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淹死的,跟火有什么关系?”我不解地问父亲。
“我是事后听别人说起的,蓝科他爸爸,老蓝”父亲说。
当天,老蓝在自家门前,用几块碎砖搭了一个简易的“炉灶”,烧起了水。天十分炎热,没有一丝风,老蓝找来了许多木柴,点起了火,开始烧水。
在夏天,烧一壶水是很快的,一般十多分钟就差不多了。可是当天老蓝烧了半个多小时了,水壶里的水还没有一丝动静,老蓝感觉奇怪,掀开壶盖一看,竟然没有一点热气,他试探着摸了摸壶身,竟然还是凉的。
当时,还有几个村民也在一边,跟老蓝闲聊着。看到这场景,所有人都感觉奇怪,但是并没有太在意。这时,老蓝自言自语地说:“今天这火不太对啊!”
空气里没有一丝风,可是水壶下的火苗却左右乱窜,像是有股力量在干扰着这火苗。老蓝以为木柴放的位置不对,用手去扒拉壶下燃烧着的柴火:“哎呀,这火怎么不烫手?”
老蓝把手又凑近了些,火焰的确没有一点温度,可是,这木柴明明是着了的!
“今天这火不对,今天这火不对”老蓝揶揄着自己。
就在这时,村子里的一群孩子跑到他家门口,带着哭腔说:“叔,蓝科可能淹着了,你快去看看吧!”
老蓝吓得六神无主,机械式地跑到了水库边,等看到儿子尸体的那一刻,他失声大哭起来,几度晕厥。
村民们说,蓝科的尸体被抬回家后,刚刚到大门口。地上的水壶突然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冒出的热气顶翻了壶盖。要知道,那时壶下的木柴早已经成了一堆死灰。
有人说,上天已经给了老蓝提示,可是他没有领悟把握住。在发现火苗不对的时候,蓝科正在水库边上脱衣,准备扎最后一个猛子。如果老蓝能够意识到这火苗背后的玄机,及时把孩子喊回来,也许悲剧能够幸免。
出事后,村里有个会看事的神婆子说,老蓝烧的这壶水,是以一个孩子生命的代价烧开的,喝了可以辟邪。于是,村里其他有小孩的人家,都来取了一杯水。
但据喝过这水的小孩子们说,这水看似跟白开水一样,但喝到嘴里十分苦涩,像是溶解进了药品,那苦味,比吡哌酸片还要难吃。
蓝科死后第三天,村里所有喝过这水的孩子们都做了同样一个梦,梦见蓝科浑身湿漉漉的站在他们面前,哭着央求小伙伴们不要抛下他。说完后,蓝科便化成了一滩血水。
与此同时,蓝科的班主任也做了一个类似的梦,他梦见蓝科浑身湿漉漉的,背着一个湿透的书包,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摞摞湿透的作业本,哭着对老师说:“老师,我的作业都湿了,我的作业都湿了……”
第六十章 人体自燃
蓝科死后,老蓝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不过,后来他又给蓝科生了一个弟弟,如今,蓝科的弟弟也已经上高中了。
“火的性质超越了其他物质,它代表着一种神圣的力量”父亲说。
我对火变得更加有兴趣,我进一步查阅得知,火的本质是同具光波和热辐射的电磁波。火是具有光波的物质,而光波是由光子组成的,光子是电离的电子由激发态回到基态时放出的能量转化而来的,不同能量的光子有不同能量的颜色。所以我们通常看到的火呈现出各种各样的颜色。
另外,火在无重力太空舱中的形状是球状的,它的形状受到重力的影响。
但我觉得这些所谓的科学解释始终很苍白无力,因为接下来我采访的一件事,更加颠覆了之前我对火的认识。
城北黄家流村的黄先生给我们打来热线电话,说他独居的老父亲被烧死了,情况蹊跷,希望我们到现场进行报道。
接到电话后,我立马赶往现场,黄家流村是一个城中村,村内人员复杂,时常发生恶性案件。这次老人被烧死,究竟是恶性他杀还是意外事故?
黄先生面如死灰,早已站在村口等候着我们。他开着一辆破破烂烂的吉利轿车,行驶在前方给我们带路,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平房前。
黄先生面色凝重,他推开大门,走进院子,拐进了南厢房:“就在这里了。”
我探进头一看:一个窄窄的土炕,土炕上的被褥满是烧焦后的破洞,屋里还散发着一股呛人的烟味。
“老人遗体拉走了?”我问黄先生。
黄先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上前掀开了被子:两根小腿赫然隐藏在被子下面!
