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记者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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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记者那些年-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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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姥姥经常去青岛看望姥姥。那时候还没有长途汽车,姥姥需要步行到十几公里外的黄旗埠火车站乘坐火车。

    有一次,姥姥看望姥爷回来,下了火车后,就开始步行往家走。很快就走到了距离村子不远的那片荒岭。这个荒岭也叫青冢埠,这里发生过不少怪事,之后我会一一道来。

    这片荒岭覆盖得一些碎石之类,草很茂盛,没有大树,只是零零星星地长着一些酸枣等灌木丛。荒岭上布满了不少沟壑。从这里走,要反复爬过多个坡,再淌过多条沟,十分难行。

    当天正是清明节,野外不见一个人影。《历书》中说,“清明,时万物皆洁齐而清明,盖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显”。这“万物皆显”说得可真不假,姥姥真遇见不愿意遇见的东西了。

    清明又是祭祖上坟的时节,野外的乱坟堆里弥漫着烧纸后淡淡的烟熏味道。每座坟堆都被添了新土,坟头也压上了新的焦黄的烧纸,在空旷的野外非常扎眼。

    姥姥走着走着,突然看见远处路边有个动物,灰不溜秋的,像一只狗。这只狗在路边麦地里低着头,似乎在吃什么东西。姥姥心想,可能是谁家的狗跑出来了。

    姥姥没太在意,继续低头赶路,但她再抬头一看,却看到远处那个动物变成了白色,又像一只羊。

    姥姥心里有些纳闷,怀疑自己刚刚可能看花了眼。

    姥姥继续往前走,等距离那动物有十几米远的时候,那动物猛然抬起了头。

    “和驴一样大,但不是驴,咱也没见过那是什么东西,白胡子老长老长了,一直拖到了地上。头上长着俩大角,呲牙咧嘴”,姥姥说起这个东西时,印象非常深刻。

    受到惊吓的姥姥拔腿就往家跑,一路不敢回头,一口气跑出好几里远。那时姥姥真正领教了什么叫“慌不择路”,因为路上都是碎石,跑着跑着,姥姥脚底下被石头绊了一脚,一下子趴在那里了。

    姥姥不敢回头看,着急爬起来快跑。

    “这时候,我试着腿上使不上劲了,脑子就好像管不住腿了,就两手还有点劲”,姥姥说。

    想想身后有个怪物,这节骨眼上却跟瘫在地上似的,姥姥真的是吓坏了,幸亏当时是白天,如果是晚上,那就更不敢想象了。

    姥姥说,最后不知道自己怎么爬起来的,但抬头一看,那怪物竟然到他前面去了,距离就跟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差不多。

    姥姥这时候又往回跑,心想今天这是撞邪了。

    这时候姥姥也顾不上脚底下的路了,反正就在转着,绕着往家的方向跑。就在这时,他终于看见救命稻草了。

    姥姥看见在不远处的地头上站着两个人,仔细看去,是同村一位绰号叫“狗眼”的村民和他儿子,姥姥看见了村里人,心里就不那么紧张了,就放慢了步子。

    “狗眼”是一个很大胆的人,平时跟姥姥家关系也很不错。说起“狗眼”的大胆,我小时候见识过一次。

    我十岁左右的时候,有一次在姥姥家玩。突然村东一座小石桥上聚集了很多村民,在那里议论纷纷。我凑上前去看热闹,原来,有人在桥面下发现了一具尸体!

    早些年的不少小石桥都是用几块大石板拼接的,石板之间有宽达十几公分的缝隙。一位村民经过此处时,透过缝隙往下看去,意外发现一个人的脸!

    这人随后奔走相告,很快这里就聚集起来不少村民。我也好奇凑上前去看,果然在桥板下看到两只猩红的眼睛!

