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差四千万呢。
面上仍然镇定的问道:“有多大?”
“能有多大,五千万在这胡同里买个院子,已经是白菜价了,就正中堂屋一间,卧房是在堂屋的隔壁,没有耳房,没有厢房,院子也不大,总共有大概一百多平吧”。
中介小姐已经有些没有耐力应付这不可能成交的客户了,回答的也很是概括。
苏筠把背包拿下来,吃剩的糖葫芦和点心扔进了垃圾桶。
对着一个桌子,把书包哐当哐当的往下一倒。
一屋子的中介,眼珠子都掉那桌子上了。
竟然是五十万现金!
这是哪家的败家千金!
接待苏筠的那个中介眼睛都圆了,赶紧调集自己的表情,正准备热情的出声。
苏筠却开口对着屋子里的其他中介道:“就是她手上的这几套房源,你们谁愿意带我去看看”。
看到那中介小姐急忙往自己眼前凑,苏筠给她的见钱眼开泼了冷水:“谁都用,就是不用你”。
这五十万订金其实是中介公司的中介费,和以后中介的提成。
这么一笔成交下来,提成就有二三十万。
那中介小姐说的轻描淡写,什么五千万的四合院是白菜价,那也只是对大土豪而言。
像他们这种房产中介,一笔提成费高达几十万,这等同于天上掉馅饼了。
别说只是同事,就是亲兄弟姐妹,也不顾了啊。
中介们也不管一开始是这中介小姐带苏筠进来的,实际上人家客人是自己进来的,又不是她的客户,而且人家还明说了不要她。
分明是记恨刚才她态度不好。
于是接下来,带苏筠去看房的那个得胜的中介热情可以烧烫外面凉爽的天气。
去看了几个院子,苏筠都嫌靠近胡同外,游人太多,还是要再往里一点。
只剩最后一处院子了。
中介打开了有些斑驳的朱漆门,院子里长时间没人住,有点荒,野草丛生,进门是一块福字影壁,偏左是架葡萄,葡萄藤有些年头了,根茎很粗。
只是被隔壁胡同夹道里高大的椿树给挡住了阳光,恐怕到夏天也是不结果的。
葡萄藤下石砖的缝隙里也长着冒头的野草。
偏右侧是一棵枝繁叶茂的石榴树,看那枝头都张劈了,分散了营养,恐怕到夏天也是不结果的。
石榴树下一口品相普通的大青花瓷缸,里面长着霉斑绿色臭水,显然也是因为很长时间没人换水的原因。
推开堂屋的门板,发出陈旧门轴“嘎。。。。。。吱”的声响。
屋里是方砖,还保留着刚解放那会儿的装修,没有家具,侧间是有一排门板隔出来的卧房。
就这么一个院子,要五千万,苏筠总算知道为什么地产商那么挣钱了。
苏筠站到院子中间,往房顶上空去看,唯一满意的是,这屋角是那种老式的兽头俯卧横梁,翘檐传统的北方瓦房。
“您别看这房子现在什么都没有,稍微一拾掇,那就是焕然一新,到时候,您要是喜欢在院子里种个什么花啊草的,都行。
您看这地是纯粹泥土地,没撒过石灰,不然也不会长这么些野草了。
您想想就是买个火柴盒子的公寓楼,每天住在钢铁水泥里,成天不见绿色的房子,就在这个地段,二环里,那也是不下一千万的。
您要是买了这里,别看这小哈,这里您规整一下,这边弄个小花圃,这边盖个小菜棚,出门就是最繁华的旅游景点儿,是不是有种大隐隐于市的超然感。
您要是不耐烦开车,这出了胡同就是地铁口,转头左拐就是双层巴士的站台,交通那叫一个便利。
您要是愿意开车,那就更方便了,这胡同外有统一地下车库,您把车停进去,这外面的胡同巷子里有直达地面地下车库的电梯,您就不用穿过胡同。
跟那些外地旅游来的人一起挤进来了。”
中介卖力的推销着,说的含蓄,实际上一般人买了这么贵的房子,哪里还有钱再去买车子,和交那昂贵的停车费。
不过这些中介都不打算说。
苏筠踩了踩长满野草的泥土地,怀疑根本就是这原房主懒得铺石灰才变成这样,而不是为了保持住绿色原生泥土地。
口袋里的淘淘左右闻了闻,跟苏筠用神识交流。
“这房子不错,我闻到有灵气,这地底下说不定有什么灵脉宝贝,快买了它”。
“你说的容易,我还差四千万呢”。
听到淘淘的话,苏筠下定了决心买这里。
这落魄的神兽别的不靠谱,闻宝贝灵气什么的,那是比狗鼻子灵。
“这里还行吧,反正你们也就这几套,我也不想再去找其他中介。
这家房主是在国内吗,什么时候可以过户?”
