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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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的日子-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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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嘉嘉也想到了她从四岁起就一直在山上调养,不知道这些也是应该的。。。。。于是便怜惜的看着如花道:“昙花在咱们大魏这么受权贵之家的喜爱,是和圣祖文皇后,也就是月神娘娘有关。相传娘娘在世地时候,最爱的花既不是雍容华贵的牡丹,也不是清雅不俗的芙蕖。而是这只在夜晚短暂开放的昙花。所以在圣祖为娘娘建的永和宫里种着很多圣祖陛下为娘娘在天下间收罗的各种昙花。自那以后。所有的权贵之家莫不以拥有珍品昙花为荣。像我们府里就有一种听说很是稀有的品种,开出地花不是白色的而是紫色的呢。”

    “紫色的虽然稀罕,但我们府里也有红色和黄色的。每次开花地时候,祖母都会摆在花园里摆昙花宴。听说上安郡王府想用千金来换得一株,我祖父也未曾答应。”萧景瑜得意的看了一眼如花,眼神好像在说真是没见识的土包子。

    萧景瑜的目光如花到是不在乎,反正又不痛不痒。可一旁的叶云嵘看着就不太高兴了。他从如花无故昏倒在大殿起,就一直在注意着妹妹的情况,所以萧景瑜那轻蔑的目光让他皱起了俊眉。可他又不能和一个小女孩计较。便对如花道:“妹妹,咱们府里其实也有昙花的。而且也是难得的异种,就种在后花园里。只是你常年不在府中,一直没有机会带你去看罢了。”

“就是,月神娘娘就是你们叶家嫁出的女儿。你们叶家怎么可能会没有好昙花呢。”司徒嘉嘉也看不太过今天表现有些反常地萧景瑜。

就在大家说话地工夫,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东侧门。

    如花听了司徒嘉嘉说的昙花故事,心思又回到自己想不起地那件事上。眼看着就要跨出神庙门槛,如花的耳边似乎响起一阵女声,她只隐隐的听到了半句“回首已是百年身。”

“谁,谁在说话?”如花下意识的回头望向大殿的方向。

“花儿,花儿,怎么了?”叶云嵘担心道。

“没,没什么。”如花迟疑道:“大哥,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一个女人在说话?”

“没有啊。刚才大家都没有说话啊。如花妹妹。你到底听到什么了?”司徒嘉嘉疑惑的插言道。

    “没什么,我刚有点头晕罢了。”如花对司徒嘉嘉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心想难道自己的中的毒清了后产生了幻听地副作用?不用啊。师父没说有这个副作用啊。难道是这百灵丹过期了?可大家喝了都没有事啊,不可能就自己有副作用吧。难道……

    就在如花坚持认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并为产生幻听地原因而百思不得其解时,叶云嵘却在一担忧的看着她。自打她从大殿无故昏倒地到一刻起,他便时时注意着这个妹妹。听到她说有不存在的人在说话后更让他忧心起来,联想到她今天来到神庙后的种种反常,他忽然想起父亲的那句“担心她以后会不会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于是就在这一刻,他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会让妹妹踏入这月神庙一步了。

    出了东侧门。各府派来接人的马车、马匹和护卫们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虽然大家都住在城南。可路线却有些不同。出了神庙的范围,几辆马车行到了城南地界便要分道走。荣国公府司徒家与靖国公府楚家相距不远。叶府与吴王府也在一个方向,只是萧府却刚好是处在条路线的中间。秦沐阳自然是要跟着凤崇业回吴王府,萧景瑜的意思也是想与凤崇业同行的。只是就在她示意萧景珊拉开车帘去与凤崇业说同路的时候,凤崇业就先开口了。

只听他对司徒仲夏道:“仲夏兄,二位萧小姐就拜托你了。”

说完他调转马头跟在了叶家的马车后,萧景瑜只能透过拉开的车帘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跟在远去的叶家马车后消失在夜幕中。

