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停方待转身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而甚冷懔的声音道;
“姑娘在此逞威,可知渡口处已生变化?”
“毒尾虹蜂”柳莺,身躯倏转,回首一瞥,顿时怔在当地。当此之时,那剑下的“北河二义”,突然双双前跃,趁着姑娘一怔之刹那,剑刃倏顿之时,脱出了威胁,并清醒的扭转身躯,双双凝神提气,怒视着“毒尾红蜂”柳莺。
“毒尾红蜂”柳莺展目见到的,正是一身蓝衫的蓝旌,正自她身后来路上,从另一块石后转出。蓝旌现身,引起了在场之人的注意,发话引开“毒尾红蜂”柳莺注意,解了“北河二义”之危。这时,见“毒尾红蜂”柳莺怔在当地凝视着自己,迷茫的眼神中透出一种特异的神色后,心中突然一懔,肃容道:
“姑娘还是回返‘柳姬’门去吧!事已了结,何必徒结无谓之怨呢?令妹现在渡口等你们呢!”
说罢,即转脸向“中原一剑”原厚抱拳道:
“原二爷亦可返回了,令侄已至南江府。而‘柳姬’门劫持之人,亦非你们所猜测之人!”
“中原一剑”原厚,看了蓝旌一眼道:
“少侠何人?如何识得老朽?”
蓝旌一听,知“中原一剑”原厚对自己不认识,这也难怪他不信,略一沉吟乃道:
“原二爷可到南江府,问一声江老府主即知。”
说至此处扫视了一眼“柳姬”门下,示意不方便说出,又接着道:
“前两天,我尚同江家大庄主在一起呢!如原二爷有暇,走道洞庭鱼家逛逛也知!”
说后,即微一抱拳,连向“北河三义”示意,晃身向山下逸去!
留在现场的“中原一剑”,向原洁与“北河三义”一摆手,紧接着向“蟾姬”柳嫣嫣略一抱拳,口中道声:
“骚扰!”
就待率领他们返回客!
但那环佩二女,此时业已穿戴整齐,双双向“北河三义”的二义三义身前一站,娇声道:
“何郎,你们到哪儿去? 我们怎办?”
—副楚楚可怜与依依不舍的表情,溢于眉宇,阻挡着二义的去路。
二义顿时脸红脖子粗的不知所措。
原来“北河三义”弟兄三人,在前几日与“中原一剑”叔侄,“昆仑双豪”兄弟,不期然的为了寻找被劫持的少府主,同时追踪上了“柳姬门”的柳嫣嫣、莺燕二毒姝主仆,与环佩二姹女,为柳嫣嫣等发觉,为能甩脱他们,才分路面行。
“北河三义”就追踪上了环佩二女,劫持着人的柳嫣嫣竟是未曾脱掉了追踪敌人的祖宗,被武林称为“索祖”原洁的鼻子的追踪,直到此处,恰正碰上了“北河大义”暗暗追踪环佩二女与两个被迷住的兄弟。
原来,环佩二女在柳姬门中,是一直守家的,此次尚是初次被派出来,故而对男女之间,没有其他人的那样随便,当她们发觉二人被追踪时,姐妹二人竟同时看上了北河二义同三义,二女乃悄悄的商议,借着一个机会,单独的将大义引开,成了单身,这才施出了浑身解数,使兄弟俩被迷香迷住,点首应允与二女同庇白首,后来二女在半路上,又用了另一种迷香,将二人本性迷失,想带着二人返回柳姬门。谁知竟被大义追上,又碰上了“中原一剑”原厚叔侄,险险遭擒,若非“蟾姬”柳嫣嫣来得正是时候,情况早巳变了。
如今二女见个郎要走,乃双双向前阻拦!
何老大此时大喝一声,张口欲骂,却突然见蓝衫少侠,去而复返,向“北河三义”展颜一笑,道:
“何兄可以答应二女的要求,带着她们返府吧! 在下此处有一封撮合信,返府后是给何老爷子,绝无问题! 同时亦恭喜何兄同得美眷。”
说罢,手一扬,一张大红柬帖,如蝴蝶般的飘向何家老大手中。
何老大接在手中,只见柬帖上,有白纸一张,上写:
“诗书易迎玉环佩,河边可待柳满荫。”
大红柬帖上却写着:面陈北河府何老府主。封底下却有一朵花记,印在左下角。
旁立的“中原一剑”一眼看到了那朵花记,与那白纸上的字,突的向尚在迟疑的何老大道:
“走吧!你们弟兄三个能够得东海花仙子作媒,是多大的面子,老头子要去喝你们的喜酒啦!”
