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记者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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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记者那些年-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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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村委会领导的牵头协调下,小傻的北京之行很快敲定。老张所为监护人陪同小傻住院治疗,住院期间的所有费用都从这二十九万元善款里出。与此同时,骚瑞和一名实习的女记者莹莹,也一道来到了北京,进行连续跟踪报道。

    小傻住进医院后,需要先打几天的消炎针,符合手术条件后再进行手术。这几天骚瑞和莹莹也十分逍遥自在,天天在北京游山玩水,就在此期间,他俩恋爱了,为了掩人耳目,他俩睡觉时各自睡自己的房间,到了下半夜,骚瑞会悄悄溜到隔壁莹莹的房间里。

    骚瑞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然而有一天,他俩的秘密还是败露了。有一天天还没亮,他正搂着莹莹睡得香呢!突然宾馆房间的门被砰砰地敲响了。

    “难道警察查房?反正这又不是卖淫嫖娼,怕什么”骚瑞心想着,就披上衣服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的竟然是村领导,骚瑞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村领导也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给你俩打手机怎么也不接,敲你的房门你也不开,我这没办法过来找。小傻肚子疼,马上要动手术了”

    骚瑞听罢,急忙喊莹莹起床收拾采访设备。村领导笑了笑:“我在楼下门口等你们”

    三人打上出租车就往医院赶,此时天已经微亮,路上开始拥堵起来。村领导的电话又响了。“医院说让咱快点,再晚了就错过拍摄动手术的镜头了”村领导挂了电话对骚瑞说。

    骚瑞和莹莹也是心急如焚,两人温存时度日如秒,此时方有种度秒如日的感觉。接近半个小时,出租车才达到了医院门口。

    三人飞速地乘电梯来到小傻病房,只见他已经被抬上了急救车,正准备往手术室送,老张在一边鼓励着小傻,要他勇敢不要怕之类的。骚瑞火速打开摄像机,拍摄起来。

    这属于重要手术,医院不准骚瑞进手术室拍摄。骚瑞和莹莹被关在了手术室门外。

    “老张,怎么这么急,事先也没通知一声啊”骚瑞不满地问老张。

    “我也不知道啊,临时决定要动手术的,医生说再不动手术就晚了”老张也是一脸无辜。

    “怎么突然这么急呢?有什么突发状况吗?”莹莹问。

    “今天下半夜一点多钟,小傻睡着睡着觉,突然觉得肚子疼,疼得要下地打滚了,医生来一检查,说可能是肚子里的肿瘤的问题”老张说,“这几天一直在打消炎针呢,在家里这些年肚子没疼过,不知道现在怎么突然疼上了”

    “医生查了,肿瘤怎么了?”骚瑞问道。

    “见他疼的不行,医生给打了个镇定针,带他去拍了给片子。拍完后说必须马上要动手术,究竟肿瘤怎么了医生跟我说了,我没听明白,好像是什么激活,咱庄户人不明白”老张望着手术室的大门,一脸的担忧。

    一行人忐忑不安地在手术室门外等了三个多小时,手术终于完成了,小傻被缓缓推了出来。

    “手术基本成功”主治医师对老张说。

    “太好了!”老张激动地留下了眼泪。村领导也一把握住医生的手说:“谢谢啊,你们辛苦了”。

    “医生,我们想问一下咱们手术的过程,中间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骚瑞虽然关心结果,但是更关注手术的过程,他需要曲折跌宕的具体过程。

    医生停顿了几秒,回头对一个护士说:“小李,把那个瘤子拿出来”。

    护士皱着眉头。从手术室里端出一个不锈钢盘子,里面一团血糊糊的肉瘤。

    看到这恶心的东西,莹莹扭过头过,捂了嘴,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

    “这个什么东西!怎么还有鼻子有眼!”村领导大叫了一声,惊得走廊里的人都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看什么,各自该忙什么忙什么,这是人家**”医生驱散了试图围拢过来的人们。又对骚瑞一行说:“你们到我办公室来吧”

    护士跟着把盘子端进了医生办公室,骚瑞仔细一看:盘子里哪是一个肿瘤,分明是一个蛤蟆鱼状的怪物!

    这个东西软乎乎的,黑乎乎有半个足球大小。大咧着嘴,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翻着白眼儿。有四根爪,像鱼鳍又像动物的腿,但是没有脚趾或者蹄子,只有四根**样的东西。更令人惊骇的是,它还拖着一根细长的尾巴。

    莹莹早已经吓得哇哇大叫,差点没晕倒在地,被护士扶出去休息了。

    医生严肃地说:“我们医院的科研团队一会要拿走它,我希望你们对这件事要严格保密,尤其是你们记者,在这里采访这件事,这个东西一定要严格保密”

    “咋了?”骚瑞不死心地问,虽然握着摄像机的手一直在颤抖。

    “你们要是泄了密,这就有可能犯泄露国家机密罪”医生生气地说,“这么大一个医院,我做了这么多年手术,什么样的病我没见过,什么样的东西我没见过,像这样的,还不算……”

