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的丢下这些话,女子转身回到马车内,猴子随即策马扬鞭,驾着马车匆匆走了。
待马车消失不见,白玉小妖仍在发愣,怪事年年有,如今客人的脾气可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年夕回过神来立刻行至白玉小妖身旁,他新奇地打开猴子交给白玉小妖的小布袋,瞬间看的双眼都直了。小布袋里居然是金子,沉甸甸的金子。这位性情高傲的客人,不愧为有钱的贵客。
得到了酬劳,接下来就轮到了解自己的任务,白玉小妖迟疑着打开红色的盒子,顿时一阵无言。
盒内仅有一支断成了三截的玉簪,玉簪大部分是白色,仅有簪头呈现出些许红色。
白玉小妖不知道簪子是何来历,但它犯愁,它没料到玉簪竟然碎成了这样。若是自身带有充沛灵力的玉石兴许还能重新拼凑,奈何这支玉簪不仅毫无灵气,几截断块还彼此排斥,依照当前破损的程度而言,要完好如初,难。
年夕见白玉小妖愁眉不展,问道:“这个能修好吗?”
如果修不好,是不是会连给了的一成金子也一并收回。
“破损十分严重,估计不行了。”白玉小妖叹道。
得知白玉小妖的想法,年夕开始为金子叹息,白玉小妖不能复原的玉簪,这玉恐怕有点问题。
白玉小妖犹豫小会儿,它拿起一截簪子苦恼不已。对方也不给它拒绝的机会,它都没说要不要接这个生意,也不问问它是否乐意赚这笔钱,对方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截断块看似是一支簪子,却又不似同一支簪子,玉在相互抵制,这般古怪的玉簪如何恢复原状。
不仅如此,另外有些事,白玉小妖也十分在意,它反复研究了片刻:“这支簪子,附着了大量陌生的气息,它目前应该并不属于我们这儿。”
白玉小妖心有疑虑,年夕纳闷地凑上去,他仔细闻了闻,赞同对方的话:“好像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以及十分陌生的味道。”
“虽说陌生,总觉得又有点熟悉。”白玉小妖陷入了沉思。
白玉小妖平时有不少各种各样的生意往来,前世的,来世的都有,它专注于精致的手工艺物品,所以数量少,价格高。它不明白,这次的贵客来自何处,这支玉簪又来自何处。
它苦于寻不得端倪,它闷闷地瞅了瞅簪子。
正当白玉小妖打算关上盒子,意外突然发生。断掉的玉簪冷不丁开始发光,泛着浅浅的红色。白玉小妖一脸诧异,纳闷地多看了两眼。
年夕自然不会错过凑热闹的机会,他对气味的变化最敏锐:“好浓烈的一股怪味,这是怎么回事?”
对此,白玉小妖同样一脸迷茫,玉簪不仅血腥味瞬间变浓,并伴随着一股腐味,妖气也陡然增加。白玉小妖苦恼翻倍,这支断掉的玉簪果然非常不对劲。偏偏,他们根本不清楚修补簪子的人是谁,或者真正的玉簪主人是谁。
腐坏的味道给白玉小妖的感觉相当不爽,若不是马车匆忙走了,它非得将这支簪子送还。
白玉小妖用清水洗了又洗玉簪,奈何簪子的气味不但不减淡,反而有大肆加重的趋势。
它苦闷,年夕也苦闷,假如以后白玉小妖家一直弥漫着这种味道,年夕的鼻子根本受不了,他不敢来找白玉小妖玩了。
两人围着木盒转了又转,拼命地想办法。
不知不觉之中,月上枝头,小蝴蝶阿彩满心怨念地飞来白玉小妖的家,它一脸血:“你们俩怎么还在这儿玩,不是说好了晚上吃饭吗?”
