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几位好汉,等下我们从右侧薄弱处冲进去,请杨兄和我一起负责进城的绳索,铁兄和童兄帮忙殿后。”岳介如仔细看了下外围的兵马后道。
四人应诺,各自取出兵器,随着岳介如,朝西侧冲杀过去。
外围的北魏兵,那里晓得后面会有人冲杀上来,五批快马直冲到离城墙百余丈,才被挡了下来。
那马匹本就因为五人拼命赶路,早已筋疲力尽,冲杀一阵后,马腿一软,都纷纷瘫倒在地,五人只得跃下马匹朝城墙处冲杀,这几人皆是身怀绝技,铁氏兄弟一双大刀,左劈右砍,只把挨近的北魏官兵杀的尸横片地,哀嚎不止。
那童虎也是了得,一条游龙棍,所过之处,刀枪剑戟莫不被磕得四处横飞,只要触到士卒的身子,便一一栽倒,动弹不得。
岳介如与杨志则借着三人的拼杀,冲到城墙边上,那上面早有守城士卒看到下面的异动,禀报了夏青。岳介如原也是镇北军将领,二人都是熟悉,上面立时放下绳索,要拉这几人上来。
岳介如与杨志各自接过一根绳索,然接着往后杀出,将绳索一端扔向三人,铁氏兄弟接过一根,童虎也接过一根,岳介如,扬志见他们接到了绳索,便拽着绳索向城墙上攀爬,后面的三人也紧跟着上来,有那想靠近的北魏士卒,不是被城墙上守军的箭矢shè到,便是被杨志铁扇中的毒针所shè倒,那毒针一喷便是三十六根,均是shè向北魏士卒的脸部,中者无不跌倒,只是数息便气绝身亡,唬得其它士卒皆不敢向前。
五人趁机迅速朝城墙上攀去,下面的北魏士卒见了,拿出弓箭便要shè杀。城墙上的守军那会让他们如意,也是箭羽如云般落下。五人各自用兵器挡开北魏军的箭矢,凭着轻身功夫,只一会便上了城墙。
五人上去后,在数百丈远处土丘之下,一直观望的钱云才放下心来,这关系了淮阳城数万民众的安危,可不是儿戏,虽不说他有多么高义,可自己也身在城中,那北魏军杀来,他也脱不了干系,于是瞒着钱中伟,一直跟着五人到了此处。
夜幕降临
城墙下篝火燃起,如繁星般将‘庐云关’围在当中。
北魏军的大帐内,一名身着将军服的北魏军官坐在帅位上,两旁还有大小武将数人。
最奇怪的是,他左首位置上,有个灰衣道士盘膝而坐,那道士小眼鹰鼻,身材瘦肖,年近半百,手上还捧着一柄拂尘,只是样子有种说不出的猥琐,没有一丝仙风道骨。
“这几rì攻城死伤了不少兵士,仙师有什么好法子,可以助在下破了此城吗?”帅座上的将领道。
“罗将军,我助你绕过前面城池,又为你布置幻阵,挡住了北边的狼烟示jǐng,可是消耗了不少真元,你曾诺的东西我还没看见了,呵呵???这个吗你看???”道士用手捻着不多的几根胡须笑道。
“仙师尽管放心,只要是攻下此城,到了两淮,那里美女如云,仙师的所求,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吗!”那将领笑道。
“那好,我就权且信你,不过今晚,无论如何要补点元气才行,你知道我修的是什么法门,可要那jīng气足的才好。”那道士回道。
“这好办,你们还不下去为仙师准备。”那将领对左右军士吩咐道。
道士见了这才欢颜,说道:“我听说今rì有人闯进城去,不知将军怎么看?”
“不错,今天有五人进了‘庐云关’,那几人身手皆是不弱,只怕是上次逃出的信使已经到了淮阳,这援兵不久便会赶来,这才请仙师助我速破此城,以防有变啊!”那将军道。
“将军无须担忧,就是千军万马来了,只要本人在此,便也叫它有来无回。”道士笑道。
“仙师有何妙招,但且说来。”将军道。
“明rì,等我元气恢复,便可设下法坛,召来鬼兵,助将军破除此城,到时还担心什么援军啊!”道士笑道。
“那是最好,来,我们痛饮一碗,过了明rì,便可挥师南下了。”将军端起面前酒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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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
‘庐云关’城墙上,五条黑影,借着夜sè,顺着悬下的绳索,悄无声息的落下城来,正是岳介如等人。
“按计划我与杨兄直接去大帐,寻那主将杀了,你们去烧了粮仓,做完后,勿须理会我们,直接撤回城内,切记!”
