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记者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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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记者那些年-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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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傻只好回到了村里,他还顽强地活着,用他的方式活着: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始终穿一身布满破洞的黑色衣服,左右拿一块馒头,右手攥一块咸菜……

    多年后,有村民说,大傻一家之所以会家破人亡,是因为当年他父亲在修猪圈时,打死了住在其中的一窝蛇。而蛇是一种有灵性的、报复性很重的动物,你打死了蛇一家,蛇也要让你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大傻父亲是否真的打死了一窝蛇,这与大傻家的变故是否有联系,我们已经无从得知。只是,我们应该知道,平安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第十章 臭椿树
    单位打来电话,催我赶紧回去上班,接到电话后,真的头疼。

    农民工讨薪、小区里的垃圾堆、建筑工地扰民……这些永远唱响着社会新闻记者工作的主旋律。冲锋陷阵、惊险刺激、唯我独尊……这些桂冠,只存在于外人的想象中。

    我准备趁着休假的最后几天时间,继续多搜集一些真实素材。

    百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姥姥村的村民在闲暇时,喜欢“站街”。大家别激动,此站街非彼站街。村民们聚集在村中间大道上,聊着家长里短、打量着过往的外乡人。

    一天晚饭后,我正跟几个村民聊着天,打听着村里村外的野史轶闻。我突然觉得,村里似乎少了些什么,想了好久我才记起:村里的那棵臭椿树不见了。

    村民们告诉我,这棵树在几年前就倒了,它是真真正正老死的。一场雷电交加的暴雨过后,这棵树轰然倒塌。许多人都在数这棵树的年轮,但没有人一个人数的清。有一个年轻人自称数到了1000,然后眼睛酸痛了很久。

    这棵臭椿树是深深印在我的童年记忆里的。它是姥姥村的“灯塔”,高大笔直,直冲云霄。还没望见村,就先看见它。

    这棵臭椿树矗立在村的正中央,三人合抱粗,上方是硕大浓密的树冠。村里最老的老人说,他的爷爷在世的时候,这棵树就这么大了。

    这棵树是有神通的,它是村民们心中不能冒犯的神物。

    记忆中,每逢过年,村里的小孩和年轻人都会打着灯笼,来到这棵树下转着圈。嘴里说道“臭椿树,叫你姑,过年我长得和你一样粗;臭椿树,叫你姨,过年我长得和你一样齐”。所以,过年来姥姥家拜年,除了长辈们给的糖果和零花钱,这棵臭椿树也带给我莫大的快乐。

    这棵臭椿树的树冠很奇特,那是一个巨大的椭圆形,非常规则。它的更为神奇之处在于,它有着不可思议的自我修复功能。记得有一年夏天,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我躲在姥姥的屋子里,望着窗外被雨水连成一片的天和地。一道闪电袭来,“咔嚓“一声巨响,很快便风停雨歇了。

    在屋子里憋了半天,雨停后,人们都来到街上透透气。这时,人们才发现,这棵臭椿树的树枝,有一小半被雷劈断了。一块粗大的树枝横在地上,树枝上残留着灼烧过的痕迹,细细的树枝和树叶散落一地。几个鸟窝摔在地上,我翻找了半天,从中找到了两个完整的鸟蛋,拿着把玩了好久。

    大概两个月后,我再次到姥姥家玩,惊异地看见这棵树又恢复了当初椭圆形的样子,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后来我还知道,当初被雷劈断的那根粗大的树枝,被附近一位村民拖回了家,劈碎了当柴火烧。然而,当斧子落下的时候,斧刃却像着了魔似的砍向了他的脚,砍伤了他的右脚小拇指。

    晒了几天,木头晒干了,这位村民又拿来烧火,可是奇怪的是,这木头怎么点都点不着,他填了大把的软柴火当引子,使劲拉着风箱,可是这木头如同变成了石头,没有丝毫燃烧。尽管没有燃烧,却冒出了浓烈的白烟,弥漫在屋里久久没有散去。