    如花这时也在拉着车帘恨恨的看着马上的凤崇业,她对自己等人必须与这个高危人物同行而愤愤不平。虽然以前在山上自己也常常与他们两人混在一处,可现在不是在安全的会元山上,而是在危险的京城。他的身份又这么敏感,现在京中的争储的局势又那么严峻,自己兄妹三人只与他俩在一起呆了几个时辰便身中奇毒。要不是自己学了点医,身上又有恰好有千金难求的解毒圣药,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形。好不容易要回家了,这俩阴魂不散的家伙还要跟着自家兄妹同路,鬼知道这一路上太不太平。她才不相信什么天子脚下有多平安呢。

不知道是不是人不能在夜里说鬼话,就在他们一行人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岔路口时果然遇到了伏击。

    因为是夜里,叶府派来接三兄妹的护卫比平常要多一些,除了两个专门守护叶家继承人叶云嵘的贡奉堂高手,叶府的护卫一共有八名。而作为吴王的凤崇业与秦家的嫡子秦沐阳不知道是不是自认武艺不凡,居然两人一起就带了四个王府侍卫。面对人数起码超过三十人的黑衣杀手,这十来个人就明显的有些不够看了。

    如花前世处在一个和平的地区,社会治安也没有败坏到四处流血的地步;而这一辈子基本上不是养在深闺就是住在道观,即使那些神秘人先后对绿荷、常氏主仆灭口她也没有真正看过杀人流血。而现在眼前这一幕鲜血横流,伏尸百步的场面远远超出了她所能接受的地步。即使现在是夜晚,即使现在的月光并不算明亮,但浓浓的血腥味让她的世界变成了一片腥红,那些喊打喊杀的声音,那些刀剑相撞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渐渐离她远去。除了呕吐,她没有能做出任何其他的动作……

    “妹妹小心!”如花忽然让一阵猛力推倒了,接下来她便看到叶云峻小小的身驱倒在了她的身上。一阵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她的衣裳,濡湿了她的手。霎那间,整个世界在她的眼前又重新清楚了起来。

这是叶云峻的血!是那个可爱的孩子、那个爱护她的二哥叶云峻的血!

“啊”如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喉咙里发出了凄厉的叫声。这叫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悲愤。

    泪水不断的涌出她的眼底,这一刻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清醒,她从身上掏出干净的丝帕,借着马车上不断晃动的风灯堵住了叶云峻右胛处的血洞。另一只手颤抖的从一个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个蜡封的小药丸,捏出蜡皮将其中散发出清香的药丸塞入了正在呻吟的叶云峻口里。再费力的从同一个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移开堵在血口上早已被鲜血浸成红色的丝帕将纸包里的黄色粉末撒在了正在泊泊流血的伤口上。她在心中不断乞求着上天,希望师父送她保命的“一线丸”和“封血散”真像他平常吹嘘的那样有着神奇的功效。直到亲眼看着伤口再也没有鲜血流出才将高悬的心放下一半。

猝然阵寒意从她背后升起,她猛的一回头,就看到了一道透着寒意的刀光正朝她身上招呼过来……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十三 重伤

那万分惊险的一幕仅仅发生在一瞬间,可在如花的眼中却仿佛过了千万年。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自己是个怕死鬼,两世为人的经验并没有能让她视生命为浮尘,相反让她更加怕死。当然如果要说得好听些,就是就是更加珍惜上天给她比其他人多出的这一次机会。

    她曾发誓要活得更加真实,更加随心所欲,不肯再为其他任何人、任何事委屈自己过自己不想过的生活。不要再像前一世那样,为了生存不断的违背自己的意愿改变自己来迎合他人。说简单一些,就是要活得更加任性。好在这一世虽投生在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但却出身不凡,不必再为生计而汲汲营营。就算有以后作为享受家族供养的权益,而必须以自身为家族利益联姻的义务,她也不打算承担。她的如意算盘就是到时候诈死也好,临阵脱逃也好,反正到时候大不了一走了之。海阔天空,世间任我逍遥就对了。