我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来,一股恶心的感觉袭来,差点没吐出来。
“怎么就两截……”我惊得话都说不全了。
“全身都烧净了,就剩下这两截小腿和两只脚丫子了”黄先生忧伤地说。
“啊?”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见两只枯槁的小腿,整齐并排在褥子上,白森森的没有一丝血色,小腿上方则是红红黑黑的颜色,如同熏制的火腿。再往上看,则是一些灰色的粉末,这也许就是其他身体组织被烧后的灰。
我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简单拍了几个镜头,就从屋子里退了出来,到院子里后,感觉心里十分堵得慌,我大口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报案了没有?”我问。
“报案了,警察来了,两天了,还没有动静,我寻思请你们来帮着调查调查,给警察点压力”黄先生拆开一盒烟,抽了一只给我。
“我不吸烟,谢谢”我摆手拒绝,“你怀疑这是什么原因?”
“我怀疑这是电褥子质量问题”黄先生很肯定地说。
“为什么呢?”我问,“这与电褥子有什么关系。”
“老人身底下铺着电褥子,我怀疑电褥子起火。”黄先生道。
黄先生进一步解释说,他的老父亲今年已经90岁高龄,腰腿一直不好,畏寒怕冷,加上厢房里比较潮湿,所以即使在夏季,也时常铺着电褥子。两天前的早上,他来给老父亲送饭,结果推门进入后,就发现父亲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你有证据证明电褥子出现问题了吗?”我追问道。
“有,你来看看”黄先生再一次走进了屋子。
黄先生从炕头上扯出一根电源线,指着它说:“你看,这一段电源线烧了,说明这个地方曾经起过火。”
我看了一下,发现电源线的确有灼烧过的痕迹,黄先生的怀疑不无道理。
当晚,我采写的《独居老人被烧身亡家属疑是电热毯惹祸》的新闻在电视里播出后,立即引起了这家电热毯公司的重视。
这家电热毯公司是一家本土企业,第二天一早,厂家的几位负责人就来到了电视台,找到了台领导,我则被叫到了台领导办公室。
“小原,你这报道调查清楚了没有?”台领导严肃地问我。
“基本清楚,有什么问题吗?”我十分疑惑。
“是这样,昨晚的电视报道我们都看了,电褥子品牌的确是我们家的,但是那个插头不对,我们家没有这样的插头。”坐在一旁的一位厂家负责人发话了。
“哦?您的意思是,当事人在作假?”我问。
“对!他明显是在栽赃!”他肯定地说,“不过这事不怪你,今天我们需要去现场再看一看,做一个澄清。”
我深感此事重大,火速跟厂家负责人再次来到了黄先生家,跟随我们一同去的,还有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民警。
黄先生见到我们不请自来,显得有些慌张,但他还是耐心地配合着我们,打开了南厢房的门。
厂家负责人掀开电褥子看了看,又拿起烧焦的电源线仔细看了很久。斩钉截铁地说:“这电源线,不是我们的产品。”
不过,厂家负责人还是十分有涵养的,他还是给黄先生留足了面子:“你是不是自己后来接的电源?您擅自接线,造成安全事故,我们是免责的。”
黄先生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我也跟着说道:“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再说了,虽然这线上有灼烧痕迹,但也无法证明火是从这里烧起的。”
“这事你们谁说都没用,起火原因需要消防部门做出调查。”现场的民警说道。
其实,消防部门已经来过现场,结果或许很快就能确定。这时,我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进来时的恐惧,我在屋子里仔细打量了好久。
我发现这起火灾的确有诸多蹊跷之处。这间厢房不大,大概有十几个平米,屋内摆设十分简陋。除了炕上的被褥外,屋子里的其他物品并没有严重的损毁。
屋子里还有许多难以理解的现象,报纸糊成的天花板、窗帘竟然都没有烧着,但炕头边上一张老实桌子上的一根蜡烛,却已经完全融化了,蜡烛油已经冷却凝结在桌面上,形成一大坨的形状,烛芯保留在其中完好无损。
一位警察拉了一下墙上的电灯开关。电灯忽的亮了。“电路应该没有问题,短路起火的话,不大可能”警方说道。但说完后他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够严谨,急忙更正道:“这也不一定,还得看消防的调查结果。”
巧合的是,就在这时,其中一位民警接到了消防部门打来的电话。对方在电话中说,经过对火灾现场的种种迹象分析,排除了人为纵火和电路起火的原因。对方还说,经过进一步分析,发现起火点就在老人身上。
难道这是一起神秘的人体自燃现象?
黄先生此时变得激动起来:“人好好的,怎么自燃了?也不能这样糊弄人吧!”
“你别激动,我们要相信证据”一位民警拉住黄先生,“你父亲的死本来就很蹊跷,你要冷静。”
“烧死个人有什么蹊跷,你们就是不想给我做主!”黄先生咆哮着。
“火灾死亡的人我们见多了,但是烧得只剩下两根腿的,我这是第一次见”警察也激动了,“别的地方烧成灰的,我更是头一次见!”
