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老四几乎没蹦起来:“看吧看吧,连正主儿都承认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咱们这就去养心殿,叫皇上评断评断,到底孰胜孰败”
黛玉知道哥哥刚刚在收拾小安子,没有亲自抓捕十八公主,要是真的闹到皇上那儿,哥哥未必讨得好处,黛玉心思就是一转,笑道:“就算王爷说的是,那你们也实在粗鲁,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却被王爷的几个兄弟这般对待,不知道皇上知道了心中会作何感想。”
十八公主藏蓝袍子上的靴子印异常的惹眼。
霍哲海当即知道这是林家小姐做的一个套儿,刚想去堵住老四的嘴,叫他慎言,就听四弟说道:“哪里是我们,可别冤枉好人,都是东平侯世子踹的。”
“哦……”黛玉故作恍然道:“原来抓人的是沈大哥,小女子在这里给王爷赔不是了,刚才几乎没误会王爷。”
霍小四被堵了个哑口无言,这才知道自己着了道儿,还是被个黄毛丫头给算计了。尽管这黄毛丫头长的挺好看,但是给他们霍家下绊子,霍小四还是忍不住这股子火气。
雍王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压制住了双方的舌战:“林大人,本王信得过你的为人,就按照林大人说的办,本王先且退至到门外,稍后我们同去面圣。”
霍小四拖拖拉拉的不愿走,原本架着十八公主的胳膊不情不愿的松了开,被霍哲海连推带拽的弄出了观风殿,一边趔趄着,一边回头不断嘀咕。
此刻屋中尽下剩五人,除去林致远仨,便只有小安子和……先帝的女儿,十八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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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八八章 陈珂痼疾公主变节
第三八八章 陈珂痼疾公主变节
小安子毒瘾发作,已经晕死了过去,只剩下个十八公主,今日的事儿都是该着,一切本算计好好的,十八公主出逃的时候也带了一袋子腥木菊以防万一,这种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发作,只要拈下一朵嚼在嘴里,便能克制住毒瘾。
十八公主用小荷包装了满满的一袋子,本以为能应付个十天半个月,不料跃上房顶的时候匆忙,竟落在了琉璃瓦上,恰巧被林致远发现。
那荷包里有一半是预备给小安子的,等小安子有发作前兆的时候,她才发现东西不见了,这才冒险从躲藏的暗道里探出头。
十八公主看着林致远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小荷包,眼睛飘忽不定的跟着游移。
“公主殿下在想这个?”
林致远将荷包往前一递,十八公主就像见了猫的耗子似的,吓得往后缩,“别碰本宫”
林致远盯着十八公主的眼睛动也不动,小心翼翼的将荷包里的腥木菊一朵一朵摆在地上,淡淡的腥味似乎飘满了整个观风殿。
“下官知道,殿下在强忍着毒瘾的发作,这又何必呢?眼前就是救命的圣药,殿下尽可拿去使用。”
十八公主生的妖娆多姿,加上此时此刻的装扮,更显几分妖媚多情,只是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有些骇人。
林致远见对方不动,心中慨叹,卢美人的心也太狠些,原本娇滴滴的女儿如今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黛玉见眼前这二人陷入了僵局,不由上前两步说道:“哥哥,要不……我来试试。”
林致远想也不想的就要拒绝,黛玉忙急急的说道:“我们同为女子,或许公主愿意听我一言。”
林致远默默的退到了一边,就守在黛玉的几步处。
“殿下,”黛玉撩起长长的裙角,半蹲半跪在地面上,“你是天之骄女,何苦难为自己,民女相信,这种毒素未必就没有解药,宫中的御医个个身怀绝技,不妨叫他们为您解开陈珂痼疾。”
十八公主大笑,声音里充满了悲怆与荒凉,恶狠狠的看着黛玉:“天之骄女?你见过哪里的天之骄女整日被抽打,稍有不顺心的事儿就将自己的亲女儿当个奴隶似的责罚。每日提心吊胆的活着,生怕有一朝被人发现秘密而死于利刃之下。天之骄女……本宫只恨生在这样的帝王家。”
卢美人是土生土长的羌夷人,可十八公主却不是,她对羌夷没有什么感情,当然,对天朝也不大喜欢,十八公主生来就被生母当成细作来培养,学的都是阴狠毒辣的招式。
黛玉当即抓住了十八公主话语里的隐信,趁机道:“公主可能也听说过,羌夷人的女子,尤其是皇室公主,从来享受不到应有的福分,反而要被王室用做拉拢偏小部落首领的礼物。民女在幽州小住过一段时日,对这种风俗有所耳闻,不满公主殿下,当日破天牢而出的大皇子,就曾经为了逃亡而撇下了前去营救他的妹妹。民女眼睁睁看着花一般的少女倒在血泊中,断臂一只。人命如草芥,真是触目惊心。公主想啊,那少女还是羌夷正儿八经的皇室子女呢,他们都不管不顾,更何况是您?”
