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偷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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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偷情去-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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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还有雷哥哥在啊!”她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德行。“你不是找出抢匪的同谋了?大家都没看到你躲在盆栽后,但我瞧见了,我相信雷哥哥一定会有办法处理这些事的。”
  天啊!这是什么逻辑?难不成她的愚蠢行为还全是他造成的?
  “我们只有两个人,万一抢匪的人数是我们的几倍呢?『蚁多咬死象』,这句话你有没有听过?”
  她想了想,还是无比镇定,并且对他表现出一流的信心
  “只要有霞哥哥在,我认为这种烂抢匪再多几倍都不是我们的对手。何况事实证明了雷哥哥的身手是最棒的,你只用一招,就夺了那女抢匪的手枪。”
  是的。沈冬雷也确信自己的功夫具有一定的水准。毕竟,安心保全的前身是洪门嘛!乱世中的黑道帮派,谁不练个几招闯江湖?
  但他身手好,不代表他有办法将它长久地维持下去啊,毕竟……该死,这是他一生最大的痛。
  想着想着,他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冷汗渐渐湿了衣裳,他赶紧掏出巧克力盒,打算再掏几块巧克力吃,但是……没有了,居然吃光了!
  这一趟意外频生,让他浪费了太多的体力,不知不觉将巧克力全吃光了,而存粮却还放在家里。
  可恶,早知道他就多放一盒在身上了。可他怎能事先预知会发生这种事呢?
  柳心眉看着他由红转白、再转青的脸,真是变化万千啊!不过他似乎很懊恼没有巧克力吃,他这么爱吃巧克力吗?
  她掏出之前他送给她的巧克力,递过去。“雷哥哥,如果你要吃巧克力,我这里有。”
  看那巧克力的包装样式,根本是之前他送她的嘛!她居然一直留着。
  本来,送出去的礼物是不好自己再回收的,不过现在情况例外。
  他伸出已经开始发颤的手,接过巧克力,迅速地剥开包装纸,塞进嘴里。
  巧克力甘甘苦苦的汁液顺着他的喉咙流进胃里,带出一股热烘烘的暖流,似乎正为他贫乏的身躯补回流失的元气。
  他闭上双眼,努力地平复喘息。
  冷静一点,以他的身体,可没有本钱将精力浪费在生气上,更何况,对柳心眉生气压根儿是白搭,这小丫头比粪坑里的石头还要固执,完全不是嘴巴可以说得通的人。
  柳心眉见他的行为,以为他正陶醉在巧克力的美味中。
  “原来雷哥哥这么爱吃巧克力啊!一片巧克力就可以让你感动成这样,早知道之前我就不白花钱买花了,全买巧克力,说不定现在雷哥哥已经跟我结婚洞房,连孩子都有了。”
  她自以为小声的低喃,却一字不漏地听进了沈冬雷的耳朵里,气得他连头发都竖起来了。
  他决定了,就算要跟整个安心保全、要跟爷爷作对,他也要尽快将柳心眉送回美国,了不起他再请龙依将他偷渡出来,这回他绝对会藏得密密实实,死都不让柳心眉找到。
  反正跟柳心眉在一起,被她气死、或与安心保全作对惨遭砍死,那下场不都一样是个“死”字?他豁出去了。
  第六章
  柳心眉的确不是很精明,可也不是笨蛋一枚。
  她一听说沈冬雷要连夜送她回美国,并且亲自护送,就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要摆脱她了。
  这怎么可以?她还没有得到他的心呢,她是怎样也不会离开他的。
  可这回沈冬雷说什么也不肯让步,任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依然故我。
  柳心眉想了又想,最近没在哪里太惹他生气啊!怎么他态度转变比春天的气候还迅速?
