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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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的日子-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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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回到床上后先前在灵堂上服下的药丸里那些安神的药开始发挥了作用,眨眼前她就怀着纷乱的心思进入了梦乡。


    为了安心,叶如芸赶紧让红蕊去将府里的大夫请来再给如花看了看。大夫给如花诊过脉后认为先前开的那些药方并没有多大问题,他除了让瑞娘她们给如花不停的换敷在头上的冷帕子也想不出其他的好办法来。

叶如芸让人将大夫送走后本打算陪在如花的身边,可没多久就让她娘派人来叫去了。


    也许是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也许是今天在灵堂上见到太多的客人,如花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一会梦见了逝去多年的绿荷、常氏等人,一会又梦到了那年夕月节在月神庙里的情形,整个人躺在床上不住的说胡话。


    看到她的这个样子,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瑞娘和绿柚有些心急了。瑞娘的意思是再去向夫人或者是嵘少爷通报一声,看几位主子们有何示下。可却愣是让绿柚给挡下了,绿柚这姑娘虽然不比红蕊她们是叶家家生的奴,是小姐打从定国公府带回来的。瑞娘离京前也与她同处过一段时日,知道这姑娘极有主见是个稳妥的人,在这六神无主的当头也只好听她的了。


    绿柚其实心里也有些发虚,因为如花的情况看上去真的不大好。可她更知道现下这叶府中是个什么情形,夫人他们打从昨夜回到这边府里根本就没怎么休息,一直帮着老爷和老夫人处理老太君的后事,现在正是忙得脚不着地的时候。小姐入睡前曾再三交待过自己她已经服了药,刚才大夫也说没有大碍,最好还是不要要再去打扰夫人他们了。虽然眼下小姐的样子并不怎么见好,可她还是愿意相信小姐的医术。她和瑞娘不一样,她对小姐的本事很是有几分明白地。

就在如花在梦中恍惚的时候。她那几个京城里的“老熟人们”也大都在府里边暂时安顿了下来。


    京城中的敕造叶府是开国时圣祖赏赐给叶家先人的,经过后人二百多年的不断维护在整个京城里也算得上是颇具规模。可如果京城地府邸与芜州本家府邸这边相比起来可就真是没有多少可比性了。


    芜州不比京城,在芜州地界也许最多的姓并不是叶姓,可规模最大的府邸一定是姓叶。在芜州邺城中占地最大的建筑群体就是叶氏子弟的家宅,甚至可以说叶氏的住地在邺城东南角形成了城中之城的格局。而其中最大的一处就是嫡支本家的这座叶府了,这座依山而建地府邸里单单待客的客院就有好几处院落。


    这次前来凭吊老太君的贵客极多。除了安排在府外别院中地那些宾客们真正能留在本宅客院里招待的也只是少数。这次负责安顿留在本府贵客的人正是如花的大哥叶云嵘。


    叶府里最大地一处待客院落是一处离后花园很近地南星院。这南星院是单独地一座三进小院。作为能与八大门阀世家相抗地新贵世家齐州秦氏地代表秦沐阳就被叶云嵘给安排在了这个地方。这处院子也并非他一家独占。叶云嵘还给他安排了一个邻居。也不知道叶云嵘是出于什么考虑。他将自己地表兄定国公府地林祺玉给安排在了这个院子里。


    到是与林祺玉从京城中一路同来地荣国公府地世子司徒仲春让他给安排在了离南星院不远地另一处院落西阳院。西阳院里也不只有司徒仲春。燕州洛家地洛良洹也住在这里。元州萧家地萧书逸、青州尚氏地尚楚贤则一同被安排在了北角院。至于尚楚歌则是住到了以前在这边府里地老住处。靖国公府楚家派来地是靖国公本人地一个庶弟。人丁单薄地安国公府言家则派了府中地大管事。这两人也在本宅中地一处地方给安顿了下来。


    话说秦沐阳带着同个随从在南星院地东厢刚刚安顿好。正坐在外屋地一张鸡翅木地雕花椅上喝着刚由叶家下人奉上来地茶。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刚听云嵘说这次秦家来地人是沐阳兄。我还道是他瞎说地。没想到他到是乖觉将我与沐阳兄给安排在了一个住处。我才在西厢那边安置下来。特地来看看沐阳兄你安顿得怎么样了。”林祺玉前脚才跨进门。就笑着对秦沐阳道。


    秦沐阳向来不是个多话地。他也知道别人对自己是个什么看法。他虽然不怎么想搭理这让他也有几分看不透地祺玉公子。可俗说也说了这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笑着与自己说话不理睬他也不大好。

便将茶盏随手放在桌上道:“嗯。我也刚到。”


    林祺玉好像没有看到秦沐阳不那怎么热情的脸,像自来熟一样在他隔桌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像是没话找话般道:“沐阳兄与楚歌兄都到了芜州,吴王殿下那边会不会忙不过来啊。”