它一句惊醒专心致志的年夕,年夕的肚子配合地咕咕叫了两声。年夕挠挠头,他被这种血腥又腐臭的味烦得忘记了吃饭的事情。
阿彩飞近,正欲抗议年夕忘记约定,开口之前,却先埋怨道:“你们在玩什么,好难闻的味道。”
“一名奇怪的女子带来了一桩奇怪的生意。”白玉小妖忧心忡忡,“她留下这个盒子就走了。”
阿彩停在年夕头顶的独角尖,低头往下看,霎时一脸惊愕:“快看,簪子在淌血。”
鲜红的血自簪子的断口出源源不断的流淌,在木盒里聚集,转眼就淹没了簪子。
赶在血蔓延出来之前,年夕猛地一下合上木盒,他随手摸出衣兜里的纸,一巴掌贴在盒盖。他本意仅是将盒子封起来,哪知随手抓出来的居然是他新剪的窗花。
哪怕这个窗花不能送给霄峥了,年夕还是心疼自己的劳动成果如此浪费。
盒子夸张地晃动几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企图挣脱木盒。出乎年夕的意料,他的窗花猛然腾起了金色的光芒,金光迅速缠绕住木盒,不久,木盒静止不动了。
又等了会儿,窗花的光芒飘散,年夕也确定木盒再也不会动弹了。
三只妖怪面面相觑,意见一致,这个盒子太不祥,绝对不能再打开。白玉小妖也别接这桩生意,等到一月之后,女子取回簪子时,连盒子与金子一定归还。
盒子放家中不安心,丢外面更不放心,于是,年夕自告奋勇地挖了一个坑,建议把盒子埋起来。
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没准脚下三尺也有神明。有神明守着木盒,总归比较稳妥。
白玉小妖暂时想不出别的办法,听从了年夕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神奇意见。
他们埋好木盒,阿彩扇了扇翅膀:“好了,别再考虑这些不愉快的事。难得年夕得到全职,我们吃饭庆祝去。”
年夕奋力地点点头,他把木盒的事飞快抛在脑后。三只妖怪,开开心心地吃饭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年兽:吃大餐了,要吃好多好多的肉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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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
所谓的庆祝;在一家小小的铺子内。一张临街的小方桌;三只妖怪各自坐在一边。
年夕满心欢心地望着自己期待已久的晚饭;他跟前有一大盘炒肉丝和两碗米饭。至于阿彩与白玉小妖;它俩一个面前放着一碟花蜜,一个面前则仅有一碗清水。
相对而言,年夕是吃的最丰盛的一个。
阿彩疑惑地看了看年夕面前的菜;问道:“你就只吃这些?能吃得饱吗?”
闻言;年夕大力地点点头,他平时啃馒头喝水都能填饱肚子;如今他点的这些食物已经非常充足。这可是纯粹的肉丝,满满的一大盘,,都不见菜叶的;年夕倍感幸福。
虽说年夕十分容易感到满足,但白玉小妖打量小会儿,建议道:“今天好歹是庆祝你得到全职,再怎么说,一个菜也太少了,总得多点一份菜。”
年夕想了想,乐呵呵地让老板炒了一盘豆芽。
白玉小妖再次看了看桌面,问道:“你不喝汤吗?”