  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要她来讲,男人心才是最最教人摸不清。
  可既然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她直接找他要答案。
  “雷哥哥,除非你告诉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否则我说什么也不会跟你回美国的。”
  “你不肯自己回美国,我陪你一起走。你还闹什么脾气?”事情搞到这步田地,沈冬雷是真火了,也顾不得身分上的尊卑之分,只将她当成一个任性无知、欠人教训的小女孩。
  “因为你根本不是真心想跟我回美国,你不过是在想办法摆脱我。我不服,我这么努力,为什么雷哥哥还是这样讨厌我?我要知道自己究竟哪里不好?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或许感情是双方面的事,丝毫勉强不得,但要将她三振出局,至少也要给她一个理由啊!
  她是执着的,不论对感情、对工作、或者对任何事,她同样执着。
  可她也不是盲目地执着,只要讲清楚、说明白,那理由足可说服她,她会接受。
  但她无论如何不接受被人毫无理由地厌恶、抛弃。她绝不。
  本来沈冬雷还有几分念在柳心眉是本家大小姐、爷爷顶头上司的身分,不愿太得罪她。可她如此刁蛮,就连圣人也要生气了。
  他也顾不得礼貌,冷冷一哼。“柳小姐。我知道你是金技玉叶出身,可地位再怎么尊贵,总要讲点道理,就拿昨日银行抢匪那件事来说好了。你嘴巴上说相信我,可你有没有想过,毫无计划的行为不仅会为自己、更可能为旁边的无辜人士带来危险。万一当时有哪把手枪走火,或者抢匪人数过多,我们一时无法全部制伏,反而被他们捉住几个人质威胁呢?那结果会有多严重,你有没有想过?”
  “我……”她低下头,苦苦地想。小时候父亲告诉过她,人啊,不要怕犯错,最怕的是不肯承认自己有错。除非能够面对自己的错误与不足,否则那个人是永远也不会进步的。犯错不是丢脸的事,最丢脸的是犯了错还死不认错。
  她深吸一口气,眼睛里有着点点水光在闪耀。
  “对不起,这一点我没有考虑得很周到,下回我一定会做得更好。”
  “没有下一回。”她的答案让他脑袋直发麻。“不过是几万块,你就给他算了,财去人安乐,为什么你非得去冒险不可?”
  “可抢劫是不对的啊!我们怎能眼睁睁看着罪案发生却无动于衷?”
  “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我们只是一般百姓,有什么能力与理由去跟一帮手持枪械的歹徒拚命?捉贼是警察的工作,不是我们的。”
  “如果人人都独善其身,岂不是助长犯罪?”他的说法与她的理念、以及过去她对他的认识完全不同。是她对他了解不清?还是她根本就看错他的性格?之前,她一直以为他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事实上,过去他两次救她也皆是如此。那为何现在他们的想法会差这么多?“从小,爸爸和十八位爷爷就不停地告诉我,这个世界是由无数不同的人所构成的,想要让这个世界更美好、生活更幸福,没有别的,就是有钱的人不吝于出钱、有力的人不吝于出力,大伙儿同心协力,世界才会更美好。难道不是这样?”
  居然说他是在助长犯罪!好吧!他是被小丫头给堵得一时无言,但事实又是如何?
  “独善其身也许不是最好的做人方法,但在情况未明前,这不啻为一个好办法。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这点她倒同意,不过……“难道雷哥哥是觉得凭我们两个还没办法对付那群抢匪,所以不要我出手?”
  “是谋定而后动。每年都有想要下水救人却反而被淹死的人出现,你不想也成为那其中的一份子吧?”
  “我当然也希望凡事可以谋定而后动,但现实是,某些情况不允许人们计划好再行动,这时候就只有依靠临场反应和平时训练了。比如银行抢匪那件事,我很清楚自己绝对可以摆平那柄手枪,我不想把雷哥哥辛辛苦苦赚的钱交给歹徒,况且,没有人可以任意谋夺别人的财产,不管他有什么理由都不行。强取豪夺就是犯罪,对于罪犯就要施以惩戒,想要享受和平就要付出代价,这是我的想法。再加上当时还有雷哥哥这支伏兵,除了我之外,别人都没发现你的存在,这对我的行动也是一大利因,不是吗?”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承认要享受和平确实要付出代价,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在你旁边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民众?在你没有征求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同意之前,你凭什么要他们付出极可能危及生命的代价?”
