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记者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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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记者那些年-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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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在这样一条街道上,两个人一前一后捡了两次钱。听说第一次捡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经过那里了,然后走了几分钟又见到地下有钱,别人的眼睛好像没看见一样,踩着钱过去的。

    回来算的时候,大概差不多有两百元,而且全部都是十元、二十元的。那么多人的街上,别人好像是让着给她们捡的。真怪!
第九十一章 魔幻荷花
    有一天上午,我正仔细看着电脑,唉,最近新闻线索奇缺,犯愁呐!

    “叮铃铃铃”办公室的热线电话再次响起来了。

    “希望是个可以做的线索”我心想着,快速跑过去接电话。

    “山子水库淹死人了,正在打捞,你们快来看看吧!”电话那头,一个市民说道,周遭是嘈杂的人声。

    事不宜迟,我和一个同事开车就往事发现场赶去。山子水库距离电视台并不太远,但是我们电视台在东郊,水库在西郊,所以需要穿过拥堵的市区。

    一路上我快马加鞭,半个小时左右,我就来到了水库边。

    山子水库并不是一个人工雕琢的水库。这里原本是一个采石场,后来采石场废弃后,坑里灌满了水,便形成了这个水库,山子水库虽然不大,但岸边没有缓冲区斜坡,整个水库的水深都达十几米。

    我走到水库边一看,岸边围拢了不少看热闹的市民,警车和急救车停在一边,几个蛙人在水里潜游着,寻找尸体。

    我们快步跑上前,想先了解一下事情经过:溺水的什么人?什么时间溺水的?什么原因溺水的……等等,这些问题都需要进行现场求证。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们报道这些突发新闻,并不是为了猎奇,而是为了总结经验,提醒市民和相关部门做好防范,避免悲剧重演。

    可是我接连采访了几个市民,他们都摆摆手躲开了:“我才过来,我不知道”。

    尼玛!采访中我最讨厌这类市民,我们在采访别人时,他们围在边上看热闹,伸长了了脖子,长大了嘴,用鲁迅的话说就是“活像一条死鲈鱼”,可是当我们调转镜头,准备采访他(她)时,他(她)便躲开了。

    然后,我看见岸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一个中年人。我和同事走上前去,我问道:“师傅,这里怎么回事?”

    他表情冷漠,没有回答。

    我又问了一遍,他十分不耐烦地说:“我不知道!”

    看他这个态度,我火了:“你什么态度!你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在这里看什么!”

    我同事也帮腔道:“你别找事啊!”

    这个男子没有再说话。我们便又转身去采访其他人了。

    专业打捞队的人虽然装备齐全,携带了水下摄像头等设备协助搜寻,但是由于水深且水下地形复杂。费了一个多小时工夫,依然没有结果。

    突然,刚刚这位男子突然趴在地上恸哭起来:“强强,你要气死我啊,你要气死我啊”。他便哭喊着便用双拳使劲捶打着地面。旁边的几个人见状纷纷上前拉他。

    “他是?”我不解地问。

    “他就是淹死那孩子的父亲”身旁一个市民小声说道。

    顿时,我为刚才的冒失和无礼感到十分愧疚。他本来是受害者,是应该保护的对象。而我们却尖锐地质问批评他,实在有违新闻采访伦理道德。

    我了解到,溺水的孩子今年刚刚18岁,在附近一家工厂打工。今天上午,他和工友干完活,一身热汗,不顾天气已经转凉,就跳进水库洗澡。没成想,却出了这等意外。

    两个多小时后,尸体终于被打捞上来了,我不忍直视这尸体,远远拍了几个镜头,就离开现场回到单位了。

    采访这种新闻,总是令自己的心情十分糟糕。而我又是一个比较恣意的人,心里想什么,就会立马去做。同事们都说我“胆大妄为”。其实,人活得为何不随性一点呢!

    心理压力太大了!到乡下兜风去!

    我开车到了姥姥家,看着广阔的田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切烦恼在这广阔的天地中马上得到了稀释。

    环境造就文化。生活在草原上的人,创作的文学作品和歌曲等,大都十分豪迈大气。而在拥挤的大城市里,产生的多是文学作品多数是无病呻吟,歌曲更是以低俗的dj音乐为主。

    姥姥看到我来了,十分高兴,张罗着要给我做饭。我笑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什么都不馋,也不饿”。

    姥姥的邻村村西也有一个池塘,我突然想去那里走走。便跟姥姥打了个招呼,径直向池塘走去。

    池塘不大,大约只有三四百个平方,塘边长满了青草,塘边的浅水没在草的齐腰处,许多形似蜻蜓的蓝色小虫在草丛间飞舞,小鱼儿不时在水草间冒个泡,拨出一片小小的水花。

    这真是一副绝妙的画卷。我蹲在岸边盯着这个水塘,心里想着一些事情。

    发了一会呆,一个大叔带了个板凳,扛着一根竹竿,走到我身旁坐下。噢!竟是一个来钓鱼的。

    他看了看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我也对他笑了笑。

    钓鱼是一种乐趣,钓胜于鱼嘛。他在一旁钓鱼,我也十分饶有兴致地看起来。这池塘里的鱼儿还真不少,他娴熟地操作着这根简易的鱼竿,平均一分钟左右,就能钓上一条鱼来。钓的鱼不大,多是一些小鲫鱼。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他随时携带的桶里已经快装满了,他收起了鱼竿。

