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干吗说这些呢?”
“这孩子的眼神你小时候,你父亲也说具有家族的气质。所以你要振作,不然孩子怎么办。你父亲和我都老了。当年你父亲虽然也只爱你母亲一个人,但是你母亲去世,还好有我这个违他意的偏房。孩子,你也要再找一个,一个人毕竟不是常法。啊!你看,我和你父亲那么多年来不也过去了吗?”
“妈,我生母真的去世了吗?”
母亲站了起来,拍着我的肩。
“唉!那么多年都过去了。去吃饭吧!”
母亲走了出去我才站起来。室内的持钟并不是一个重要的时间。我想坐下,又想出去走一走。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却迈开了脚步。终是觉得无聊,我又坐下。我所注目的天色却己昏暗,墙钟的声音清晰的传来,一声一声的。在这种时候天空的昏暗似乎和它相连起来。它的一声嘀嗒,黑暗就加重一分。让我不知道到底是这钟的声息是真的还是这无息的天空是真的。
开钣的钟声敲响了我站起身来,踱过室内最的一部分,走到了门前,感到光亮清晰的逼近。这是人类的光线,是与天空相抗衡的。这违逆感到天意却能安然无恙。它是人对自己的证实,也是人对天色的证实。父亲坐在那光线底下。
那次,中午时分闲来无事,我便向室外走去。小池塘边有一些垂钓。我立在了旁侧。一条大的鱼被钓上来时,我看到儿子在池塘的北面走着。默默无闻的样子。路上也有一些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在三三两两的走着。儿子走几步就回头看去,仿佛在寻找什么。
“小时,今天中午爸爸看到你上学走到池塘边的那条路上去了。怎么不从大路走呢?”
孩子看着我,一言不语的样子,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孩子虽然每天和我在一起。我却几乎没有和他在一起玩过。那慢慢长大的身体我也没有亲昵的抱过。或许这孩子只知道这么一个家,有一个父亲,父亲在家里是一个怪神。不知道在做什么,不像老师那样对自己笑,不像别的人那样夸奖自己,不和自己说话,不碰自己,也不关心自己。只是看自己写字,读书,看自己的试卷。家里有这么一个人,就必须按时回家,做作业,睡觉上学。也许这是他心中家的样子。家也许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也许这个家就只是这样。
孩子也许不习惯我这样问他。
“你不是应该从家门外那条路走吗?”
“只是那边那条有很多同学走,很少有大人,比较安静。”
他那眼睛看着我,不是惊恐,也不是懈怠,好像我的一句话把他定在了那里。他一动不动。
“吃好了吗?”
“吃好了。”
“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
“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的眼睛看了看我,转了一会,就低下头走,乖乖的坐在了那里,像一个可怜的小虫。我的心陡然感到酸酸的,很久没有的感受。父亲早己去世了。
“小时,来,跟爸爸来。”
我拉着他的小手,像带着一只小企鹅似的,把他带到了书房,我从未带他去的地方。
我让他看摆在那里的钢琴,小提琴。
“你想玩这个吗?”
孩子又看了看我,用可爱的小手摸了摸小提琴。
“我可以吗?爸爸不让我玩吗?”
“你现在可以了,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开始玩了。来,坐这里。”
我把儿子抱在钢琴前的凳子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来,先试一试这个。”
我拿着他的手,击第一键,他就向我露出了美的笑。
我坐在椅子上的黑暗之中,听这书房中时间流动的声音,一点一滴。飘渺如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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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恋
东城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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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那么一位诗人曾经住在东城,他走的时候只留下一首诗,其余未曾留下别的什么,只是在尚义街6号为了清除血渍而涂抹的白色石灰能够看到那些传说。但是谁又愿意去看。就像是一种无言的风景,总是不为什么而做作。不过那种声音却总能听见,仿佛来自天簌
东城不远,假若能看见
其实在这个城市里东城远没有西城好。当东城的人都那么说的时候,西城的人就多了一些自豪。西城是人民会堂的所在地,是最初的繁华地带,直到现在这依然有全城最耀眼的夜的灯光灿烂。而东城是在夜的寂寞里独自守候的静人。因为静,所以听得到流水的声音,所以听得到你的深夜歌起。
若便是东城人。若只是她的别名,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她还有一个名字:薇薇。两种称呼,真正的叫她的时候是她的心境与情趣的感应。仿佛总透着她这个人给你的时间的气息与感觉。若并非能够常常给人以想象,但薇薇却让人知道凄凉也有的一种美。如果是美,总该给人以想像。但是如果难以使人想像,那么存在着的感觉就是一种清晰的纯静。
一)
欧洲的一家电视台推出了一个人物专辑,叫做“红灯区——丽人的影子”,引发了人们对红灯区丽人的哀怜。但对于一些喜欢文化感觉的人则多了一种感慨之伤。那些美人,不是在想像一座宫殿的事实,而却寻找一种生活优美的不经意的自我摧残方式。这些追求,和蝶恋的破壳而出给人的感觉似乎是相反的,这会被认为这走向了一条由美而衰,最终演化成为废失的过程。但在理解之外,谁又能看得到隐藏在颓废之下的那一颗早已破败的希望之晨呢?由是我想到了一条相循的路径,虽然我知道自己所能言的是她们之中精微的一部分,但如果是美,总该开出自己的芬芳来吧!