    说到这里,医生似乎意识到自己话多了,便停下来,语气缓和了一些:“现在既然手术做完了,你们照顾好孩子就行,剩下的事你们不用操心,自然有人替你们操心。一会我们副院长要跟你们谈谈”

    “不用麻烦院长了,我们一定保密,放心放心”老张慌张地摆摆手,对着医生点头哈腰。

    “这个事院长必须要跟你们见面,你们去吧,就在办公室的二楼,副院长办公室”医生挥了挥手。

    骚瑞一行人从办公室出来,心中疑惑万分,心想:“看来院长要给我们上政治课了,去就去吧”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敲开了副院长的办公室大门,唯唯诺诺地打了招呼。

    副院长是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头,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在低头看报纸,看他们进来,也不急于说话,慢悠悠地把剩余的文章看完了,才说了一句:“麻烦大家了啊”

    “不麻烦,不麻烦,谢谢医院给我孩子动了手术”老张谄笑着。

    “多余的我也不说了,你们家庭情况挺困难,这不记者也帮着你们报道这件事,我们医院领导班子也知道了这个情况,开会研究决定,免去你们的手术费和住院费”

    “真的啊”村领导和老张同时站了起来,老张听罢,差一点给副院长跪下了。

    “谢谢院长,哎呀孩子能有今天,多亏了你们这些好心人啊”老张情绪又激动起来。

    “不要客气,咱医院也是讲究以人为本嘛”副院长笑眯眯地说。

    “哎对了,院长,孩子肚子里切出来的是什么”骚瑞追问。

    “啊?这个,我听医生跟我汇报了,这个……应该是寄生胎,原因不好确定”副院长眼神向右上方漂移了一下。很显然,学过肢体语言的骚瑞知道,这个眼神代表人在说谎。

    “嗯,寄生胎,这个留给我们科研用,你们照顾好孩子,有需要再说”副院长起身送客。

    “还有,切出来的肿瘤你们不用播出了,孩子健康要紧,毕竟你们凑这手术费不容易”副院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骚瑞。

    骚瑞明白,医院这是在跟他做一个交易。

    当晚,骚瑞传回本地的新闻画面,涉及到切除的东西,被打上了厚厚的马赛克,不明真相的观众看去,这就是一团肉瘤。

    “老张,你天天这样伺候着,太辛苦了,雇个护工吧”村领导建议说。

    老张想了想,同意了。

    “人家记者跟着咱很辛苦,忙前跑后的,再说这个事多亏了人家记者帮忙。晚上一起找个地方吃个饭,小傻手术也做好了,是个喜事”村领导进一步说。

    “好好,应该的,应该的,那你找个地方,好好请请人家”老张不住点着头。

    村领导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店。酒桌上,村领导点了一大桌子菜,又要了几瓶中档白酒:“老张今天我给你点这菜你别心疼,人家记者给你捐了这么多,医院又一下子给你省了十几万,请个客不心疼吧”

    “你这是说什么话”老张不好意思地说。

    “张哥,以后你不用犯愁了,本来我想这继续帮你想办法凑那不够的钱,结果现在钱花不了了,估计到出院还能剩下个十万八万的”骚瑞高兴地说。

    “嗯,谢谢,谢谢,我忘不了你们”老张倒满一杯白酒,跟大家挨个碰了杯,一仰脖子灌了下去,满脸通红。

    小傻虽然手术成功了,但是还需要打消炎针,更需要住院卧床修养,严格观察着身体反应。老张自从小傻术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人脸上有了欢笑,话开始多起来,还经常跟骚瑞和莹莹开玩笑。
第三十九章 千里瞬移
    对于这个令人疑惑不解的怪瘤,老张心里是最清楚的,这是他十多年来的一块心病,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杀害孕猴的阴影终于过去了,他们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接下来可以痛快拥抱阳光了。

    手术成功完成了,骚瑞和莹莹也完成了报道任务,马上就要返回本地。临行前的最后一天,骚瑞、莹莹、村领导陪着老张,一起逛了**、故宫。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这个汉子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骚瑞和莹莹返回本地后,又投入到了其他琐碎的采访工作中。而莹莹也时不时地会收到老张发来的短消息。诸如“小傻今天伤口愈合得很好,谢谢你们“”小傻能够扶着床下地走动了“”今天他吃了一大只鸡腿,胃口变好了“等等。

    每当收到老张发来的短信,莹莹都会客气地回复:“恭喜小傻“”我替你们高兴“。

    小傻终于可以出院了,社会各界的爱心人士,自发带了鲜花,在火车站迎接小傻父子俩。下了火车的小傻,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但他穿了崭新的衣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跟正常孩子已经无异。

    医生给小傻提供了在家康复锻炼的计划,这样下来,不出半年,小傻的身体机能就能恢复到正常孩子的水平,而且经过医生的一系列其他心理干预治疗,小傻也逐渐摆脱了行动和心理上的“猴性“。