“殿下身边得用的人多了。我在与不在并没有太大的干系。”秦沐阳脸上还是那一号表情:“不知道林世兄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林祺玉好像没有听出对方谢客的意思,道:“啊,对了,我来是问问沐阳兄可要一同去用膳?刚才我过来的时候云嵘让人来告诉我们在南边的花厅备了酒席,如果我们需要用膳的话可以直接让人带我们过去,也可以让人送到自己屋里来。”

“不必了,我想先休息一会,过一会儿再让人给我送份吃食到屋里来就行了。”秦沐阳有些不耐道:“林世兄先请吧。”


    “也好,我就不打扰沐阳兄休息了。”林祺玉点了点头。从椅子上起身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似是无意的道:“我刚在灵堂见到如花表妹,她的样子不是太好。听云嵘说她这从京城中回来的一路上都一直病着,回到家里也没有见好。既然来了,我这就先去看看她。沐阳兄,我就先行一步了。”

他就这样华华丽丽的从秦沐阳所在的东厢走了出来,留下秦沐阳坐在原处不时轻皱他那双好看的俊眉,不知道在心中想些什么……


    林祺玉说去探望如花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他从秦沐阳的屋里出来就直接的找上了叶家分派来专程招待他的一个侍女。问明了如花所住的地方怎么走就带着自己一个随从慢慢悠悠的朝如花所在的玉桂园去了。


    玉桂园是叶家正在的主母楚氏的住处。是在叶府内院的范围之内。本来按理来说世家内院是不接待男性外客的,特别是近几日因为老太君的葬礼府中来往宾客众多。留下在府中安置的贵客们也有不少这内院的门禁比起以往来说只紧不松。只是这林祺玉不止是贵客,更是府中姻亲,叶家的下任主母能在这边府里当一半家的二夫人正是他的嫡亲姑母。这看守内院的人最终还是放他进了内院的门。


    林祺玉虽说是来看看如花的病情到底怎么样的,可他并不认为如花的病能有多重。这世上除了如花师门的那些人外,对她的医术最有信心的就莫过于他林祺玉了。


    在一个管事妇人的引领下,林祺玉一进内院的门就被直接带到了玉桂园如花所住的后院里。在那个管事妇人的通传下很快从如花屋里走出来一个侍女,那个侍女正是他祖父送给如花做贴身侍女的那个绿柚。


    绿柚这边正为如花的病情头痛的时候忽然听到祺玉少爷来看小姐了,心中不由一动。她与瑞娘商量了两句就亲自将祺玉少爷带到了小姐的外屋,对他道:“祺玉少爷,您是来探望小姐的病吧?”


    林祺玉点了点头,又朝里屋看了看,怕打扰到如花休息便用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小姐怎么样了?先前在灵堂看到她时她可有些不大妥当啊,刚才请大夫来瞧过没有?她自己又是怎么个说法?”


    “大夫刚来过了,不过大夫说的还是那一套,说是旅途劳累外加风邪入体。开出的药方小姐亲自看过说是没有问题。不过小姐先前回来时说在灵堂里已经服下了自制的药丸,说是不会有问题。”绿柚忧心的道。


    “既然她这样说了,就不会有问题的。你们小姐医术我就不用说了,我去看她一眼。”林祺玉说完还是有些不放心,打算亲自看她一眼。瑞娘原本打算将他拦住的,可转念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拦他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林祺玉走到内室,站在如花的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如花。只见她盖着一层单薄的锦被,额头上敷着一块湿帕子,小脸是不正常的绯红色。睡得极不安稳的她时不时的轻皱着秀眉,殷红的樱唇里时时的冒出几个不搭调的词来。


    如花这个样子让林祺玉看着也有些担心,不过转念想到既然大夫与她本人都说了没有大碍想来应该是不会错的。林祺玉在如花的闺房里片刻的工夫,眼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就打算先行离开了。这里毕竟是闺中女儿的闺房,哪怕再是亲戚他一个年轻男子呆在这里也是极不妥当的。

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如花无意识的一句话让他停住了离开的脚步。

“还给我,把我的玉还给我!”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三二节 探病(中)


    玉?什么玉?林祺玉迟疑了一下,在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玉制的物什算是稀松平常的。除了世间少见的极品外,其他的玉饰就算是平常人家难得一见的上品都根本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东西。对他是这样,对由生在叶家从小就受尽宠爱的如花来说也应当一样。

是什么样的玉能让她在梦中都念念不忘?又是谁从她手中夺走了她这么珍视的东西?为什么这些都没有听人说过?

他好像依稀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有听回家省亲的姑姑提到过类似的东西,好像在叶家的孩子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难道她丢失的就是那样东西?


