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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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翼-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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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

“当……”

一连串劲疾的钟声响起!

刹时间——

激斗中的两人,豁然跃开,诧异的同时望向江大庄主江麒!

扛麒亦正疑惑的,但甚为凝重的向江二庄主道:

“老二看是何人闯庄!”江麟焦急的腾身而去!

中原一剑原厚,却是甚为奇异的道:

“闯庄?”

江麒老脸一红,双眉大耸,满面露出了一股愤色道:

“南江府近年流年不利,竟然连遭不幸。今日更是二三十年未曾有过的事情,都发生了,哼!”

双目向笑弥陀一瞪,沉声道:

“大和尚即未将我南江府放在眼中,那就莫怪江某心狠手辣了!”

只见他轻飘飘的向笑弥陀拂出了一掌!

从旁看来,似是毫不起眼,但在笑弥陀这久走江湖的老魔头眼中,却满不是那回事!

南江能与中原北河,东海西岳,齐名江湖,就是靠他江家的掌劲阴柔专克阳刚,江湖上谁不知南江的阴绝掌之武林奇学?

江麒是现在的庄主,没有二下子能够顶得下这五府世家的偌大声名吗?

笑弥陀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江麒那凝重的面色,与及恶毒的目光,使这老魔头提高了警觉,未待掌风近身业已向旁挪移身躯,斜刺里横截一掌!

但他身旁的那个三角眼中年汉子,却已不管这些,一抬臂,一股猛烈的掌风,迎着江麒击来的掌风硬击而去!

三角眼汉子猛恶的掌风,似并未遇任何阻挡,即袭向了南江庄主身上,然而南江庄主却浑似未觉般,依旧怒目注视着笑弥陀,只是轻蔑的飘了一眼三角眼汉子,鼻中微哼一声!

本是一脸刚悍之色的三角眼汉子,蓦地似被针刺般全身感到刺痛,如万蚁爬行周身,痒麻疼酸,齐齐袭来!

只见他双掌齐抡,无目的的在全身抓挠。刹时间,三角眼中流出了急怒的泪珠,而每一掌落下后,均都是渐渐加重,最后竟然是—掌下去,衣衫撕裂,掌掌划出五道血痕。不多时,已是体无完肤,人亦近于全裸! 

看在笑弥陀眼中,大为惊懔,不知是何原因!

三角眼中年汉子,可是心里明白,嘴上讲不出来,全身已至血渍斑斑,犹是麻痒不止。只见他强忍这种通体麻痒,瞪着那血红的三角眼,颤抖着全身,向江大庄主一步步走去!

“卢刚,止步!”

一条硕大无比的身形。蓦然腾落卢刚身前,一指点中了他的昏穴,卢刚在万蚁爬身的滋味中,跌倒在地,昏迷不醒,亦暂时解除了痛苦!

硕大无比的人影,一回身.转向南江庄主!

江麒一看,突地心弦一紧!

只见来人除掉奕奕有神的锐利目光以外,全身自顶至脚,均裹在一个似钟形的斗篷之中,看不出肥瘦,一身黑色的斗篷,就是他的外表!

倏听他阴阴的向江麒道:

“南江阴绝掌,哼!”旋即打量了全场一眼,向笑弥陀道:

“就凭南方旗主亲临,竟然让卢刚为人所伤?哼!”

呵!好大的口气!凭笑弥陀的身分,竟也被他叱呵起来!

笑弥陀肥脸一颤,突地道:

“阁下何人?”

此话一出,双方之人均是一愣!一个个都显出了诧异无比的脸容,望着这白天里都是这么一身神秘打扮的怪人,看他有何反应!

怪人一听此言,亦是一楞,但旋即听他阴阴轻笑—声道:

“红黄蓝白黑紫玄,东南西北中巡驿!”

笑弥陀一闻此言,突地胖肚一缩,俯身道:

“南方旗主,参见总旗主!”

“总旗主?”

中原一剑原厚与南江大庄主江麒迷惑了!来人身分竟然是秘帮的总旗主?心中可就在盘算了,对笑弥陀,他们是知之甚详,然而这位神秘的总旗主,他们却是甚为陌生,也未听说过,现在面对着这个怪人,真是莫测高深! 