年夕想了想,又乐呵呵地让老板倒了一杯茶。
至此,盛大的庆祝宴就这般欢乐的定下了。
年夕端起茶杯,白玉小妖端起碗,阿彩端着它的蜂蜜碟子,三只妖怪象征意义的碰了碰杯碗碟,作为庆宴的开场。
“年夕,你以后在玉盘跑差事,切忌不可以偷吃食坊的食材,更不可以吃光光,这样影响不好。”阿彩说道。
“年夕,赚钱要有道,不可擅自将购买食材的银子偷偷放进自己口袋,会出大问题。”白玉小妖说道。
年夕听得一脸血,敢不敢对他的信任再多一点点,他有这么令人担心吗。
他虽说穷得叮当响,可他绝不会做出私吞银两的事,他攒钱向来干干净净赚,顶多穷困的时候把购买食材的银子摸一摸。而食坊的食材,本就能够试吃,他每次试吃时吃一点点就成,不会一次全部吃完,他再饿,也懂得分寸。
他不会踏入金子和食物的陷阱。
“放心好了,我会成为一个尽职尽责的采买。”年夕仰头将茶水当作酒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从今往后,他是每月有固定工钱的妖怪了。等他月末领到工钱,好好的请白玉小妖和阿彩大吃一顿,给白玉小妖上等的清水,给阿彩顶级的花蜜。
目前,年夕实在不好意思让阿彩破费。
尽管阿彩平时的活儿比年夕多,但是毕竟阿彩个头小,它接不了太大的差事,仅仅是收入比年夕高些,却也不算十分富有。阿彩的食物大多数是自己勤劳采集的花蜜,不需另外买食物,生活费用对此年夕有很多不同。
白玉小妖倒是生活宽裕,可它食物开销更低,年夕时常觉得这块成精了的白玉基本上不需要食物。白玉小妖的爱好莫过于些许清水,将自己里里外外洗一洗。
当晚,令年夕欣喜不已的是,他吃完两碗米饭之后,老板善良的免费又送给了年夕一碗米饭,年夕高兴坏了。
没多久,阿彩喝饱花蜜,白玉小妖喝足清水,年夕也幸福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放下了空碗。太久不曾坐在桌边安心地吃一顿饭,年夕不由心生感慨,他总是在忙于自己的差事,时常与馒头为伍。
这些馒头其中不少是从霄峥的房间里带走的。
也许他领到工钱之后也得仔细算了算,他究竟从霄峥那儿拿走了多少盘馒头。
三只妖怪水足饭饱,坐在小板凳聊天。不知不觉之中夜已深沉,白玉小妖和阿彩回家了,年夕开始考虑自己去该哪儿,他是回家呢,还是去玉盘的新住宅。
思前想后,年夕放弃了这两个选择,他去了妖王殿。莫名的,他突然就想去看看霄峥,哪怕自己新剪的窗花没有了。
年夕轻手轻脚地溜进妖王殿,他发现自己来晚了,霄峥已经睡觉了。他不愿进屋打扰霄峥,偏偏一股烤羊腿的味道飘过鼻尖,香的受不了。
他伸长脖子往屋里看。
以往,霄峥的房间内总会备着一盘馒头和一盘肉。奈何年夕没钱不敢吃肉,所以他总会带走馒头,留下那盘肉。
今天与以前有点不一样,桌上仍放了一盘馒头,不过那盘肉被一个烤羊肉代替了。
烤羊肉热乎着,散发出香喷喷的味道。
年夕内心十分纠结,他到底要不要进去近距离看一眼那个色香味俱全的烤羊腿。妖王的待遇果然与寻常妖怪大不一样,霄峥都睡觉了,屋里还留有新鲜的烤羊腿,莫非是女妖们担心妖王半夜突然醒来肚子饿,方便霄峥及时品尝美食。
原本年夕以为自己晚饭完全吃饱了,直到他闻到烤肉的香气,他才顿悟他的肚子对烤肉充满了无限期待。
待霄峥睡醒,烤羊腿多半也冷掉了,着实可惜。要不,他先提前为妖王试一试烤肉味道如何。哪怕年夕当前没领到工钱,但他相信自己迟早有一天能领到工钱。在赊了那么多盘馒头的基础上,是否可以再大胆的赊一个烤羊腿,奖赏自己。
年夕纠结小会儿,终究没能抵制烤肉的吸引,蹑手蹑脚进了屋。
他小心地望了望床的方向,确信霄峥正在睡梦中,呼吸平稳,年夕这才悄悄地行至桌边。迎着皎洁的月光,烤羊肉腾起阵阵热气,伴随着让人食指大动的香味。年夕咽了咽口水,他凑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太香了,世间居然存在这么香的食物,简直是在逼使他犯错误。可惜他无法用馒头与霄峥交换烤羊腿,因为那些馒头也是年夕从霄峥这儿拿的。
年夕坐在板凳,顺手将一盘馒头放进了随身小布袋,这是年夕的习惯。烤羊腿要吃,馒头也得带走,有肉吃的时候必须考虑到没有馒头吃的日子。
收起了馒头,年夕激动地抓起烤羊腿,反反复复地闻了再闻。霄峥和换馒头不同,年夕不知道换馒头何时出现,可他很多时间能顺利的找到霄峥。
等他以后有钱了,就能常来霄峥这儿吃肉,他可以把肉夹在馒头里面,吃肉馒头。
这么想着,年夕开心地张大嘴,狠狠地咬了一口羊腿。一时间,嘴里全是烤肉的香味,他大力地嚼了嚼,又高兴的咬了一大口。
年夕坐在桌边,吃得正起劲,忽见一道黑影自窗边闪过。年夕心里一慌,糟糕,难道被人发现他半夜在妖王房间里偷吃烤羊腿了吗?
