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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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鲁门传-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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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有卫兵跟着??不过,当你走出来会见人民,并发现人民正在想什么的时 候,你就能把工作做得更好??”现在,他一次又一次地使他的听众们知道

他是多么愿意和他们在一起,会见他们对他有多么重要,他对他们的出席人 数感到多么鼓舞。在该州西端的小镇西德尼,他说:“今天在内布拉斯州西

部的这个小镇上见到了全镇所有的人,这几乎使我不知所措。”在怀俄明州 的拉勒米,他“看到这样热情的群众,无疑感到非常幸福”。在蒙大拿州的

狄龙,他看到出席者的数量时惊呼:“我的天哪!”

在比尤特,欢呼的人群在一条 4 英里长的游行路线的两旁便道上排了好 几层。当他的专列在深夜开进米苏拉时,一群人等在那里,希望能看他一眼,

他身着睡衣睡裤出现了。他说:“真对不起,我已经上床了。不过我想你们 愿意看到我是个什么样子,即使我没有穿任何正式服装。”

他很随和——他只愿意说“都好吧”——并经常像个乡巴佬似的——他 正在“去伯克利接受一个学位”的路上——而人群中的人数却越来越多。

凌晨 5 时 15 分,在爱达荷州的一个小镇上,他们告诉我说全 镇都出动了(他给玛丽?简写信说)。我还没有起床。7 时 15 分,

在爱达荷州的波卡特洛有 2000 人,而在凯彻姆,当地邮局的所在 地,该地的每一个人都在场。

在爱达荷南部的一个小镇凯里,发生了另一次被新闻界广泛报道的失 言。在新的威拉?科茨机场落成仪式上,杜鲁门开始赞扬那个为国捐躯的勇

敢的小伙子,结果那位泪流满面的科茨夫人告诉他说,“我们的威拉”是一 位姑娘,而且是死于一次民用飞机的失事。

查利?罗斯和克拉克?克利福德一直在鼓励杜鲁门尽可能地作即席演说, 并且肯定地说有了这种实践他就能在公众面前变得更有力,就像他们通常看

到他与少数人在办公室会面时那样。罗斯经常说,如果公众能够了解到他所 了解的哈里?杜鲁门,那就好了。4 月份,杜鲁门曾对“美国报纸编辑协会”

发表了一个即兴讲话,5 月份,他又在“青年民主党人”华盛顿的一次集会 上发表了即席演说,这两次都获得了引人注目的成功。新闻界赞许地评论着

“新的杜鲁门”。不过现在,他有时说的话却使他的班子感到畏缩。在波卡 特洛,他出人意料地宣称:“我已经在政界呆了很长的时间,他们议论你的

话,而事实又不是这样,那么根本就别去理睬它。如果他们能赞扬你,那你 肯定是非常糟糕。他们从不会赞扬我。”

同行的记者们开始唱起了一支用几段打油诗编成的歌,其中包含这样的 迭句:

他们什么也证明不了, 他们不会赞扬我,

我打算去伯克利, 为的是接受我的学位。

东部报纸的编辑们对这次旅行的狂欢节式的气氛感到悲叹。《华盛顿明 星晚报》说,总统正在“出自己的洋相”。

在俄勒冈州的尤金,杜鲁门回忆起他在波茨坦与斯大林会面的情景,他 突然向聚集在他的专列尾部平台周围的群众吐露说:“我喜欢老约瑟夫!他

是个很体面的家伙。”这个评价使记者们乱作一团,并立即引起了轰动。罗 伯特?洛维特从国务院打来一个紧急电话给克利福德,后者圆滑地建议总统

再不要重复这个评价。杜鲁门再也没有说过这句话。“咳,我想我把事情搞 糟了。”在他继续乘火车前行并且心情很好的时候他曾这样说。

穿越华盛顿州时,他在斯波坎、埃夫拉塔、韦纳奇、斯凯科米尔、埃弗 里特、布雷默顿、西雅图、塔科马和奥林匹亚等站停靠。在斯波坎,他估计

有“大约两英亩那么宽广的人群”。在西雅图,10 多万人在场欢迎,是 30 年来西雅图所见到的人数最多的人群。甚至富兰克林?罗斯福也没有受到这

样的欢迎。

现在,他的演讲中开始显现出一种明确的格调,一种把国会作为主要攻 击目标的大胆的风格。

在布雷默顿,他说,“你们知道,本届国会关心的是上层人的福利。他 们对普通人的福利不感兴趣。”

