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冷扫了一眼身前忽然沉默下的人,再一次的在她的眼中看见了那掩饰不了的脆弱和哀伤,她到底有什么事情压抑在心里,总会在不自觉时流露出那隔绝一切的哀愁和绝望。
“拿去。”思虑着,轩辕冷忽然开口。
“什么?” 猛的回过神,沐颜抬起目光落在伸在面前的大手上,掌心里有着一锭碎银子,呆滞片刻后,沐颜脆声一笑,接过他掌心里的银子,拉着轩辕水凝快速的跑了过去。
看着跑远的两个人,司徒绝淡笑着摇头,“估计这一行下来,小嫂子要开朗很多。”
咬着酸糖的冰糖葫芦,沐颜璀璨的扬起笑容,压抑住心头那酸涩的疼痛,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那段两小无猜的时光。
而一旁转转水凝犹豫片刻后,终于学着沐颜的样子,轻轻的咬了一口,那酸中带甜的感觉,让她也露出纯真的笑容,“沐颜,真的很好吃。”
“那当然了。”格格的笑着,目光悠远的看着渐渐远离的人群,沐颜轻咬着口中的冰糖葫芦,那酸涩到甜的滋味化为一阵阵的哀伤凝聚在心头。
湖洲城有着司徒家最大的客栈,几人在车马劳顿之后,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晚上,更不用担心会遇到黑店了。
客栈,庭院里很安静,月朗星稀的夜晚有着深秋特有的寂静和萧索,独自依靠在回廊里,看着暗黑的天幕,思念却越来越浓烈,一点一点的,随着别离而缠绕在心头,当她再回到京城的时候,师哥大概已经娶了王青柔过门了。
忽然一阵喧闹声从一旁尖锐的响了起来,夹杂着女人哭泣的喊声,凄惨的让沐颜一怔,顺着视线看向亭台正对面的厢房。
屋子里,烛火摇曳着。
“不要,不要过来。”从昏迷里转醒,凌舞蝶惊恐的拉进了被子,裹住自己赤裸的身子,泪水湿润的脸上有着凄楚的惊恐,“不要,不要过来了。”
“小美人,不用遮了,爷刚刚可都全看过了,摸过来,不愧是春香楼的雏妓,身上还有着处子的香味。”拉扯着自己的衣裳,站在床边的男子淫亵的笑着,色眯眯的视线落在床上那玲珑的身躯上。
“大爷,奴家求你了,求你放过奴家吧。”紧紧的拉过被单,凌舞蝶凄楚的恳求着,泪水湿润的脸上有着慌乱的无助,白皙的脸也因为恐惧而惨白成一片,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却引的一旁的男子放纵的大笑着。
“来吧,小美人。”一把扯下她手里的被子,淫荡的目光痴迷的从她的脸上游移下来,落在那白皙而盈润的双胸上,一点一点的下移到了那女子最私密的地方。
床边猥琐的男人再也克制不住欲望,光着身子一把扑了过去,重重的压着身下的人,双手猥琐的在那雪白的肌肤上游移揉捏着。
“不要,不要啊。”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凌舞蝶凄厉的哭喊着,双腿不停的踢打,却怎么也推不开压在纤瘦身影上那厚重的躯体。“不要,不要啊。”
呜咽声伴着男子得意的大笑声混杂的响了起来,凌舞蝶泪水湿润的脸上满是绝望的悲伤,她不要被这样的男子玷污,不要。
沐颜眉头皱了皱,随即向着哭喊声香成一片的屋子走了去,可惜刚到门口,却已然被两个打手给拦了下来。
“姑娘,这里没你的事,快些走开。”粗犷的大汉冷声的开口,满脸浑肉的脸上是麻木无情的呆板。
“本姑娘今天就管定了。”嗤笑着开口,沐颜忽然身子一弯,从大汉抬起的手臂下钻了过去,一脚踹在了门上,砰的一声巨响下,木门被她一脚给跺了开来。
“谁敢坏了大爷的兴致?”听到门口的吵闹声,男子快速的冲了出来,怒吼的骂了起来,可在看见沐颜那景精致绝美的面容后,瞬间怒火化为淫亵的诡笑。
“呦,原来又来了一个小美人,来吧,大爷我不介意一龙戏两凤的。”猥琐的目光扫过沐颜那纤细的身姿,男子吞了吞口水,一手下流的向着沐颜的脸伸了过来。
“大冷的天不穿衣服可会着凉的。”在沐颜刚要动手的时候,司徒绝的朗笑声传了过来,身影一闪一把抓住伸到沐颜脸前的狼手,一个用力,只听见杀猪般的哀号声响了起来。
“放手,放手。”只感觉骨头快要被捏碎了,马公子再也顾不得伪装风流了,痛的叫了起来,一张惨白的脸皱成一团,对着手下的人痛苦的骂了起来,“你们还不动手!”