    人人都在议论着这尸体的来历,但是没有人敢去把它弄上来。这时候“狗眼”来了,说了一句:“我弄”

    “狗眼”找了一把长长的火钳,顺着桥缝伸了下去。这时所有人都不说话,都屏住了气。

    “狗眼”用火钳夹住尸体的脑袋,用力往上拖。他感觉非常轻,稍一用力竟然提出来了!……一只已经半腐的兔子!

    这时人们哑然失笑,原来是虚惊一场。

    话说回来,看见“狗眼”爷俩站在那里,姥姥就转身向他走去,边走边喊他。

    但“狗眼”爷俩并没有答应,姥姥寻思他没有听见。转身再看看,马上就到村后头了,于是就没有上前,转身回家了。

    回家之后,姥姥全身都被汗湿透了,跟刚刚从水里捞上来差不多。之后马上生病了,真的是大病一场,郎中来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能在家里躺着。

    姥姥说,当时她全身都肿了,因为肿胀,全身蜕了一层皮。两眼肿得看不见东西。两手浮肿蜕皮尤其严重,连一点抓握能力都没有了,吃饭需要我大舅喂到嘴里,上厕所都需要大舅脱裤子提裤子。

    知道我姥姥生病后,不少村民都来看望。“狗眼”也来过,知道我姥姥的经历后,他说,当天他一直在村里,根本没有去村后。村里人也都证实,当天“狗眼”爷俩一直在家里,没有外出。

    那姥姥明明在野外看见了“狗眼”,“狗眼”爷俩却并没有出村。那姥姥看见的究竟是啥?!

    事后村里人都说,幸亏姥姥当时没有上前跟“狗眼”搭讪。那怪物知道姥姥受了惊吓,故意幻化出“狗眼”的样子来继续迷惑姥姥呢!如果当时凑上前去,“狗眼”一转身,说不定又是什么样子呢!

    在家休息了一个多月,姥姥身上退掉的皮肤也都愈合了,只是,左手腕上还留有一根长长的疤痕。

    对于这件事,姥姥说是因为当时自己“时气低”,见鬼见怪撞邪,除了与人体质有关外,另外还跟人“时气”有关系,“时气”是农村通俗的说话,实际上等于气运。俗话说,事成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其实,见怪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
第六章 求药的青冢埠
    有人建议找找托医药口的朋友,化验一下这几粒药片的成分,究竟是否灵丹妙药,抑或是地球上不曾见过的成分。

    我本不想这样做的,它是我心中神圣的东西,拿去化验,我觉得对它似乎是一种“亵渎”。犹豫再三,我找到了在当地药监局工作的一位高中同学,拿了其中一粒给他。

    他一开始有些紧张,始终怀疑我是暗访曝光了他们的某家药店或者制药厂。

    “放心吧,我就是搞暗访调查,我也不会把你搭进来啊,帮我个小忙,我做研究用”,我拍拍他的肩膀。

    他满脸狐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我。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通过成分测试对比,这粒药片跟元胡止痛片构成极度相似,用于理气、活血、止疼。他还通过qq给我传了一份检验报告单。

    结果跟我心中的期盼并无二致:我不需要它是灵丹妙药,我只需要相信,它真的存在。

    当天晚上,我意外地梦见了未曾谋面的姥爷。梦中,姥爷说他住的房子漏水了。在梦中,我也是清晰地意识到姥爷已经去世了,他说的房子肯定是他的坟了。

    第二天,我没跟姥姥说昨晚的梦境,只是说,突然想去姥爷的坟上看看。因为,从小到大,我只给姥爷上过一次坟。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跟着妈妈、舅舅和姨妈们给姥爷上坟。那时的我不谙世事,长辈们趴在坟边大哭,我竟然用一根树枝挑块油质袋,当做小旗迎风高举着、嬉笑着跑来跑去。