警察说,即使是在大火灾里丧失的人们,最多只是烧得面目模糊,再严重点,就是人被烧成焦炭状。但烧成粉末状的灰,实属罕见。
警察说,火葬场的熔炉,温度达到几千度,尸体在进行火化时,在如此高温度的灼烧下,尸体也不可能全部变成灰。
“人体的骨头是烧不烂的,烧完后需要用锤子再一一敲碎,才能放进骨灰盒”警察说。
“我听说,心脏是烧不烂的,烧完就是一个硬疙瘩”我也点点头。
黄先生听我们这么说,变得十分烦躁:“走走走,你们都走走走”,一边说着,一边把我们往外推。
“我跟你说,需要我们调查,你随时得配合调查”一位民警指着黄先生,严肃地说。
从他家出来后,一位民警对我说:“咱这是闲聊,你别给录音啊,他这个情况,典型的人体自燃。”
迷信的人认为,人体自燃是老天对恶人的惩罚。而用现代科学来研究,尽管许多科学家进行了各种努力,但仍未做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的是,人体自燃事件中,火焰的温度是极高的,因为它可以使人体骨头都化为灰烬。同时这火焰又是有选择性的,比如,它烧掉了人体的上半部,留下了完好的下半身。
村里的阴谋论者认为,这是黄先生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他厌倦了继续赡养年迈多病的父亲,趁父亲熟睡后纵火,栽赃于电热毯,企图获取一笔赔偿。但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但是这种猜测仍然无法解释,老人为何其他部门被烧成了灰烬,而只剩下两截小腿。
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一个星期后,我例行打电话一一回访本周采访过的当事人。我拨打黄先生的电话时,发现是一个女人接听了电话。这个女人告诉我,她是黄先生的妻子,黄先生在三天前出车祸去世了!
我愕然,好久说不出话来。
第六十一章 分身
在我们当地,不仅海鲜丰富,河鲜也是十分丰盛,一日,我和同事潇潇驱车前往大沽河畔采访,路上便聊起了大沽河里的河鲜。
“原野哥,都说大沽河里的河鲜好吃,里面都有什么好吃的呀?”潇潇问道。
“好吃的不少,吓人的也不少”我想起了之前在大沽河支流五沽河里遇见的“太岁”
“不是说,风水宝地里才会有太岁的嘛”潇潇笑着说。
我点点头:“过了前面那座桥,就有不少卖河鲜的,咱下车看看。”
车子刚刚开上桥的这一头,远远的就看到桥那头人头攒动。这是一个自发形成的小市场,摆摊的都是附近大沽河畔的渔民,吸引不少过路人纷纷停车选购。
这里的河鲜种类丰富,最常见的是鲫鱼、鲤鱼、草鱼、鲶鱼、黄辣丁、田螺、泥鳅等等。这些河鲜生长在原生态的大沽河里,口感极佳。
我把车开到跟前,向路边的草丛里一打方向,车子戛然停住,我俩走下车,一个围黄头巾的妇女热情地打招呼:“想要点什么?”
低头看了看,她的摊前的水桶里摆放了几条硕大的黑鱼,一旁还有一大盆鲫鱼、撅嘴鲢等。
“黑鱼多少钱一斤?”我问。
“15”她回答说。
“便宜点吧,十块行不?”我还价说。
“不行,俺这都是纯野生的,才捞上来的”她连连摆手。
“我经过从这里走,每次都买你的,你不给我便宜点?”我跟她耍起了嘴皮子。
“原野哥,咱还要采访呢,回来再买吧,现在买了也没法拿。”潇潇在一旁说。
“俺回来再买,你别走啊”我跟她喊了声,就跟潇潇上车离开了。
到达目的地,找到了当事人,这是一位遭遇欠薪的老农民,为此,我们跑了好几个村,终于找到了老板,最终老板面对镜头承诺立马给他结清工资。
采访结束后,我们驱车往回走,因为在这里转了好大一个圈子,所以返回时我们并没有走来时的那条路。
“原野哥,你不是还要买鱼吗?”潇潇提醒我说。
“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事了”我调转车头,往桥上赶。
十几分钟后,我们再次来到了那座桥上,我跟上次一样,向路边的草丛里一打方向,停下车我俩就下车了。
“你们想要什么?”她热情地打招呼。
我跟刚才一样,低头看了看,问:“黑鱼多少钱一斤?”
“15,从来都是卖这个价”她说。
“便宜点吧,十块行不?”我接着说。
这时,他抬头看了看我俩,惊异地说:“刚刚是不是你俩来过?”
说了半天,敢情她竟然没有认出我俩来,此时我干脆将错就错,演一出恶作剧。
“没有啊,我俩第一次从这走,你说的是什么啊?”我故作惊讶地问。
“哎呀,怪了怪了,刚才也是两个青年,一男一女,模样和你俩真像,衣裳也一样”她站起身来,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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