中介有些为难道:“恐怕您要等几天,房主在国外照顾坐月子的闺女,我们通知她,再赶回来,恐怕最少需要五天的时间”。
苏筠心里却正满意。
五天的时间,只要她想,也不是挣不够钱。
面上做出勉为其难状:“那我就等一等她吧,你通知一下让她快点”。
“哎,您放心”。中介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做成了这笔大交易,这一笔下来,不提提成,他的奖金和业绩就能提高一大截。
心里记下以后工作可不能像陈姐那样以貌取人。
谁说有钱人一定满身名牌呢。
看这小姑娘身上没有一件是值钱衣服,却开口就要买下五千万的房子。
这么一座房子,他北漂几辈子,也买不起一块角落。
中介到旁边打电话了。
苏筠开始琢磨要去哪里骗钱去。
呃,
挣钱去。(未完待续。)
第130章:骗钱事业
至于为什么苏筠要置房产这件事,她已经想明白了,左右这镯子到三年之期时不知道作什么妖。
她还是在可以的范围内,利用自己的异能和那些未知的才能来多挣钱,多攒房产。
就算她不能在有限的生命里,替爸爸修复和爷爷家的关系,让爸妈以后能过的好。
那她挣下这些,万一她有个什么,这些可以在遗嘱上都留给父母。
让他们以后生活无忧,反正到时候她都不在了,爸爸也不能追问她为什么能挣下这些东西。
苏筠拦了辆出租车,上了车,打听一下哪里算命的多。
“师傅,京里头哪里是民间艺术,民俗文化聚集的地方?”
“呦!那可多了去了,咱们北京城本身就是一座文化艺术的化身,遍地都是传统文化的瑰宝”。
苏筠:“。。。。。。”
师傅在后视镜里乐:“瞧,小姑娘还郁闷了,我跟您开个玩笑,您这问的也太笼统了。
就这一个民间艺术,我能跟您说一天的地方,不带重复的。
像正阳门大街,地坛门,永定门大街,南锣鼓巷,十里河天桥文化城,报国寺等等,太多太多。
您得说个具体的,我跟您寻莫一下。”
本来想着直接问算命的,这属于封建迷信,问出口不太好吧,不过师傅这么说了。
苏筠也就只好直接问了:“我想问哪里算命摊多?”
“哦,这个啊,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些地方都有,不过要说聚集最多的还是天桥那地儿。
谁让咱中国老百姓传统呢,信不信的,听人说两句好话也是一心情愉快对吧。
这些年政策好了,那些算命摆摊的不去看,也没人抓,不比那几年,抓进去的神棍一打一打的。”
神棍苏筠:“。。。。。。”
“天桥那啊,没解放前可热闹了,杂耍的,舞刀弄剑的,说相声的,唱评书的,耍中幡的,还有硬气功表演的。
那大鼓书一敲,登愣愣锵,听的我全身都舒坦有劲儿了。”
师傅开着车一挥手一摇头的,接着又叹了口气:
“我小的时候啊,跟着我姥姥在那逛,一逛待一整天,都不愿意回去”。
师傅说着,有点陷入回忆的惆怅中。
“现在不比那时候了,都收拢在一块建了剧场,民俗文化博物馆,一个大场子给拘了起来。
不过这两年政|府有意恢复天桥的平民同乐的文化,鼓励一些艺术团,杂艺班在街头做一些义务演出,或者有偿演出。
也慢慢的又热闹了起来,不过我总交着不是那个味儿”。
老北京人对这座古城总有心底的一些情怀,随着时代进步的消失而伤感。
“小姑娘要找算命摊,就去天桥的井三亭,在正阳门大街的西边儿,天坛公园外边儿,俗称神棍一条街。
算命摊子排的满满当当的,不过说到这,大爷可得劝你句,小姑娘高考考差一点来年再努力就行了。
万一到时候,那算命的让你去求个什么符喝个什么水的,千万别信啊,再吃坏肚子。”
每到高考前,或者高考后,总有家长带着孩子去求个心安,或者去求来年的希望。
苏筠年龄看起来不大,因此师傅才以为苏筠也是去问明年希望的。
苏筠笑笑:“大爷,现在算命的要说什么喝符水的,都是古时候的手法,可没有人信了吧?”
“哪没有,先一阵子,我们胡同儿里的,不就是画了个符让去烧报国寺的头香,把烟灰带回来给孩子泡茶喝,说是保准考上北大”。
苏筠讶然,现在算命骗钱这么容易吗,不禁对自己这有真才实学的生出许多信心。
“那后来呢?”
“后来啊,不就是人孩子在考场拉肚子,去上厕所,被取消了考试资格。”
“那这事可没完,没去找那算命的吗?”
“哪找去!这些人都是打游击的,接一单换一地儿,地坛,潘家园,琉璃厂,后海,大栅栏,恩觉寺,艾莫着来回窜场子,隔几天你也都忘了人长什么样了。
都是一水儿的老衫子,灰青缕黑的,长相模样都普通,淹在算命摊子里就找不着了”。
看来这口碑不咋地好,苏筠又不禁对自己的骗钱事业有点担心。
到了井三亭,果然看到算命摊子壮观的场面,一长溜的望不到头。
有的门可罗雀,有的身后排了很长的队,还有很多是外国人。
那些算命的,果然像司机师傅说的那样,穿着多是传统的长衫,蟹壳青的颜色,带个圆框墨镜。
那边人多的地方,也挤不过去,看到别人摊子前都铺个手相面相标示的图,来显示段位高深。
苏筠来的匆忙,也没什么准备,只带了个在路边摊上买的苣麻蒲团。
于是就把蒲团往地上一放,准备盘腿坐下。
旁边摊位上的一个中年大叔,耷拉下墨镜,从墨镜上往外瞅苏筠:“嘿!嘿!嘿!哪来的小丫头片子。
懂规矩不懂,看见没有!这片地儿被我撂了,是我的锅。
赶紧走走走,别妨碍你大爷我做生意”。
天桥江湖艺人以前摆摊有撂地儿的规矩,意思这片场子是我混碗饭吃的锅。
“你大爷!”