    我去买了些烧纸,在姥姥的指引下,找到了姥爷的坟头,坟上长满了青草。

    烧完了纸,我仔细看了下。在坟堆的下方,有个拳头大小的洞,这是野地里常见的“地羊子”(鼹鼠的俗称)的洞穴。

    我仔细看了看,洞里没有新土翻动的痕迹,应该是一个旧穴,我刨了一些松土堆进洞中,用脚踩实了。

    回家的路上,我和姥姥边走边说这话,姥姥年纪大了,走路不方便,我也就陪着她,慢慢地走着,仔细的听着她讲过去的事情。

    因为姥爷的坟,姥姥又跟我说起了她公公的坟,姥姥的公公竟然也有一件震动全村的事情。

    这件事情并不是发生在姥姥公公生前,而是在他死后,而且是在死了十年之后。

    姥姥说,因为营养不良和繁重的体力劳动,那时候的农村人普遍都是比较矮小瘦弱的。但她的公公生前是一个非常高大粗壮的人,虽然身体强壮,但是他晚年时得了一种病,犯起病来就恶心呕吐,但是过一阵就好了,那时候也不像现在,有点毛病就去医院。

    姥姥说,记得有一次,她公公在院子里咳嗽得厉害,她上前帮他捶背。她老公公只是慢慢地说:“别锤了,别把你身上弄脏了”。

    在那个经济状况和医疗条件都非常有限的年代里,姥姥的公公就一直那样耗着,病轻些的时候就力所能及干点活,病重了就一个人靠在墙边或者蹲下休息会。

    有一年风调雨顺,玉米的收成不错,大队里给姥姥家分了一些玉米。

    老人家非常高兴,有天下午,老人家带着一些玉米,去邻村的磨坊磨成了玉米糊。回家后,支起鏊子、点起麦秧摊起了煎饼。

    煎饼,可是难得奢侈的美味。焦黄劲道的煎饼,扯一张,卷一根大葱,就是一顿绝佳的美味。

    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老人家非常高兴,摊完煎饼后,还把屋子院子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然而乐极生悲,老人家在吃完几张煎饼后开始肚子痛。当时家里恰好就我妈妈一个小孩子在家,妈妈急急忙忙跑去地里喊大人。但是大人听了以后并不以为然,以为老人家是吃煎饼吃多了导致的腹痛。

    结果当天晚上,老人家像往常一样睡下后,第二天就再也没有醒来。

    发现出事后,大家很悲伤,只能张罗着准备后事。姥姥说,由于老人家死得比较急,不是那种常年久病卧床死的,所以没有“掉膘”,死的时候身体还是很胖的。

    照例在家中停尸三日。姥姥说,那时候是夏末,她亲眼看见老人家的肚子在慢慢往上涨,似乎要撑爆炸了肚皮一样。家人担心有什么意外,就在他肚子上压上一块大铁板。但是这并不奏效,肚子仍然顶着沉重的铁板往上走。

    年幼的妈妈看见这异象,不禁问姥姥。姥姥说,死人内脏腐烂,产生了气体撑涨了肚子。

    听到姥姥这么说,我心里暗暗佩服姥姥,不识一丁的她,竟然能做出如此科学的解释。

    家人提心吊胆地熬过了三天,之后掘坟、下葬。以后每逢清明和忌日,照例上坟。

    那是一个搞大寨田的时代。大寨田就是此前大集体时代衍生出来的一个名词,大寨田时代只要有活,全村人要一齐上阵,场面蔚为壮观。

    老人家去世后的第十年,集体决定要新修一条路,现在有种说法叫“金桥银路”,意思是说,修路花的钱如同在地上铺上一层银子,修桥则如同铺金子。当年修路的标准虽然没有现在这么高,但那时候的工程也是巨大的。修路选好路线后,接下来要遇沟填沟,遇坡扒坡,遇林砍树。

    修这条路要经过一片坟地,因此这片坟地需要搬迁。

    当时,这片坟地中有新坟,也有一些几十年的老坟,新坟的家里人自然而然都把坟挖开然后迁走了,但是也有一些老坟的家里人,嫌迁坟麻烦,就把任由大家把坟头铲平了,地下的尸骨就永远放在了原处。