“好,将军放心。”铁氏兄弟与童虎道。
五人分成两拨,往前面的北魏军大营摸去。
岳介如,杨志二人到了主帐,见里面还点着灯火,用刀将营帐轻轻划开一条细缝,朝里面望去,只见一名北魏人躺在裘毯上呼呼大睡,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主将。
二人互望一眼,便潜到营帐口处,只是瞬间,便将门前卫兵给弄倒在地,然后揭开帐幕,闯了进去。
可还才进入,就听到一阵大笑,有人道:“等你们许久了,怎么才到。”帐内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三人,都只三十来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紫衣,手中各持兵器,挡在那假睡的北魏人身前。
两人心中一惊,不约而同叫道:“紫衣堂”
‘紫衣堂’是北魏国的一处秘密组织,里面的人皆是当世一流高手,据说受到北魏国朝廷的供奉,专一替北魏国做机密之事。
就在二人失神时,后面突然噪杂起来,两人转身看去,帐外已是聚集了无数士卒,手中持着长枪,将帐幕挑开,堵在门口,叫他们后退不得。
岳介如知道只有拼死杀掉眼前这些‘紫衣堂’高手才行,也不言语,纵身而上,十八式金刚伏魔手,疯狂般打出,对面三人见他欺来,拳式凶猛,不敢大意,其中二人上前挡住,另外一人则望着杨志,并不出手。
杨志也知道今夜只有放手一博才有万一机会,手上铁扇挥出,也攻了过去。
帐内五人斗在一起,岳介如一人独战两人,丝毫不落下风,但想突破他们上前,却是千难万难。
杨志与另一人也是打的难分高下,心中未免急躁起来,寻个机会,手中铁扇点向对方时,手指启动机关,三十六根毒针shè出,对面之人像是知道他会这手,竟然袍袖一挥,将袭来的毒针都扫进袖中,然后发出一声冷笑,说道:“你还能发出几次,都使出来好了,我统统收了就是。”
杨志心都凉到谷底,他这铁扇只能发出三次毒针,用完需要时间补充不说,只见那人身手如此了得,又知道他的绝招,再万难起到出奇不意的效果,伤到此人了。
岳介如也是心若死水,谁曾料,那北魏军知道他们的行动,布下罗网,有这三名北魏国‘紫衣堂’高手在,今rì别说是杀那北魏军将领,就是自身,也是难保。
可就在他们以为无望时,突然外面哀嚎一片,紧接着风声响起,三道白光从帐外shè向里面的北魏高手。
那三人吓了一跳,准备用手中兵器挡住,却不曾想,那三道白光居然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绕过阻挡的兵器,齐齐shè进他们的咽喉,三名武功高强的北魏人,就这么睁大眼珠,不太相信的看着自己咽喉上的一把飞刀,直直的倒了下去。
可奇怪是,那飞刀在他们脖子上一晃,又倒shè回帐外,只听一个嘶哑的声音道:“还不去杀了里面的人。”
岳介如与呆立在场的杨志,这才从震惊中醒过来神来,扑向那正要钻出营帐的北魏军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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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氏兄弟抡起双刀奋力将挡在前面的士卒劈死,可望向无数又涌上来的北魏兵,两人都露出绝望的神情,他们刚一到草料场,便被北魏军给围住,童虎在双方拼斗时,被分割开来,生死未知,他们杀了近百名北魏兵后,也是力竭,双手沉重到连手中的钢刀,都快使唤不动。可眼前的敌人却是越来越多。
“老二??”铁豪对背后的弟弟道。
“什么事,大哥?”铁军喘着粗气道。
“你后悔今天和大哥上这来不?”铁豪望着重新围了过来的北魏军道。
“后悔个鸟,大哥上那,我就去那,这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还有赚不是。”铁军道
“好兄弟,不错,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咱哥俩杀了如此多,呵呵,今天可是赚大发了。”铁豪看向一地的北魏军尸骸笑道。
可就在这时,他们对面的北魏军像是被开水烫伤了般,一个个四下跳动散开,有的竟然连手中的兵器都抛了出去。
铁氏兄弟都看的傻眼眼了,这是演的那一出戏啊,怎么这些人围着他俩,跳起篝火舞来了?
