的揭露。
他痛哭流涕：“父亲，我错了”。
苏姚圣说完儿子，移步到儿媳妇身前。
原本白云梦就哭的妆都花了。
看到这老爷子走近，害怕的去拉苏柏景的手。
苏老爷子看到这，脸上的表情变得想怒又不知道从何而怒。
说起白云梦连他都有点不想说。
“你吧，身上可能只有一个优点，就像我儿子说的那样。
你就是一无是处，全身还是有个大优点笼罩全身。
就是你对我儿子的爱。
可是你的爱是多么自私啊。
你的爱，害得我儿子窝囊憋屈二十年，你的爱让你自己的女儿差点养成了怯懦的性格。”
“就算你是无知也好，是艺术家不知世事也好，既然你心里糊涂，看待事情不明确。
那你可以不要把你的不明确强加在你的老公，和你的女儿身上好吗？”
“我打你这一巴掌，是你生而不养不教！
筠儿在你眼里是什么？
是你跟柏景的******｜愉，还是你回苏家的筹码？
哦，在你眼里，肯定在想，我这个老人家肯定是喜欢孙儿的，对孙女是不在意的。
所以这些年才不肯接你们回来。
错！
大错！
你要是进过我们苏家的祠堂。
就该会知道，在苏家里从古到今，我们苏家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一样娇贵。
我这些年不肯原谅柏景的原因是他不肯放弃你。
当然他回来后说了，说，既然背上了，你就是他的责任。
这也是我们老苏家的犟脾气。
而我现在肯原谅你们留下你们，都是因为你们生了个好女儿。
她很善良。
善良到，哪怕被你们忽略，依然对你们这对父母抱有濡慕之心。
人之所以为人。
是因为对自己的根牢记。
因为你的不教不养，因为你的自私自利，只管跟自己的老公的爱情，把女儿忽略在一边。
她像是一株娇弱的小花般像着一棵小草一样长大。
她有很好的天赋，她也很聪明，可是都被你们耽误了。
在她学着接受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们灌输给她的只有教条，只有卑怯。”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对柏景如此爱，却对筠儿丝毫不上心。”
“从刚才我看到你对筠儿的质问才猜想到。
你是不是恨着她？”
白云梦睁着大眼，摇头。（未完待续。）
第308章：斥
“你不要否认。
你是恨着她，你恨她生下来后，柏景就分心在她的身上了。
恨她，柏景为了培养她，四处奔波，为生活所劳累。
恨她从你的身体里出生，削弱了你的生命，削减了你的青春。
在你的心里，你永远是个需要爱滋润的少女。
你受不了，柏景看着你的时候，想到你的标签是：筠儿的母亲。
她做的好的时候，你会觉得她不够好。
她做的不好的时候，你会斥责她不够优秀，所以才得不到别人的喜欢，所以不能让她的爸爸满意。”
“只有是恨着一个人，才会一叶障目，她身上所有的好都会有不好的挑刺。”
听完了苏老爷子的话，白云梦觉得难以置信，自己是这样想的吗！
可是又觉得苏老爷子说得好像是她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想到的事情，却主使着她和苏筠之间的母女情。
白云梦本能的摇头否认：“不是的，苏筠是我生下的。
我怎么可能会恨她？”
“我这一巴掌最想打的是你。
但是因为我的儿子要保下你，所以我才会把他一块打。
你既然做了母亲，就该有做母亲的觉悟。
做了母亲，却把自己的孩子丢在一边，一心只想过自己的生活。
那是你的自私！是你不配做一个母亲的铁证！”
“这是打你巴掌里关于筠儿的教养问题。
我说这是不孝，也包括你对你自己的娘家。
你娘家虽然是个普通家庭，人往高处走的心，人人都有。
你娘家希望你高嫁，看不起柏景，看不起你们一家，这些我都可以按照人性本能来原谅。
可是你却要拉着你的老公你的女儿，一起用你那拎不清的脑袋来一味的讨好你娘家，我就不得不打你巴掌了。”
苏老爷子动作很快，这一天时间，已经把苏筠这些年的家庭生活都调查完了。
毕竟是打算以后要好好看顾着的孙女。
“你对你娘家是厌恶还是深爱，这些我都不管。
可是你押着我孙女受你娘家人的气我就不能不管。
你刚才不是问筠儿这次是闯了什么祸吗？
那我就告诉你们。
十月五号，你侄子，叫白恩轩的，在外面得罪了一个社会混｜子。
打了电话，用你从小到大对筠儿的教导和强塞施加的权威。
把筠儿骗到了酒店里。
差点被人强｜奸。
今天教训的只是你侄子的一个同伙犯”。
苏柏景震惊的看向苏筠。
“筠筠，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
苏柏景对着苏筠喊道。
苏老爷子一个巴掌又打过去。
“跟你说！
跟你说你能干什么！
你还不是被你婆娘哭诉几回，然后在你岳丈老人家的施威下，原谅那个小羔子！
我一听你说话，就想打的你说不出话来！
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跟这女人在一块时间久了，弄得脑子都不清楚了！”
“说你一个脑子筋，真是不亏你。
我当年为什么让你大哥出仕途，不让你出？
