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是秘闻了，有 20 万人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参与进去，其中仅少数人对计 划有些模糊的了解。杜鲁门委员会的勤奋的主席对此都知道得这么少，这足
以证明计划的安全措施是多么的极其有效。但是那时麦克阿瑟将军、切斯 特？A？尼米兹海军上将以及其他许多高级将领也都不知道正在进行的是什
么。 虽然美国和英国共同享有秘密的科技细节，而实际上它完全是个美国的
计划——由华盛顿发起、监制、资助和指挥。说到底它是富兰克林？罗斯福 的计划，他的决策，他的冒险事业。没有他个人的兴趣与支持，这项计划决
不会获得如此优先的地位。对于杜鲁门来说，它因而是罗斯福的另一部分遗 产，有待继续奋斗，而罗斯福再次对他几乎帮不上什么忙。罗斯福身后没有
留下书面的政策条文，只是去年秋天与丘吉尔在海德公园签署了一份简短的 协议，仅称新武器一旦研制成功，“经过深思熟虑后，也许会用它来对付日
本人，应该警告他们说将反复进行这种轰炸直至他们投降”。
这颗炸弹是否起作用，谁都说不准。据格罗夫斯说，到 7 月初第一次试 验才能准备就绪。
《华盛顿明星晚报》需要了解总统早餐吃些什么（桔子汁、麦片——通 常是燕麦片、烤面包片、牛奶，不加咖啡）。伦敦图索夫人的蜡像馆来信索
要总统量体的准确尺寸，要求将数据尽快传过去，他的办公室答应照办了： 身高 5′9″，胸围 421/2，腰围 351/2，鞋码 9B，领圈
151/2，手套码 8，帽 围 73/8。
他通过联播网向联合国会议发表讲话。这次讲话很糟糕，通篇夸夸其谈、 大部分是毫无意义的声明，而这恰恰是杜鲁门所厌恶的、通常决不采用的那
种方式。“我们谁也不会怀疑，”他说，“有了上帝的指引、友好的合作和 辛勤的工作，我们将会找到历史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的合适解决办法。”
1？F？斯通在《民族》周刊中评论说，杜鲁门通常是这样讲的：“这是一件 棘手的工作，对于我们能否干好它我没有把握。但是我们要尽力而为。”
4 月 25 日下午，他去五角大楼通过跨越大西洋的“秘密电话”与丘吉尔 通话。通过瑞典红十字会会长福克？伯纳道特伯爵收到来自海因里希？希姆
莱的和平试探，德国秘密提出要谈判，希姆莱想要投降，但只向西方盟国而 不是向俄国人投降。丘吉尔说，显然纳粹必须同时向所有同盟国投降。杜鲁
门答道：“对，这与我的想法一拍即合？？我完全同意。”他马上把这个消 息电告斯大林。
杜鲁门第一次抽时间去看他自己在白宫的住处，据传达室副主任 J？B？韦 斯特说，他“以轻快的步伐”穿过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对韦斯特来说，这
是第一次有机会近看总统。他突出的感觉是，总统的眼镜使他的眼睛显得好 大。“我感到他在注视着我，上下打量着我，把我看透了。”
4 月 27 日，美国和俄国军队在柏林以南 50 英里的易北河会师。一天后 传来消息说墨索里尼被他的党羽杀死了，尸体像被宰的猪一样两脚拴起来倒
挂着。5 月 1 日星期二，汉堡电台播出耸人听闻的消息说，希特勒也死了， 在柏林地下指挥所自尽。在 5 月 2 日红军攻克柏林的当天，总统不得不召开
记者招待会，称德国最后投降的谣传是不真实的，尽管丘吉尔一直在暗示一 周内将实现和平。
邮政部长和劳工部长希望退休。司法部长不想退而杜鲁门希望他退。预 算局局长需要占总统更多的时间。陆军部长回来研究 S—1 特别委员会成员名