好在江湖人有一种特性:知己知彼,当然可以打有把握的仗,即或是不知彼,遭遇上了,也得挺起来,何况人家是打上门来的!

在盘算中,看不出对方是谁,但亦绝不能示弱!

南江江麒,突地向怪人一抱拳道:

“阁下突入敝庄,不知何事?”

怪人阴阴一笑道:

“践约!”

江麒一听,疑惑的蹬着怪人!

怪人又是一声阴笑,这声阴笑,却突然使全场之人听来如寒冰刺骨般的难受!只听他继续道:

“江老庄主昔日和我帮有个约定:永不插手有关背叛一帮之事;而于前些日子,竟然与本帮敌人联手,毁了我们的北郊密舵,近日竟然又背约将人质接回。本帮主上决定,自南江开始,先向五府开刀,由本人亲主其事I” 

谈至此处约略一顿,扫视了一眼全场,奇异的道:

“江洋老鬼怎地不在,请他出来受死吧!”

轻描淡写的这么两句话,听在江麒与中原一剑原厚耳中,何止是狂傲、自大!

但是人家既然是明面的来挑战了,五府世家可不能不注重礼数!

江麒强忍满腔怒火,向怪人道:

“贵帮劫人迫订的契约,能算数吗?就是算数,合理吗?阁下既然如此讲理,那么就摆开吧!”

“摆开? 就凭你? 还是找江洋老儿来罢!”

怪人不屑的口吻,直使江麒大是愤怒!只听他洪声道:

“家父业已退出江湖,南江府一切由江麒主持,阁下尽管冲着我来,南江府是不畏强粱权势的!”

怪人鄙夷的哼了一声道:“天下世间,强者生弱者死,什么合理不合理,只要是有违本帮的人,是逃不掉的。既你如此说法,那么是你自己了结呢,还是听由本帮处理?”

听他的口气,好像南江府已经是他俎上肉、刀下鬼一般的会听他摆布了!

江麒不由得敞声大笑,声震长空,久久始停,一整脸色向怪人道:

“阁下可听说过,五府世家在江湖上,可曾任人宰割过?”

怪人又是一声鄙夷的一笑道:

“本帮前些日子,不就是曾宰割过五府世家吗?哪一家敢反抗过呢?”

江麒却亦毫不示弱的道:

“可是怎地现在五府世家不理会你们这批见不得天下武林面目,狗仗官势的武林败类了呢?阁下知道吗?”

怪人一听,顿时语塞,然却冷冷的道:

“那不过是主上一时想利用你们,现在吗?就是你们不听指挥受惩罚的时候到了!”

中原一剑原厚,却突于此时插嘴道:

“就凭你这见不得人,故作神秘的无名小卒?”

怪人一听此语,突地一声长笑,阴柔的起自口中,如线牵般直射入中原一剑原厚的耳中。中原一剑原厚顿感头胀脑炸,赶紧吸气运功,始抵挡得住,然而耳中却仍旧似受针刺般攻击,大起惊心!

长笑一停,怪人向中原一剑原厚道:

“你要不要尝尝我这个无名之辈的滋味?”

这可是真的挑上了,中原一剑原厚,生为武林人,能不接腔吗?接腔后,能不干吗?这是没二话可说的。

中原一剑原厚,真正的是一句话也不讲,一剑指向怪人露在外面的双目,剑似闪电,人如雷奔,堪堪剑尖与眼球接触的时候,才见怪人头—偏,剑贴左脸削过,而怪人的那钟形的斗篷,却如一个渔网般向外无风自撒,飒飒声中,一股无形的劲气,将中原一剑原厚,生生的刮向后面,退了两步,那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步! 

中原一剑原厚,这是出生以来,第一次遇到的怪人怪招怪劲,不由得大为震骇!

但,就凭他中原一剑原厚,能够就在一招甫接之下,败下阵来,而不敢再向前吗?

不!姜当然是越老越辣,可是在它被锅里的沸水一煮后,不但没了辣味,反而是啥意思都没有,真正的是难吃已极。

中原一剑原厚,虽然是块老姜,但在这种情形之下,却也正不知如何是好!

