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晋五胡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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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晋五胡春秋-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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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温得知,与僚佐蔑笑道:“我少时与深源共骑竹马,我弃去,深源则取之,故当出我下也。”时有右军将军、会稽内史王羲之,字逸少,乃王导之侄,自幼学书,勤练不懈,遂臻绝技,飘若浮云,矫若惊龙,为古今之冠,后世称为“书圣”。王羲之见殷浩与桓温不和,遂劝殷浩:“廉、蔺屈身,始能全赵;平、勃交欢,方得安刘。足下才识过人,当使朝野穆然无间,内外协和,然后国家可安。”殷浩不从。

  却说张骏自主凉州,勤修庶政,总御文武,咸得其用,民富兵强,远近称为贤君。张骏又遣将西征,于是龟兹、鄯善、焉耆、于阗等西域诸国,皆到姑臧朝贡,献汗血马、火浣布、犎牛、孔雀、巨象及诸珍异二百余品。凉州雄盛,其疆域南逾河、湟,东至秦、陇,西包葱岭,北暨居延。永和元年,张骏遂分武威等十一郡为凉州,枹罕等八郡为河州,敦煌等三郡及西域都护等三营为沙州,张骏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假凉王,督摄三州,始置祭酒、郎中、大夫、舍人、谒者等官,官员皆仿天朝而微变其名,车服、旌旗拟于王者。史称前凉。不料永和二年五月丙戌,张骏在位二十二年,年仅四十病亡。遂由世子张重华嗣位。张重华时年只有十九岁。

  消息报入邺城,石虎大喜,趁凉州新丧,又欺张重华年少,即以凉州刺史麻秋为都督,王擢、孙伏都为副将,领兵八万,直抵金城。金城太守张冲战败请降。又攻大夏。护军梁式执太守宋晏,献城也降。麻秋连取两座大城,遂即进兵姑藏。张重华大惊,悉发境内之兵,交征南将军裴恒,以拒麻秋。

  裴恒惧不敢进,屯兵广武,久不出战。张重华甚忧,召僚佐道:“今强寇在境,诸将不敢向前,人情危惧,如之奈何?”凉州司马张耽道:“国之存亡在兵,兵之胜败在将。主将者,存亡之机,吉凶所系也。燕任乐毅,几下全齐,及骑劫代将,立失七十余城,故古之明君无不慎于择将也。主簿谢艾,兼资文武,可用以御赵。”僚佐皆道:“谢主簿年纪尚轻,又未经历戎事,怎可领军?”张耽道:“今朝士举将,多推宿旧,未必妙尽精才也。昔韩信之举,非旧名也;穰苴之信,非旧将也;吕蒙之进,非旧勋也;魏延之用,非旧德也。盖明主之举,举无常人,但教才之所堪,即任以大事。谢主簿晓明兵略,若授彼斧钺,委以专征之任,必能折冲御侮,歼殄凶类,何所疑焉?”张重华乃召谢艾,问以方略。谢艾道:“裴恒所以不出战者,是其心怯也,若使强战,必败之道。艾虽不才,得蒙恩遇,愿提偏师一旅,出战麻秋;麻秋以为我怯弱,不敢出战,防备也疏,我却以奇兵突击,破之必矣。”张重华大悦,即拜谢艾为中坚将军,调集宫中禁卫五千,使击麻秋。

  谢艾引兵急行,到了广武,离麻秋远远下寨。人报麻秋,麻秋大笑道:“张重华黄口小儿,今计穷矣,故以书生为将,不过要吓阻我耳。”遂不以谢艾为意。当夜夜深,谢艾密整队伍,将袭麻秋,忽有两只枭鸟飞来营中,立在辕门鸣叫,谢艾乃借以誓众道:“枭者,邀也,六博得枭者胜。今枭鸟鸣于营中,克敌之兆也!”将士皆大振。于是人衔枚,马摘铃,束甲潜行,待到赵营外时,一齐呼号杀进。赵军大乱,黑夜之中,敌我不辨,自相残杀,死伤无数。裴恒随后出垒助战。赵兵溃回金城。谢艾于后追击,斩首五千级而还。时有将士来问谢艾:“将军何故先时急进,既到广武,又远离赵营下寨?”谢艾道:“我先恐赵军急攻裴恒,故而急进,以相救应;所以远离赵营下寨,正要示之以怯,使敌无备,故得使我袭营成功也。”将士拜服。张重华大喜,加封谢艾为福禄伯。