十八公主倔强的扭头面壁,不肯看向黛玉以及这满地的腥木菊。
黛玉捡起了一枚,托在掌心缓缓的伸到十八公主面前:“难道殿下愿意一辈子活在这毒瘾之下?难道甘愿永生被人抓着把柄?民女虽不知当初是何等的决心促使公主劫天牢,但事实上,过后这么久,并没有人理会公主,不是吗?反之,皇上本可以因此将公主治罪,却仁心仁德,并未就此而深发落。公主不妨想一想今后的路,是一辈子关押在这大殿里,还是求得皇上的一线生机。”
十八公主慢慢抬起了头,踌躇半晌,手指前探。林致远登时毛孔竖立,戒备之心顿起。就见十八公主掐住了腥木菊的叶柄,如同老旧的笨水车似的,缓缓的放进了自己的口中,一点一点咀嚼。
苦涩顿时盈入心头,是熟悉的味道。十八公主从三岁起开始被生母强制着服食这种东西,毒素越积越深,她也曾翻阅过医术,上面记载着,常年食用腥木菊必将短寿,可不吃,又挺不过当前这一关。饮鸩止渴,说的就是十八公主现在的心境。
“你们要本宫怎么做?”
林致远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只要十八公主肯松口,那一切都好办。林致远忙趁机问道:“殿下,臣敢问按照您原本的计划,逃出观风殿后该当如何?可有接应你的人?”
十八公主面对黛玉尚有一丝的意动,可是当林致远问起的时候,就如同刺猬似的充满了戒备。
“公主殿下别误会,若是您不愿意说,这也无妨。”
十八公主闷声道:“没有。”突如其来的一句叫众人有些突兀。
“没有人接应本宫,除了小安子。”十八公主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安子,“不过就算是他,也是看在腥木菊的面子上才决定要来帮本宫。当年,本宫的生母带着腥木菊的种子从幽州嫁进皇宫,其实就是带着一死的决心来的,要是种子不能成活……本宫的生母甚至来不及等到皇帝宠幸,就会被体内的毒素活活折磨死。你们不是想知道羌夷人在京城里的内应吗?好,本宫告诉你们,只要掐断腥木菊的来源,他们都会现出原形。”
林致远便问:“腥木菊携带轻便,就是从外地运来也不费吹灰之力,下官如何能防得住?”
