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
穿着一身冷盔甲站在殿里的小青只觉得身上的盔甲更寒了些。
“小轻儿,告诉他们你真正的丈夫是谁吧!”魔皇邪魅地瞥了眼波涛汹
涌的两人,懒洋洋地对她道。
似乎过了几万年之久,她机械般抬起头,泪迹已被她擦干,她的目光掠
过深情的妖王,紧张的玄尘,最后落到魔皇那表面得意实则紧张的脸,他连
紧张到握着自己的手心都不晓得。
“我……”她的眸子暗了暗,垂下眼睑。“我要嫁的人是--魔皇。”
哗然。
安静。
然后是死寂。
“不可能!”玄尘暴怒地吼道。
“……”妖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平静的脸,她说什么?她刚才说了什么
?他们不是才分开几日吗?她不爱他了?不爱他了……
妖王感到有种即将窒息的痛。
“依魔界规矩,婚礼前七日,新娘应该与新郎回家认识男方家庭,请问
,我的新娘,现在愿意同我回去吗?”魔皇笑着朝她伸出手。
面前那一双修长美丽的大手张开,无限诱惑地朝她伸来。
没有退路了,已经没得选择了。
她紧紧地闭了闭眼,又睁开,决绝地把自己的手递到他的掌心上,努力
让自己忽视旁边那两道让她心痛的目光。
神的诅咒是会应验的,尤其是对自己下的诅咒。
在她的手接触到魔皇的刹那,玄尘扯过她迅速跃开。
“轻儿,你是我的!”他狠狠地抓着她的肩膀怒道,又对着另外两个不
悦的男人,“她是我的!你们别想!”
他守护了这么久,这么久……
为何得不到她的爱?比不过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
他的爱在她眼里就这么廉价么?
“是吗?那就看看谁才能得到她了!”魔皇狠厉的血眸一眯,迈向前一
把扯过她的手,被玄尘拉着另一边。
“啊!”被两边同时拉扯,她痛苦地低吟。
玄尘与魔皇同时放开了手,使得她几乎要跌坐在地上,被妖王及时搂住
。
“轻儿……”妖王痴痴地盯着她唤道。
而玄尘与魔皇此刻正在外面打斗着,顾不得里面的景象,大多数人也跟
着出了去观看这场难得一见的“高层战争”。
好想问她为什么,可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妖王见状,抿着薄唇将她抱起来,一道薄光闪过,两人已不见踪影。
外面打斗中的两人大惊,立即停止飞至殿内,可惜早已没有他们的影子
。
此时,妖王已与她一同移至人界,妖界很容易被他们想到,唯一想到的
就是人界了,并且是他们所熟悉的地方--
一名白衣男子专注地在纸张上写着什么,偶尔痴痴地摆弄一下旁边的厨
具或仰头凝望那颗正值花期的红棉树,再低头写书。
忽然像是感应到有外人入侵,他不悦地抬起头,似乎很不悦有人打断他
的构思思路。
“你们?!”萧绝又惊又喜地看着两个意外“来客”,说不出的激动,
她、她回来了吗,是她回来了吗?
“呵呵,又见面了。”已经变到平凡模样的她笑着朝萧绝打了个招呼。
“又见面了……”萧绝痴痴地凝望着她,舍不得移开分毫,害怕她再一
走就永远不回来了,已经五年了,五年了。
躲开他过于热烈的目光,她轻轻一笑。
“萧绝,你不用写了,她不会回来了,这一批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没
有消息。放弃吧!”人未到,声先到。一如既往的习惯,夏侯穆。
但是这个声音在看到院子里的人时嘎然而止,夏侯穆眨了眨眼睛,有些
不敢相信。
“你在写什么?”她好奇地走过去看,刚才看他那么专注。
萧绝忙把纸面掩住,却被她用神识一扫,顿时感觉喉咙里有什么哽咽着
,眼眶有些发热。
“萧绝……”她喃喃道,转身背过了他。
天界一天,人界一年,他就这样写了五年吗?五年,每一天他都过着这
样的日子?该有多少个日夜呢……
“你!这一次别想再离开!”夏侯穆恨恨地上前欲抓住她,却又如以往
一般被妖王拉了开,身影一闪,他们已经消失在他眼前。
夏侯穆跟萧绝心下一紧,神情皆慌乱地在院子里的各个角落里搜寻着,
最后,在那间本来就是他们住的房子里找到他们。
看着松了一口气站在房门口的两个男人,妖王一怒,挥手“嘭”地合上
了门,把那两人关在门外。
紧闭的房门让萧绝黯然失神,抬起手想要敲,又放下来。
“轻儿,我去做晚饭了。记得出来吃啊!”萧绝从书架上拿出五年里琢
磨出来的菜谱,满心欢喜地跑到厨房里去,其实他根本没想过她会回来,他
写的这些菜谱真的能做给她吃了!太好了!