何老大一听突然面现欢容,向少侠蓝旌道:
“请少侠代在下兄弟向仙子致谢,再见了!”
说罢即微笑着向柳嫣嫣将手中柬帖一递,道:
“我们已是亲家,对不起得很,一切不周到之处,等日后在喜筵上,让我们兄弟补礼谢过吧!”
说罢即同“中原一剑”叔侄招呼了一声正在向二女喁喁话别的兄弟二人,一同向山后来路驰去。
此时,此处却仅剩下了满腹怀疑的“毒尾红蜂”柳莺,“蟾姬”柳嫣嫣与又感离情难受、又是满心欢愉的环佩二女。
蓝旌此时却面现微笑,向满面诧异的“毒尾红蜂”柳莺道:“姑娘如想知道究竟,还是到渡口去看个真切吧!”
说着即率先向谷下飞纵而去。
“毒尾红蜂”柳莺等四人,亦就只好跟踪而下。
原来蓝旌在走出镇店时,即加速陆地飞行,直线向斜谷渡口的方向飞驰,刹时间,抛掉了尚未出镇的“毒尾红蜂”柳莺,在赶过三岔路,将到了丁字路时,越过了使女菊儿|Qī…shū…ωǎng|,紧接着看到了前面挟持而行的柳嫣嫣三人,当他越过他们后,即回头狠狠的透视了被挟持的人一眼,虽经过化装,然而却瞒不过蓝旌的眼睛,已确知此人绝非主上。而是由别人改装打扮。好在主上任谁也不知,只要略加改扮即可冒充。只不知此人是被误劫,抑是有心冒充,更不得知详细缘故罢了。
蓝旌本该在丁字路口左转,但他却突然右转,不久后,又向左转,直向前奔,竟被他走到了斜谷渡口的右边山丘下,沿着山缘向前飞驰!
蓦地里,眼前紫影一晃,路旁闪出了一条人影,蓝旌急刹身形,突然后退,直似前冲的箭儿,突然被挡折回,一退就是十余步远,可知其用力之猛。若非他反应灵敏,定然与紫影掸个满怀.
后退的身影,倏退又进,落于紫影身前三步处,此时业已看清挡路的人竟是和那“蟾姬”柳嫣嫣长得一般像貌,身材年龄相近,只是一身紫衣装扮不同罢了。
蓝旌原先以为此人就是“蟾姬”柳嫣婿,但细一打量,才知此人年龄竟较那位略轻,此时正在格格娇笑不止。
蓝旌满面严霜,两道锐利的目光,如寒冰般的射向了对方,逼使对方,戛然停住笑声,然而却仍然媚态十足的道:
“吆!小兄弟,什么事这样急啊!差点将奴家撞个仰脸朝天,那有多难为情啊! 格格!”
说着说着又笑起来了,那双目中似是一层迷雾般的,迎着蓝旌锐利的目光,相对而视。
目光锐势,使她难以抵拒,突见她全身衣衫,似蛇蜕般的慢慢脱落,摇晃着娇躯走向前去,渐渐的形成偎依之态,向蓝旌道:
“吆!小兄弟,哪有这样看人的,哟!你要看,奴家就让你看个一清二楚!”
嘴里说着手也不停的竟自帮着脱落的衣衫,向下迅褪,蓝旌突然嗔目一声大喝,双手向前,立掌一推,叱道:
“无耻妖女,滚开!”
一股锐利凶猛的掌风如汹涌波涛般,推向妖女.妖女晃身一闪,竟然没有闪过,被击中了半边身子,娇躯突然侧转半圈,“哇”的一口鲜血突然吐出,顿时娇笑的媚容变为愁苦万状的瞪了蓝旌一眼,狠声道:
“好!小狗,你竟然不识抬举,老娘记下了,咱们以后再算此帐!”
说后,手抚着被击伤的左胸,狼狈的隐向林本与乱石之间,刹时不见。蓝旌不屑的看着紫衣女人的背影,随即展开身形,越过山脊,向渡口处飞驰而下!
