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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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翼-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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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弦箭苗天,闻到此言,笑一笑道:“你真的想知道吗?知道了就不要穿功箭了吗?”

小蓝旆坚定的点点头,唯恐讲话耽误时间,只是瞪着那一双秀目,眨也不眨,看着苗天,等待他的回答!

脱弦箭苗天看到此种情形,不忍再逗他,这才伸手—指鬼影子道:“第一位是褚前辈,你相信吗?”

小蓝旆满意的点点头.

苗天稍顿,一指少侠蓝旌同白宁馨姑娘道:“第二第三位,就是你哥哥同你表姐1”

小蓝旆的脑袋,摇得似拨浪鼓似的,满脸不屑之色。

脱弦箭苗天却一脸正经的道:“你不相信是不?假若我眼光不错,也不怕褚前辈见怪,若论轻功,恐怕连大名鼎鼎,可以吓唬小鬼夜哭的鬼影子褚前辈的轻身功力,也要略逊少侠同姑娘半筹!”

小蓝旆一抹不信之色顿失,却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师父,冀思求一个证明。

出乎意料之外的,鬼影子褚老侠,却摇摇头,叹口气,又点点头,井未作声。

小蓝旆甩开白姑娘之手,却来到鬼影子褚老侠身前,仰脸道:“师父你又摇头叹气.又点头不吭!这到底是个什么答复呀?”

少侠蓝旌向小蓝旆叱道:“旆弟不可调皮,苗大侠是哄你玩的!”

此时鬼影子褚老侠,却开口向小蓝旆一脸正经的道:“师父摇头是想到了师父的轻功差劲,叹气是叹师父老了,找不到好传人,点头是承认苗老弟所说,不吭吗?就是想问你个问题。”这种正经的脸色,却是鬼影子,很难见到的神情,故而小蓝旆一挺身,肃然的道:“师父要问旆儿什么问题?” 

鬼影子褚老侠道:“你可知道,你哥哥同你表姐的轻功是师父我传授的?”

小蓝旆点点头。

鬼影子继续道:“他们得先后天之助,有此成就,能青出于蓝,为师是大为欣慰.不怕他俩笑我怎么自私,师父是以鬼影子享名江湖,以前在武林中,确实不作第二人想,可是现在他们却比为师要强,而你是师父的传人,将来若是不如他们,或是同他们一样,那可不就给师父丢人了吗? 

你说是不是?”

小蓝旌严肃的点点头!

鬼影子褚老侠继续道:“我此次回谷,本来是想将那儿一切妥为安排后,即四出找寻苗大侠,设法劝他来同我共同来调教你,使你日后,仍能以轻功称雄武林,适巧在谷中,碰到你哥哥同你表姐,将鼓令三更击落谷中毙命,而我在半路上,又探听出了北邙恶道诛心,业已投入秘门之中,为了除去此獠,减弱敌人实力,才让你哥哥同表姐同赴北邙一行,谁知巧得很,正碰上了苗大侠,是我用种种方法,使苗大侠一步步进入我的圈套。答应了我的请求,假若你愿意的话,我们就可以回谷了。” 

小蓝旆道:“既然我们要回谷,师父干么不就在那儿就近让我回去,反而还让我回到洞庭,又让鱼伯伯在一月后至此来同师父会面呢?”

鬼影子道:“真是傻小子,你回洞庭后,你鱼伯父可曾将以前你所学的水功考究过你?”

小蓝旆又点点头。

鬼影子此时嘻嘻一笑,道:“喝了几口水?”

小蓝旆羞红的脸儿低下去,轻轻的说了声“三口”,并且,伸出了三个指头。

鬼影子突然道,“现在你在水中,遇上敌人,还会不会喝水?我是说任何一种情况之下?”

小蓝旆此时却兴奋的、坚决的、满有信心的道:“不会,绝对不会.”

鬼影子道;“我不让你回洞庭,你能学到这个么?要知道,你鱼伯伯在江湖上的水性,无人能与之比拟,凭的就是这个本领,现在你却得到了,可要好好的练才行呢!莫辜负了你鱼伯伯的一番心意碉!” 

小蓝旆这才知道,原来是为了这个。

此时,少侠蓝旌突地一转身,面向驿站方向,树林阴影中喝道:“什么人?”