    这其中就有我姥姥公公的坟。当时老人家虽说已经去世了十年,但家人都觉得老人家的墓地被修成了公路,如果不迁坟,坟头虽然没了,但棺木和遗骨还在地下,头顶则是马路,天天被人踩着十分不吉利,家人于是就商量着迁坟。在人们根深蒂固的观念里,坟墓是最忌处在马路下的,这被称作“万人踩”。

    择日,迁坟。一行人拿着铁锨和䦆头费了半天力,挖开祖坟后,发现棺木十分完好,几乎没有**。这里说句题外话,古时的棺木都是用厚厚的松木制成的,非常耐腐蚀,当然价格也不菲。我们村后有座大坟,其内的松木棺材先后被盗两次。松木棺材拆卸后,木板仍有使用价值,因此依然可以卖出。

    打开棺木的一刹那,出现了令人不解的一幕。原以为棺木里仅剩一具遗骸,但大家发现老人家竟然丝毫没有腐烂,跟刚死时没有任何区别,身体皮肤吹弹可破。

    大家立刻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大舅,是现场的最早目击者。后来不少村民闻讯赶去,都看见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时候人们还没有现在人的意识,遇到这种情况会通知考古人员或者电视台。发现了这稀奇事,惊叹归惊叹,还是要把遗体挪到新坟里去,但是就在大家动手抬老人家的时候据我大舅的原话是:“手刚刚碰到死尸,死尸就瞬间瘪了,马上腐烂化成一堆烂肉”。

    这时大家更加惊异不已,尸体埋在地下十年丝毫没有腐烂,但是开棺被人体碰到却又瞬间腐烂,实在神奇。对于此事,我姥姥村里公认的一种说法是因为棺材密不透风,所以人体不腐。可是,为何在开棺见日后,尸体却瞬间灰飞烟灭了呢!

    我是相信这件事的,不仅是因为它发生我的亲人身上。我记起了

    此前看的一本史书,据记载,早些年,军人孙殿英手下炸开慈禧陵地宫、掀开棺椁后,刚才慈禧还带粉红色的脸庞很快变成紫黑,微合的双目大睁,额骨突现,整个尸体立马瘪了。长有白毛的双手猛地收缩起来,紧闭的嘴唇在一下子张开来,露出了两排牙齿……
第八章 “白凶”曹大爷
    村民们都说,姥姥的公公是葬在了一块风水宝地,是龙脉穴气,家族中必定要大富大贵、飞黄腾达。还有人说,姥姥的公公是葬在了大凶的“养尸地”,是丧葬风水中最为恐怖、危险和忌讳的墓地,尸体误葬在“养尸地”后,**不仅不会腐烂,而且毛发、牙齿、指甲还会继续生长。尸体在“养尸地”中无外界干扰,汲取天地山川精华。再遇机缘,便会转为僵尸、祸害人畜……

    不管是龙脉宝地还是养尸地,我是深深相信着它的存在的。至于是吉是凶,我只需要告诉我自己:且行善事,莫问前程。因为,我的亲眼所见,更加让我坚信了这个看法。

    爸爸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刚刚忙完一天的稿子。周六,终于可以休息了。

    但听到爸爸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激动得双手发抖,有眼泪似乎要掉下来。

    曹大爷是我们邻村人,他的尸体前几天刚刚被发现,他已经失踪一年多了。他的尸体被找到时,没有一丝腐烂,脸上长出了浓厚的白毛!

    曹大爷60岁左右,他个头不高,佝偻着脊梁,头发花白,黝黑的脸上刻满了皱纹。

    我认识他是在高三那一年。那时,叛逆的我十分厌学,成天沉迷于上网吧、交笔友,被班主任赶回了家。

    回家后,爸妈也是对我极度失望。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在忙碌着准备高考,憧憬着考上理想的大学,而妈妈看着我在家里晃晃荡荡、不务正业,多少次,妈妈在我面前哭得泣不成声。

    爸爸逼迫我跟着包工头干起了建筑小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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