台长给了我三个月的时间用以进行“红灯区………丽人的影子”的国内版的策划。为了工作的方便,我和小曼组成了二人组。小曼是和我同季进入台里的。所不同的是她更安于对现实的理解,而这种理解是被施予的。小曼性格开朗,但具有上海女人为人处世的习惯,使人感到简洁之美。
薇薇之歌
第一次看到薇薇时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认识她,或者至少是见过她,也许这种似曾相识只是一种错觉。她的气质让人难以产生非份之想,那种高雅的展示本身就具有一种自我言说的味道,使人感到她的内在纯静的窃窃私语。
我给薇薇打电话,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她听,希望她能接受我的邀请,做我第一期的人物原形。薇薇似乎不在意这些,
“我要考虑考虑。”
而我和薇薇却并非很熟,只是在一起相处了两个夜晚,而我很安静,并没有对薇薇做什么。我离开的时候薇薇给了我她的电话号码,说不能告诉第三个人。我当时并未做什么判断。只是在数十天过去之后我恍恍惚惚的给薇薇打电话。以为薇薇会把我忘记,一如在我的认识里薇薇并非现实之人一样。
但我却是时常想起薇薇,只不过,由于心中之伤,并没有维系这关系。
薇薇会这样想吗?至少她能了解我的心思吗?
但是那天我和薇薇说了那么多一生的秘密,薇薇难道不认真的理解我吗?至少我是把她当做自己的知心看待的。
薇薇这一冷淡的回答使人难以思量她的态度。
然而电话就响起,我认为这必然是薇薇的来电。
“你那么久才给的打电话,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
我无言以对,也许无言才是薇薇听到的最真诚的回答。我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工作忙还是因为心情不好?怎么说都是一种缪误。
“因为悲哀的活着。”
这是我的真心话,所以对薇薇说出也没什么,而且我突然发现这是一个很恰当的原因,因为悲哀,所以活着。
“你是第五个有我的号码的人。”记得薇薇把我送到门口的时候曾这样的说,充满了某种暧昧。但是我能感到这是真诚的话语。而且薇薇也是以一种明快的禀性在做自己感到安然的事,她的言语本身都在表达着这真实。在这一时间里,我所接触的也只有薇薇一个这样的女子,因为从一方面说这种寻求是一种对自我奚落的行径,特别是感受到和自己以心相触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这一点就更加的明显了,于是就努力的压抑自己,不要透露这种非分的心扉;而另一方面觉得薇薇的这种美的存在是对别的女子的存在的漠视,至少从气质上而言她有一种超越性。所以我是未能寻求另外一种别样之美。
有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在想起薇薇,我就会为自己感到悲哀,因为自己是一个悲哀的生活者的人,对于别人是没有任何的关于生的信任的。于是我不会让自己常常想念薇薇,因为不论是情感方面还是从人生的认识方式上,我总觉得不论薇薇是做为单纯的女人还是做为虚构的爱情和我生活的世界都是不相同的。她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我也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这是两个毫无关联的世界。如果说要对拥有过的相逢作出一个给自己的解释,那么它只能算作是两个世界的梦境,不是一个进入另一个,而是两个同时走错了地方,是两个梦境的不期而遇。了解的时候并未留下痕迹。所以不会有难以忘怀的感觉与冲动。
薇薇不经意间的婉约会让人感受到一种难得之美。向她知会的第二天薇薇就答应了我的请求。而且说她当天下午就有时间。于是我们便说好下午3点的时候见面。她不喜欢在她那里做无趣味的事,于是我就请她到我的居处来。薇薇欣然同意。我想提醒她并非我一个人做这一节目,也就不是我一个人了解她的秘密,但感觉既然已经向她说明过了对于这些,她应该也是清楚的。
我打电话告知小曼;今天是休息日,即使不是如此她来或不来都无所谓。我也许是想到她今天也许是不会来的所以才给她打电话。因为从感觉上说,如果是我和薇薇两个人的时候可以说一些深入些的话题,那么在多了一个小曼的时候则多了一些暧昧的局促。
“我会尽量的赶过去的,是你家吗?尚义街是吗?几号呢?”