几个人闻声知警,倏的都各自分散,闪入阴影之中。

却听到一个苍劲的声音传来道:“旌儿好精纯的内功,是我那么略微碰到了枯枝,都瞒不过你呀!”

刹时间,自暗影中走出了一位长髯飘拂,但却甚为清癯的红颜老人,一身渔人打扮,黑夜中,犹是身挂大草帽于肩上,赤足卷腿,—身短打,甚是清奇利落。

老渔人身后,竟是跟着那驾驶驿车的驶风手马骅骝,此时诸人业已聚拢,脱弦箭苗天一见驶风手马骅骝,不由得暗自提聚真气,而驶风手马骅骝,何尝不是如此。

蓝旌业已觉出二人之情况,乃假装不知,迈前一步,挡在二人中间,白姑娘亦似是觉察,竟也跟着与少侠蓝旌站了个并排,二人会心的看了一眼,然后很自然的向老渔人双双深施一礼道:“见过鱼伯父!” 

老渔人正是送蓝旆来此的洞庭渔隐鱼老侠,见状哈哈一笑道:“还早,还早,免啦,免啦!”

“还早,还早!”听在白姑娘耳中,不禁俯下首去,羞得再也抬不起头来,不期然的竟一闪身高开蓝旌。

蓝旌却幸福的看了一眼白姑娘,恰巧白姑娘亦正在偷视着他,二人交换了深情的一瞥,心中不觉都充满了幸福。

蓝旌假装不知鱼老侠话中之意,竟稍一斜身,向鱼老侠一指身后侧的脱弦箭苗天道;“伯父,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脱弦箭苗天,苗大侠,前些日子应褚老爷子之邀,回谷传授旆弟轻功!” 

谈至此处,一指鱼老侠身后的驶风手马骅骝道:“只不知这位是…”

鱼老侠赶紧道:“来,我给你们介绍。”接着一指身后的驶风手马骅骝道:“这位是我的内侄,马骅骝,江湖中人称驶风手。”

话至此,回头向驶风手马骅骝道:“来,骅骝,来见见江湖异人褚老爷子,他就是那江湖中令宵小闻名丧胆,能令小儿夜哭的鬼影子!”一指鬼影子褚老侠后,见驶风手马骅骝恭谨的向鬼影子深施一礼,方待介绍别人,鬼影子却一闪身躲了开去道:“免来免来,我老人家,向不受晚辈之礼!” 

鱼老侠哈哈一笑道:“受礼也罢,不受礼也罢,你已经还不清这债了,可别忘了刚刚他是为何到了你们房中去的,你就斟酌着怎么办吧!可不是老朽敲你的竹杠。”

鬼影子一听,真是被说得愣在当地,狠狠的呸了—声,吐了一口浓痰,井用脚狠踏。

鱼老侠可不管他怎样,倒转来,用手一指少侠蓝旌道:“这就是掌毙鼓令三更的少侠蓝旌,以后你们要多亲近亲近。”二人同时一抱拳,道声久仰,鱼老侠一指白姑娘道:“这位是白宁薯姑娘,东海花老婆子的传人,前些日子,可就利害了,将蓝旌那不成才的师兄,给宰了的,就是她,你不知道吧?就是那伏虎寺的主持!” 

白姑娘福了一福,马骅骝赶紧深施一礼。

鱼老侠向脱弦箭苗天一指,驶风手马骅骝突的向前迈一大步,紧握住弦箭苗天双手道:“想不到我们会在此种情况下见面,以后尚希苗兄多多帮助。”

脱弦莆苗天,亦热情的紧握驶风手马骅骝双手,感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猛摇手,猛点头。

而此时小蓝旆却调皮的道:“马大哥,我就是小侠蓝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说罢竟大模大样的向驶风手马骅骝一抱拳。

引得几位都不禁欣然大笑.