“哼,大人以为这腥木菊是遍地开花的野菊?没有羌夷特有的养花秘术,别说存活了,就是保鲜都成问题。母妃生前花费无数艰辛,才在上阳宫里繁育出这一小片,所以大人若想找到线索,只需打听城中哪处的花匠最好,或许还能知晓一二。”
林致远大喜,忙躬身行礼:“多谢公主提点。”十八公主一摆手,低喝道:“你先别谢,本宫有话要说,帮了你们,你们也要回报本宫。”
“殿下但讲无妨。”
十八公主从地上蹒跚着就要起来,却几次踉跄都没能成行。黛玉伸手欲相扶,林致远忙抻着妹妹的裙角,不叫她再往前半步。
好半天,十八公主才挣扎着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林致远,不容林致远拒绝的说道:“离开皇宫,这就是我的底线。”
林致远听着十八公主语气的霍然转变,由最开始的“本宫”到现在的“我”,林致远明白,公主殿下已经开始向现实妥协了。
林致远一回头:“修杰。”
沈修杰笑道:“放心,只要十八公主不再做无谓的牺牲,外甥定然担保小阿姨的安危。”
林致远忙解释道:“修杰是七公主的儿子。”
“七姐……”十八公主对这个名字陌生的很,或者说,她与先皇所有的孩子们都很陌生,十八公主是老来女,又冷禁在深宫,见到兄妹的机会屈指可数。不过十八公主知道,先皇的那些女儿们,嫁的都不差。作为监察天朝的细作,对于东平侯也是略有耳闻,东平侯与七公主相敬如宾,恩爱异常早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十八公主到底年轻,她也曾在夜深人静,被卢美人训练的筋疲力尽之后,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着遐想。
林致远三人小心揣度着十八公主的神情,彼此间递了个会意的眼神。
观风殿外,霍哲渊领着两个弟弟背手站在汉白玉栏杆前。
“二哥,你说都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会不会出了什么差错?”霍小四此刻是心急如焚,恨不得和刚才似的,一脚踹开观风殿的大门。“要我说就不该信他们的话,这林致远有什么本事,冲锋陷阵他躲在最后面,全是东平侯世子的功劳,要不是刚刚御前有那么一试,还真以为是个小白脸呢”
“休得胡言”霍哲海呵斥道,“林大人官拜正四品,岂是你能诋毁的?就算比拳脚功夫,你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二哥说的多少次,叫你一定虚心请教,切不可在京城里妄自尊大,难道都忘记了?”
霍小四讪讪的看了看雍王:“二哥,我只是担心。”
霍哲渊一回身轻笑道:“这天下间难道还有什么能叫我弟弟担心的?”
“二哥,你说,他们会不会说服十八公主,撺掇着十八公主在御前为他们说好话?”
霍哲渊极富自信的说道:“林致远不是这种人。”
霍小四怪诞的叫了声:“哎呦,我的二哥,你还能相信这种人?我打从一见这小子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好像处处都在算计着你,这种人……看不透。他与哥哥挣差事,二哥你可不能大意轻敌。”
老三霍哲海倒是有些不偏不倚,“二哥,我倒是觉着林家这兄妹俩很有意思,而且做法诡谲,就拿刚刚在无极殿上的比试来说吧,明明未有颓败之势,却在一失神的时候败北,咱们也说不准他是刻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
霍小四不耐烦的摇摇脑袋,对两个哥哥大加赞赏林致远有些忌讳,正憋着火,忽然想到了什么,诧异的看向雍王:“二哥……你这么帮衬着林致远,不,不会是看上他们家那个黄毛丫头了吧”
PS:小荷这里,明天的气温~~二十摄氏度,娘啊,是零下啊有木有搞错
正文 第三八九章 身价倍增太妃说亲
第三八九章 身价倍增太妃说亲
霍哲渊与霍哲海都被霍小四惊人之语给镇住了,二人半晌没说出话来,这三九酷暑的日子里,霍哲海却是一身的冷汗,他忙呵斥道:“小四,说什么呢”话音一落,就小心的观察着二哥的神色。
“二哥,你也别在意,小四不过是句玩笑话。”
霍哲渊却是淡淡的翘起了嘴角,脑海中浮现出刚刚的惊鸿一瞥,林黛玉……确实有种叫人惊艳的美。
霍哲渊笑道:“能与林大人做姻亲也没什么不好。”