“不用急的,如果没时间也不要紧,我在尚义街号。”
我对小曼说这些话,小曼也许以自己的方式理解,也许以我的方式来理解。对于此,我是难以介入其中的。
下午2点的时候我去接薇薇。到了她住的小区的时候管理员并未让我进去,他要求薇薇知会他们才能决定是否让我进去。时间才2点多一点,我又不想打扰也许在梦境里的薇薇,便又坐回到车里。,把车开到不远处的公共停车场。我看着薇薇的居处所在的方位的阳台,并未能看到薇薇。我独自坐在车里,正感到百无聊赖的时候电话响起,是薇薇打来的,问我为什么不进去。我不经意朝他所住的楼的高层启动,并未曾想要看到薇薇,只是这种被称为遥望的感觉使人感动。仿佛让人感觉找到了所要寻求的东西。我知道薇薇在看着我正在看着我的车,进而想到车里坐着的我。以有关的一些事情。
“还没有到时间,你先休息一会吗?”我这样跟她说,并不是想要解释什么,而是真诚的话语。我她能感受到。
“你在下面都成了望妇崖上的石像了,我还没有良心的睡觉吗?你还是先上来吧!”薇薇这样说的时候 停顿了一下,似乎还有话说,“我今天心情不好,不知道会不会———?”
“那么,我们可以改天吗!”
“不用了,寂寞如果长期的笼罩着,有时显得更可怕。再说,还是答应你的事,三个多月未曾见过的你的声音。终于听到了,怎能拒绝呢?”
“好的,我上去了。”
“一会见。”
薇薇坐在阳台那边,那种姿势给人一种很遥远的感觉。她似乎遥望着阳台的花朵,似乎是她这种遥望最能触动人心。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媚亦能倾国倾城。阳台上淡雅的花开之中,有茉莉花、*,还有浅色牡丹。让我感动的不是茉莉花的歌谣,不是陶潜的*,而是那么一种高雅:惟有牡丹真国色。
真国色啊!
薇薇注意到我的到来。站起身来,难以琢磨的看了看我,而后也不搭理,像是店铺的仿佛员似的,径直走到冰箱,拿出一瓶雪碧,放在我的面前,坐在几桌的另一边。却也不看向我,独自爬在桌子上。那姿势似乎是在睡去,又似乎是在悠悠。我在一瞬间不知如何是好,打开雪碧,傻瓜似的喝了一口。但突然感觉到这沉默的无言明明是在说着什么。
我伸出手,摸向薇薇的发。
薇薇的居处我还是第一次进来。这里有一种优美的气息在流动。第一次的时候我给她送她失落的手表,那天晚上她生病。但我只到了门口她就有了送客的意思了。她脸色苍白,我问她是否要去医院,她苦涩的笑了笑,说是没事,那种病弱的笑仿佛是花的衰败的注释。第二天我不经意的给她打电话,她却已经好了起来。
“你也会喜欢花吗?”
“偶尔也会感觉到喜欢吧?但不是刻意的。”
“一旦喜欢,就不是有意的。”
我理解她这话,知道是自己的表达失误。
“我很矛盾的,明明应该喜欢一种花,但总是不能确切的知道是喜欢那一种。有时候就喜欢茉莉花,在中午又感觉牡丹花又很美丽,而*又舍不得舍弃。人真的很矛盾。”薇薇闻着一朵*,她在寻找那些花的感觉。
“也许一旦知道自己喜欢那种花,你就不是你自己了吧?”
“也许是吧!学生时代只是喜欢茉莉花,后来就只喜欢牡丹,而*似乎总是隐藏在那一片纯净的地方看着你,并且时常的在最明静的感觉里出现,徜徉于自己的身侧,仿佛一个忠实的知音,永远的不会远离你。我啊!总感觉自己很矛盾。”薇薇用手抚过那片花,像是被微风吹过一样。
“那干吗喜欢它们呢?干脆就不喜欢了吗?”
我坐下来,自以为理解地说。
“如果是这样,我也就真的不是我了,你说呢?你也许就是这种‘不喜欢’的人了吧?”
我感到心里很堵,她这话像是一种暧昧。
“我是因为没有能力了啊?”
“人对自己,借口总是有的。”
薇薇这话使我感到了威胁。我已经不情愿想这些事了,虽然也许时时的想,但总是感到渺茫,或许是感到无以为继。仿佛生命在我这里只是断续之间的连系,而没有坚固的实质。
“我们现在就到我那边去吧?”
“如果只是你一个人,在这里也可以啊!”
薇薇对我说的话,不是敷衍。
“还有一位同事,我向你说过的,她说尽量的赶过来。”
“好吧!你坐一会,我换一下衣服。”
将到尚义街的时候,薇薇很不安的样子。
“你住在尚义街吗?”薇薇的声音有些忐忑。
“是啊。”我感到有些奇怪,因为尚义街并不是一条出名的街,而薇薇的家人似乎也不住在这边。
“你竟然也住尚义街。”
“……”
“早知道的就不到这里来了。”
“为什么呢?”
薇薇闭上眼睛,似乎想要安定自己的心绪。
我隐隐的感到,在我未曾谋面,也未曾真正成为事实的邻居和薇薇之间也许有某些相识在里面。我那诗人邻居从那时起就住在沿义街六号。直到也许我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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