“加油干,哈里!”有人喊道。

“我是要这样做,我是要这样做。”杜鲁门高兴地答道。 在奥林匹亚,他告诉听众说:“接受教训吧,你们不要再像 1946 年那样

做了。1946 年你们中 2/3 的人呆在家里,结果看看我们得到了怎样的一个 国会!那是你们的错,那是你们的错。”

他对一个记者说,第 80 届国会是历史上最糟糕的国会,这立即引起了华 盛顿共和党人愤怒的嚎叫。众院多数党领袖查尔斯?哈勒克说,哈里?杜鲁

门是历史上最糟糕的总统;俄亥俄州的国会众议员克利夫?克莱文杰称他是 一个“卑鄙的小流氓”和“密苏里的傻瓜”。培夫脱参议员在费城演讲时,

对一位美国总统“在穿越全国时在各地短暂逗留期间谩骂国会”的洋相感到 悲哀;而民主党主席霍华德?麦格拉思及其宣传局长杰克?雷丁立即看到了

一个不容丧失的好机会。电报发送到杜鲁门途经的 35 个西部城镇的市长手 中,询问他们是否同意塔夫脱参议员把他们的社会描述为短暂逗留的小镇。

俄勒冈州尤金市市长回电称:“肯定是说错了城市。”来自内布拉斯加州的 一份回电说:“格兰德艾尔绝非是个小镇。”

在伯克利发表学位授予仪式的演讲(这个演讲在全国无线电广播中播 出)时,杜鲁门转向了外交事务,发表了一个在他总统任期中最精采、最富

有思想的演说。地点是在加州大学巨大的洒满阳光的足球场上,足有 5.5 万人出席,是往常出席这类仪式人数的两倍。

杜鲁门说,世界处于一种如此高价地赢得的战争与我们仍然难以掌握的 和平相互交替的黎明时期。不稳定的主要因素在于苏联。巨大的分歧不是存

在于美国和苏联之间,而是存在于苏联与全世界所有的自由国家之间。苏联 拒绝与其战时的盟友为世界的复兴和世界和平而共同努力,这是“我们时代

最令人沮丧的事情”。

他说,不同的经济制度可以和平共处,但只有在一方不是集中精力于以 武力摧毁另一方的条件下。

我们的政策仍将是一种复兴、重建、繁荣——以及拥有自由和 公正的和平的政策。在这项政策的推动下,我们愿意与一切具有相 同目标的国家联合起来。

我们唯一感兴趣的扩张就是人类自由以及使所有国家都能更 广泛地享有地球上的美妙事务的扩张。

我们唯一渴望的奖赏就是国际家庭中我们的伙伴成员国的良 好祝愿和尊敬。

我们唯一追求的理想王国是这样的王国,在那里,尊贵存在于 人们的心目中,权力则通过真诚、同情的品质和正确的指导来行 使??

我相信,这个星球上每一部分的人们都热切地期望和平和自 由。我相信,世界各地的善良人民都不会允许他们的统治者(不论

这些统治者可能把自己塑造得多么强大)把他们引向毁灭。美国对 人民怀有信念。它知道,统治者可以沉浮,但人民却能永生。

两天后,即 6 月 14 日,在洛杉矶,大约有 100 万人拥挤在他从火车站到

“大使饭店”的途经道路的两旁。《洛杉矶时报》报道说:“他们坚守在建 筑物的屋顶上,挤在窗前和防火安全梯上,沿着街道两旁排了 5 层。”这是

13 年来一位总统首次访问这座城市。 当天晚上在“新闻俱乐部”,杜鲁门笑嘻嘻地说,洛杉矶可真是一个供

短暂逗留的小镇。他进一步加强了对国会的攻击,要求在物价控制、住房、 农业援助、医疗保险和扩大社会保障的基础等方面采取行动。正是在那天上

午,他否决了一项将使 75 万人丧失社会保障的共和党提案。

他说,学校已过分拥挤,教师则工资不足。一项援助教育的法案已经参 院通过,而众院也只需 10 分钟就能通过,但是众院却“在这项法案上睡大

觉”,他说,“不采取行动!不采取行动!”

