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几年- 第16部分

　　　　程欧想，要刺激他！必须要刺激他！只有曼妙能刺激他！

　　　　“外头太冷了，咱们进去吧。”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复。和毫不迟疑的脚步。

　　　　顾珉宇…你！

　　　　程欧简直快气炸了。他干脆一口喝掉了罐子里的啤酒，一时间忍不住打了俩个嗝。

　　　　阳台外面，是这个城市…

　　　　灯红酒绿，满目繁华，该有的都那么容易拥有。只要有钱。

　　　　可是，梦想，却渐渐变成了不该拥有的东西。

　　　　钱买不到，只会越走越散。

　　　　他返回屋里。曼妙和小末儿坐在沙发里聊天，顾珉宇双手插在口袋里，歪着脑袋靠墙而站。曼妙有时候会抬起头看他，只抬了抬又低下去…

　　　　许久，他突然走到曼妙边上的沙发里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夹在手里，却没有点上。

　　　　程欧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记得他的声音，不似往常般的冷清压抑，居然有了点振奋。

　　　　他缓缓说道，“曼曼，当回我的女主角吧。”

　　　　是陈述句。
第五章　一波波绯闻10
　　　　第五章　一*绯闻10

　　　　曼妙皱眉，“女主角？”

　　　　“下午去顾氏，可是把片子定下来了？”小末儿插嘴。

　　　　“嗯，”顾珉宇点点头，“青春片，畅销书改编，明天我派人把合同和剧本送去晏城，你看过之后再作决定。还不错的一个片子，和往常青春片走向不大一样…”

　　　　曼妙不语，顾珉宇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今晚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我也回去了。”程欧跟上顾珉宇的脚步。

　　　　“喂——”程欧终于在电梯门口追上顾珉宇的脚步，俩人一同走进电梯。狭窄的空间里，俩人都没有说话。顾珉宇眉眼低垂，手里依旧夹着那根烟。

　　　　沉默…

　　　　俩个人都没有说话。

　　　　程欧知道，这是顾珉宇思考的方式。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一楼大厅。顾珉宇说，“小欧，小末儿的事，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程欧的脸僵了下，“你知道的，我还不能离开程氏，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的一天，她都是我这辈子没法儿碰的人。”

　　　　“别重蹈覆辙就好。”顾珉宇拍了拍好兄弟的肩。

　　　　程欧捶了他一拳，“别说我了，你呢？”

　　　　“我？我能怎么样？”

　　　　苦笑的时候，多少有些无奈吧？明明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心里还有你，却因为你的举动，你的眼神，却分明地告诉我并拒绝我——再也回不去了。

　　　　车上，顾珉宇点了根烟，吸了口烟，闭上眼。

　　　　他多想追回她，可是晚了，晚了整整七年。

　　　　不只是因为有燕西，不只是因为燕西…他们之间的问题太多了。从顾谋到慕方好，他们的问题真的太多了。

　　　　孰是孰非，再去解释，再去深究，也徒劳无功。

　　　　是七年，不是七秒。

　　　　——

　　　　饭局结束，燕西没有回城南的别墅。一来是太远，二来他也不想回去那个地方。他开车回公司，纽约那边打来俩个电话，一个是阿回的消息，状态良好，不用担心；还有一个…小小姐不见了，连同她的护照。

　　　　燕西皱眉，回应那边，“派人查一下纽约至淮城的航班。”

　　　　护照不见了，怕是那小丫头…是要回国。

　　　　夜很深，很安静，整栋办公楼里只有他一个人。

　　　　呵，看起来是多么寂寞啊。

　　　　电脑的文件夹里，是一张张照片。是他不在她身边时，一张张照片。有她在笑的，有她在哭的，有她得体的，有她发疯的…

　　　　所有不属于他的表情。

　　　　他一张张翻来覆去地看着…

　　　　她很听话，和外界传言一样，是很好的女朋友。可还是忍不住怀疑她——

　　　　毕竟，她和顾珉宇之间。有那么多根深蒂固，不可取缔的怀疑放在那儿呢？他拔不掉，死也拔不掉。

　　　　办公室的门，不知怎么的，动了动。

　　　　燕西没有抬头，依旧浏览着那些照片，“怎么还没回去？”

　　　　女人没有回答，开门进来，高跟鞋的声音渐渐靠近，在办公桌前停了下来，把温水放了下来。又拿起桌上的药瓶，倒出几片药丸。男人终于抬起头，声音沙哑而绝望，“我只是想守住她，我有错吗？”

　　　　“有错吗？”

　　　　也许并没有错。

　　　　女人将水杯推向男人，又将药片递给男人。

　　　　……
第五章　一波波绯闻11
　　　　第五章　一*绯闻11

　　　　“叮铃铃——”

　　　　一早就被电话铃声惊醒。摸索着在床头找到手机，拿起来一看，屏幕上只有一个英文名——andy。小末儿这才意识到这手机是曼妙的，准备拿给她时，却发现此时此刻睡在她左边的曼妙睡得很熟。曼妙晚上睡不大好，这样的熟睡实在太难得了。