可再以仔细瞧去,这才明白,原来一个极小的火团,如同流星一般,在他们周围转动,只要是被触到的兵士,无不发出声声惨嚎,那拇指大的火团,竟是如同无物般,可以穿透他们厚重的铠甲,穿过他们坚韧的盾牌,再洞穿他们的身体,继续下一个目标。
“还不快走,难道你们想死在这里不成?”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两人一楞,立即朝‘庐云城’而去,那北魏军的粮仓,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点燃了,正熊熊燃烧起来。
到了城前,正碰上另外三人,彼此见对方无事,想起刚才的惊险,皆是冷汗直流。
五人发出讯号,三颗赤红的信号弹飞上空中,然后如同绚丽的烟花般爆开,在空中短暂停留了数息后,才如万点星辰般落下。
早以准备好的城内兵马与守候待机的城外援兵,里外杀出,一名道士,半裸着身子,在杀声震天的喧哗中,一脚将身边的女人踹开,冲出营帐落荒而逃。而南召军兵则趁着北魏军营大乱之际,将敌军杀的大败退出数十里才收兵回城。
第二十二回 军粮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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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云等道州的援兵来了,才离开‘庐云关’,回到钱府后,将身上的衣衫换了,便去拜见柳氏。走前他说是要出去会友,也许要住上几rì,那柳氏向来痛他,见他难得出门一趟,也就答应了,只说回来后就去见她,免的为他担忧。
但钱中伟却不在家,而是去了蔚宁府。那里有他的一位故交好友,任漕运督查使,对江北道的乡绅都比较了解,那军粮之事迫在眉睫,可是耽搁不起,这也正好,免去了钱云的一番编词。
又过了数rì,前方传来捷报,北魏军被镇北军围歼在‘庐云关’以北五十里的一处山坳里,据那俘获的北魏将领说,那些城池之所以看不到‘庐云关’释放的狼烟和绕过前面的众多关隘,全靠一名唤作‘逍遥子’的仙师施法相助,只是到了最后一处关隘‘庐云关’时,因那仙师元气消耗太大,才没能绕城而过,被守城的士兵发现,只好拼死攻城。
那些镇北军将士那会相信,都道是胡说,只将他们收监了,择rì分批押往京师,领取封赏。
大风酒楼中,钱云听了铁氏兄弟所言,也是好奇,又听两兄弟说起被人救的过程,没想到他们外表憨厚,口才却是不错,只把钱云说成了活神仙,叫他忍俊不禁,只差没将口中的酒水喷出来了。
那铁氏兄弟以为钱云不信,拍着胸脯发誓句句属实,又道若非那神仙救命,烧了粮草,助岳介如杀了主帅,只怕这次不定是谁胜谁负了。
钱云要他们不可外传,免得被别人说是妖言惑众,两人道只是对他才说,别人那是不会多言一句的。
三人吃了会酒,钱云道:“你们这次有功于朝廷,就是讨些封赏,也是应当。如果想进府当差,我也可以帮着向义父说叨,不知道两位兄弟的意思如何?”
铁豪道:“我们散漫惯了,受不得拘束,这次也不是为了朝廷,而是替两淮的百姓出力,不用封赏,那进府当差嘛,就更不用提了!”
铁军道:“我大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钱云更是佩服两人高义,问及童虎与杨志如何,铁豪道:“他们与我们不同,若是有赏钱,可与二人,其它事情,商量着办就是。”
钱云道知晓怎么做了,就不再说起此事,边吃酒,边听两人说起武林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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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中伟从蔚宁府回来,虽然知道了‘庐云关’大捷,可脸上并无喜sè,那军粮之事,还毫无着落,眼看就到了限期,若是备不齐军粮,那可是吃罪不起的!
“义父您回来了,听说是去蔚宁府筹措军粮,可是有了着落?”钱云替他冲了壶清茶端了上来。
“哎,还是没有法子啊,看来只有??哎!”钱中伟接过茶杯吃了口清茶叹道。
“若是蔚宁府唐世叔那没有办法,孩儿倒是有个主意。”钱云这两天一直在思索此事,与铁氏兄弟还有一干道上的好汉接触后便有了计较,只是风险颇大,还得钱中伟肯应承才好成事。
“哦,你有什么好法子,当说无妨。”钱中伟有了前面钱云‘庐云关’一事的襄助,对他以不再当一般少年看待,见他说有法子,立时感兴趣起来。
“这法子吗??需要这般才行!”钱云将声音放低,把自己的计划,如此这般的详细说了一遍。
钱中伟听后脸上忽喜忽忧,良久才下定决心:“云儿,就按你说的去办好了,所需物资一应从公中支出,两淮的兵士尽管调配,但凡有要我出面的,可提前知会与我,只是这事了了后,需不留痕迹,免得rì后授人以柄。”
“是,义父!”钱云见他同意,也是高兴,毕竟自己的主意要是能实现,不仅可以解决掉钱中伟的军粮之危,还能暂时平抑两淮高涨的米市,对于那些困苦的百姓,也算做了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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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
三艘大船从淮河上游方向驶来,船上面载的都是一个个麻袋,一只船怕有三四百袋之多,到了淮阳码头,下来个管事的,叫十数名苦力,将一只船上的麻袋都扛下来,再一车车直往城中运去,有那苦力不小心摔倒,将肩上的麻袋跌落在地时,竟然从破洞中洒出白花花的大米来。
于是有人传说,这是外省的粮食到了,有那好事的,更是注意到,那一车车麻袋,被运到了城里一家新开的米店,米店的名字叫做‘大盛米店’,据说是南召国最富盛名的大米之乡,延庆府‘大盛米庄’的分号。
那码头上三艘大船的麻袋不到一rì就都卸空,可接连五rì,天天都有同样大小的船只停靠在码头上,一车车的麻袋直往那‘大盛米店’运去,也不知运了多少,淮阳城里的人都眼瞅着,心道,这新开的米店一下到了如此多的粮食,不知要怎么出售,有那要买粮食的,也观望起来,想看看价格再说。
如此一来,又是过了三四天,淮阳府内的其它米店,生意少了近三成,那些店老板一个个都是人jīng,早就派人盯着‘大盛米店’,可是奇怪,这新开的店面光从外面运粮进来,却是不开门做生意,也不知道搞些什么名堂,把这些人都弄糊涂了。
但就是这样,也影响到他们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