在这次讲话和沿途其他的演讲中,一个被回避了的问题就是民权问题。 现在根本不要提它,还是大胆地讲出来,究竟哪种方式对他更有帮助,杜鲁

门的顾问们对此看法不一。杜鲁门决定此时不提它。

当满脸微笑的吉米?罗斯福来到大使饭店与杜鲁门私下会晤时,据在场 的唯一证人、秘密保镖亨利?尼科尔森说,他们握了手,小罗斯福比杜鲁门

长得高,杜鲁门用食指戳着小罗斯福的胸前,对他说:“你父亲要求我担当 这项工作。我并不想要它??如果你父亲知道你对我做的事情,他会在坟墓

中感到不安。不过,直说了吧:不论你是否喜欢,我准备成为下一届美国总 统。就是这样。祝你好运。”

在返回东部的行程中,列车穿越了亚利桑那、新墨西哥和堪萨斯州的沿 途各站,然后继续进入密苏里、印第安纳、宾夕法尼亚和马里兰州。欢迎的

人群一直人数众多,也很友善。“究竟是那些特权人物要来管理这个国家, 还是人民来管理这个国家?”他问道。这是问题的关键。他确信,这次选举

的结果将会依据这个问题来决定。

他穿越了 18 个州,行程 9505 英里,发表了 73 个演说,与大约 300 万人

见了面。列车于 6 月 18 日、星期五,一个湿热的华盛顿的下午,到达了联邦 车站。杜鲁门,正如报道所说,鼻子被晒脱了皮,嘴唇干裂,然而却“充满

了活力”。

1948 年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开幕的那天,前国会女议员克莱尔?布思?卢 斯告诉喜气洋洋、兴高采烈的代表们说,哈里?杜鲁门是一只“垂死的呆头

鹅”。从这一天起,直到大会结束的庆祝活动止,会议一直都洋溢着一种肯 定获胜的感觉。

大会是 6 月 21 日、星期一,在费城开幕的。在共和党选票上 5 位被广为 宣传的竞争者——杜威、塔夫脱、范登堡、史塔生和马丁——中,领先的是

该党东部自由派支持的杜威。他从一开始就显示出了几乎是压倒性的优势, 并在第三轮投票中、在史塔生拒绝将支持自己的选票让与塔夫脱后赢得了提

名。至于他的竞选伙伴,杜威选择了加利福尼亚州州长厄尔?沃伦,从而使 得这对搭档成了“候选人名单中的理想的一对”——合众国中两个最大最富

的州的两位知名、年轻、具有进步主义色彩的州长。如果说杜威在举止上显 得过于冷酷和自信,那么沃伦则具有更多的可以补偿的热情。人们不会忘记

在上一次选举中杜威离击败获胜者富兰克林?罗斯福是多么接近。《时代》 和《新闻周刊》相信,只有奇迹和共和党犯下一系列不可想象的政治错误,

才能从势不可挡的失败中挽救杜鲁门。

杜鲁门认为,共和党人已经犯下了一个错误。他私下说,他们如果选塔 夫脱,境况将会更好些;塔夫脱是应该获得提名的受尊敬的人,他会比杜威 更难对付。

在接受提名的演说中,杜威谈到了国家的团结。“我国人民渴望更高的 基础,渴望在能使我们团结的更美好的事物中找到共同的目标??”