对于京里百姓总跟他大爷过不去的习俗,苏筠决定入乡随俗。
你大爷三个字骂的京韵十足。
“嘿!信不信我抽你!”
中年大叔没料到小丫头片子敢顶嘴,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举着手。
“保安叔叔!”苏筠朝井三亭的门岗喊去。
立即就有街道治安维护巡逻队的人走过来。
“我喜欢坐在这里,他说这是他的地方还要打我”。
既然人人都觉着她是个高中生,苏筠就发挥下小姑娘的优势。
那巡逻队的中年男人看了看算命的,“你交的摊位费,就是你坐马扎的这小块地方,什么时候这街上的地方成了你的了!”
现在不比以前,画地成圈,现在混江湖卖艺的,都得统一管理,交给井三亭街道会上摊位费。
“误会,误会,我就是跟她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刚才那凶巴巴的大叔立即蔫吧了,在客人面前也许能摆摆神秘,在这收摊位费的面前,他就是一神棍。
还是摆了上午,下午不知道有没有摊位费的神棍。
看他老实了,那巡逻队的扭头和颜悦色的跟苏筠说:“小姑娘,这里不是玩的地方,是要收费的,你还是去别的景点儿去玩吧”。
谁让苏筠是个嘴巴甜的小姑娘,并且长的肤白貌美,中年大叔态度和煦。
“这摊位费多少,我交了”。
治安队大叔看着这不知道哪家的淘气千金,也没办法,就收了钱,用眼神威胁下那算命大叔不要找麻烦。
不然有他好看就离开回去了。
“小丫头你挺有钱啊,不然大爷我替你看一卦,给你打个八五折怎么样?”
苏筠在的这头是冷清的末尾了,在井三亭牌楼的旁边,越往里是生意越红火的其他的算命摊子。
也不知道那些游人是不是都觉得高人都藏在最后面。
旁边的这个算命的,一看就是面青嘴尖穷困油滑之徒,苏筠懒得搭理他。
双腿盘膝坐在蒲团上,把灰蓝麻的裙摆搭下,闭上眼,平心静气。
旁边那算命的,看她这样,不屑的道:“小丫头片子穿龙袍不像太子,装什么高人风范”。
说着自己也戴上了墨镜,装高深。
刚立秋不久,赶上秋老虎,到正晌午的时候,这日头就有点晒了。
其他早有准备的摊位,算命先生们都拿出黑伞撑起。
旁边的黄炳锡也拿出了遮阳伞,还故意的往旁边撤了撤,以免苏筠占了他伞下凉影儿的便宜。。。。。。
看着苏筠白皙的额头上开始冒汗珠,像是报复了占地的不快一样高兴。
苏筠拿出手机拨了个同城电话,很快就有师傅前来,替苏筠特意定制了一把高档反挡住紫外线的遮阳伞。
既美观又不挡视线。
最可恨的是伞下居然还装了小电风扇。
看到苏筠付了几张粉红票票,旁边黄炳锡不忿:“你是来度假的还是来算命挣钱的!”
苏筠高冷的丢给他一个眼神:“关你大爷事”。
黄炳锡咳咳咳的咳嗽几声,被丫头片子气着了。
哼,他就在这等着看这臭丫头把本都赚不回来,还得被人嘲笑。
别说,苏筠在这排溜儿装三残五缺的算命人中间,那真是让人洗眼睛的存在,因此来回很是吸引过往游人行人的视线。
有好事者就上前笑问:“小姑娘你也是算命的吗?那你个大哥看看,今年能发财不?”
苏筠抬了抬眼睛看了眼,眉清尾散散中清,早岁功名财帛平。
学历财富都很一般。
庸人,不看。
她可是要等出得起四千万的大客户,这样的小角色,就不要来打扰她,更不值当得浪费镯子里的一颗血点。
于是苏筠复又闭上了眼,那拒人千里的高人模样,让周围的人哭笑不得。
旁边的黄炳锡立即热情的拉客人:“哎,小哥,我给你看看啊,我可是江湖人称铁口直断神算子啊”。
年轻人甩开他的手,到一旁看热闹去了。
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发帖子。
“现在真是世风日下,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居然不好好学习,就装模作样的充神棍”。
拍照的人,大学生模样,穿着粉色polo衫。
他拍照的档口,正好苏筠抬眼看去,那双如同迷雾水汽弥漫缠绕着丝丝神秘的眸子就落入了相框里。
“你最好现在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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