  “那我应该怎么办?只能眼睁睁看着抢匪把大家辛苦赚的钱都抢走,然后扬长而去?”她用力摇头。“我不接受这种结果。告诉我,雷哥哥,倘若我们立场互换,你会怎么做?”
  “给他钱,然后暗中用手机报警。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先顾及全场人的性命安全。钱丢了可以再赚,命丢了可是再多的钱也换不来的。”
  她苦苦地皱起了眉。“可是人家没有手机啊!”
  沈冬雷绝倒。
  两个原本斗牛也似互相对峙的人就这样又吵又骂到最后,却忍不住互瞪一眼,不约而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一个想法浮现在沈冬雷脑海——柳心眉这位大小姐倒也不是纯粹的蠢蛋一枚嘛!她固执得还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而他……该死的,有一些些被说服了。
  平心而论,若要问沈冬雷对柳心眉到底有什么感觉?他说不太清楚。
  她说他救过她一命,那时他果断、英武的雄姿让她一见倾心。
  但可惜,他对那件事完全没有印象。
  他对柳心眉第一个感觉起于三更半夜被家人从床铺上挖起来告知,他有幸荣获柳大小姐青睐,他得立刻收拾妥当,连夜开车上旧金山入赘柳家。
  他很无奈,就因为柳心眉是本家大小姐,是旧洪门的掌权人、新安心保全的董事长,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任意决定他人的人生?
  可是没有人询问他的感受,事实上,在柳大小姐的此信威下,他小小沈冬雷的意见算得了什么?
  他终于被打包送上礼车,要连夜开上八小时的车赶在吉时上午八点半与柳心眉举行结婚仪式。
  为此,他对她的第一印象烂到极点。
  不过他很幸运碰上了逃亡专家龙依,在她的协助下,他幸运地从重重包围中脱因而出,窝居台湾这块小小的宝岛上,开了间修车厂,过起他平静而安宁的生活。
  可惜不到一年半,柳心眉就找上门了。
  那是他第一次认真地看她,因为爷爷是十八长老之一的关系,过去洪门春节团拜,他也参加过几次,曾远远瞄过大小姐一眼,却从没仔细瞧过,毕竟,他们的身分天差地别,他去观察她干什么?
  但在修车厂后巷,他眼睁睁看着她与摩托车抢匪周旋,就算被拖行在地,依然死不放开怀中的皮包。
  他对她的韧性和执着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是一个皮包,有必要拿命去拚吗?这是他的想法。
  可跟她认真地吵过一场后,他猜,她当时会如此拚命只有一个原因,她如果认输、放弃,就是在姑息犯罪。
  她不允许任何犯罪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
  她的世界完全地黑白分明,没有灰色地带,这造成她无比固执的个性。
  幸好她不是个完全不讲道理、自以为是的人,如果能够说服她,她会听话的。但前提是,那人要有非常好的口才说赢她。
  真是个教人又好气、又好笑的女人,也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她在他家每天为他煮饭洗衣、打扫家务,完全没有富家千金的派头,几乎称得上是个体贴入微的小妻子。
  当然,如果能够除去她那东大到卡住他家大门口的花束,和那几乎抵得上他一个月收入的烛光晚餐的话,她的表现是可以用“完美”两个字来形容的。
  呵!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觉得很生气、很无奈的乌龙事,现在想起来竟有几分甜蜜。有幸被一个女人用这么多花来追求的男子,全天下大概就他一个吧?