等到各人稍稍静止,鱼老侠却道:“天已不早,我们还是回店吧!莫忘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几个人连袂施展轻功,齐向店内飞跃,转瞬间,已进店内,鱼老侠将几人让至自己房山,这才掌灯,让小蓝旆回房休息,其余五位,围着桌子,在灯下商议着今后的行踪。

商讨好久,这才决定,脱弦箭苗天,领着小蓝旆回鬼影子谷中,扎轻功根基,鱼老侠回洞庭,专等好音,而由鬼影子褚老侠.假扮铁算子卜仁,带着火漆信,依旧由驶风手马骅骝驾车,到南江府见机行事。 

而少侠蓝旌同姑娘白宁馨,连袂前往一个驶风手马骅骝同脱弦箭苗天认为是可能的地方,去为南江、北河、东海、西岳、中原等几家武林世家,解除桎梏,可是必须要有人接应才行,故而还是一同先去南江府,待到时机成熟,再行前往。而马骅骝母亲的事,却由鱼老侠解决。 

行止决定,各自歇息,鬼影子同驶风手马骅骝,翻过围墙,到了驿站内,仍然于原来房中,鬼影子并化装成铁算子卜仁,静等明日出发。

刚敲五敲,站主早已等候多时,鬼影子假扮的铁算于

卜仁同驶风手马骅骝,同上了驿车,一声吆喝,四匹健马,迎着朦胧晨曦,昂首仰嘶,十六蹄翻飞,在得得声蹄中,疾驰而去。

随后,脱弦箭苗天,同小蓝旆亦向谷中进发,一路无话,到达谷中后,即开始了脱弦箭苗天的特殊轻功训练法,此处交代过不提。

蓝旌与白姑娘送走小蓝旆之后,也就同时出店,直向南江府奔去。

南江府座落于江南岸,一派雄伟的庄墙.自成一个系统,周围的护庄河,却是既宽又深,高大的树木,沿河栽种,更显示出庄墙的高耸。

日甫过竿,通向南江府门的大道上,正风驰电掣的驶来了一部黄顶篷罩,红帘低垂,由四匹塞外异种健马拖拉的驿车。

墙上的守卫者,是一个年轻的汉子,护城河上的吊桥业已高吊,武林世家的南江府,似是与世隔绝般的,竟毫无一点生气,徒具一派的庄严气象。

驿车快驶近时,城墙上的守卫,连敲数声警钟后,即将那高吊桥放落,敞开庄门,让驿车直驶而进,然后又收起吊桥,关上庄门。

驿车驶进庄中,在一座大院落前停下,黑漆大门,两旁石狮子,尤其高踞其上;台阶都是花岗岩凿成,每一阶都是浑然一块,显示出建筑的气魄,实是不凡。

此时黑漆大门敞开,自内走出了一个五十余岁的耸眉老者,他迎着下了驿车,假扮铁算子卜仁的鬼影子略施—礼道:“老朽不知特使到来,未曾迎迓,尚望原宥。”

假铁算子卜仁,似甚不习惯的抱抱拳,亦未开口,即随着老者进入大门,此处院落之建筑,竟与他处迥异,进大门后,除掉—座大屏风外,竟只有—座大厅,其他就是丈余高墙围绕了,显然此处仅系南江府的议事所在。 

转瞬即迈进大厅,果然厅中系议事摆设,只见正中的一张朱漆太师椅上,南江府的老庄主,江湖上称为义薄云天的江孟尝-江洋,白发萧萧,满面忧容的,正坐在椅中,一见来人,略一欠身,向假扮铁算子卜仁的鬼影子摆手道:“请坐!” 

鬼影子亦就毫不客气的在上首落座,南江老庄主江孟尝江洋,强作笑容道:“只不知特使此番来敝庄,有何消息?”

鬼影子自怀中,掏出了那封火漆信封,递给了行近来的老者,老者恭敬的递给江孟尝,江孟尝接过,撕开信封,展开一看,不由得怒容满面,三把二把竟把来信撕碎,宏声向假扮铁算子卜仁的鬼影子道:“老夫在当初,曾同贵上有所约定,凡是违背道义,大逆不道之事,我江某人是不干的,今贵上竟真的如此毁约,要我去作愧心难行之事,就拚着孙儿不要,算是没生,我也不能丢我南江府的人!如今贵上竟是如此的逼迫我江某人,以为我会俯首听命吗?哼!” 

鬼影子一见此情,心中大是高兴,看来自己此来,极有机会,说不定这南江府顿时就会同自己搅在一起,心中一高兴,口中不禁诧异的道:“请问江老庄主,信上到底是要你做什么?”

此语一出,突地见江孟尝白髯拂动,猛睁双眼,瞬也不瞬的看着鬼影子,稍顷,突地向领路进来的老者一摆手,喝声道:“拿下!”