但已不能不如何!只见他清癯的面上,浮上了一层红云,一招就败,谁也受不了!何况他是中原府的二庄主。

竹剑如灵蛇般已卷向了怪人!

可是怪人却在此时,向后倏退一步,让了中原一剑疾劲的一招,口中揶揄的道:“怎么样,有名有号的江湖人,我这无名小卒的滋味如何?”

话未落,屏风后已转出了以江麟为首的一批人,双方暂时一停!

江麟却急步向江麒面前走去,走至江麒处,轻轻的向江麒附耳急促的讲了几句话!

江麒边听边耸耸眉,最后向初进来的一个矮小老人望去!江麟讲完站于一旁,江麒却突然向怪人道:

“贵帮人已到齐,阁下究是如何对我南江府?划个道出来如何?”

怪人一听,扫视了南江府此时在场的南江兄弟江麒江麟与中原一剑一眼,突地奇异的阴声道:

“既然你如此说,那么本人就实在向你讲,南江府若仍旧听命本帮,一切如旧,否则呢?……”

“怎么样?”

江麒不以为意的道:

“屠庄!”

好狠的心肠,好毒的话语!

按理,听到这话,大庄主江麒,当是怒害满面,挺身扑斗才对,但偏偏出人意外。

大庄主江麒,竟然一反常理,轻松的,心平气和的笑了!笑得好神秘!

此种情形,就连中原一剑原厚也认为太过反常,可是当大庄主江麒,悠悠的,向怪人讲了下面的一段话后,中原一剑原厚的身形移动了,移动到同大庄主与二庄主成了个并排!

只听大庄主道:

“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江湖无名之辈,你可听说过南江府在百年间,有谁敢对着它说一句屠庄的话?”

怪人甚是桀骜的阴阴道:

“本人就第一个做给那些江湖上有名有姓,叫得响字号的人们瞧瞧!”

就在这句话尚未落之时,怪象忽生,怪人蓦然感到脚下的石底,突似大海中狂风里的一叶扁舟般,向下陷落。待他灵机忽触,顿脚腾身时,石底竟如棉絮般'奇+书+网',软绵绵的毫不着力。他立刻双掌下压,本想借力蹿身,谁知脚下四周竟然空荡荡的毫无阻挡,反而使地面加速了下落之势,哪里生得出一点反弹之力?怪人这才大惊失色! 

同时他的耳中,传来了身后密帮人员的惊慌失措呼叫声,更可恶的是那头顶上,蓦然有一股疾风压顶而至。当他抬眼看到原来是那进门处的大石屏风,轰然压下之时,怪人不由得大为惊懔。但他却仗恃着本身的艺业,急欲向前腾起,扑击江麟江麒,但就在这一瞬之间,面前已是黑洞洞的不见天光,头上屏风,已然倒下!而密帮所有人员,统统掉落在一个黑洞洞的地底方室里。 

怪人在下落之时,险被石屏砸个正着,若非他见机得快,此时不被砸个脑浆迸流才怪!

因为在他手触石屏之时,入手冰寒,始知此一黑色屏风,竟然是海底石钢!是以他只好死了击石冲出的念头!

他自付能击穿二尺以内的坚石,可不能击跨五寸石钢,脚已落地,顿时传来了呻吟呼痛之声!

“刷!”一缕火光起处,一个中年汉子手中,多了一支火折子!

怪人一见,扫瞄了—下地底情形,颓然坐于地上,向笑弥陀道:

“大和尚,我们总算有缘!死也死在一起,只是有点窝囊,竟然死在南江府的机关削器之下!”

笑弥陀却仍是一脸浓笑,道:

“总旗主何出此言,待我们合力挖个洞出去!南江府还不依然是被屠!”

“对,对!我们合力挖个洞出去!”

“来啦,动手啊!”

“老子出去,必宰他个鸡犬不留!”

“哼!鬼儿子!我不放把火烧他个净光才怪!”

汹汹的人声,震得室中嗡嗡不停,功力差的已是耳鼓生痛了!

那急性的人,业已举掌齐施,击向了四处石壁!

怪人却一声不吭的坐在地上,对众人一概不理!