    如花的声音并不算小,红蕊刚才恰巧去小厨房为如花端一会要进的药,现在守在她床边的除了林祺玉还有瑞娘和绿柚。如花的梦呓及林祺玉的停步让一旁的瑞娘脸一下就白了,她自然知道让如花在梦中都如此不安的玉是哪一件。昨天嵘少爷将小姐送回来后是她亲自帮她换的衣衫,当她没有在她身上见到那块白玉佩时就已是有所怀疑。她委婉的问过红蕊和绿柚,不过好像她们两人并不知情。不过当时小姐的情况很不好,也一直没有醒过来,这个疑问就暂时让她抛在了一边。没想到小姐却在这个时候说起关于那块玉佩的梦话来,还碰巧让林家的祺玉少爷给听到了,不可怎么得好。


    林祺玉也注意到了瑞娘那不大好看的脸色,只是这是她自己的事,她既然没有开口让自己帮她将她口中所提到的玉找回来,那他也不好插手太多。于是林祺玉现次若无其事的迈开脚步,离开了如花的闺房。


    眼见林祺玉并没有提及小姐刚才的所说的梦话就这样离开了,瑞娘先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是什么能外传的事。不过她一想到那块突然不见的玉佩,心情又再次沉重起来。她比绿柚和红蕊都要清楚那块玉所代表地意义,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林祺玉离开如花所住的院子并没有立刻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北角院。


    就像如花所说的那样。萧书逸到底是萧家人,他和其他萧家人一样自视极高。不过他也有这样的资本,无论以出身门第来说,还是以自身才学来说都能算得上是人中俊彦。这次能代表整个元州萧氏来芜州另一显赫世家叶家出席丧礼,这是家族对他能力地肯定。再说这次从芜州回京后他就将前往刑部衙门当差,年少有为几个字他自认是当仁不让。眼界极高的他在京中与他同样年轻的公子哥儿中能让他看得上眼的也没有几个。


    现在与他同居一院的尚家那个小太岁根本就没让他看在眼里。他一向认为平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走马章台的尚楚贤简直就是世家公子之耻。如果外人因门第的关系将他们相提并论,都让他觉得这是对自己的贬低,所以一直以来他们虽然同在京城却没有什么往来。没想到今天在远离京城千里之外的芜州自己却要与他共住在一个院子里。

林祺玉来到他地住处时他正一个人独自看书,他本有点不耐来人的打扰,当发现来人是林祺玉后脸上的那点不耐立即化作了笑颜。


    “你怎么来了,我刚去你院子里找你,可你并不在自己屋里。”萧书逸放下手中地书本笑道:“没想到我才回屋里打算在晚宴前好好看会书的时候偏你又来了。”

“怎么。我打扰到你了?”林祺玉说虽是这样说。不过一点也没有因为打扰到他而感到半点地不自在。


    “怎么会。难得你有空来陪我说说话。”萧书逸边说边朝尚楚贤住地那厢撇了撇嘴道:“也不知道云嵘是怎么想地。来了这么多人怎么偏生把我和他安排在了一处住。怎么没把我俩安置在一个院子里。不然我们也能趁在这边府里地时候多聚聚。省得天天要对着个不省心地。”


    林祺玉听了他这番牢骚也只是笑道:“横竖你在这儿呆不了多久。忍忍就过去了。你这么不待见他。他还不见得就怎么待见你呢。以前地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又不再是小孩子还将那些事放在心上也不怕人家笑话。”


    “我这也是和你才这样随意说说地。人前我可从没有对他失过礼数。说不定人家就是尚家地下任家主了。我怎么着也不会主动去招惹这么一个东西地。”萧书逸自嘲道:“对了。别说他了。你刚才没有自个儿院子里好好呆着。到底去哪了?”

林祺玉淡然地将手中地折扇打开。道:“也没有去哪。只是在这府里随便走走。这叶府本宅我还是头一次来呢。”


    萧书逸也没有多想道:“说得也是。这芜州地景致不但与京城不同与我们元州也差别甚大呢。再说与你同住一个院子地是秦家地那根木头吧。与他同住想来也必是极为无趣地。”

“也不一定,也许人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般无趣呢。”林祺玉意味深长地道。


    可惜萧书逸对秦沐阳也没有什么兴趣,并有听出林祺玉话里的深意,只是不屑道:“管他有没有趣呢,在我看来他不过是凤崇业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林祺玉知道这小子眼界极高,很少有能入得了他眼的人。更何况他也清楚萧家、秦家在储位之争上的敌对立场。所以他也并没有再在秦沐阳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事上多做纠缠。

“还有我在里只会停留三日,三日后就返回京城。到时你与我一路回京城吧,也好有个伴。”萧书逸忽然道。

“不了,我可能要在这边多逗留几日。”林祺玉想也不想的回绝了。


    这次萧书逸并没有问他还要在芜州多做逗留的原因,因为他也清楚林祺玉作为定国公府的继承人,有着许多不能为外人道地事情。于是他就将这个问题甩在了一边,又与他天南地北地开始聊了起来。


    留在南星院的秦沐阳也并不像表现地那样无动于衷,他在灵堂之上虽然也看到了她,却没有能够发现她的异样。先前林祺玉离去时所说的她病得厉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温润的白色玉佩。用手轻轻的摩挲着一时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本来这次芜州之行祖父并不是属意自己的,自己手中还有其他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办。可他在得知祖父有意从他们这一代中选出一个人代他来芜州吊唁叶家的尚老太君时他想也没有多想就直接找到祖父提出了自己亲自前来的要求。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祖父看向自己的眼神,可他却没有想那么多就放下手头的事匆匆朝着芜州方向赶来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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