  再说麻秋溃回金城,岂甘败于书生之手?收集残众,欲要再进。王擢献言道:“若直进姑藏,张重华必以死抗,成败难料,不如先取枹罕,枹罕悬在河南,取之较易。”麻秋遂率大军来攻枹罕。河州刺史张瓘即召晋昌太守郎坦、武城太守张悛同守枹罕,郎坦道:“枹罕城大难守,不如弃去外城,坚守内城?”张悛道:“弃外城则动摇众心,大事去矣。”张瓘遂从张悛之言,固守大城。麻秋率众八万,围堑数重,云梯地突,百道皆进。张瓘身先力战,用火烧梯,以土塞穴,赵军死伤数万,退回大夏。麻秋懊恼不已,忽报赵王石虎遣其将刘浑等,率步骑二万来助。不数日,赵征西将军石宁又率二万军到。麻秋大喜,遂即合军十二万,再攻枹罕。张瓘大惊,急向张重华求救。张重华便要亲出拒战。别驾从事索遐谏道:“君者,一国之镇,不可亲动。谢艾文武兼资,乃国之方邵,宜委以推毂之任。殿下居中作镇,授以算略,小贼不足平也。”张重华遂以谢艾为都督,索遐、张瑁为大将,率军三万,进援枹罕。

  谢艾进军临河。麻秋来迎,远见谢艾乘轺车,戴白帽,着便服,鸣鼓而来,乃大怒道:“谢艾少年书生,冠服如此,是轻我也!”亲率三千黑槊龙骧军驰击突阵。谢艾左右大扰,左战帅李伟急劝谢艾易车乘马。谢艾不从,反令停步下车,自踞胡床,指麾处分,容色自若。麻秋见状,疑有伏兵,驰至半途,不敢再进。却听谢艾对面喊道:“麻秋何故犹豫?”麻秋越加惊疑,忽有探马来报,说谢艾遣张瑁率一军由间道抄我后路去了。麻秋大骇,急令后退。就听后军发喊,张瑁已自从后杀来,后军大乱。谢艾乘势进击,大破麻秋,阵斩其将杜勋、汲鱼,斩首一万三千级。麻秋夺路而逃。谢艾追至神鸟,赵将孙伏都、刘浑率步骑二万来阻。恰有西北风吹起,旌旗尽指东南。谢艾又即誓众道:“风为号令,今旌旗指敌,天所赞也!”列阵奔进,又大破之。孙伏都、刘浑败走河南,麻秋单马遁归金城。

  谢艾率军凯旋,张重华设宴庆功,遂封谢艾为左长史、卫将军、酒泉太守,食邑五千户,赏帛八千匹。一面厚赏将士,一面遣使去江东报功。褚太后遂与大臣商议,遣侍御史俞归持节去凉州,授张重华为侍中、大都督、督陇右、关中诸军事、大将军、凉州刺史、西平公。

  张重华原想受封凉王,闻诏失望,大不悦道:“臣家世为大晋忠臣,今曾不如鲜卑,何也?朝廷封慕容皝为燕王,而臣才为大将军,何以褒劝忠贤乎?”拂袖入内,不肯受诏。俞归乃正色道:“公今失言矣!昔夏商周治理天下,封爵之贵者莫若上公;到了周朝衰败时,吴、楚二国才僭号称王,而诸侯也不之非,盖以蛮夷蓄之也;假使齐、鲁二国也称王,诸侯岂不四面攻之乎?汉高祖封韩、彭为王,寻皆诛灭,盖权时之宜,非厚待之也。圣上以公忠贤,故而爵以上公,任以方伯,宠荣极矣,岂鲜卑夷狄所可比哉?且功有大小,赏有重轻。今公始继世而封为王,若率河右之众,东平胡、羯,修复陵庙,迎接天子返洛阳,将何以加之乎?”张重华因此无言,拜受爵封,不在话下。

  却说石虎屡闻凉州败报,乃大叹道:“孤以偏师定九州,今以九州之力困于枹罕。彼有人焉,未可图也!”遂罢凉州之谋。沙门吴进进言道:“胡运将衰,晋当复兴,陛下宜苦役晋人,以厌其气。”石虎于是调发近郡男女十六万、车十万辆,运土筑华林苑及长墙于邺北,长宽各数十里。石璞、赵揽等皆谏道:“陛下前作台观四十余所,修洛阳、长安二宫,作者四十余万,百姓凋弊。今又建此无益苑墙,大劳有限之民力,诚恐祸起萧墙之内,徒作万里之城也。”石虎道:“但得苑墙朝成,我夕死无恨矣!”催促赶造,燃烛夜作。时遇暴风大雨,死者数万。