厨房里是他忙碌而充满喜悦的身影。
而房门外,仍不离去的夏侯穆眼神一暗,眸中却同时闪过一丝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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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万世宿怨
--人间炼狱。
人类的鲜血滋养着干涸的土地,一片眩目的赤红。惨叫声不绝于耳,生
命的陨落不过顷刻之间,无须兵器的胜者,因为--他们是神兵。
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尸体堆积成山,死状触目惊心,却因为他们的主人
所下达的命令,即便是死也绝不能后退,否则,也只有一个字,死。
人永远斗不过神。
何况,这是一场神、魔、妖和人类的大战,除了冥界,四界都加入了这
场混乱的战争中。
玄尘跟魔皇已是打得天昏地暗,出手毫不留情,而妖王与天界的带兵将
领小青纠缠着,此刻的小青已不是在她面前的那个大男孩,他一双清澈的眸
子里泛着猩红的血丝,一心地想要打败这个得到她的心的男人,夏侯穆指挥
着自己的军队,一排又一排的小兵被派了上去,上一个死一个,却从不间断
,萧绝仔细观察着战争状况,充当起了军师,他会的无行八卦多如牛毛,竟
使这场人与神的战争持续了如此之久,仍旧顽强地支撑着。
不,不,为何会变成这般?
眼花缭乱的混战不停歇分毫,在她眼前上演着,鲜血如同生命中最美丽
的花朵,开遍大地。
昨天她好不容易答应嫁给了魔皇,为何他们还要如此?
争,争,争。
死,死,死。
她痛。
她被困在那几个男人为她筑起的结界里,哭喊着流泪看着外面那场赤红
一片的战争,她的撕喊没有谁能听见,她的心痛那些男人也看不见,他们只
想争她,只有赢了才有机会跟她在一起。
漂浮在半空中的结界托着里面哭得凄惨的人儿,分毫不动。
血继续给土地灌以高度丰富的营养,丝毫不吝啬,不见停歇。
男人们都杀红了眼,看不见他们周围无辜陨落的生命,也看不见哭泣的
她。
死伤无数,血染大地,冤魂徘徊不去。
突然,一道美丽的极光划过天空,五颜六色,缤纷绚丽。
似乎被什么击中了心脏,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感叹着这美丽的景象,
远远的,一个黑点渐渐逼近,直到完全呈现在他们面前。
宙尊。
与记忆中一样的老者。
玄尘,魔皇,妖王都曾见过他,而他此刻的出现,使得他们不约而同地
皱眉。
宙尊俯视着混乱的土地,看了眼被困在半空中的女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
“天界未来之帝玄尘,魔界尊皇,妖界之王,人间帝王夏侯穆,人类萧
绝助纣为虐,天将乩青滥用职权杀戮无数,三海龙王趁乱滋事,冤魂无数,
所犯之罪已触犯五界定下的规矩,你们可知要承受何处罚?”宙尊一项项列
举出来,睿智而苍老的眸子一一瞥过他们。
她在害怕。
都是她的错,不要处罚他们。
“所有的一切皆因一名女子而起,自是由她结束,祸之根源,罪之所在
。”宙尊漠然地看着她。
九个男人同时看向她,心一紧。
“即刻起,你们将堕入万世轮回,历尽万世情劫之苦,世世相争,爱之
深,恨之切,谁也得不到,最后亲手将她毁灭,永远无法结合。直至万世之
后各归其位,以偿今日之血债。至于她的本体我会将她存放于某个地方,那
就是你们最后一世历劫之时。开始吧……”
不--!
什么?
亲手将她毁灭,将她毁灭……
几个男人心惧地在心里重复着这几个字,一阵天旋地转。
宙尊默默地念了些什么咒语,九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同时消失于原地,开
始了他们的苦难之旅……
在消失的前一刻,玄尘身上突然散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宙尊瞪大了眼
,最后在另外九个男子消失之后,玄尘仍旧在那里,痴痴地凝望着她原本在
的地方。
见状,宙尊凝神算了算,皱眉,又舒缓开来,随即摇了摇头,叹气道,
“你有自己的使命,既然如此,万世轮回就无须了,但你须在她最后一世转
世的地方等待她,解开她的轮回之苦。到时,自然再重返天界,但……”宙
尊略带歉意地看着呆呆的玄尘,只可惜玄尘的视线不在他身上,自然没注意
到宙尊那会令他不安的歉意眼神。
宙尊离开了,原地堆积成山的尸体也消失了。
所有的一切恢复了平静,然,天界里修炼的金鲤却是无法平静了。
这一场劫难被幸存下来的天神们议论着,他知道了他们的结果,自然也
包括那个女人的……
不知何时也把自己的思绪控制住了的女人。
心慌乱不已,小金鲤烦躁地在池里游来游去,此时,没有了她的聒噪竟
如此不习惯,不习惯这种死寂一般的安静。即使会看见那个他很讨厌的玄尘
也好啊,只要她还在……
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猛地,一个想法窜过脑海,小金鲤下了决心,从此比以前更刻苦修炼。
两万年,只要再给他两万年就好。
他只要两万年就可以去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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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入万世轮回,历尽万世情劫之苦……
