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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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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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统计有多少为了躲避税收而投献的土地,重新确权登记,则是成为了将这些土地变成了谁名下的土地。捎带着玩了一个井中投毒的手段,告诉大家,谁出来给这个税收章程说好话,谁就是从中有好处。令一些脑筋较为清楚,也看得清楚这章程之中的文字之人,也不敢出来为周围的人做解释。

    用海船将缺少土地,没有谋生手段和来源的人运到南中、暹罗,甚至是十州等处垦荒,开矿、伐木,原本是一项公私两利的德政,可是被有心人如此的移花接木一番,便成为了罪恶目的链条上的一环了。

    于是乎,靠着耕种几亩薄田来养家糊口的自耕农,为了赚取一点田租而将别人的土地记在自己名下的监生们,租种别人土地要负担田租、钱粮、人丁银的佃户们。都被这铺天盖地的谣言弄得人心惶惶。

    “老大!咱们家里的叔伯们也托人捎了信来,潮州乡下也开始丈田了,也是谣言满天飞,几位叔伯想请您给打听一下。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这田。还能不能够种?”

    和吴六奇或是同乡,或是同族的几个军官忧心忡忡的拿着各自家中来信。试图从吴六奇这里探听到一点准确的内幕消息。

    “你们呐!”吴六奇放下手中铁棒,接过亲兵递过来的毛巾擦拭额角脸上的汗水,“平日里让你们读书识字,你们都说自己有事。扭头就跑到花船上去喝花酒!”

    听得长官兼大哥这样训斥,几个军官倒觉得心中踏实了不少。脸上露出了讪讪的笑容,有人急忙讨好的接过亲兵手中的紫砂茶壶,给吴六奇倒了一杯功夫茶,双手捧到吴六奇面前。

    “老大,饮茶!”

    “咄!军中要叫旅长!”玩笑了一句,吴六奇饮了一口茶。正色的询问这几个老兄弟, ;“我问你们,主公对咱们可有远近亲疏之分?”

    这话一出口,顿时让众人换了一个神情。纷纷摇头,更有那人开口便是:“要说主公对咱们不好,老子第一个和他搏命!”

    第一混成旅的日子确实过得不错,军官们原本担心的因为吴标被朝廷挖墙脚反水之后,南粤军上下会对这支半路投奔来的部队另眼看待,从军饷的装备,各种小鞋雨点般丢过来,打仗送死的事情第一个想起他们,有一点好处的事情也没有他们的份。但是却不想,守汉将从吴标所部跑出来的部队一股脑的都拨给了吴六奇,并且给了一个混成旅的番号,给了一个十二门重炮的炮队不说,又给了一百五十人的一个马队营。至于说辎重兵、医护兵卫生营之类的分队,也得到了扩充。

    这样的待遇,自然令混成旅上下感恩戴德,特别是厦门一战俘虏了郑芝龙兄弟后,第一混成旅的兵和别人说话时都是鼻孔朝天的,也就是见到了大公子李华宇手下的东番兵时,这些家伙才会稍微客气一下。毕竟东番兵可是顶着郑家军的炮火向一座座炮台发起冲锋,为全军打开通道的部队。

    守汉曾经命兵司和营务处询问吴六奇的意见,部队要扩充,要升级,随着地盘的扩大,原本的六个镇的野战部队已经不敷使用,如果吴六奇有这个想法的话,那么第七镇的番号就是他的。

    不料想,这个建议却被吴六奇谢绝了。

    “等咱老吴再给主公立下几件战功之后,再升级为镇吧!这个第一混成旅的番号兄弟们觉得挺好的!”