    可就在叶云峻为推开她,为她挡下了那也许会带走她生命的的那一刀时,她却发现她再也走不了。海阔天空任意逍遥的愿望就在叶云峻挡下下那一刀,喷涌出温暖热血时湮灭了。

    对她呵护倍至的大哥叶云嵘,对她千依百顺的妖孽老爹,对她暖如春风的美人儿娘亲,以及眼前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的二哥叶云峻,他们对她的真心关爱就像一张在她不知不觉间织就的大网,早已将她密密的网在网中央,困住了她追求自由的脚步的同时也深深地震撼了她那颗已有些麻木的心。

    认知了这样的现实,失去了近十年来的梦想,即使有些遗憾却并没如她想像的那样难过。相反。一种她似曾相识的温暖,深深的包围了她。顷刻间,一种名为亲情守护的强烈情感如同热血一般的涌上了她的心头,仿佛天地间再没有什么能让她感到害怕地了。于是她只是直直的看着刺来的那一刀,没有要躲闪地意思。因为现在依偎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是为自己挡了一刀的二哥叶云峻,如果自己真地让开了,这一刀怕是会真要了他的命吧。

    就在刀锋离她的勃子只有分毫的时候,这个黑衣人像她扑倒了下来。在他倒下的身后,露出了一张她一直都知道地绝色容颜。只是在他微喘的脸庞上。那双从来都没有任何情绪地眼睛中如花第一次看到了一种叫作担忧的神情。这倒是真让如花感到惊讶了,两个人的相望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原来木头也会有情绪啊,如花心道。

    忽然。如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一痛,她下意识的摸了上去,再低头一看。发现手上又有了新鲜的血迹。这次手上沾的血应该是自己吧,原来英雌还真不是人人能当的。这是如花的最后一个意识。朦胧间她好像听到了一阵哨声,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一次睁开眼,印入眼帘地是自己那天青色地软烟罗帐顶。

“小姐醒了,红菱你快些去通知夫人。”瑞娘那早已让泪水沾成半湿的帕子擦了擦眼角地泪水。万分惊喜的吩咐同样守在一旁的红菱。

“是,我马上就去告诉爷和夫人。”红菱惊喜的声音里明显有着一丝哽咽。

如花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转过头去。结果脖子上却传来一阵刺痛。

瑞娘见到她的动作,连忙起身按住她:“小姐,你的脖子上有伤,别乱动。小心别把刚结痂的伤口又给碰裂了。”

说完又回过头去道:“绿芹,你去把小姐的药给端来。”

    伤口?如花听瑞娘说到伤口,就伸手摸了上去。触手所及摸到的是布,想来这是用来包扎伤口的吧。感受到那轻微的刺痛,那一夜中伏的事又如同潮水般涌来。

    “还好小姐你没有事,不然让瑞娘我可怎么活下去。”瑞娘也看到了如花摸上脖子的动作。便也想起了小姐被送回屋的那一幕忽然如花猛然一下从床上坐起。一把拉住手上正端着从绿芹手中接过药碗的瑞娘焦急的问道:“二哥,二哥和大哥怎么样了?”

    回想起一切的如花也记起了为她身中一刀的叶云峻。及在混乱场面中一直没有出现在她眼中的大哥叶云嵘。她知道以大哥叶云嵘的爱护弟妹的性格,不可能在那种情形下离开她和叶云峻太远的。可她一直想不起当时有没有见到他的身影,现在爹娘又一个都不在自己的身边,她真怕他们两其中任何一个有个好歹。

    看着如花期盼的眼神,瑞娘安慰道:“前儿夜里你们让城防军给送回来时嵘少爷和峻少爷都受了伤,但沈大夫说都没有性命之忧。小姐,你先把这药给喝了。”

    如花一听叶云嵘也受了伤便心中一紧,再一听沈大夫说他们都没有性命之忧便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这点小伤不过是当时倒下的那个刺客手中的刀在落下时给拉的擦伤罢了,其实并不严重,这碗药应该就是却风消炎用的。于是她一接过药眉头也不皱一下,一仰头就给全喝下去了。

将空碗递还给瑞娘,连绿芹递来的蜜饯也没有拿便急匆匆的下了地。

只是在下地的那一刻,她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绿芹,担心的问道:“怎么是你在?红杏怎么样了?”