江边对岸的画舫入眼后,蓝旌大起好奇心,急欲知道,是何来路,这才绕着江边借着芦苇,向江对岸画舫附近看去,搜视一遍,却找不出如何接近的方法。
正自不知所措之时,突见船上跃起一条白色身影,迅捷轻灵的落向江心,竟然踏波向自己隐身之处行来。人行水上,似行云流水,跟一叶扁舟般的,眨眼驰近江边沙滩之上。
蓝旌一见来人,不禁大喜,本待忘情的大声招呼,突然看到对岸江边的画舫,猜出了舫中的主人,这才紧刹欲起的身形,突然用手折了一枝芦苇,抖手向踏波人甩去。
踏波人在芦苇将到时,业已察觉,回身接住了芦苇,人手觉着甚为轻灵,即知射苇之人,功力甚高。白影一晃,飘然落向芦苇来处,落地一看.芦苇业已在前面纷纷掉开,似被穿压一般,向滩岸芦苇深密而去,白色身影,亦循路矮身,向前冲去。
冲不多远,芦苇倏停,眼前冒起了一道蓝影,在芦苇里正坐着一人,向着自己张臂微笑,轻呼:
“馨蛛!”
原来来人竟是姑擅白宁馨。
白姑娘一见原来竟是心上人,娇呼一声,欢愉地扑向蓝旌怀中。
分离甫一天的一双情人,竟在这江千芦苇中,又重温旧梦,姑娘尽情的卧于情郎怀中,享受着爱抚。
温存久久,姑娘一推个郎,仰着粉腔,嗔声道:
“旌哥哥,你怎会到这儿来的?”
蓝旌悄悄的将自己一天的所见,娓娓向姑娘道出,说完后,问姑娘道:
“馨妹,你不是被你师父召去了? 怎也到了这儿?”
姑娘却悄声道:
“师父本就离我们不远!她老人家竟在我返家后,即随后来了中原,我们的一切作为,都在她的监视之下,看样子师父倒挺喜欢你呢!不似以前对你那么不客气!这次是她派人诱引那业已退出江湖,突又现踪的柳姬门人来此的!”
说至此突然道:
“啊!我差点误了事,时间不多,恐怕不能两边顾及,旌哥哥你到上面去看看,阻止一下‘中原一剑’莫来此处好不,同时,将这柬帖带去,给‘北河三义’的老大何诗,好吗?”
蓝旌担心的道:
“他们有四个人呢,你应付得了吗?可要小心才行!”
白宁馨一笑道:
“我一个人对付她们四个,想来没什么困难,何况我还有内应呢!”
蓝旌一听,略作沉吟,突似恍然大悟的道:
“啊!原来如此,柳姬门那些妖女,将变生肘腋,真是一着好棋!”
说罢接过柬帖,笼在袖中,才挨身穿出芦苇。借着山势,向此时正有呼叱之声的地方驰去。
姑娘却在个郎走后,整一整云鬓,展—展衣衫,然后借着芦苇荫蔽,掩向斜谷渡口。
当到达渡口,掩至芦苇边缘,向渡口一望,见那假扮主上的人,正在闭目养神,离他约有五步之处,一个绿衣丽人,正挺立在江风中,向山上望着,那种火辣辣的身材看在姑娘眼中,都为她觉着脸红,不禁在心中呸了一声,暗骂一声:
“妖精!”
姑娘见绿衣女子,身前尚有一个青衣打扮的少女,亦正向山上望着。看好了地势.轻折一枝芦苇,用特异的手法,毫不带风声的,向那闭目养神的汉子射去,芦苇轻触汉子胸前,那汉子突然睁开双眼,蜡黄的脸上,正射出了一股凌人的目光,向芦苇边缘望去。
当他看到了姑娘时,竟露齿而笑,嘿!好一排洁白的,整齐的玉齿,绝不似那龌龊的人儿所有,二人比手划脚了一阵子,突见那汉子,轻轻的立起!
倏地一跃,刷的一声,跃至芦苇之中。
同时间,白姑娘身形一长,飘出芦苇,俏立当地,向着业已发觉的“毒尾绿蝎”柳燕,瞪着一双秀目,凝神注视。
“毒尾绿蝎”惊异的看着面前的美人儿,心中真是艳羡妒忌,心想:世上哪有如此美的人?真是增之一分嫌多,减之一分则嫌少。那种匀称的体态,文静的性情,与高贵的气质,在在使自己在一眼中就感自惭形秽。
再见劫持之人,竟在一刹之间,突能行动如飞的遁走,直使那将一切过错与莫名的妒火,混绞一起。柳眉倏翘,杏眼圆睁,娇声叱道:
“何处女子,竟敢来此生事?”