    无奈之下,守汉也只得摇摇头,让兵司和营务处重新拟定一个方案,在各处的警备旅当中,选择有战功、战斗力较为强悍的部队,按照吴六奇的先例,先行扩编为混成旅,再行日后逐渐升级为镇。

    “主公待咱们自然和老南中军的部队一样,那么,主公对于两广和福建的地盘,势必也会像对待南中各地一样。”吴六奇喝着茶,示意几个部下坐到椅子上饮茶吃点心。

    “你们也都去过顺化、河静、金兰湾等处,那里的税赋情形如何,大家都心里有数。看似税收很多,可是种田人的日子过的一样是有滋有味,逍遥快活。”

    众人顿时缄口不言了。南中各处的税收情形他们也都曾经看到过,要说从面上看,确实是额度很高,可是百姓的实际负担却是没有内地那么中。

    “没有那么多的浮收和损耗。种田人的日子自然好过不少。”

    吴六奇一语道破天机。

    “而且主公自己率先垂范,亲自缴税纳粮。各级官吏又有哪个敢于去捋虎须?”

    “旅长,”几个家伙长了记性,不再称呼吴六奇做大佬了。眼睛是闪烁着小火苗,“您的意思,是这次的风潮,各处的谣言,都是那些官吏、绅粮大户们放出来的风?”

    “咱们混成旅,可是靠着抗税抗粮起事的,这广东官府收粮收税之间的龌龊事,别人不清楚,咱们还不清楚?”

    冷冷的笑了一声,吴六奇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狞笑。

    “你们几个,回去之后给我办好这么几件事。。。。。。”

    很快,一封封紧急家书,从第一混成旅的军营之中被信局的人快马送往潮州各县,吴氏家族、梁氏家族、林氏家族等等潮州大姓,都接到了军中子弟的书信,为他们详细解释了新税制的征收方式方法,以及对普通百姓的好处。

    潮州府的谣言渐渐的被平息下去,人们开始带着期盼等待着工作队将土地清丈完毕。

    而珠三角地区的风潮却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吴六奇下令,除了少数采买人员以外,第一混成旅的士兵没有大令不得外出。

    “全军戒备!”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 税收风波
    年终岁末,北方的寒风从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之中冲出来,沿途横冲直撞,将寒冷播撒到四面八方。冲过长江,到达五岭地区便已经是筋疲力尽,费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将雪花洒在粤东粤西的大地上,便再也无力南下了。

    从广东向南,却是一片温暖祥和的景象。植物肥厚的叶子显得生机勃勃,各色的花草经过浇灌养护,正在争奇斗艳的开放着各自的花朵。

    北方的饥荒和战火、天灾**都和寒风一样,被挡在了五岭以北地区。曾经令两广官员十分头疼的各地民变,也在几个警备旅的铁血镇压之下迅速被平息,能够放下武器重新务农做工的,被南粤军水师客客气气的请上码头,用大船运载到南中各处或是给予粮食种子,发给耕牛农具继续务农,或是根据自己的一技之长到各处工场做工。对于那些拒不接受招安的,则是很不客气的用火铳和长刀给他们上了一次冷热兵器并用时代的步炮协同战术课程。然后被捆绑着丢进船舱,押送到十州或者是满剌加、万丹、暹罗等处蛟龙出没,潮湿闷热的所在区垦荒,或是到不见天日的矿井之中挖坑去也!

    很快从珠三角到粤北山区,各地曾经蔓延的烽火硝烟便告逐次平息。老百姓又可以继续扛着锄头安稳的下田耕作。

    但是一个难题却摆在了姜一泓这位两广的当家人面前。

    为了能够让饱经民变摧残的广东和本来就比较贫瘠的广西能够迅速的医治好战争创伤,从战争之中走出来,将两广建成和南中一样稳固的根据地,守汉除了在两广投入大笔的人力物力财力进行基本建设,不惜工本的修筑道路桥梁港口码头等基础设施,更是对造成了两广民变的起因。农业进行了大笔的补贴。