    她记得当时一见那些拿着明晃晃大刀的刺客才一出现,胆小的红杏就晕了过去。想来应该没有受多大伤害才是,怎么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却没见她的身影呢。

绿芹听到如花的问话,先是一愣,接着便看向了一边的瑞娘。见瑞娘点了头,才道:“红杏现在让总管给绑到内院的禁房关起来了。”

“为什么?”如花奇怪的问道。

    “总管说她身为小女的帖身婢女,主子受了伤,她倒是完好无缺的回来了。这就是护主不力,需要严惩。不过现在各位小主子都伤着,爷和夫人都没有心思做这个,就让把她先给关起来了。等爷和夫人缓过来,便要执行家法了。”绿芹低着头,小心的道。

如花一听红杏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也觉得现下不是处理她的事的时候,便不再多言,急匆匆的往叶云嵘和住处赶。

    之所以先去叶云嵘的住处而不是叶云峻的,是因为她对自己那天所做的处理还是很有信心的。也许应该说她对自己那神棍师父给的保命药有信心。而大哥叶云嵘则是从袭击开始后,她便没有看到过他了,所以她现在最为悬心的就是他的状况。

一路走来,如花想起那天自己晕倒的事就有些脸红。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晕自己的血,在那种关键时刻掉链子。

    “小姐来了。”在叶云嵘进京的这段日子美人儿娘亲派了自己屋里的一个婢女墨莞来照管他日常起居。一见如花来了,连忙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白色绵布,起身帮她打起门帘。

如花冲进屋里,看到躺在床上那个浑身缠着白布,正在发出细小呻吟的身影,眼泪花的一下淌了下来。

    想是听到了刚才墨莞通报的声音,正坐在床头看着长子默默垂泪的美人儿娘亲立刻站了起来。走到如花身前,摸着如花那没有整理而显凌乱的长发关心的道:“花儿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养伤,这出门要是见了风可怎么好。”

如花看着美人儿娘亲像是一夜老了十岁一般憔悴的容颜,哽咽道:“花儿没事,只是破了一点皮。让娘为花儿费心了,是花儿不孝。”

美人儿娘亲想安抚女儿,于是牵强的朝如花露出一个比哭还让人看着心酸的笑容,道:“傻孩子,去看看你大哥就回去养伤吧。”

    如花走近叶云嵘,坐在美人儿娘亲刚坐的床沿上。看着叶云嵘在昏睡中仍在皱眉呻吟的样子,如花感到自己的心也随着这一声声呻吟痛了起来。这一身的伤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受的,如果不是要保护自己和为自己受伤的叶云峻,以他的身手再加上那两个贡奉堂的高手,想必一早就可以冲出重围吧。

    如花伸手搭上了叶云嵘的脉搏,再看了看他身上的白布上不时仍有一抹鲜血渗出的迹像。便回头对美人儿娘亲道:“娘,大哥的伤虽然是稳定了,但花儿还是想给他换上有从师父那得的伤药。虽然现在用的药也是极好的,但相比之师父的药可能要更好一些。”

    “对了,就是你给峻儿用的吗?”美人儿娘亲喜道:“我怎么就给忘了,当时沈大夫就说过,峻儿要不是有人给用上了上好的灵药只怕就危险了。我怎么就把神师大人给忘了呢。快,快让墨莞去你那里取药来换上吧。”

“娘,还是花儿去吧,瑞娘她们不认得的。”如花起身回头又看了叶云嵘一眼道。

“也好,那你自己要小心一些,娘让墨菊陪你一同去。”美人儿娘亲道。

如花走到门口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了一句:“娘,二哥那边可有人在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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