  石虎好猎,及至晚年,身体肥重,不能跨马,遂造猎车千乘,每车辕长三丈,高一丈八,罝高一丈七;又造兽车四千乘,车中满载凶禽猛兽;从灵昌津以南到荥阳,向东直到阳都,数千里皆划为猎场,刻期校猎。特遣御史监察其中禽兽,有敢侵犯者,则处以死罪。御史趁机索取民间美女,求之不得,则诬以犯兽之罪处死。又征调民女三万余人,分为三等,分别配入皇宫、东宫及诸公府中。太子、诸公又私令采选近万人。郡县务求美色,大多强夺人妻,戕害人夫,由是荆、楚、扬、徐之民流叛略尽。金紫光禄大夫逯明切谏道:“内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嗜音,峻宇雕墙,有一于此,未或不亡。今天下未定,而陛下淫乐如此,犯先圣之模范,恐非国家之久计也!”石虎大怒,即叱龙腾军将逯明拉出殿外打死。又立私论朝政之法,听任吏告其君,奴告其主。由是公卿以下,朝觐以目相顾,不敢过从交谈。

  再说石虎宠爱秦公石韬,既杀石邃,欲立石韬,因石宣年长,故立石宣为太子,而以石韬为太尉,使与太子隔日省可尚书奏事,专决刑赏。司徒申钟乃谏道:“赏刑者,人君之大柄,不可以假人。所以防微杜渐,消逆乱于未然也。太子职在视善,不当豫政;庶人邃因豫政致败,覆车未远也。且二政分权,鲜不阶祸。爱之不以道,适所以害之也。”石虎不听。

  赵建武十三年九月,石虎命太子出京,祈福于山川。石宣遂乘大辂,羽葆华盖,建天子旌旗,戎卒十八万,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出自金明门。石虎率后宫嫔妃登陵霄观,望见太子仪容之盛,掀髯道:“我家父子如是,自非天崩地陷,当复何愁?但抱子弄孙,日为享乐耳。”石宣沿路游猎,每到一处,则列人为长围,四面各百里,驱禽兽,至暮皆集其所,使文武跪立,重行围守,炬火如昼,命劲骑百余驰射其中,石宣与姬妾乘辇临观,兽尽乃止。若有禽兽逃逸,当围守者,有爵则夺其马,步驱一日,无爵则鞭之一百。士卒饥冻而死者万余人,所过并、秦、雍三州十五郡,资储皆无孑遗。

  石宣既还,石虎又命石韬继出,形制规格路线,一如石宣。石宣见石韬与他匹敌,心甚嫉之。石宣曾忤旨,石虎怒道:“悔不立韬也!”石韬由是越骄,自恃父宠,在太尉府中私建“宣光殿”,梁长九丈。石宣大怒,斥他逾制,斩匠、截梁而去。石韬也怒,反将栋梁增至十丈。石宣越怒,即召心腹杨柸、牟成、赵生谋道:“石韬凶竖,自恃父宠,乃敢傲愎如此也!汝等若能杀之,我入西宫,当尽以韬之国邑分封汝等。如何?”三人皆应声道:“愿效死命!”于是每日监察石韬行踪,以伺其隙。

  渐渐已是来年八月初二,正是秋社节日,石韬率太尉府大小官属出城,携社糕、社肉、社酒祭祀土地,欢庆收获。直到日已西斜,乌鸦归巢,方才尽兴回城。忽见邺城上空,有黄黑之云出现,大如数亩,稍后,一分为三,状若匹布,由东南展至西方,随日西下,忽又分作七道,相去数十丈,间有白云如鱼鳞,久之不散。众人皆惊异。石韬略识天文,与左右道:“天变不小,恐有刺客起自京师,尚不知由何人当此灾哩。”当夜,与群僚会宴于东明观。酒至半酣,石韬忽生感慨,愀然叹道:“人生无常,别易会难,诸君畅饮,各宜使醉!”言未毕,涕泪横流,不能自已。众皆骇异,不知何故。饮至深夜,曲终人散。石韬大醉,就宿于佛精舍中。