杜鲁门没有时间来仔细研究共和党人和他们的大会。在杜威被选为共和 党总统候选人的那一天,即 1948 年 6 月 24 日星期四,俄国人对进出柏林的

一切铁路、公路和水上交通实行了封锁,形势极其危急。斯大林显然企图迫 使西方盟国撤出这座城市。除了空中通道外,盟国占领区完全被切断了,什

么东西都不能进出,250 万人面临饥荒。事实上,食品的储存坚持不了一个 月。煤的供应在 6 周内也将断绝。

杜鲁门以引人注目的谨慎和坚定来面对这个问题。有人建议盟国以武装 护送从陆路强行进入柏林;也有人建议美国以对俄国船只关闭其港口和巴拿

马运河的方式进行报复,杜鲁门拒绝了这些意见。在他办公室与福雷斯特尔、 洛维特和陆军部长罗亚尔举行的一次会议上,当有人问到美国军队是否要留

在柏林时,杜鲁门说,没有必要讨论这个问题:“我们留在柏林。没什么好 说的。”

罗亚尔怀疑地问道,其后果是否被仔细地考虑过。 杜鲁门说:“我们将不得不根据形势的发展来处理。我们是根据协定的

条款驻扎在柏林的,俄国人无权通过直接或间接的压力把我们赶出来。” 当天晚上,洛维特给驻伦敦大使发电报:“我们留在柏林。”

驻柏林美军司令克莱将军已经开始空运物资,不过规模很有限,这个步

骤被认为不过是一个治标的办法。6 月 128 日,星期一,杜鲁门下令进行大 规模的空运。

同一天,他把两个中队的 B—29 型飞机派往德国,全世界都知道,这些 巨型飞机就是把原子弹投在日本的那种飞机。不过事实上,这些飞机并没有

被改装来携带原子弹,但这个细节俄国人并不知道。 柏林空运几乎成了战后阶段美国最辉煌的成就之一,以及杜鲁门最自豪

的决定之一;它极大地影响了西欧、即非共产党的欧洲的士气,冷战的整个 进程,以及杜鲁门本人再次当选的竞争,这些在当时时每一个人来说都绝非

显而易见。没有人知道柏林的局势会怎样发展,杜鲁门也不例外。接替艾森 豪威尔任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布莱德雷将军认为,当“我们面对强大的苏

联武装力量”时,正如布莱德雷后来所写道的,总统的态度极其含糊。指望 一个大城市完全由空运来供给,哪怕是在一段极其有限的时间内,似乎都是 不现实的。

在做出决定时,由于各种政治压力和当时形势的混乱,杜鲁门未与白宫 班子或其政治顾问中的任何人商量。的确,在封锁的全过程中,正如乔治?埃

尔西回忆所说,白宫班子“无论是在决策中还是在实施进行空运的决定中都 没有发挥直接的作用”。既没有讨论总统对这场危机的处理会如何影响他的

形象,也没有讨论会使他赢得什么政治优势。杜鲁门也没有试图以鼓吹空运 的效果来鼓舞他周围的那些人的士气。他只是强调他要留在柏林的意图,并

且让人们无法怀疑他所说的话的确切含义。

华盛顿的夏季已经来临,在 6 月 28 日星期一,这同一天的晚间,总统和 第一夫人在白宫南门廊下共进晚餐,杜鲁门选择在这里进餐是为了能够享受

外面的景色。他记录当时景色的一张纸后来在他的文件中被发现:

在草坪南面的公园里进行着一两场球赛。从欢呼声和教练们的 喊叫声来看,显然比赛非常激烈。一只知更鸟四处跳着找虫子吃,

发现了一只虫子后便用尽全力把它从洞里拽出来。一只模仿鸟正模 仿着知更鸟、■鸟、红雀、乌鸦和鹰的叫声——但完全没有它自己

的有特征的鸣叫声。许多人就像是这样。飞机在杰斐逊纪念堂南面 的国家机场起飞扣降落。这是一个可爱的夜晚??

他在想象中勾画了横跨华盛顿纪念碑前草地上旧有的切萨皮克—俄亥俄 运河,就像很久以前那样,驳船在纪念碑西面的某些地方停靠着。

“我能看到老 J?Q?亚当斯在运河中游泳,他的衣服被一位想找工作的 愤怒妇女偷走。”他写道,“接着我醒来了,走上楼去工作??”

正如丘吉尔在波茨坦所观察到的那样,杜鲁门是一个判断力极强的人。

“顽固得像一头骡子。”一些人经常评论说。杜鲁门本人或其他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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