    农民可以用青苗做抵押,向商铺先行赊购铁制农具,待收成下来后,或是以收成抵扣。或是卖掉收成后再行付款。

    如此一来。在素称富庶的广东和向来贫瘠的广西,不知道一下子便赊购出去了多少套的犁铧。多少件的锄头和镰刀等物。

    除了对农民购买农具进行优惠之外,守汉还以宁远伯府的名义下文给两广,提出了这个时代的分税制,或是两税制。

    国税。主要是商业税和各项杂费附加。照着宁远伯府收走七成,各省留下三成的比例进行分配;而所谓的地税,则是以执行了多年的田赋为主,比例则是颠倒过来,照着宁远伯府三成,两个省留用七成的标准进行分配。

    这个税收制度,无疑是给了两广地区极大的好处。不过。在这个分配标准执行之前,却是要先明确税种和税率!

    从朱元璋时期起定下来的所谓三十税一的商业税很不客气的被守汉丢到了垃圾堆里。如果有人敢拿这个事情过来同他辩驳一番的话,守汉会很客气的送他到太祖皇帝驾前去告御状。

    税率和税种改了不说,原本很多的优惠和特权也被新得税收办法给扔到了一旁。“官绅一体当差纳粮,不收人丁银了只按照田亩数量收田税,还要实行统一累进税制,商业税收至少到了值百抽五的地步,还有什么增值税、个税、城市建设及教育附加这些新税种,咱们这位伯爷打仗是一把好手,种田也是极为精湛,如今看来,这搜刮之术也是一等一的好!”

    同自己的几个幕僚研读了一番盖着宁远伯几个官衔关防大印的税收章程,姜一泓由衷的在心底赞叹了一声。

    “大人,国朝今日之坏,便是坏在了财税之事上!若是皇帝登基之后依旧沿用魏公公的法子,去其人而存其政,只怕流贼也好,东奴也罢,未必有今日之乱局。”

    一个年轻气盛的幕僚冯远亮对这份税收章程同样是大为击节赞叹不已。

    若是换了往日,姜一泓少不得要对这些幕僚们申斥几句,虽然双方是所谓的宾主关系,表面上还有些留着面子,但是,这些人的吃穿住用,薪金俸禄可都是从他自己的腰包之中掏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些人是对他个人负责的。

    可是如今不行了。自从李守汉的大军进了两广,各地便实行了所谓官吏幕僚一体。朝廷的经制官员自然不必多说,依旧是按照朝廷的俸禄标准发放银子钱粮,至于说那些私下里的收入,爵帅也姑且假装没看见。而所谓的吏员和各位官员的幕僚,这些不在朝廷财政名册上领取工资奖金的人,此时却摇身一变,成为了由宁远伯府发放薪金的人物。

    除了每月领取几块到十几块,甚至几十块不等的银元薪水伙食补贴等名目发放下来的银子以外,更有粮米油盐券发放,由他们自行到附近的粮米行支取。除了这些之外,更有一个巨大而诱人的许诺。

    “吏员考核连续五年优秀者,可以递补为官。”

    这让祖祖辈辈都是小吏的人们眼前一亮,原来好生做事也可以当个光宗耀祖的官了!让祖宗的牌位上写上一个金晃晃的官衔了!

    如今这些幕僚不归姜一泓发工资了,自然说话就不用考虑他的感受,只管巴结好这位米饭班主宁远伯就是了。

    “非也!非也!”另一位较为老成的幕僚蒋玉河摇着头对冯远亮的见解表示反对。

    “国朝养士二百余年,对于读书人的礼遇很大一部分便是体现在这钱粮起征上,如今却要实行一体当差纳粮,还要缴纳这许多的税收,试问读书有何用?夫子岂不是要痛哭于九泉了?”

    “可是如果只要是有个功名的人都不缴纳钱粮,那么蒋先生,你我的俸禄该从何处来?”冯远亮有些不以为然。

    “何况,据我所知,便是宁远伯自己,也是要足额缴纳税赋的。他名下的各处产业。可谓是日进船金,不也是按月要给税务司去报税交钱?”