    村民们都说,这棵臭椿树是关老爷爷的一把伞。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文革之前,这棵树前曾有一座关帝庙,香火十分旺盛。

    那时候,周围村里的善男信女们,经常在这里烧香烧纸,据传,这座关帝庙也很灵验,香火愈加旺盛。可文革大潮来袭,红卫兵们要打倒天下牛鬼蛇神,这座关帝庙更是首当其冲,遭了殃。

    红卫兵们用大锤砸毁了关帝庙,把其中的关帝神像大卸八块。

    有位好事的村民经过被砸毁的关帝庙前时,看到地上有根神像的腿,就把它捡起来,大腿向下脚朝上扔进了村边的一个水塘里。

    结果当天晚上,他五岁的儿子开始头疼,吃药打针后毫无奏效,反而越发疼得厉害。正在家人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这小孩说了:“爸爸,把我倒过来,把我倒过来我就不疼了”。家人感觉奇怪,扶着孩子让孩子头朝下腿朝上倒立起来,孩子竟然瞬间不疼了。

    家人以为孩子痊愈了,就把孩子放下来,但是脚一着地,孩子又开始头疼欲裂。如此反复,这位村民开始犯嘀咕了:莫非是自己前几天扔了关帝神像的腿所致?

    宁可信其有。这人只好脱衣跳进水塘,摸索了半天,那神像腿捞了出来,然后毕恭毕敬地放到了岸边。回家之后,儿子的头疼毛病瞬间好了。

    说来也巧,自从关帝庙被砸毁后,这棵臭椿树也开始变得无精打采。夏天的时候,旁边的白杨树叶子绿油油的,叶尖高昂朝向天空。这棵臭椿树叶子却暗淡无光、低垂着头。

    如此几年过去了,这棵臭椿树愈发变得老态龙钟。也许,它真的老了。

    又一年春天,村里的柳树、杨树、榆树都发芽了,生机勃勃。然而,这棵臭椿树没有再发芽。村里的几位老人以为它死去了,就带着烧纸来到树下烧起了纸。烧完纸后,过了仅仅几天,人们就惊喜地发现,臭椿树又活了,它发芽了!

    从此,每月的初一、十五,村里的老人都会来到树下烧一些纸钱。这棵臭椿树又茂盛地长了几年。只是好景不长,它很快死了,真真正正的死了,只留下一根粗大的皲裂的树干,还有上方孤寂的几根粗大的树枝。

    这棵臭椿树距离村里老王家最近,按照传统的归属,这棵臭椿树是长在老王家的“地盘”,因此应该归老王所有。看到臭椿树死了,老王打算把这棵树卖掉,换几个零用钱。

    他找到了邻村一个专门收树的人,对方上门看了树,商定了价格之后。当天晚上,老王正在吃着饭,他突然倒地,四肢抽搐,躺在炕上奄奄一息。

    他心想这是得罪了这棵神树,急忙拖人给收树的打电话,放弃交易。果不其然,他立马恢复了健康。

    过了几年,老王又打起了这个树的主意,跟上次一样,他跟收树的谈妥了之后,随即重病卧床,取消交易之后,重病不治自愈。

    老王再也不敢卖树了,只好任由它矗立在那里,这棵枯树,在村里矗立了好多年,伴随我度过了整个童年。

    几年前,又是一场雷雨。一声巨雷过后,这棵臭椿树轰然倒下了。雨后,人们被眼前的一幕感动了:臭椿树的主干倒在了村里的中央大街上,它的四根粗大的树杈恰好倒在大街两侧的四条胡同里。泥地被砸进五指多深,树枝没有伤及村里的一砖一瓦。

