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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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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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别人看到南粤军的这种接敌动作,少不得会认为李守汉或者是军中有人使用了傀儡术等类的妖术邪法来控制人的心智,才能让千百人在敌人的炮口之下如此步调一致的前行。但是郑军也是与南粤军接触交往多年,对于南粤军的训练方式作战手段算是颇为了解。

    但是,即便是如此,对于南粤军的这种胆大妄为的举动,郑芝莞也不得不认为是疯狂至极。特别是在队伍的中军。他隐约看到了台湾卫指挥使的认旗。在细作的军情通报中,他记得这是李守汉长子李华宇的官职。

    郑芝莞口中叫骂的同时,心中对这支军队又不得不佩服,只是如此一来。敌人侧面袭来,许多的重炮便无法使用了!

    他猛地看向身前的八磅炮,这些火炮,原本只是作为炮台的辅助火力使用,不想今天便要派上大用场。为了保持火力,它们将分为三波,轮流不断炮击,大部分火炮,重点炮击南粤军的中军。

    炮台上的炮手、士兵们都被紧急调到那些六磅、八磅炮的周围,帮助炮手将原本正对着海面的火炮将炮口斜斜的调整过来,指向东面。指向正在缓缓移动而来的那股队伍。

    这些火炮大多早已装填好弹药,大群的炮手,手持矩度、铳规器械,紧张地进行最后的核算调整,南粤军的气势令他们手心之中不由得满是汗水,额头鬓角被细密的汗珠布满。

    终于,看南粤军队列前那面巨大的旗帜越过了几处不显眼的沙丘,标志着他们已经进入了八磅炮的射程之内,郑芝莞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抢步上前,夺过一个炮兵手中的火绳杆,用撕裂般的声音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 ;“目标距离,五百三十步, 第 405 章 的侧射火力向越来越近的南粤军步兵狠狠的砸去。

    近卫营队列中,东番兵队列中,血肉不断的和沙子一道被巨大的冲击力抛送到半空中,不时的有伤兵被左近的战友连拉带拖的从队列中送出,躺倒在路旁,等候着后续部队的救援。甚至东番兵队列之中,一个营官的认旗都被炮弹劈倒在地,虽然转瞬间便又树立了起来,但是那一营东番兵的队列已经有些散乱,想来是营官已经阵亡。

    郑芝莞脸上露出狞笑:“以步阵逼来?这下舒服了吧!”

    鼓浪屿的西炮台和中炮台上上炮击不停,一波一波炮弹呼啸过来。

    “瞄准这两座炮台!全舰开炮!”

    匆匆赶到鼓浪屿海面上的傲梅号,顾不得海面上还有大批的快蟹船正在迅速的往返就运输物资和伤兵,在李华梅的挥斥下,以不惜将火炮打得报废的发射密度,朝着西炮台和中炮台上倾泻着炮弹。

    “我大弟弟要是有事,就算是杀了你们的头,也难消父帅心头怒火!”

    “谁死都可以,大少帅绝对不能有事!”

    鼓浪屿剩余的两座郑军炮台,刹那间吸引了多达二百余门二十四磅炮以上的火炮,轮番不停的向这两座炮台猛轰。一侧船舷的炮甲板打完齐射,便迅速调转船身,将另一侧的火炮对着炮台猛轰。炮筒打得发热了,便将一桶清水浇上去降温,只要能够发射炮弹,就算是给火炮带来再多的损耗也在所不惜了!

    在舰队与炮台展开激烈对射,为李华宇的冲击部队提供火力支援的时候,南粤军的两个卫生营被快蟹船运载到了临时草草用被火炮击中的残破船只搭建而成的栈桥上。

    无数的民夫扛着竹制担架,在医生和护理的带领下冲上滩头。

    这些民夫大多是在南中招募的土人和倭人劳工,除了正常的工钱之外,更有一项优惠政策。

    “凡是参加此次火线救护的,可以充抵一年的劳动期,提前一年获得户帖。如果在火线上救护下伤兵彩号,还可以一人抵一年!”

    这样的诱惑,在那些在山林矿井中苦苦挣扎的倭人和土人劳工看来,无比优厚。有危险又怎么的?在数十里深的井下挖煤采矿就好了?还不是四块石头夹一块肉?

    不过,登上滩头之后,战况之惨烈,触目所及到处都是残肢碎肉的情景,看得那些民夫个个胆战心寒,前方不时有伤员抬下,个个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要不就是被打得四分五裂,真是太吓人了。有的民夫顾不得救护伤员,而是扶住竹制担架开始大声呕吐起来。

    几个背着绣有菩萨画像的竹编救护箱的郎中过来照着这几个民夫的身体便是几脚,“呆在那里做什么?快点!”

    几个被踢打的民夫唯唯诺诺的点头“嗨依”了一声,扛着竹担架跟着这群郎中向前冲去。这些郎中,全部享受军官薪饷待遇,并且按照各自的资历水平拉开层次,虽然他们不会直接上战场,但是整个南粤军全军上下。对此都毫无怨言。因为无论是谁,都会有生病受伤的时候,而这些郎中就是将士们的救护神。

    他们的救护箱内,装满了各种药品器械。小刀、剪刀。止血粉,刀伤药。金疮药,烧酒,棉花纱布绷带等物一应俱全。

    此时的南粤军,战地救护、野战医院、外伤治疗手段。可以说在整个文明世界都是 第 405 章 ,止血,还是要用烧红的烙铁来帮忙。在烙铁与小刀下,外科手术死亡率也超过八成。特别医治外伤,此时是使用沸滚的油。倒入伤口中,这到底是在谋杀还是在救人?而且你能够想象到,医生和理发师这两个职业可以一人兼任吗?