老者应声而出,一把抓向鬼影子的右肩.

鬼影子哪能让他抓到,在看江孟尝神态有异之时,早已有备,未待老者招到,已原式不动,连人带椅子,“刷”

地一声,退后了二尺。

此种功力一现,南江似已知老者不行,挥手就是—记猛烈的掌风,挟无比的威势,倏然击向鬼影子。

鬼影子早已看好地方,身形未动,原式全身飘起.“嗖”的一声,业已跃升在大厅顶梁之上。

此种身法一出,南江突然咦了一声,抬头向鬼影子道:“阁下究是何人?竟然与我老友的身法相同?”

哈哈—声畅笑,粱上的鬼影子,倏然落地,三把二把将面上的化装除去,露出了本来面目,向南江啧啧笑道:“想不到你江孟尝还没有忘记我老人家,真是不错!”

南江为这一变化,来得太过突然,一见面前站的竟是多年老友,而他却是为自己的挟制人送信来了,一脸的狐疑,看着鬼影子,真还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鬼影子一见江孟尝的表情,乃道:“莫疑惑,我可是货真价实!怎么,不认识了吗?”

南扛依旧是狐疑的道:“就以你刚才施展的—手来说,就能确定你是真的鬼影子,人是真的,但事情呢?”

鬼影子道:“事情当然亦是真的!”

南江道:“那就不对了,事情既是真的,人就不会是真的!”

鬼影子道:“此话怎讲?”

南江道:“因为以鬼影子之名,岂是给人跑腿办事之人,何况是助纣为虐?”

鬼影子道,“照啊!你是凭什么发现,我不是铁算子卜仁的?”

南江道:“因为我曾同贵上约定,凡送信之人,应知信之内容,……”说至此处,突然大悟道:“啊!原来如此,你是半路里截下送信人,假扮而来,那么,这位驿者亦是假扮的了?”

鬼影子道:“那倒是真真实实,如假包换的。”

南江依旧是满腹狐疑,满面诧异的神色道:“此话怎讲?”

鬼影子见南江仍然怀疑,但已无敌意,这才道:“你我虽系多年老友,你这大名鼎鼎的南江府,我老人家可是第一次来!除非是因缘凑巧,我老头子可不一定要来你们这些武林世家中巴结,就像现在这样,是你南江府的待客之道吗?” 

南江闻言,忙不迭的道歉,并向领路老者道:“你去令人送些酒菜来,并为褚老准备歇息之处。”

说罢,即邀鬼影子就座,老者施礼退出。

鬼影子这才一拉驶风手马骅骝一同坐下,将所有经过向南江—说。话讲完后,老者已领人来将酒席摆好,南江这才让鬼影子入席。

鬼影子被让至上座,驶风手马骅骝与老者打横相陪,南江主位,入席后,南江向老者一指,向鬼影子道:“这是犬子江麒,现在执掌府中一切,他兄弟江麟,现正在外察访,掳他的幼子为质的拘禁所在,我尚有几位孙儿,各散住府内,庄中多为我江家子孙,平日甚少来此议事处所,只有我同他二人住此,故而你来此处,并未能见到其他的闲杂人等。假若能够多住几天,慢慢再让他们来见你,现在我们倒可以继续谈谈你来此处,已有何打算?” 

鬼影子喝了一口酒,撇撇嘴道:“正是如此!我们大约已能确定你们南江北何东海西岳中原五家的人质所在之处,故而来此探看一下,你老兄的态度,既然如此,我们这些老废物,就算碍手碍脚的了,你让你们那庄门上,将吊桥放下,竖个小黄旗兄儿,向着我们来的方向,摇它三摇,把那两个魔崽子的克星给招进来,咱们就听听他们的,算多管闲事如何?” 

南江闻言,倒甚爽快,向江麒一摆手,示意他前去办理,江麒起身走出,南江却向鬼影子道:“怎么你还有帮手前来?”

鬼影子一笑道:“何止是帮手,简直就是奉命而来,今后江湖的事,我看我们还是清闲清闲的好!让他们年轻的—代,自己去管吧!”

南江听了,似有同感,二人谈了一些江湖近事,及别后状况,与一般同时期的老友近情,江麒已于此时陪同着—对壁人,双双进入厅中,鬼影子一见,即嚷道:“来来坐下,别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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