　　　　小末儿不忍打扰。

　　　　心里左右思量了一下，如果是andy，她接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着她按了通话键便捂着手机便轻手轻脚地去外面上接电话。结果才刚松开，那边娘里娘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哎哟，我的kitty姐，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刷刷网，看看人苹果在线把你们黑成什么样儿了…”

　　　　小末儿脸色一僵：“现在九点，我小末儿姐，还有苹果在线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那边还是矫揉造作，“哦天啊，是小末儿姐啊，kitty在你那儿呢？”

　　　　不在我这儿那不成在你那儿？小末儿冷翻了一个白眼，“对，kitty在我这儿，我说你怎么这么废话呢？苹果在线出什么事儿了？”

　　　　“哎…这事儿说来话长了…”

　　　　小末儿扶额，“那你长话短说。”

　　　　“kitty昨天的照片不是曝光在纽微网上吗？结果网友们还是不解气干脆八了一堆放在苹果在线上小末儿姐你有空去看看。”andy说话的时候，用了三倍的语速，说完还吐了个舌头。

　　　　“什么？”

　　　　“就是你快去看看苹果在线啦！简直不忍直视！”

　　　　小末儿皱了皱眉，用茶几上的ipad了苹果在线。果然——

　　　　首页上就一行字：“苹果在线深度寻访，高冷影后的十八个秘密。”

　　　　……

　　　　简直！

　　　　明摆着就是故意的。

　　　　话筒那边还在持续地讲话，“小末儿姐，想到kitty这么多撑下来的脸皮全被曝光了，好忐忑啊…”

　　　　“还没这么夸张。”小末儿挂掉电话。

　　　　回房间的时候曼妙已经醒来了，穿着小末儿的衣服，号有点小，穿着倒也舒服合适，露出一双藕段似的大长腿。小末儿把ipad扔给曼妙，“你自己看看。”

　　　　曼妙接过ipad，看到上面的字，不由蹙了蹙眉：“这什么东西？”

　　　　“……可能是之前你一直没什么绯闻，我没跟你普及过这方面的东西，苹果在线就是之前那个苹果报的主编做的一个类似天涯论坛的app，只是里头注册用户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圈内的一些狗仔，消息来源十分靠谱…所以说在苹果在线被八过的明星个个都…”最后一句小末儿说的有点隐晦，可曼妙还是听懂了。

　　　　这说来说去的意思不就是，因为一张网友拍的照片，被开扒了呗。

　　　　说不意外是假。说烦心也是真。

　　　　曼妙皱着眉头往下看——

　　　　第一个秘密：曾经是个150斤的胖子。

　　　　第二个秘密：曾经为旧爱减肥。

　　　　第三个秘密：曾经被拍到和知名导演顾谋在同一家酒店出现。

　　　　第四个…

　　　　……

　　　　曼妙看到第十八个秘密的时候还是皱了皱眉，屏幕上是一张顾珉宇站在她家门口她打开门的照片，照片打了马赛克，可还是看得出摄影技术堪称一流。

　　　　而配字居然是：第十八个秘密：欢迎锁定各大媒体。

　　　　按照这个节奏…一会儿各大报纸必然少不了她的身影，料只会多不会少。她抬头看了眼小末儿，脸色有点僵。
第五章　一波波绯闻12
　　　　第五章　一*绯闻12

　　　　小末儿猜到照片是真的，叹了口气，“坦白讲，你和顾头的事儿我管不着。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们也分开那么多年了。我就问一句，你对燕先生有没有一丁半点的感情？”

　　　　曼妙摇头，“我不知道。”

　　　　“你就会这么说。现在就俩个选项，一个是顾头，顾头呢，不大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在感情那块他极其木讷，可天生就是招蜂引蝶的体质，选他你不一定会幸福。另一个是燕先生，在感情上，燕先生比顾头熟练得多，他对待女人的花招不多不少却足够应付你，而且他有钱，绝对比顾头有钱，你们在一起至少可以让影后曼妙这个名字继续光鲜亮丽。可就昨晚的事儿来说，选他你也不一定会幸福。”小末说了一长串，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好像俩个都不怎么样？kitty，你够惨的。”

　　　　曼妙不语，揉了揉太阳穴。

　　　　小末儿挑眉，“有这么难选？”

　　　　曼妙摇摇头，“其实…顾珉宇很早的时候就问我，要不要做他的女主角。昨天他又说的时候，我动心了。我突然不想选燕西了。可我没得选，顾珉宇没让我选，燕西也没让我选，我已经在燕西的女朋友这个设定里，走不出来了。我不知道走出来的后果，但是我怕我们一路努力的结果，因为我的一时任性变得什么都不是…”

　　　　曼妙说，我们。

　　　　确实是她们，四年的努力才造就了今天的影后。当年刚答应和燕西在一起，虽然他有足够的资源让她演电视剧女主角，赚足收视率，她还是选择了小末儿的方案。

　　　　从电影配角开始演。

　　　　第一部情感戏《圣托里尼有约》，她演女三号，女主的闺蜜，性子泼辣。片中有一场对扇的戏码，对手戏不好，感情不够到位，一扇就扇了十几巴掌，想起来她的脸都疼。再后来，《大唐盛世》里，也还是配角，甚至还被里头的男演员轻薄过…