    一切都比预料中顺利得多,万事大吉,皆大欢喜。

    过犹不及,月盈则亏。对人一个人来说,环境的改变的确可以改变他的品性。穷则盗寇生,饱暖思淫欲。

    突然被摄像机和镁光灯冷落的老张似乎有些不适应。人往往会甘于平庸,但人很难在成为焦点之后继续甘于平庸。老张继续给莹莹发些短消息,起初是一个笑话、心灵鸡汤之类。莹莹看后,有一些一笑置之,有时候会偶尔回复几个字。

    后来,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老张又给莹莹发来了消息:“莹莹记者,你睡觉了吗?“”今天天气变冷,记得多穿衣服“。莹莹开始意识到老张有些无聊,便不予理会。

    但老张并不知趣,他变本加厉,话语更加露骨:“莹莹你很漂亮,也许你就是他们口里的女神吧“”昨晚上梦见你了,今天一天干活都没精神,脑子里想着你,手还被刀片划了个口子“……

    莹莹心里十分不悦,但又碍于面子,不好发作。

    老张见莹莹没有回应,仍不死心。他干脆放出了糖衣炮弹。“xx那里新开业了一个商城,我看见一个项链挺好,你有空?我买了送给你”“你那部手机挺好看,但是有点老了,送你部新手机怎么样?”

    莹莹忍无可忍,把这事告诉了骚瑞。骚瑞火冒三丈:辛辛苦苦帮了他,结果却把他变成了白眼狼?!

    老张今天的这一切,都是社会关爱的结果,他不但不思报恩社会,反而对莹莹动起了歪心思,出院后剩余的十多万元,本是留给小傻的后期康复费用和上学的学费,他却拿来买礼物讨好女孩子?!

    骚瑞再一打听,出院回家后,老张竟然先花8000多元买了一辆摩托车,还把家里的老房子翻修了一遍。

    不能任由老张这样下去,骚瑞把此事委婉地告知了村领导和市慈善总会以及红十字会的相关负责人。

    老张可能受到了批评和警告,此后他消停了一段日子。

    但不久后的一个周六,晚上十点多,骚瑞和莹莹正在吃着夜宵。莹莹的手机突然响了,莹莹摸出手机一看,老张打来的?

    “这么晚打来电话,莫非小傻有什么紧急情况?快接”骚瑞催促说。

    莹莹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莹莹吗?喂喂?莹莹吗?”电话那头的老张明显的喝醉了酒,含糊不清地说。

    “是我啊,老张你有事吗?”莹莹问。

    “我……没什么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我现在在xx饭店,喝多了,你不送我……回家……”老张还没说完,电话都被老张的朋友们挂断了。

    “就个神经病”莹莹愤恨地说。、

    老张喝酒的这家饭店在城南一个偏僻的小山上,饭店不大但档次很高,以烤鹅掌闻名遐迩,许多有钱的大老板慕名远道而来,只为品尝烤鹅掌的美味。

    “老张真是没救了”骚瑞生气地骂道。

    第二天一早,骚瑞的手机响了,骚瑞一看,又是老张打来的。骚瑞气不打一处来,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老张我x你妈,莹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他妈少打她主意,我忍你很久了!”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然后传来了村领导的声音:“是我,你怎么着了这是?老张得了急病了,你们快来看看”

    骚瑞气得把电话一摔。部门负责人见状,只好安排另一组记者赶到了老张家。

    小傻恢复得很好很健康,老张却躺在炕上。

    “老张你怎么了?”记者问。

    老张表情十分羞愧,并没说话。老张的妻子发话了:“今早上起来后,右手就不能动了,蜷成一团了”

    在当地人民医院,医生认为是睡觉时压迫到了神经,造成肌肉强制性痉挛,形成肌无力。但是输液治疗了多日,并无效果。医生建议到上级医院查查,但是老张摇头拒绝了。

    “这只贱手,看以后还能不能发短信了!”骚瑞恨恨地说。

    所以说,人啊!永远要谦虚低调,耐得住平淡,也要经得住富贵,被现实冲昏了头脑的人,注定要摔大跟头的。

    “红枣村有个闺女回娘家了,记者你们不来看看?”,一天下午,我接到一个市民打来的热线电话。

    回娘家,有什么稀罕的。但这个村民说了,这个闺女25年没有回家了。

    我一惊,顿觉其中有料,便直奔红枣村。

    红枣村坐落在本市店市镇,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庄,村庄不大、房子不高,走进村,只听见锣鼓喧天,村民们似乎在庆祝一件天大的喜事。

    一对老夫妻,紧紧搂着一个30多岁的女子,在当街哭成一团。我采访村民得知,原来,这背后有一个离奇却感人至深的故事。

    老韩是红枣村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他的老伴袁桂芬患有间歇性精神病,但是却勤劳肯干,是一个持家的好手。

    老韩和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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