单。很难想象一位总统还要考虑多少事情。玛丽？简？杜鲁门从密苏里格兰 德维厄不断来信，内容令人难忘——以使哈里及时了解她所忍受的苦恼。
亲爱的哈里：
我们收到的邮件太多了，详细内容我都记不清了？？我们想把有关你正在做什 么的信全都看一遍，迄今坚持得很好。上周我掉了 7 磅，这没什么奇怪的，自你任
职以后早餐是我们唯一能按时吃的饭？？有人昨天打电话来向妈妈要照片，称他是 来自华盛顿的艺术家。我告诉他很抱歉，但妈妈目前却能摆好姿势让人拍各种照
片？？
1945 年 4 月 24 日
玛丽？简在她多数来信中翻来覆去地谈了他当总统给他们所造成的极大 损害。眼下她最关心的是他是否能回家过母亲节或者她和母亲是否能像他建
议过的那样去华盛顿。
亲爱的哈里： 我的确希望你能回来，但是如果不行，我相信我们能说服妈妈去你那儿一趟。
请告诉我，关于你喜欢我穿什么式样的衣服你有什么建议，因为我想打扮得入时， 也使妈妈打扮妥当，通知得如此唐突，必然使你相当难办了？？
1945 年 5 月 1 日 亲爱的哈里： 我昨天到的家，发现妈妈身体很好，如果可能的话，非常想星期五走。我原计
划今天去（堪萨斯城）搞到凡是必要的东西，可是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我嗓子嘶 哑，因此格雷厄姆医生嘱咐我呆在家里。为什么当我有这么多事要做时会出现这些
事呢？我真希望一切能准备就绪以便在星期五出发。
无论如何，你星期三给我来个电话，我不给你打了。如果可以，你尽早打过来， 因为如果明天我不能去买东西的话，我想星期三怎么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打点停当 呢？
1945 年 5 月 7 日 杜鲁门抱着理解的心情写道：“你们俩在这可怕的打击下做得很好。” 德国最高司令部于 5 月 7 日向盟军投降，欧洲长达 5
年的战争——历史
上代价最惨重、最凶残的冲突结束了。凌晨 2 点 40 分在艾森豪威尔的司令部
——在赖姆斯的一所学校的砖房里签订了投降条款。投降是无条件的。 丘吉尔想马上公布这一消息，但俄国前线的形势还不稳定，斯大林坚持
再等一等。杜鲁门同意盟国三方于第二天 5 月 8 日欧洲胜利日上午的同一时 间宣布。
8 点半杜鲁门在他的办公室里把消息透给了记者。9 点在外交人员接待室 他向迄今记录在案的最多的电台听众发表广播讲话，罗斯福经常在这间接待
室向全国广播。
这是一个庄严而光荣的时刻。我只有祝愿要是富兰克林？D？罗斯福能够活着亲 眼看到这一天就好了？？我们必须为结束这场战争而努力工作，因为我们的胜利还
只有一半。
在另一项声明中，他呼吁日本投降，警告说“我们的攻击力量将不断增 加，打击也将更加频繁”，战争拖得越久，日本人民所遭受的苦难就越大，
而“这一痛苦和灾难都是徒劳无益的”。此外，无条件投降“并不意味着要 消灭或是奴役日本民族”。
在纽约、伦敦、巴黎、莫斯科以及世界各地的城市，人们举行了疯狂的 庆祝活动，而华盛顿没有，那儿正在下雨，几千名政府工作人员在收听了广
播后仍然坐在他们的办公桌旁。“我号召每一个美国人坚守自己的岗位，直 到赢得最后胜利。”杜鲁门说。
5 月 8 日是他的 61 岁生日。他已当了总统三周零四天。前一天，罗斯福 夫人搬出了白宫，杜鲁门夫妇则搬了进去。“没有引起什么混乱，”如他后
来所写的，“除了玛格丽特的钢琴不得不吊起来通过二楼起居室的一个窗口 搬进去。”把罗斯福夫人搬出去需要动用 20 辆军用卡车。把杜鲁门夫妇从马
路对面的布莱尔大厦搬过来只需要一辆卡车。
3
“俄国的形势”对杜鲁门的影响大于他所泄露的情况。杜鲁门知道罗斯 福夫人像其他一些人一样担心他对俄国人的态度，他在给她的信中写道，如