　　　　再之后，还是凭借着陈嘉唯的《越来越远》才拿到影后。

　　　　说起来还真的是一把辛酸泪。

　　　　可是这些，在别人茶余饭后，却是，曼妙是靠燕西女朋友这个身份红起来的，她不过是一个拿恋情炒作的女明星。再或者，燕西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整容脸绿茶表呢？

　　　　否定了她所有的努力。

　　　　小末儿深吸了一口气，“那行，很简单，我替你解决掉这些麻烦，你马上给燕先生安排个时间看场话剧，再推掉顾头那个邀约，从此顾头拍什么，都和你没关系。好么？”

　　　　“好。”

　　　　为什么明明很简单的字，说得那么艰涩。

　　　　微信提示声突然响了起来，曼妙看了一眼，居然是宗想容。

　　　　小末儿瞄到了这个头像和一串图片和文字，皱眉，把手机拿了过去，“是因为她经常给你发这些，你忍不住了吗？程欧说得没错，那小丫头，真不简单！”
第五章　一波波绯闻13
　　　　第五章　一*绯闻13

　　　　一个小时后，晏城文化顶楼办公室里。

　　　　似乎是因为外面灰蒙蒙的坏天气，整个办公室里笼罩着庄严肃穆的气氛。

　　　　曼妙坐在沙发里，无聊地翻阅起杂志来。

　　　　杂志上是时下红透的女模特，还有几个出事的男艺人。

　　　　“哦，燕先生一早就出去了，也没留下什么话，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ada穿着紧窄的一步裙，优雅地站在沙发边，和曼妙说话。语气还是往常的语气，也听不出一点不够得体。

　　　　曼妙不语。ada又说道：“说句实在的，我有时候挺看不起你的，kitty。”

　　　　“……”

　　　　曼妙没搭理她，只站起身，往办公室门大步走去。走出门时，她心里大概也确认了一件事，燕西这会儿真的不大想见她。所以，为今之计，也只有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做好本分的事了吧？

　　　　“kitty，今天王导那边串戏要推掉吗？”见曼妙出来，andy立刻询问道。得到了前者的摇头否认时，他立即跟上她的脚步，“那下午…”

　　　　“都不用推掉。”曼妙踩着高跟鞋往楼下走，嘴里还是挺漫不经心的，“我该做的就是把每份工作做好，而你现在该做的，是立刻马上帮我联系到燕西。”

　　　　好吧…

　　　　andy抱着ipad跟着她往前走，手里不停地拨打燕西的电话，却始终没有回应。整个上午，他也就边打电话，便给曼妙端茶送水，一直都没停下来。

　　　　可到头来，燕西还是没接电话。找不到燕西，小末儿的方案也就没法执行，也就没法从本质上压住这次事件。

　　　　烦…

　　　　加上网上居然开始扒皮，她和顾家父子的关系，以及她和顾小公子的新电影的关系。

　　　　下午顾珉宇的剧本和合同送来，曼妙正在化妆室化妆，合同剧本手上还没捂热，就被andy抢了过去。

　　　　“哟，这段台词可真是…”andy拈了兰花指就开始说话了，“你是我最亲爱的人。在过去五年里，我们相互依存，我们是朋友，是爱人…”

　　　　“得，别读了！”曼妙夺过剧本交还给顾珉宇派来的人。

　　　　“真抱歉，这片我不能演了。”她笑着说，很是和善，“和顾先生说，我很愿意当他女主角，但现在不行。”

　　　　其实确实，这片她真不能演。演了就是坐死了她和顾珉宇有什么，哪怕和燕西秀多少恩爱，都挽回不来。

　　　　她还有分寸的。

　　　　这部青春片，说不演就不演。

　　　　“你说，燕西今天到底会不会回来？”曼妙问andy。

　　　　最后，天都快黑了，燕西始终没有去公司。倒是有个电话过来，她按了接通，那边就挂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结果，曼妙最后还是在晚上八点半等到燕西的。

　　　　淮城的冬天很冷，虽然暖气打开，但燕西当着她曼妙的眼皮子底下走过时，也还是有了一样的感觉。
第五章　一波波绯闻14【修】
　　　　第五章　一*绯闻14【修】

　　　　“燕西——”

　　　　曼妙低着头跟着燕西后面走进办公室。感应灯应着脚步声亮起，燕西突然停下，曼妙撞上了他的背。

　　　　“有事吗？找了我一天。”揉着微微有些疼痛的额头，曼妙听到燕西淡淡的声音。

　　　　她抬起头张了张口，又吞了回去。因为燕西的表情…有点陌生。他是生气了，她想，确实也该生气。见她没说什么，燕西索性也没再问，只坐在办公椅里，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内容是年初就要开始的选秀节目，整个流程的实际操作不用他操心，但总体的规划还是需要把一把关。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他打电话的声音。

　　　　曼妙往一边的沙发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