霍小四当即反驳:“好什么好?那林致远就是个精明过头的小狐狸,二哥你可快打消那些念头,咱们北地有多少好姑娘,个个都是巾帼红颜,不比林家小姐强百倍?我一瞧那林家小姐就是个多病多灾的,根本不适合咱们东源的生活。”
霍哲渊脑海里不由得就浮现出黛玉的倩影,虽瘦了些,不过一双眸子晶莹夺目,是自己见过所有女子中都无法比拟的。林……黛……玉,是这个名字吧从刚刚小四儿与林致远的几次言语交锋中,林家的这位小姐就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智慧与机敏。
当年未能娶得贾家小姐为妻一直是老王的心中大憾,尽管他去世之前是美妾成群,可心里对贾敏还是念念不忘。
霍哲渊谨遵家父遗命,进京之后便打发了姨娘到荣国府探望,姨娘回来的时候并未说到林姑娘的名讳,反而对贾家另两位小姐是大加赞赏。
霍哲渊慢慢收起了笑意,正色道:“小四,你听着,今后见着林家的人,尤其是林大人,定要恭恭敬敬。我们到底是外来人,比不得林致远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皇宫大内,风潮云涌的很,林致远能在这里面游刃有余,从不得罪三位皇子中的哪一位,甚至不依附哪股势力,本身就是项本事。”
霍小四听了这话,由一开始的不忿渐渐到冷静。说实在话,霍家的确该向这位宠臣学一学,当日二哥继承了父亲的王位,还没有进京的消息时,三位皇子就是紧锣密鼓的争抢起霍家的支持了,而且信使说的很直白,不投靠效忠他们的主子,就别想在京城里过的安稳。
“二哥,我记住你的话了,可是现在怎么办?就算咱们肯放手,眼前的局势也容不得我们放手啊。”霍小四压低了声音:“三皇子和四皇子的人可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家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大局说到底还是掌握在皇上手里,咱们只能是静观其变,以不变来应万变。”
霍哲渊在心底还是隐约猜到了林致远的意图,尽管他们相识不长,甚至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但是霍哲渊心底已经将林致远当成了一个可敬又可怕的对手。
一炷香的功夫,观风殿的大门从里面缓缓推开,黛玉把着门上丹漆金钉的大铜环,引着林致远等人出来。
霍哲渊精神一振,忙给两个弟弟一个小心的神色,率先迎了上去。
林致远和沈修杰一左一右,紧紧的将十八公主裹挟在中间,二人一见雍王忙紧走两步,顺势巧妙的将公主殿下带出了高高的门槛。
众人寒暄了几句,就被刚刚抵达上阳宫的解女官带往了养心殿。
刚刚从宴席上中途退下的皇上捻着短须,静静的打量着十八公主,半晌才沉吟道:“两位爱卿辛苦了,比试一事朕心中已有分晓,你们……且下去吧,叫朕与她单独说些话。”
霍哲渊嘴上虽应着,但是脚下不动分毫,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林致远。
就见林致远恭敬的含笑施礼,顺带望着被人扶着坐在绣墩上的十八公主,“臣遵旨。”竟是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大殿。
霍哲渊注视着林致远直到走出大殿,转而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吞了下去……
御花园里的宴席已经进行了多时,皇后娘娘独自撑着局面,不时有交好相熟的诰命夫人们上来寒暄。要说今日宴席上除了几位皇子是众人焦点,另外一家当属贾氏一族了。
南安王太妃因和贾家有交情,所以被众家夫人们推出来打探消息。
王太妃笑盈盈的剥着水晶莲子,一面递给贾母一面笑道:“老姐姐,咱们两家这样的交情,说句实在话您别介意。你们家的表姑娘和表少爷都好,怎么就不见你这个做长辈的给张罗张罗终身大事?先不说林姑娘早已经及笄,就说林大人,眼看着就要二十成人,初加冠礼了,屋里还没个说贴心话的人”
贾母叹息一声,才道:“太妃既然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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