    臭椿树生在这个村,死在了这个村。人们在清理现场时,在树桩中间,找到了一条两米多长、直径达十几公分的蛇的骸骨。

    这具蛇骨被发现时,它就盘坐在断裂的树桩中间,高昂着头望向北方。树干倒下时,这具蛇骨为何还能保持站立姿势,实在令人们费解。

    “虽然变成一副骨架了,但是乍看上去,跟一条活蛇一样盘在那里,尤其是眼睛,好像还在骨碌骨碌转”,一位大爷跟我说。

    村民们扯来了红布,绑在树桩四周参差不齐的木头茬子上,又在蛇头前方摆上了贡品:鸡肉、饺子等。几个老人点起了香,烧起了纸。除了孩子之外,随后几天,几乎全村的老人和青年们都要抽空到这具蛇骨前拜一拜。

    “后来文物局和博物馆的人来了,把这蛇骨拿走了,临走还给村委留下了1000元钱,说这是奖励”,一位村民告诉我。

    我来的这棵树的旧处看了看,它粗大的树桩还在那里,只是已经数不清它年轮。旁边还有烧纸燃烧过的痕迹。村民们告诉我,现在每逢初一、十五,还会有老人来烧纸,到了过年,孩子们还是会挑着灯笼来到这里,转着圈笑着叫着:“臭椿树,叫你姑,过年我长得和你一样粗;臭椿树,叫你姨,过年我长得和你一样齐”……
第十一章 目击UFO
    歇了一个小长假,回到电视台。看着眼前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兴奋却又无精打采。

    某天晚上7点多,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值班。

    身处惨白的日光灯的包围中,我感受不到窗外黑夜的笼罩。我无聊地上着网,反复开关着一些无聊的网页,双眼有些酸痛。

    热线电话寥寥无几。偶尔接到几个,大都是投诉数字电视没有信号,某条路的下水道又丢了盖儿……

    电话再次响起,我不情愿的,故作延迟地走到电话机前,接起了电话。

    “电视台吗?快看!天上有个星在变,一会变成个圆的,一会变成了五个!”,一位女观众兴奋而激动地告诉我。

    “您慢慢说,在哪个地方”,事关重大,我冷静地追问。

    “就在正西边的天空上,你到你们电视台大院里就能看到!”,她回答说。

    我挂掉了电话,提起一台摄像机,夜已经渐凉,顾不上披外套,我火速跑了出去。可我在冷夜中仰头搜寻了好大一会,都没有发现那个诡异的ufo。我很失望,莫非我错过良机了?

    回到办公室,不甘心的我再次拨通了这位观众的电话进行求证。她态度依然肯定:“现在还有,我在立交桥二路车站这里,你过来看看”。“你确定你那个地方现在还能看到?”,我反问。“嗯,能看到,你快来吧”。

    我再次提起机器,拿上一支话筒。发动车辆开往二路车站。十分钟工夫不到,我就来到了现场。不过,任由我瞪大了眼睛,愣是没有发觉天空有任何异常。

    我开始担心此人精神有问题,在这里黑黝黝的偏僻的立交桥下,这万一是个局,对我形成人身攻击,后果不堪设想。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检查了一下车窗和车门,确定锁死了。

    我再次拨通了这位观众的电话。她让我在原地等,稍后就过来。

    这时我心里发毛得很,我发动起车辆,挂好档位,左脚紧紧踩住离合器,做好了随时逃离的准备。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小女孩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径直向我走来,客气地打着招呼。我把车窗摇开一点缝隙警惕地问道:“在哪里”

    “就在西边,那不就那个星,它在动”,她的眼神呆滞而兴奋,“刚才我接女儿放学回家走到这里,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但仔细看,它真的在变化,太神奇了”。

    “小朋友,你也看到了吗”我问她的女儿。

    “嗯,看到了,正在变化呢,我爸爸也知道了,他也看到了”小女孩回答我。

    我按照她俩手指的方向,伸直了脖子,艰难地透过风挡向西边天空上方看去,可是除了几颗普通的星星,我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它不断分散、聚拢,分散、聚拢,分开是五个星星,聚在一起是一个大圆盘”,她有些着急了。

    “好吧,我回去再观察观察”,我摇上车窗,狠踩油门,草草跟她们道了别,一溜烟儿跑回了单位。

    第二天跟同事们说了此事,他们呵呵地笑我傻:明明是一对精神病母女,我竟然相信她们的话。

    我也有些自嘲:自己是不是有点走火入魔了?