掌击石壁之人,击打一圈,非但未闻崩裂之声,且感到剧战三百回合,亦用不了那么多力气,双掌生痛,已有三人双掌肿得老高,慢慢的已感到痛彻心肺了!

渐渐的,人声寂静了!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坐了下去。

怪人向击打最力的三人道:

“怎样,有希望吗?”

三人都颓丧的道声;

“没有!”

怪人道:

“我刚落地即已看出了此处乃是一处绝地,顶上更是海底石钢,没想到我们竟丧在这机关之中。这是谁做的机关?竟然如此绝毒。”

“你能认出石钢来,你的身份,也就没什么秘密了。你竟然想不出这是谁设计制造的机关吗?”

一缕清晰但却甚为曲折微弱的话声传来,入耳即听出了乃是南江府大庄主江麒的声音!

怪人在火折子微弱的光影下,向众人摇摇手,示意勿作声,他却用那炯炯的目光向四周搜索!

“你不用找,传声洞就在顶上石钢中央,这是一种特殊的设计,石钢下乃是一个天然石坑,整座大厅前,都是这一块石头,顶上石钢乃是机关吊压上的五爪金龙的眼珠,通到我的密室,这石钢中央,可正好有这么一个天然细洞,就作了传声筒。你们不觉着气闷吗?十五个人在那不满丈圆的地洞里,可不好受呢? 是不? 地府鬼王东方不律?” 

“啊!”

几声轻微的惊呼,同时出在地洞中密帮人的口中!

这齐齐的一啊,顿时使怪人惊震莫名,阴声变成了急促不安,怒吼道:“你的鬼话能骗谁,本人怎地会是那已死去十余年的东方不律?”

怪人竟然不顾一切的反驳这个名号,使江大庄主大为高兴!

只听他又遥远而清晰的传出了话声道:

“你不是就不是,那么着急干什么,想在你部属面前洗刷这十余年前,被黑白两道目为第一号敌人的恶名是不? 那还不简单。脱下你的罩头来,反正是死,让他们在死前看看他们的总舵主的真面目,那不是很好吗?” 

说至此处,声音戛然而止,久久不闻响声!

但地室下却骚动了,沉静中,微光下,每一个密帮的弟兄,自南方旗笑弥陀为首,都凝神注视着他们的主子,毫无疑问的,他们都想看一看这上司的真面目,从那一双双惊奇、疑惑的眼神中,奇Qīsūu。сom书不说也看得出来! 

“啊! 这是什么地方?”

此时那受伤的三角眼中年汉子卢刚,突然醒来,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怪人借机岔开话题道:

“此是南江府的地下石室,我们全陷入人家的机关了!”

“那么我们快设法出去啊!”

卢刚猛然站起身子来!似是伤势业已复原,但他自己抓伤的伤痕,还把他痛得直咧嘴,好在是外伤,还是撑得住,站稳后,迈步就待向墙壁走去,突地,他停止了!

因为他看到那些根本不理会他的眼神。当他转身看到了所有人的目光时,不由得惊问道:

“你们是怎么了?”

笑弥陀看了他一眼,轻轻的道:

“我们都想看看总旗主的真面目,证实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卢刚惊异的问。

怪人倏然接口道:

“他们听南江府的那小子讲,为师是昔日江湖中黑白两道视为第一魔头的地府鬼土东方不律,所以他们想看看为师的面貌!”

卢刚蓦地大声叱道:

“我师父怎会是那老魔头,你们别疑惑了,我师父……只是……只是,唉! 因为被药物毁容,才不愿以面目示人的,我们还是设法找出路吧!”

“不用找了,没有路了,我们都在这里等死呢!既然总旗主不是那魔头,在我们死前,让我们看看真面目,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拿火折子的答了话!

卢刚蓦地向那拿火折子的道:

“不给你看怎样?”

“不怎样!”

那个拿火折子的顶了回来!

这是平日所没有的现象,以他卢刚在密帮中的身分地位,平日谁敢如此对他讲话!卢刚愣得一愣,蓦地一掌击向那手持火折子的,口中喝道:

“大胆!”

“刷!”

好整齐的声音,好整齐的动作,全室中的密帮弟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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