    “大叔,运气不错嘛,钓了这么多”我笑着说。

    “玩玩嘛”他回答了我一声,提起水桶,咕咚咕咚把鱼都倒回了池塘里。

    “啊?你?”我惊讶地说。

    “玩玩嘛”他笑着说。

    “你是这个村的?”这个大叔的行为有点不一般,不像是节俭抠门的农村人,可是看他的衣着打扮,活脱脱一个农民。

    “噢,我就是这个庄的,小伙子你是哪里的?我怎么不认识你”他不着急走,而是继续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眼前这个池塘。

    “我家不是这里的,我姥姥家是邻村的,看这里风景好,过来耍耍”我说。

    “大叔,你这境界挺高呀,钓完了还都放生了,佩服你”我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咳!以前的时候都是叉鱼”他说了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叉鱼?啥叫叉鱼?”我问。

    “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到了晚上,就和庄里的小孩子们到这里叉鱼。叉子可以用木头做,可以用细钢筋做,很简单。到了晚上十点多以后,有很多鱼都停在岸边,跟睡着了一样,拿手电筒照着它们,它们一动不动。”大叔说。

    “嗯?就这样叉?”我问。

    “是啊,那时候经常叉到大鱼,现在的大鱼精了,都在里面,不到边上来了”他说。

    “这个池塘水深吗?”我问。

    “哎呦,可深呢”大叔抬高了声调说道。

    大叔说,这个池塘非常邪乎,每年夏天,必定会淹死一个人,而且淹死的,必定是一个小男孩,年年如此,从未有过变化。

    对于农村孩子来说,有水的地方就是玩乐的天堂。在农村,溺水事故也是经常发生的。但是如果说这里每年都会淹死一个男童的话,就有点怪异了。

    “这个池塘真的挺怪啊!”我希望他能给我讲讲关于它的更多故事。

    大叔也是一个健谈的人。他说,这个池塘的水很深,深不可测。历史上经历过多次大旱,甚至黄河长江都曾有过断流,可是这个小池塘的水不用说干涸,水位线甚至都没有下降过,又因为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有多深,于是有村民就说,这个池塘底下通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看着这湾蓝得发绿的池水,我站起来,从岸边捡起一块半截砖头,使劲扔向河心处,只听一声沉闷的“噗通”声,河心泛起一个小小的水花,很快便又消失了。

    “哎呦,水是挺深”小时候,我们经常用扔石头的方式,判断河水的深浅。水浅的地方,声音脆、浪花大,反之,在水深的地方,声音低沉,浪花很小。

    “这里怎么会一年淹死一个小孩呢?”我还是追问着,“淹死的都是?”

    “有俺村的,也有外村的,反正都是附近村里的。后来淹死的人多了,家长都看着孩子们,不让来着耍,但是每年还是定准会淹死一个”大叔说。

    大叔说,对于事发原因,有一个比较可靠的说法。那就是,这些小孩都是被勾引下水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因为前几年的一个夏天,又一个10岁左右的小孩掉进池塘里淹死了,他的同伴吓得面如土色,踉踉跄跄跑回村叫了大人。事后,大人问:“他是怎么淹死的?”

    生还的这个孩子说,他俩都不会游泳,所以就在岸边的浅水区里捉小鱼玩,突然,他们发现从湖心处突然冒出一朵非常漂亮的荷花来。这朵荷花五彩斑斓,发着鲜艳的光芒,而且还滴溜溜地在水面上打着转。

    看到水面上漂浮着这么漂亮的一朵花,那个孩子禁不住要下水去抓。这个孩子试图制止:“别去拿”,可是那个小孩执拗地往前去够,结果,手刚刚碰到荷花。荷花突然不见了,随之,那个孩子脚下一滑,滑进了深水。

    “啊?难不成这荷花,是水鬼幻化出来的?”我说。

    “是什么东西咱不知道,但是听人说,有不少孩子曾经看见过这朵花,都是在水面中心,打着转”大叔说,“你想啊,那时候的孩子没有玩具,这个会打转的花,可是一个不小的诱惑啊!”

    “这水里难道住着河伯?莫非是勾引童男童女下水祭河伯啊?”我开玩笑地说。

    “是不是河伯咱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看见一个东西”大叔说。

    “什么东西?”我急忙问道。

    “就在咱后面这棵大柳树上”大叔扭转头看了看我们身后的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柳树。

    大叔说,有一天晚上,他去叉鱼,那天晚上走到这棵大柳树下时,看到一个身材短小的影子突然从柳树上站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拿手电筒射过去,结果看到是一个人一样的动物,顶着一头红色的头发。这家随后伙扑通一下,跳到河里去了。
第九十二章 水下的手
    于是,有人便说,那朵漂亮的荷花,就是那个后头怪物幻化的,还有人认为,那朵荷花其实是真,红头怪物藏在水下举着它呢!