果要使天下太平，耐心必须成为口号。他对前驻莫斯科大使约瑟夫？E？戴维 斯描述过，他如何对准莫洛托夫“的下巴迅速地连续猛击两拳”，而后问道：
“我做得对吗？”杜鲁门对亨利？华莱士说，俄国人“就像来自贫民窟的人， 举止恶劣”。华莱士开始担心杜鲁门在没有充分掌握情况和思考下作出过快 的反应。
杜鲁门突然采取断然行动，在欧洲战争一结束时，不仅对俄国而且也对 法国和英国减少了租借物资。正在航行途中的船只被召回。显然，由于有国
务院官员关于罗斯福已经批准的说法，他没有看命令本文就签了字，铸成大 错，他不得不迅速撤销了自己下的命令。
有几个晚上他累得筋疲力尽，8 点就睡下了。一天早晨他在熬了前一大 半夜重读雅尔塔协议后说，每看一次这些协议他都发现一些新意。埃本？艾
尔斯说：“情况不断表明他是真心诚意想把事情干好的。”
甚至在德国投降之前，丘吉尔于 5 月 6 日发来的一份绝密电报中，就要 求英国和美国军队“坚守”他们在德国和东欧的现有阵地，而不要撤回到早
些时候同俄国人达成的军事分界线。丘吉尔说，“向他们表明我们必须拿出 或保留的是多少”是至关重要的。杜鲁门 5 月 9 日回电说：“我目前的意图
是坚持我们对雅尔塔协定的解释。”在德国这就意味着从易北河后撤 150 英 里往西直到达爱森巴赫。
5 月 1l 日，丘吉尔首相又发来两份电报，陈述了他对俄国人及欧洲前途 的忧虑。“总统先生，在未来的两个月内，世界上一些最严重的问题将得到
解决。”他在第一份电报中说。“我担心当俄国人在德国向易北河挺进时， 可能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他在第二份电报中说。俄国人对于波兰、东德、
波罗的海地区、捷克斯洛伐克、南斯拉夫、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 奥地利大片地区的控制，将成为“欧洲吏无前例的事件。“在我们对波兰问
题感到满意，并对俄国占领东德的临时性质”以及在东欧其它地区有待确立 的形势感到满意之前”，盟军不撤出现有阵地是必要的。丘吉尔警告说，所
有这一切只能在美军撤出欧洲和“西方世界收起其战争机器”之前得到解决。 在 5 月 12 日的电报中，丘吉尔的调子变得更加使人惊恐不安：
我对欧洲局势深为担心？？获悉美国在欧洲的半数空军早已开始向太平洋战区 调动。报纸上充满了美军大批调出欧洲的报道。我们的军队根据以前的安排也可能
要进行明显的裁减。加拿大军队肯定要调离。法军力量薄弱，难以应付。任何人都 能看出，除了适量的军队以牵制德国外，我们在欧洲大陆的军事力量将在很短时间
内不复存在。
而与此同时，关于俄国又会发生什么呢？
“在他们的阵地上降下了一块铁幕。”丘吉尔继续道，首次使用了一个 新的说法，“我们不知道幕后在进行着什么。”
两个人都承认很快在某地同斯大林会晤的重要性，虽然杜鲁门认为，由 于国内的政治原因他不应在 6 月 30 日财政年度结束之前离开华盛顿。同时，
他将派哈里？霍普金斯去见斯大林。
5 月 13 日，是杜鲁门就任总统满一个月的日子，他在写给独立城的一位 老朋友的信中说：“我真是陷入了一个非常非常困难的境地。如果确曾有人
被迫当总统的话，那这个人就是我？？但是，我必须临危不惧，并竭尽全力。 且请继续祈祷并抱乐观的希望吧。”
安东尼？艾登在 5 月 14 日拜访杜鲁门讨论会晤斯大林一事时，对其“安 详、自信的神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是到这里来作出决定的，”杜鲁门说，“不管它们证明是对还是错， 我都要这样做。”