世世相争,爱之深,恨之切,谁也得不到,最后亲手将她毁灭,永远无
法结合……
直至万世之后各归其位,以偿今日之血债……
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与澈爱得这般辛苦,仅是因为那场不知多久以前的混战,万世相爱,
却永远无法结合,最后,他们会亲自将她毁灭……
几万世的记忆全都涌上她的脑中--
那一世,官家千金的她,邂逅书生,相恋之时被山寨里的三兄弟掳去,
被夺了清白,三个男人为她争个你死我活,书生痴爱,痴等。在她就要逃出
之际父亲将她送给了富甲天下的一个富商,管家为她死去,另外三个富商之
子千方百计诱她出轨,最后,她被怒极之下的富商亲手杀掉。
那一世,她投胎为皇室公主,父皇的变态爱恋让她逃避,向四个哥哥哭
诉,没想到的是,她的四个哥哥比她的父皇对她的爱恋更为变态,她逃,没
料到碰上三个邻国王子,他们羞辱她,折磨她,最后竟因爱生恨而将她杀死
。
那一世,她转世为武林第一美女,江湖人士为她争风吃醋,为这些人无
聊至极的她偷偷跑出去,遇到了五个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们愿意分享她,只
是却被另外与他们有仇恨的三个人破坏了,他们将她抓走,极尽所能的凌辱
,她含恨在那三个人悔恨至极的目光中将其中一人手中的刀没入了自己的胸
口。
那一世……
……
原来,所有的一切是这样的,他们历尽情劫也没有能够结合在一起,死
亡,亲自死在他们其中一人的手中是她每一世的宿命。
原来,原来如此……
当那道把她带至前世的白光再次从眼前闪过时,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听不见周围那些焦急呼唤她的声音,她似一个幽灵一般步下那张高床,
朝外面走去。
这一世,最后一世,那么她是不是也会被他们杀死?
死,无所谓。
她只是一时间觉得心里好空,空旷得什么也装不下。
却又像有什么声音在里面不断地回响,重复着她的宿命,她可悲的宿命
。
“纾儿,你怎么了?”夜阎罗冲到她面前止住了她,将她拥至怀中。
童纾自他怀里抬起头来,小手抚上了他冷峻的脸,澈,她的澈,她的银
,为什么他们爱得这么辛苦,为什么要这样不公平地对待他们……
但是,她记得,没有一世她是死在他手中的。
她的澈,永远不会杀她,永远舍不得伤害她分毫。
澈,澈,前世宿怨又如何,你不是银了,只是我的澈,不,应该说,一
直都是我的银,爱我胜过自己许多许多的银……
“我们会在一起的,我们一定会在一起……”她扑进他的怀中坚定地道
,不知是对他的承诺还是对自己的承诺。
“轻儿!”玄尘暴喝道,一个使力就轻易地把她扯了过去,而夜阎罗因
为还未恢复前世记忆而无法与神相争,只能愤怒地盯着那个拥有法术的男人
。
童纾自玄尘怀中挣扎着抬起头来,“尘……哥哥,对不起,我爱他,我
要和他在一起。”
“不行!”玄尘顿时大怒,她的使命仍未结束,不,他不能让她再与这
些男人在一起了,她不能死,不能。这是她的本体,如果被杀了会使她魂飞
魄散的!不,不可以!该死的宙尊!竟然不告诉他她的结局竟是要--魂飞
魄散。
“玄尘,时间到了。”突然,一道沉寂苍老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玄尘
怒了。
“你骗我!该死,你竟然骗我!”玄尘激动地在下面狂喊着。
宙尊闻言,竟愧疚地垂下了头,不太敢看向他。这个结局--他也不希
望这样的,只是,如今的浩劫唯有她才能终结。
“梦神,你的罪过只剩这一世了,如今,魔皇在人间血腥杀戮,再次成
魔,生灵涂炭,堕入魔道是他无法避免的道路,但是,如果他继续杀戮,将
从此无数亡魂纠缠,即使再次回到魔界成皇,也无法安宁。前世的萧绝,今
生的司马清绝,也在他的折磨下奄奄一息,你愿意他们为你至此么?”宙尊
缓缓对她道,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她,他相信她不会让他失望的,可怜的孩子
,他对不起她,当初为她设下这个诅咒时只是因那冤魂的纠缠,未曾算到那
些亡魂竟恶毒至此,要她最终归于毁灭……
什么?
即墨,即墨堕入魔道了。
对啊,他本就是魔皇,可是,她对不起他,真的,对不起他……
她还是不能与澈在一起么?原来,这就是注定的结局。
她已经亏欠即墨太多了,不可以再亏欠他了。
“我跟你走。”她朝宙尊的方向走了两步。
“不!不可以!轻儿,你不可以那么做!”玄尘大惊,连忙追上宙尊的
步伐,可惜,宙尊将他远远地抛回了脑后,并设下了结界,留下他在那背后
悲痛欲绝的嘶吼,犹如失去了唯一伴侣的孤独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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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宿怨终结
晚了,还是晚了一步吗?
柴火在十字架下面熊熊燃烧着,似乎势必要将架子上的已看不出原来模
样的人烧死一般,毫不留情地燃烧着。
有许多的人在观看着,但是没有人敢说一句话,连呼吸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