    “噢”听完了关于这个池塘的故事,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现在还有人小孩子淹死吗?”

    “好几年没有了”大叔说,“就算是个怪物,也到了脱胎换骨的时候了吧,不能在这里害人不完啊!”

    回到姥姥村后,我跟姥姥说起了此事。姥姥说,池塘中心出现荷花诱惑小孩子是真的,但是至于水里有没有红头怪物,就不知道了。

    姥姥告诉我,水属阴,所以容易隐藏一些灵异的东西。但是水下藏着的,并不一定都是害人的,有时候,水下的怪物,还能救人呢!

    “啊?姥姥,你说什么呢?水下什么东西能救人啊?”我问道。

    “南屋里你表舅,你知道吧?你小的时候常领着你耍”姥姥说。

    姥姥说的表舅,比我大十多岁,他是我童年里的一个很好的玩伴。后来我们彼此都渐渐长大了,表舅也到外地打工了,鲜少能见他一面。

    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我去姥姥家玩,表舅和我在院子里玩了一会,感觉又热又渴,表舅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边说:“走,我领你去吃好东西去!”

    “好啊好啊”我高兴地跳起来,好吃的,对于那个时代里的农村孩子来说,诱惑无疑是巨大的。好吃的对于一个孩子,如同骨头对于一只狗狗、鱼儿对于一只猫咪。

    我屁颠屁颠地跟在表舅后面,他也不说去哪,领着我往村外走。我一路上追问要去哪,带我吃什么,表舅就是笑笑,不说话。

    走到村外的一个小路口,我看见还有三四个跟表舅差不多大的孩子(都十六七岁左右)。我突然有些害怕了:“表舅不会是要把我拐走吧?”因为那时候,流传这么一个说法,玉米地里藏着坏人,专门抓小孩进去抽血!为什么要抽血呢?因为那时候血是可以进行买卖换钱的,而且价值不菲。

    因为虽然我称呼他为表舅,但是我听说,许多骗小孩的都是从亲戚家下手。我真的紧张起来,我猜想自己那时候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真的有种英勇就义的感觉,我心想,这下完了。

    我木然地走到他们面前,他们交头接耳地叽咕了一阵,我总算听明白了,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他们要去偷西瓜。

    我很兴奋,马上要吃到又大又甜的西瓜了!

    瓜地在村的东南方,他们称呼这片瓜地为“东南角子”。我跟着他们来到这片瓜地看到,绿油油的的瓜田里结满了又大又圆的西瓜。瓜地四周长满了一些矮小的刺槐作为篱笆。我们透过刺槐的缝隙往里看去,瓜田中央的草棚里十分安静,看瓜的人应该不在!

    他们竟然让我打头阵,傻傻的我听从他们的建议,首先钻了进去,说实话,我心里很害怕。跑到瓜地里后,他们也都鱼贯而入。

    他们偷瓜的动作十分快速娴熟,很快他们就每人抱了一个大西瓜往外跑,我也挑了一个较大的,可惜我抱不动,没办法,我就把它当成球在地上滚。于是,他们每人抱着一个瓜在前面跑着,我撅着腚滚着一个瓜在后面跟着,一口气跑到了村后一条干涸的河床上。

    为什么要到这里,因为这里很隐蔽,这里远离村落和农田,不会被人发现。另外,干涸的河床上长满了灌木,我们躲在这里吃瓜,神不知鬼不觉。

    没有西瓜刀,我们找来了石头,把西瓜一一划开,记忆中,我偷的这个瓜打开后是生的。我们几个每人捧着一大块西瓜,大快朵颐起来。

    吃完后,我们满足地打着饱嗝,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表舅出了什么事,被水下的东西救了?”我从记忆回到了现实,问姥姥。

    “那时候他还小,十几岁,去偷西瓜”姥姥说。

    姥姥说,有一天,表舅和同村的几个半大小子,又相约一起到东南角子偷瓜,不过这回他们的运气可没有那么好。他们抱着瓜从瓜田里出来后,被瓜地的主人发现了,这帮熊孩子们开始狂奔起来。

    可是表舅他们抱着西瓜,奔跑起来十分不方便。跑着跑着,眼看就要被追上了,他们一个个的都西瓜都扔了。可是瓜田主人并没有罢休,他们穷追不舍,这帮孩子开始四散逃窜,分散逃跑有利于保护大多数嘛!就是羚羊在遭遇狮子追赶时,他们分散逃跑,狮子最多也只能抓住其中一只。

    表舅成了倒霉蛋。瓜田主人开始追着他跑起来。表舅又急又怕,他慌不择路,开始往农田里跑,试图摆脱身后的人,可那次瓜田主人也是跟他较起了真,非要抓住他不可。

    虽然表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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