“为了实现合理的持久和平，三个大国必须能够相互信任，并且他们自 己必须真诚地希冀和平。”他私下写道，“他们还必须对较小的国家有信心。
俄国对小国没有信心，英国亦然。而我们有。”接着，他无奈地补充说：“我 是希望和平并愿为和平而战的。”
他建议霍普金斯对斯大林交替使用外交语言或大棒，哪个可以奏效就用 哪个。
波伦和哈里曼极力主张霍普金斯出使俄国。他们从旧金山飞回华盛顿， 对联合国大会遇到麻烦深感沮丧。莫洛托夫正在回国的途中。霍普金斯被认
为有可能在平息事态方面获得成功，因为，在斯大林看来，他曾经与罗斯福 关系亲密，又一直在为与俄国合作的政策而努力工作。霍普金斯还可以为三
巨头会议做出安排。尽管重病缠身，霍普金斯立即同意前往。
当时，在玛丽？简的陪同下，92 岁的玛莎？埃伦？杜鲁门在她头一回乘 坐飞机后，第一次来到华盛顿进行访问，也是在她长子当总统后第一次来看 望他。
杜鲁门派了总统专机去把她们接来。这架绰号“圣牛”的四引擎银白色 C—54 飞机，曾将罗斯福载往卡萨布兰卡、德黑兰和雅尔塔。妈妈从步出机
舱的时候起，就成为轰动华盛顿报界的人物，这使杜鲁门感到欣喜不已。“嗬， 无聊！”看到那么多人出来迎接她，她惊呼道。如果她事先知道会惊动那么
多人，她说她是决不会来的。她个头不高而且驼背，却“像一只百灵鸟那样 喋喋不休”，她身穿深蓝色套装，翻领上戴着一朵大蓝花，头戴一顶蓝色春
草帽，帽檐上饰有栀子花的镶边。
在驶往白宫的途中，玛格丽特在车上逗奶奶，问她是否想睡在林肯用过 的床上。奶奶体内南方联盟的血液直往上涌，说如果那是被选中的东西，她
宁可睡在地板上。杜鲁门以为，安排她住进许多女王曾下榻的玫瑰客房一定
会使她感到十分舒适，但他母亲发现床太高，房间太精致，把它让给了玛 丽？简，自己选择了隔壁一个较小的房间。
她来时正赶上母亲节。她在白宫呆了一周多时间，迷住了周围所有的人。
“嗬，你会情不自禁地喜欢她，”特工人员弗洛伊德？博林还记得，“你知 道她是十分直截了当的。”第二个礼拜天，阳光明媚，碧空万里，国会大厦
的圆顶和华盛顿纪念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杜鲁门带她乘总统游艇到波托马 克河上观光。
贝丝同 J？B？韦斯特和一位堪萨斯城装修工一道，动手改造白宫的私人 住所。房间被油漆粉刷一新，修理了家具，有的则被丢掉了。购置了新家具
（多数为古董复制品）。安上了新的窗帘和帷慢，墙上挂上了从国家美术馆 借来的绘画（主要是山水画）。贝丝的母亲搬进来了，住在北柱廊对面的一
间客房里。来自杜鲁门的参议院办公室的里赛尔？奥德姆将充任贝丝的私人 秘书，并为华莱士夫人做伴，被安排住在华莱士夫人隔壁的一间房间里。
杜鲁门、贝丝和玛格丽特各有自己的房间。杜鲁门在总统卧室中一张古 色古香、挂有罩篷并有四根帐杆的床上就寝。这个房间罗斯福曾经使用过，
就在南侧楼的椭圆形中央大厅后面，杜鲁门也和罗斯福一样，将其用作个人 书房。1801 年元旦，约翰？亚当斯就是在这个椭圆形大厅里举行过白宫的第
一个招待会，不到一年前的 7 月的一个闷热的夜晚，罗斯福也在这里会见鲍 勃？汉尼根、埃德？弗林和其他一些人，决定由谁来出任民主党的第二号候 选人。
贝丝有两个房间——起居室和卧室——与总统的卧室相连，而玛格丽特 就住在楼角的一个房间里，同她母亲是一厅之隔，透过房间窗户可以俯瞰宾
夕法尼亚大街。“我的房间是粉红色的，配有白色仿古家具，深粉色帷馒和 白色窗帘。”玛格丽特高兴地在日记中写道，“房间里还有壁炉和镜子，天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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