他激动地打算起身,哪知慌忙中没能立刻站起来,他莫名地坐着板凳往后仰,他手里一滑,油滋滋的烤羊腿愣是从手中飞了出去。
年夕落地的同时,瞄到自己撕掉几块肉的烤羊腿竟径直扑向了霄峥的床,年夕来不及阻拦,下意识闭了闭眼。
霄峥的房间内一片宁静,静得听到见年夕的心跳,年夕保持着侧仰的姿势,一手撑地,一手抓住板凳,免得发出声响。他偏着脑袋,惊悚地打量霄峥所在的方向。
他等了又等,床内始终没动静,未曾听到霄峥起床的声音。
好一会儿,年夕悬着的心慢慢放来了。刚才真是太险了,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年夕直起身,轻轻地放好板凳,随后他战战兢兢地走到霄峥的床边。
眼前的情形难以形容,烤羊腿如今正静躺在霄峥的锦被上,年夕犹豫不决,他是否需要拿走羊腿。
若是不拿,烤羊腿的油绝对会弄脏被子,哪怕现在已经弄脏了。可若是拿下来,年夕担心霄峥突然惊醒,一巴掌将年夕抽飞。
年夕权衡再三,他不能接受一个羊腿伴着霄峥入眠。他屏住呼吸,伸出手抓住烤羊腿。
他抓稳羊腿的刹那,又感窗外一抹黑影闪过。这次年夕没有再迟疑,他立刻冲向窗边,奈何对方速度惊人,眨眼又不见了。
仰望天空的明月,年夕闷闷地咬了一口烤肉。再怎么说,烤羊腿弄伤了锦被,锦被又没弄脏烤羊腿,还能继续吃。
只是,出现了奇怪的身影在妖王的房间外晃悠,年夕再不敢掉以轻心。他与他的烤羊腿一并守在霄峥的床边,他一边啃羊腿,一边等待黑影出现。
倘若那个黑影胆敢进屋袭击霄峥,年夕果然用啃剩下的骨头砸它,看对方还敢不敢大摇大摆来妖王房间惹事。
然而,直至年夕抱着骨头睡着,神秘的影子也不曾进屋,再也没出现。
这会儿年夕总算安分了,霄峥却毫无睡意,年夕冷不丁丢一个羊腿过来,导致他的锦被粘上了油渍,散发出一股烤肉的味道。年夕在房间内左左右右的一番折腾,动静如此大,真当霄峥耳朵背听不见,还专程到他床边瞅两眼。
这么明显的响动他若无法觉察,他早被窥视王位的妖怪杀死了无数次。
霄峥没奈何地睁开眼,他瞄了一眼坐在床边抱着骨头打盹的年夕。这头年兽难得开口吃肉,终于有点像一头正常的年兽了。
只是,啃完羊腿也不忘揣一盘馒头在口袋的习惯是怎么回事。
也许这头年兽依旧乐于吃素。
年夕睡醒时,天色大亮,他打了一个哈欠,发觉床内没人,霄峥不知何时出门了。
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年夕不经意间看见自己怀中的骨头,他猛地一愣,随即浑身冷汗。
不好,他半夜干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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