    几个月后,那是一个暖暖的周六下午,我和几个同事在办公室打着cs,正在兴头上,一个实习的小姑娘小李跑到我的办公桌前。

    “什么事”,我摘下耳机,目光一直盯着电脑屏幕。

    “原野哥,跟你说个感兴趣的事,天柱山上发现飞碟了”,小姑娘也有些兴奋。

    我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连忙跟小李说,快准备设备和车钥匙。我又转过身对还沉迷在游戏里的几个同事说:“有没有愿意一起去看看的”

    大家都没有回应。或许他们认为,跟这个极可能是假线索的新闻相比,游戏更有吸引力。

    小李刚刚来实习不久,她对所有的新闻现场都是充满新鲜感的,跟变成了“老油子”的老记者们相比,她们身上才有着记者应有的敏感和激情。

    天柱山位于本市鳌山镇,天柱山东侧不远便是黄海,天柱山因其形得名,整座山宛如一根冲天的巨大石柱,十分陡峭。站在山巅,可以望见极远的海洋,海平面呈现成一条美丽的弧线。

    天柱山是一座石山,许多巨大圆石矗立在山巅,巨石下方跟山体只有极小的接触面,看上去摇摇欲坠,但历经沧桑数千年来不曾有一丝撼动,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天柱山上,有数座古炮台,四周还凿刻有大大小小数百个石盆,据考证,为了抗击渡洋而来的倭寇,古代这座山上驻有军队,这些石盆是顺治皇帝的侍卫尤三省出任鳌山卫指挥使后,指挥士兵开凿了这些石盆。石盆是为了储蓄雨水,用作士兵的饮用水。

    驱车赶往天柱山的路上,办公室又接连接到了多个村民目击ufo的电话,这让我更加兴奋,潜意识告诉我,这次一定不会无功而返。

    远远的,我看见一块发黄的东西悬在天柱山上方,像是一朵云,但边缘却像刀割的一样,十分整齐,却有着极其规则的形状,在下午的阳光下,散射着金属般的光泽。我知道这珍贵的画面稍纵即逝,我停下车,用摄像机快速记录下了这部分画面。

    我继续加足油门开车向山下赶。到了山下,我俩抬头看去,头顶上是一个巨大的多边形物体,每个面的长度并不相同,但边缘都跟直线一样。这个物体周围呈现棕黄色,但中间是银白色。

    它没有一丝声响,安静地悬停在山顶上方。身旁的小李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地说话都颤抖了:“这……是什么……我害怕”。她拽着我的胳膊躲到了我的身后,话筒调到了地上的草丛里,她却浑然不知。

    我架起摄像机拍摄了起来,随后安慰了她几句,跟她说,走!咱爬上山顶看看。

    她虽然害怕,但还是乖乖捡起话筒,跟我一前一后上山了。

    天柱山虽然陡峭,但海拔只有260米,因此登顶并非难事。只是山上没有路,需要披荆斩棘、徒手攀爬,更重要的是,需要时刻抓紧身边的树木和岩石,一旦失足滚落下去,我俩可就因公殉职了。

    “原野哥,你快看,它边上好像还有个小的”,小李拉着我说。

    我抬起头再仔细看去,发现这个ufo的东侧,果然还悬浮着一个锅盖般的东西,而且看上去非常薄。它颜色非常浅,跟四周的天空几乎一样,难以分辨。

    我拿出摄像机又开始拍摄起来,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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