“是,公子。”猛的回过神,看着不知道何时闪身过来的白衣男子,两个打手随即挥舞着拳头打向司徒绝。
“不自量力。”调侃的笑着,司徒绝手腕迅速的一动,将被钳制住的男子身子猛的拉了过来,挡下迎面挥来的两个拳头。
“啊,你们这群废物,打的是谁?”痛的连连惨叫,一手捂着出血的鼻子,马公子愤怒的号叫起来。
正喊着,忽然屋子里一个身影快速的冲了出来,一把抱住沐颜的双腿,不停的嗑着头,“小姐救命,救命啊。”
凌舞蝶慌乱的穿好衣裳,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不停的嗑着头,呜咽的恳求着,只希望沐颜可以救下她的一命。
“你们少管闲事,这女人可是大爷我从春香楼花一百两银子买回来的。”似乎感觉到胜算不大,看着被打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两个手下,马公子愤怒的吼着,指着地上的凌舞蝶,怒吼的大喊:“白纸黑字的契约在,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姑娘,你先起来吧,不要再嗑头了。”被九儿嗑头嗑怕了,沐颜拉起地上的女子,梨花带雨的脸上泪痕点点,有着慌乱的害怕。
摇了摇头,沐颜拿出巾帕,替她将脸上的泪痕擦掉,“别哭了。”
一旁司徒绝在见到凌舞蝶的面容后,身子忍不住一顿,回眸看向不远处同样震惊的轩辕冷,疑惑的挑眉询问着,普天之下,竟然有着如此想象的人。
在司徒绝震惊的瞬间,马公子随即挣脱了他的禁锢,蹭蹭的跑进了屋子里,片刻后,高傲的扬起手中的契约,一脸嘲讽的开口。
“看到没有,白纸黑字,这女人就是本公子的人,本公子要怎么就怎么蹂躏她,你们一概管不到。”
“是吗?”没有察觉到司徒绝和轩辕冷那诡异的脸色,沐颜将一旁柔弱的凌舞蝶拉到了自己身后,接过马公子手里的契约,快速的扫了一眼,脆声笑道:“这就是她卖身给你的和约。”
“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那小女人就是本公子的禁裔,当然了,如果小美人你愿意,本公子不惜娶你过门的。”吞了吞口水,色眯眯的盯着沐颜那神采飞扬的面容,马公子放浪的淫笑着。
“原来这就是契约。”格格的笑着,沐颜手一动,快速的将掌心里的契约撕成了碎片,调皮的一瞪眼,一口气吹了过去,撕碎的纸片就这样纷飞的飘落下来。
“现在契约没有了,人我就带走了,下次学乖一点,不要把契约随便交给别人。”顽劣的瞪着目瞪口呆的马公子,沐颜拉过凌舞蝶的手,“现在你自由了,不要再怕他了。”
“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耍本公子。”终于回过神来,马公子气的脸色发青,一拳狠狠的向着沐颜挥了过来。
司徒绝眼疾手快,迅速的出手挡了下来,一掌将眼前气的怒火中烧的马公子打进了屋子里,朗声笑道:“没了契约,你最好安分一点,否则别怪我拳头不长眼。”
“沐颜,你好奸诈。”轩辕水凝笑着摇头,佩服万分的看着搀扶着那受难姑娘的沐颜,她竟然连这样的办法也能想到。
“那样的无赖,就该狠狠的揍几拳。”一耸肩膀,沐颜回望了一眼被打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马公子,娇俏的扬起嘴角。
“水凝,你带这位姑娘去屋子里梳洗一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轩辕冷低沉着开口,视线落在一旁的沐颜身上,在震惊之后,他敏锐的发觉了另外一个惊人的地方。
“姑娘,别哭了,我扶你进屋子去。”轩辕水凝温和的开口,轻柔的扶过凌舞蝶,同沐颜一起将她带进了一旁的屋子。
回廊外,只剩下神色各异的轩辕冷和同样一脸疑惑的司徒绝,“竟然有这样想象的人。”感叹的开口,司徒绝还不曾从刚刚的震惊里回过神,普天之下,竟然有着如此想象的两个人,无论是容貌,还是那说话的嗓音气息,都是如出一辙,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司徒绝都会以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你没发觉吗,沐颜根本不认识她。”这才是轩辕冷最惊诧的地方,在见到那女子抬头的瞬间,连他都一脸的震惊,而一旁的扶着她的沐颜,竟然神色平静,如同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第四十章 惨遭鞭打