    两人的争执迅速变成了幕僚之中两派的争执,对于这份税收章程褒贬不一。

    但是这种争执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守汉在下发这份税收章程给两广的时候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不是讨论稿。不是征求你们意见的。而是通知你们照章办理的。如果你们不能按照这个要求和两广的具体情况上缴足额税赋的话。广东的各级官员不敢去想这个严重的后果。宁远伯砍起鞑子的脑袋来可是数以千计的招呼,咱们这几颗人头算得来什么?

    不过。文书通过驿站一级一级的传递下来时,也有人从中嗅出了不同的味道。

    嗅出这其中味道的人,大多是州县一级的钱谷师爷和户房书办,简称户书的便是。

    钱粮师爷的本事除了算盘上之外。还在于能了解情况,善于应付书办。这是因为额征钱粮地丁,户部只问总数,不问细节。当地谁有多少水田、多少旱地,座落何方,起科多少?只有县衙里户房的书办才一清二楚。他们所凭借的就是代代相传的一本秘册,称为“鱼鳞册”。没有这本册子。天大的本事,也征不起钱粮。

    鱼麟册本是公物,是由历代政府主持绘制修订的,这个时候最为接近的正在使用的鱼鳞册页还是在万历年间编制完成的。但是年深日久。沧海桑田田地变更频繁。县里存档的或湮灭或丢失,早就不知去向,万历年间修订的“公册”早就有失准确,各地田地的具体情况,详细资料都装在了户房书办的脑袋里,成为他们父子相传的衣食本钱。不管是县令还是钱粮师爷,要顺顺利利的办下每年的夏秋两赋的公事来,时常会为书办所挟制。当然,厉害的钱粮师爷也会把户房书办摆布的服服帖帖,所以,一般来说,钱粮师爷和户房书办都会相处的极为融洽,在利益面前颇有点狼狈为奸、臭味相投的感觉。

    “户书”因为有鱼麟册,不但公事可以顺利,本人也能借此大发其财,多少年来钱粮地丁的征收,是一盘混帐,纳了钱粮的,未见得能收到官府收粮的“粮串”,不纳粮的却握有纳粮的凭证。有人没有立锥之地却要缴粮。有人坐拥千顷良田却毋须缴纳粒米,反正“上头”只要征额够成数,如何张冠李戴,那是根本不管的。

    一般来说,县令上任之后,钱粮师爷就要去和户房的书办谈条件,讲斤两,形成一个默契,勾结起来各取所需。

    至于说如何在夏秋两季的钱粮征收中大肆的浮收,玩花样,那就是看钱粮师爷和户书的业务水平了。

    什么“飞洒”、“诡寄”、“产去粮存”、“耗粮堆尖”、“淋尖踢斗”,还有为了避免税收而衍生出来的投献现象,都是钱粮师爷和户书们装满自己腰包的途径和手段。

    大明自从万历年间张居正开始推行“一条鞭法”后,夏税秋粮的征收都是改为征银,这就又给钱粮师爷们创造了一个发财的机会。

    按着缴纳钱粮的流程,依照各解户的户帖文册登记,然后为他们的解银进行称兑,最后发给他们银包,挨个点名将银包投入银柜内,又由一个小吏开出一式两份的单据,各解户就算将自己的税银交纳完了。但是,这样一来,小吏们的好处上哪里去找?于是乎,看似认真负责,其实是无数翻云覆雨的手段、具体实施环节便出来了。

    各民户解银称兑时,那银包便分两种,一种白封,一种红封。贫民小户用白封,绅衿大户用红封。使用红封的,就少了许多的火耗杂费。

    至于说收取银子时在银秤上、砝码上做手脚,收取数倍的火耗银子,更是公开的秘密,乃至于催生了后世的一个名词,潜规则。

    火耗杂费向是大明各地官吏衙役的小金库与灰色收入,明初火耗每斗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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