  杨柸、牟成、赵生早已窥得石韬行踪,当夜,待众人散去,三人即缘猕猴梯而入。时石韬所带侍卫皆醉,三人于是直入石韬宿舍,杀了石韬,回报石宣。石宣道:“韬死,主上必来临丧,我趁此就行大事,蔑不济矣!”就令三人各带东宫甲兵,沿道埋伏,以待石虎临丧,趁便杀之。布置已定,天已放亮,就遣使者入西宫,向石虎报知石韬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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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集  佛图澄葬石西归  石季龙诸子相屠
却说某日,石虎夜梦一龙,飞向西南,忽然坠地,竟至惊醒。石虎以为不祥,连夜召佛图澄来问吉凶。佛图澄道:“眼前有贼,不出十日,自浮图以西,此殿以东,当有血流,陛下慎勿东行。”时杜王后也在侧,扑哧笑道:“大和尚老昏么?宫禁森严,哪来的贼?”佛图澄正色道:“六情所感,无一非贼,年既老耄,还属无妨,但教少年不昏,方才好哩。”随即告辞。石虎也以为不可信,不以为意。

  及至秋社次早,石虎刚刚起来,尚未来得及洗漱早膳,便得东宫官属来报,说太尉石韬遭害,暴死在佛精舍中。石虎顿闻噩耗,哀惊气绝,久之方苏,即欲出临其丧。正出间,司空李农赶来,谏道:“害秦公者尚不知何人,贼在京师,銮舆不宜轻出。”石虎猛然醒悟,顿足道:“是了是了,究竟是大和尚通灵,朕到此方悟呢!”于是不出,令将石韬棺椁移至太武殿,严兵戒备。公卿大臣皆来临丧,脸现凄容,唯独石宣,直言“呵呵”,使殡吏举衾观尸,大笑而去。人报石虎,石虎遂疑道:“韬儿被害,众皆不知,宣却何由得知?此子可疑。”即欲召石宣入宫来问。李农道:“若仓促去召,太子必定见疑,而不肯入,反恐激成大变。不如诈称皇后哀过危惙,令其入中宫省母。太子不疑,待其一入,就便留住。”石虎遂从李农之计,遣使去告石宣。石宣果然不疑,即入中宫见母,遂为石虎留下。一面遍告京中,重金悬赏知情者。即有东宫役吏史科来报,说是太子所为。石虎问道:“何以知之?”史科道:“昨夜,太子心腹杨柸、牟成、赵生三人,深夜外归,互相说道:‘今大事已定,但愿大家老寿,何患不富贵?’正好被我听得,当时不解,今知秦公被害,遂知是其所为。”石虎即令收捕数人。

  杨柸、牟成闻风走脱,赵生迟慢,遂为龙腾军擒住,严刑拷问,一一供认不讳。石虎悲怒越甚,立命将石宣囚于席库,以铁环穿其颔而锁之,取来杀害石韬用的刀箭,舐其血,哀号之声震动宫殿。将杀石宣,佛图澄劝道:“宣、韬皆陛下之子,今为韬而杀宣,是重祸也。陛下若加慈恕,福祚犹长。若必诛之,宣当为彗星下扫邺宫。”石虎不从。命于邺城北堆积柴薪,树立绞架,绞架上置辘轳,穿之以绳,倚梯积柴。命将石宣押至架下,使石韬所宠幸宦者郝稚、刘霸拔其发,抽其舌,牵之登梯。郝稚以绳贯其颔,辘轳绞上。刘霸断其手足,斫眼溃肠,就如石韬死状一样。于是四面纵火,烟炎际天,石虎率昭仪以下数千人登中台观看。及火已灭,石宣早成灰烬,石虎命取其灰,分置诸门交道中。又杀其妻子九人。时石宣幼子才几岁,向石虎哭道:“此非孙儿之罪也。”石虎素爱此孙,抱之而泣,将要赦免。太尉官属皆道:“国法不可废也!”就从石虎怀中夺而杀之。小儿手挽石虎衣裾大叫,至于绝带。石虎因此得病。又废其后杜氏为庶人,诛东宫四帅以下三百人,宦者五十人,皆车裂节解,抛尸漳水。洿其东宫以养猪牛。东官卫士十余万,皆贬去凉州戍边。

  九月,石虎议立太子,大臣皆以为彭城公石遵有文德,依次当立。戎昭将军张豺却道:“彭城公之母前因庶人邃之事被废,今若立之,臣恐不能无微恨。陛下再立太子,宜审思之。——前者,陛下两立太子,而其母皆出于倡贱,故而祸乱相寻;今若再立太子,宜择母贵子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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