听着轩辕冷的话,司徒绝一惊,神色里滑过错愕,喃喃开口道:“你不说我还不曾想到这一点,她竟然真的不认识她,可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不认识她?
“看来事情真的很诡异。”轩辕冷沉声的开口,深邃的目光里闪烁着犀利,难道那一切真的只是穆忠天所为,而她根本就是被沐忠天要挟而被迫接受一切,否则她怎么可能不认识她!
“轩辕,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司徒绝看着轩辕冷深思的目光,缓缓的开口,其实他也察觉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沐颜的改变,虽然依旧冷漠,却少了份厌恶。
“她和传言中有些的不一样。”轩辕冷点了点头,缓声的开口,“那一夜,也是偶然,有人闯进了王府,却是沐忠天派来的人,你不想到他派人来找她说了什么?”
“暗夜派人潜入王府,不会是因为沐忠天担心他宝贝女儿受你虐待吧?”司徒绝思虑着开口,毕竟沐忠天对这唯一的女儿可是宝贝的很,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整个皇翎王朝都知道沐丞相对女儿宠爱有佳。
摇了摇头,想起那一夜蒙面人的话,轩辕冷继续道:“他派人来会话,如果沐颜有任何忤逆,那么她在王府受了什么样的惩罚,她的姨娘,也就是沐忠天的二夫人将会受到双倍的责罚。”
“什么?”震惊的人石椅上站了起来,司徒绝摇了摇头,凝眉疑惑的开口,“你说沐忠天用他的妻子要挟自己的女儿,对你言听计从?”
“确实是这样,那一次沐颜受了鞭打,我派铁忠秘探了丞相府,果真二夫人遭受了双倍的惩罚,而当晚就那警告的人也再次潜入了王府。”轩辕冷低声的开口,神色里一片的复杂,他倒要看看沐忠天到底在玩什么花招。
“你以为沐颜这一次为什么要跟来江南,同样是被沐忠天下了命令。”轩辕冷继续的开口,想起那日大雨下她脆弱无助的模样,愈加的疑惑沐忠天和她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纠葛。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司徒绝缓缓的开口,消化这震惊的消息,“所以当沐颜根本不认识刚刚那姑娘时,你怀疑雅悠的一切不是她做的,而是沐忠天在背后指使着。”
“目前看来,至少可以确定的是沐忠天根本不是宝贝这个女儿,甚至有着虐待她的倾向,我询问过那跟在她身边的小丫鬟,估计是受了威胁,一提起沐忠天,那小丫鬟就怕的厉害,可却一个劲的说沐忠天疼爱她家小姐。”
轩辕冷淡淡的开口,可以让一个少跟筋的小丫头有那样的表情,可以判断的出这些年来,丞相府邸并不如外界传言的父慈母爱,而她对沐忠天的那份抵触更是一扫而之,甚至有着愤恨。
“轩辕,你准备怎么做?”司徒绝回望了一眼屋子,这才低声的开口,原来他还奇怪轩辕为什么会带她一起来江南,原来还多了这样的一幕内情。
“如果是沐忠天害了雅悠,心他的势力,肯定知道我只是人和雅悠的幌子,那么他这样做,不就是故意将自己的女儿推进火坑里来。”
因为轩辕冷身份尊贵,而且当他和雅悠相恋时,轩辕正被杀手组织盯上了,所以为了雅悠的安全,每一次都由他充当幌子,替他们牵桥搭线,却不曾想因为这样而传出他和雅悠互相爱慕的一幕。
为了好友,司徒绝也只好背起这个名分,给雅悠一个安全的环境,却不曾想出了沐颜那档子事,最终害了雅悠。
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没有这么简单了,如果真的是沐忠天插手进来,那么他的矛头就是直接指向轩辕,而不是因为雅悠和自己相恋的传言,那沐颜恼羞成怒,痛下毒手的传言就不攻自破。
“不管如何,暂不要暴露一切,我们也将她当成陌生人来看。”轩辕冷深思的开口,挥了挥手招来铁忠,“去查一下那姑娘的身份,是否有着可疑?”