看你在绘画上有兴趣又天分，就培养你画画。
就是你这只遗传了我的倔脾气。
却没遗传到个灵活劲儿。
你就非得跟你婆娘回她娘家的那个地方去！
你就非得在你岳丈家受那个夹板气！
你就因为我扔了你的画，丢了你的画图，你就一辈子不画画了！
你不知道你有女儿要养吗！你不知道你有个没用赖在你身上压垮你的婆娘要养吗！”
“你的画作水平就是不能成为大名画家，养个老婆孩子还是够用的吧。
退一万步说，你就是不画画，你有手有脚，哪里能饿死？
你就非得待在你岳家的地界儿上”？
“你不用说，你那点心思，我不用想都知道。
肯定是你这个婆娘求你的对不对？
我苏姚圣倒是养个好儿子，对我不孝后产生的愧疚，就去投报在他岳家去了。
你的要强要自尊要尊重都拿来在你亲生父亲这里使了对不对？”
苏姚圣把这些年对自己小儿子的怨，恨，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苏老爷子一番呵斥，让苏柏景面红耳辣。
苏柏景说不出话来，当年之所以回去千塘镇也的确是白云梦哭求的。
白云梦的话是，两方父母，他们起码先赢得一方的同意后，才能为以后老人原谅做好打算。
更何况是有亲人在周围也好有个照应。
她的父母把她培养这么大，为了供她画画也花了很多钱，她愿意跟柏景浪迹天涯。
可是如果柏景体谅的话，请容许她先求得自己一方父母的原谅与对柏景的接纳。
就是这样他们才会在千塘镇一住二十年。
苏姚圣转向白云梦：“我问你，你侄子害筠儿的事，你二哥家给你来过电话吗？”
白云梦已经被苏老爷子的厉声言语吓得说不出话，一抽一噎的。
脸上五个手指印子红肿了约五厘米之高，可见苏老爷子打的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也可见他这些年对白云梦的怪。
这还是苏姚圣一辈子以来第一次因为怨，怪，而动手打人，打子女。
苏柏儒没有挨过。
苏笠最恨不成钢的时候，也只是冷言几句。
就是当年苏奶奶被游街冻死时，他都是看着尸体，瘦瘦的脸上只有只有悲，只有伤没有火的平静。
白云梦有点瑟缩的摇摇头。
她的确不知道苏筠在京里竟然出了这么样的事。
也没有听到她二哥那边传过来的风声。
实际上白恩轩事后也没当回事，更没有把事告诉家里。
他这么多天一直在想救苏筠那天的军人们是什么关系。
他去了苏筠的学校很多趟，都没找到苏筠。
所以事情就暂时搁置了。
打算寒假回家后，在和他老妈一起去小姑家问清楚，并准备把苏筠在京里的一些无法解释通的事情都告诉白云梦。
然后再由白云梦去问苏筠。
比如说苏筠为什么会有钱住在外面，为什么会认识军人。
苏筠没有和家里说，苏老爷子说的理由是一半，另一半是，她没有受到实质伤害，又加上自己时间有限。
所以她想先找到爷爷，爷爷和爸妈相认后，对和外公家那边的亲戚，也许就会有长辈为她撑腰做主了。
虽然在白家，白恩轩，白可可几个孙辈的儿孙不在乎对大人的不敬不尊。
也不止白家，现代社会金钱至上，物欲横流，信仰缺失，礼教在特殊年代里被批得一无是处，国学断层。
很多很多很多的普通家庭都是如白家一样。
人人只遵从本性本心做事。
这些都是时代的产物。
是无法改变的结局。
别人是如何，苏筠管不住，她自小接受苏柏景的教导。
遗传了苏家的传统，不是很过分的时候，她对长辈们都会心怀一份尊敬。
所以心里会认为觉得，如果自己出面和二舅妈家撕得风生水起，未免太难看。
苏筠不觉得自己很善良，她只是觉得自己很讲道理。
这份儿道，是天地人｜伦，这份儿理是亘古循环，因果报应。（未完待续。）
第309章：和
苏老爷子看她这份儿表现，刚刚发泄出了这二十年憋在心里的话，心里面稍微平坦下来后。
立马又激荡澎湃的怒气起来。
一个巴掌重重的“啪”的一声打在白云梦的另一边脸上，迅速的肿起。
“我一直以来看不上你，是因为什么。
就是因为你这股比平常人尚不如的小家子气，更何况是做我们苏家的媳妇！
说话你会不会，你今年也有四十岁了吧，还像小女孩一般软弱无知，你是要让谁可怜你，怜惜你！
是那满京城的贵太太，还是你娘家人一直惯着你？”
白云梦双手捂脸，呜呜呜的痛哭不止。
苏老爷子合上老目，似是放弃。
“好吧，我对你要求也不高。
你要是想留在苏家，做苏柏景的妻子，做我苏姚圣的儿媳妇。
以后只要不用你那浆糊的脑袋来瞎指挥我的筠儿，我就权当再养个不成器的苏家人了。
是树总会生害虫，是群总会有害马。
是我对你的怪，让我着相了。
“我打你们这第二巴掌是打你们的糊涂！”
“这第三巴掌，打得是你作为父亲对筠儿的愧误！”
“是你作为母亲对筠儿的失职对筠儿这些年不关心的成长！”
苏老爷子高高举起了手，就要重重落下。
苏筠在一边早已哭的迷糊了眼。
此时看到爸爸被爷爷教训的面赤眼愧，妈妈像是一个原本就对这些不甚明了。
一心只按照自己脑子思考行事的孩子般被训打的快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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