白姑娘唇角微掀,不屑的道:
“哼!你这人真是蛮不讲理,我站在此处难道不行,我生什么事来?”
“毒尾绿蝎”娇蛮的道:
“我们的人被你救去,不是生事是什么?”
白姑娘怒道,
“胡说,你看到我救他来吗?”
“毒尾绿蝎”柳燕道:
“若不是你来,他怎会跑掉?还不是你解了他的穴道!放走了他!”
虽然这是一句蒙话,却也是实情。那人正是被姑娘的芦苇解穴,今被其说中,不禁嫣然一笑道:
“就算我解救了他,你又能怎样?”
“毒尾绿蝎”柳燕,柳眉倒竖,娇叱一声,身随声起,一指点向姑娘,口中道:
“那么就先擒下你!”指风如缕,咝咝风响,凌厉的戳向姑娘,姑娘纤手一扬,轻轻一摆,—股温和的掌风,将指风化掉,突的立掌微压,扣食中二指,弹出了一缕劲风,袭向跃进的“毒尾绿蝎”柳燕。
劲风锐啸,挟着骇人的气势疾袭而来,“毒尾绿蝎”不虞姑娘艺业功力如此高明,竟是对拆施袭一气呵成。急忙探身闪躲,挥掌截击,这才在险险中,将堪堪袭身的劲风化掉。只气得“毒尾绿蝎”嗔目娇喝一声,突然连展身法,暴施功力,连续向姑娘攻出五掌六指。
姑娘微微一哼,身形倏展,飘飘的似云裳仙女下凡,凌云御风,身形闪动,仿如织女穿梭,在未曾还手的之下,连连冷哼、讥诮,闪过了“毒尾绿蝎”的一轮急攻。
“毒尾绿蝎”在招招落空之下,直气得切齿发狠,咬牙道:“看你还能闪躲不?”
一展怀中的水绿巾儿,夹着无比的迷香毒粉,漫天向着白姑娘擞去,身形不停,依旧连连向姑娘的身上大穴施袭。
姑娘对此迷香毒粉,似是毫不畏惧,竟一改冷哼,反而脆声娇笑,似银铃般的一缕笑音,震荡空中,配合着俏丽的身形,快速的闪转腾跃,不时的恶作剧,向“毒尾绿蝎”施袭。
原来她在这身遥点,指遥戳之时,用引逗的笑声,配着一种如花枝招展,风摆柳荡的美妙身法,连连向“毒尾绿蝎”柳燕那迷人的胴体施袭。
“毒尾绿蝎”柳燕,一见此情,突地身形一停,娇俏的将满面寒霜变为春梅乍放,脆笑的嫣嫣的媚眼看着晃动中的白姑娘,缓慢的,将水绿巾儿,向秀发上展开,蒙面白纱巾中,透出了火辣辣的眼神,交叉着双臂,在浑身颤抖,柳腰款摆的情况下,将那一身绿衫,慢慢自双肩下褪。
一种女人特有的魅力,自她身上,每一个毛孔中,散发出来,直使那娇艳的白姑娘看在眼中,也不禁心内一荡,然而却于同时,自胸前传入体中的一股沁凉的劲风,顿时又清明如昔。
白姑娘大眼瞪得圆睁,看到了“毒尾绿蝎”的那副丑态,不禁狠狠的“呸”一口,道:
“我劝你,还是留着点好,向我来这套见不得人的东西,是没有用的!”
但“毒尾绿蝎”柳燕,怎会听她的?尤其是自管自的向下褪去,就在此时,一声娇叱,起自白姑娘身后,一条淡蓝的身影,如电般,闪向了“毒尾绿蝎”柳燕。
同时,那一直站在当地观战的青衣少女菊儿,亦一声怒叱,青影一闪,迎向了淡蓝身影,刹时间,两条身影,缠斗一起。
二人激战的情况之烈,竟较和姑娘同“毒尾绿蝎”柳燕的更激烈。娇叱连连,掌风指影闪闪。你来我往,臂伸腿张,竟成近接肉搏,有时甚至四掌相抵,推推退退,进而双臂纠缠合身纠结盘绕,施出了女人天赋的利器,口齿并用,只见二人滚缠沙滩之上,头摇股翻,直如泼妇般的缠打一起,只看得白姑娘,笑又笑不出,气也气不来,站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而那“毒尾绿蝎”柳燕,此时已成半棵,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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