一个人和另一个人长的一模一样,除了是巧合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刻意而为之,毕竟外界里雅悠已死,在这个时候忽然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面容,确实让人不得不谨慎防范。
“我们先静观其变,按照既定的线路走下去,至于以后再从长计议。”轩辕冷平静的开口,丝毫不曾对她的出现而迷乱了心绪。
如果雅悠真的死了,他或许会对一张忽然出现的同样面容有着震惊和迷恋,可雅悠依旧活着,对于这突然遇到的同样一张面容,他却多了份戒备。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司徒绝低喃的说着,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沐颜屋子的方向,他不知道内幕竟然会是如此的震惊,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湖州府衙。
暗夜里,一抹黑色的身影快速的躲避开四周的护院,向着最奢华的一幢小楼急驰而去,烛火掩映下,屋子里的人影清晰可见。
“唉哟,轻点轻点。”痛苦的号叫着,马公子趴在床上愤恨的握紧拳头,那帮歹人,不但撕毁了契约不说,还一掌打在他身上,害的他撞到头,这个仇,他一定要报,一定要把那两个小美人一起夺回来,让她们生不如死。
“公子,只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大夫将药膏涂抹好,这才恭敬的退了出去,合上门,摇了摇头,虽然有人终于教训了这个湖洲一霸,可到了明日,只怕那人会更惨吧,知府老爷的公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打的,所以整个湖洲,对这个小霸王,也只能忍气吞声,少惹他为妙。
直到四周的人都散了,屋子里的烛火熄灭了,一片黑暗下,片刻后传来沉睡的呼吸声,刚刚还依靠在树上的黑影瞬间跃了下来。
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拨开了房间,黑影向着屋子里走了去,看清楚了床上的人后,森冷一笑,手中毒针随即射了出去。
片刻的时间,只听见刚刚还睡的像死猪般的人在床上痛的扭动着身子,呻吟几下随即七窍流血死亡。
一大早,客栈里便热闹起来,沐颜懒洋洋的从温暖的被子里爬了起来,眯眼看着射进窗棱的眼光,一片温暖明亮下让睡醒的人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这才开始了梳洗。
“凌姑娘,坐这里吧。”轩辕水凝扶着柔弱的凌舞蝶坐了下来,温润的嗓音介绍着眼前的两个人,“这是我小叔,这是司徒公子,你叫我水凝就很了。”
感激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几人,凌舞蝶站起身来,温柔的服礼,“舞蝶多谢几位相救,无以为报,只希望可以跟在公子小姐身边,做牛做马服侍几位。”
“凌姑娘不必多礼了,坐下吧。”轩辕冷目光落在那柔弱不堪的面容上,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温柔的色泽。
“是啊,坐下吧,你怎么会把卖身契约签给了那样的人?”喝着茶,司徒绝疑惑的开口,目光清朗的扫过眼前柔弱的凌舞蝶,虽然面容是一模一样,可性子却不像,雅悠虽然同样的温柔,却是柔中有刚,比起她看起来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