  “唉!”他边摇头边走进浴室,脱去全身衣服,打开莲蓬头,任温热的清水冲洗疲惫了一天的身体。
  真是想不到,凭他沈冬雷这张媲美钟馗的长相、一副烂到不行的破身体也会有女孩子主动追求,其攻势还是……
  “柳心眉。”习惯性地,又是一瓢温水泼向浴室唯一的窗户。
  “我只是经过……我倒垃圾,我没有偷看喔!”一把仓皇中带着憾恨的声音越逃越远,风中隐隐还传来柳心眉可惜不已的啧啧声。“怎么又被发现了呢?可恶,才看到一点点,唉,大后天就要回美国了,下回再要逮到机会偷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太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苏地,隐约还听得见她吸口水的声音。
  沈冬雷则是气极反笑。这个女人,简直是好色到无法无天,自从他斩钉截铁告诉她,一星期后绝对要回美国,她就每天来偷窥他洗澡,还有几次差点偷袭到他床上。因为她的到来占据了他唯一的房间,他只好把储藏室稍微整理一下,买了张行军床暂时住进去。
  她每次偷袭失败都大喊,为何他警戒心如此之强?明明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开锁都极力小心了,还是次次都被他踢出房去。
  她的肠子铁定是一条通,完全没有想过,行军床才多大,单单一人睡的地方,她就这样扑上来,他要还察觉不到,除非他是死人。
  一个固执倔强、是非分明又行动过人的小女人。唉!还是得送她回美国啊!虽然有一点点不舍,到了美国,他们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轻松自在地相处了。
  在她柳家大小姐的光环下,千百只眼睛都在看着他们,还怎么享受这般自由自在的生活呢?
  可凭她如此个性,单靠他一人又无法妥当照顾她,还是得依靠安心保全的部分力量来护卫她。
  他虽不舍,也只能如此做了。
  不过……那小呆瓜怎么就没想过,他岂会无缘无故将要立即送她回美国的事延迟了一星期。
  他是在处理自己在台湾的产业啊!
  她回美国,他当然要陪着,既然要跟她一起回美国,这边的事不该花些时间处理吗?
  小丫头完全没有想到,他迅速把修车厂转手出去是为了什么?
  亏她还口口声声要追求他,结果却对他的行为丝毫不了解。小呆瓜就是小呆瓜。
  这一夜,沈冬雷特地解开门锁等待柳心眉的夜袭。
  没错,他是在期待她每夜必然到来的拜访。
  一点点亲密、一点点刺激,日积月累之下,竟不知不觉变成一种惊喜。
  不知道今晚她会给他带来什么?是一个亲吻、一个拥抱,还是乘机偷摸他几下胸膛占点小便宜?
  不管是什么。呵,今夜她是注定什么也得不到了。
  因为他打算直接告诉她,回美国去的不只有她,还包括他。并且,他会暂时在那里待上一阵子,弄清楚自己对她的感觉,究竟想不想与她携手共度一生?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也许他会尝试接受自己赘婿的身分。但愿那不会令人太难堪,唉!
  反之,他若仍觉得两人间没有发展的机会,他会不顾一切地离开。哪怕她是玉皇大帝的女儿,他的结论都不会改变。
  不过……“果然是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想想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才多久,连三个月都不到,他已经郎心动摇,满腔情绪尽随着她的喜怒哀乐摇荡波动。
  他这边想得正哀怨,房门口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已渐渐传来。
  沈冬雷听见柳心眉伸手转动门把的声音,然后——
  “咦,雷哥哥今晚居然忘记把门锁上了。”她惊呼,好不欢喜的样子。
  真是个傻丫头。他在心里想。他像那种粗心大意,明知家里养了头大色狼,还会晚上睡觉忘记锁门的人吗?
  柳心眉蹑手蹑脚来到沈冬雷床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那在白日里看来极度粗犷的面庞,在夜里昏黄的灯光照耀下,别具一番性感滋味。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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