    在兀自冒着青烟的东炮台空地上,大量的卫生帐篷搭建起来。用于手术准备的开水也在铁锅中开始翻滚,民夫们奔跑往来于中炮台与东炮台之间,将一个个伤员抬到卫生营中进行诊治手术。

    而在炮台之上,数百人奋力移动着被郑军炮队丢弃的火炮,将炮口对准了中炮台,“娘的!拿老子们造的炮来打老子,老子们就用你们的大炮来教教你们!”

    在友军陆海两个方向炮火的支援掩护下,猛扑中炮台和西炮台的李华宇所部四个营的部队顿时压力大减!李华宇见炮台上飞过的炮弹少了许多,便督促部队迅速加快脚步,只要冲到了炮台下,郑军的火炮便是聋子的耳朵摆设了!

    部队一声发喊,向着不断喷烟突火,发射炮弹的两座炮台猛扑过去,转眼间便冲到了距离炮台不过一百步的一片空地上。

    到了这个距离,炮台上的郑军士兵傻了眼!

    因为南粤军冲的太狠,距离炮台实在太近了!他们架设在炮台胸墙上用来做辅助防御的三磅炮,不论如何调低射度,炮弹还是远远的从前锋前波的明军头上飞过,落到南粤军队形的后方。

    借着这宝贵的时间,李华宇命令部队稍事休息,整理一下装备,人员损失比较大的建制单位同友邻单位汇合到一起。

    他自己则是召集了四个营的营官仔细端详着不远处这两座炮台。

    距离炮台大约四五十步的位置上,用土堆砌起了一道土墙,算是在炮台的外围修建了一道防御工事,土墙的后面,隐约传来一阵阵的人喊牛吼声,那是郑军正在试图将八磅炮移动到土墙上,作为居高临下的火力来轰击这支已经登堂入室的不速之客。

    此时两座炮台上的壕墙,虽然号称坚固,但是在陆海两个方向的炮火不惜血本的猛轰之下,业已经多处倒塌。

    虽然郑芝莞不停的督促军中辅兵杂役用麻袋竹筐装满泥土砂石拼命修复,但在南粤军炮火下,也是收效甚微。不过,土墙前面的壕沟、壕沟后面的陷阱,炮台前面的二道壕沟,壕沟后的矮墙拒马、木桩绳索却是整体完好无损。

    “大人!我们必须要先冲上去,占据这段土墙,否则郑家的火炮拖将上来,我们这一路上的伤亡就白费了!”

    听到土墙后面那声嘶力竭的人喊牛吼声,见到土墙后方时隐时现的郑军兵马,梁宽焦急的向李华宇建议。

    “好!你们各自回去准备,待我营中排铳响起,全军猛扑!”

    华宇也看得很清楚,正对着自己列队处不远,正是一处郑军的炮台出入口。寨门前,挖有一道深深的壕沟,拉有厚重的吊桥。不过,吊桥被往来密集的炮火打得半边桥面悬在空中,半边桥板落在壕沟上。右边不远处,却是一处被炮火轰击的坍塌了半边的胸墙,看那情形,似乎刚刚被一枚臼炮炮弹光顾过。

    “一会,我们便从这里冲进炮台去!”

    李华宇朝着身旁的几个营官指点着那处缺口。

    短暂而又急促的两声排铳响起,这千余人的队伍齐声呐喊,“杀!”如同火山岩浆爆发一般直扑眼前的这段土墙。

    土墙背后,正在奋力攀爬的四门八磅炮,登时被这些已经红了眼的兵士迎头撞了下去,那些满身刺青的东番兵,更是露出白乎乎的牙齿,挥动着手中的绝户刀凶猛拼杀,口中用部族语言大声嘶吼着,“姆嘎亚!”如果要是能够听得懂的话,那吼声就是,“猎头!”

    被几十个近卫士兵牢牢护卫在原地的李华宇,看得清楚,这些东番兵虽然不像近卫营兵士那样坚韧,那样军纪森严,但是作为初次面临如此惨烈战斗的新部队,有这样的表现已经是足以令李华宇欣慰了。毕竟这支兵练成后,只是用来扫荡那些不听招呼的山地人,面对如此残酷激烈的战斗,这还是第一次。

    在这炮弹如雨,血肉横飞,转身便是生与死的战场上,能够做到不惊不散,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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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 登陆鼓浪屿
    郑芝莞指挥着二十门大口径重型火炮先是齐轰一炮,齐射之后以十门火炮为一组齐射单位,一轮一轮的开炮,以缓解火炮的散热压力。

    十几斤重的实心铁球,不停的在海面上激起巨大的水柱,在那些双桅横帆船左近内外弹跳,不断的掠过正在奋力急进的这些船只,间或将巨大的动能发泄在船板上,甲板上,把被砸起来的木板夹着血光,抛撒到半空中,抛进海水之中。

    不断呼啸而过的炮子,让那些操控着船只的水手们,努力将身躯头颅低下去,尽可能的降低被炮弹击中的概率。

    好在在这个距离上,对几艘急速行驶的海船进行炮火急袭,一来是运动目标,二来海水的波涛起伏,将船体不停的颠簸上下,炮弹的命中率可想而知。大部分炮弹,都是打落跳空,只是在海面上激起高高的水柱,将海中正在不巧路过的鱼类砸到了海面上,享受到了所谓的池鱼之殃。

    不过还是有一颗十八磅火炮发射的大铁球,越过冲在前方几艘炮船,直直的扑向一艘臼炮炮船。、

    一阵令人牙酸齿冷的噼啪筋断骨折之声大作,甲板上顿时惨呼声不断,悲鸣声,呼朋唤友声,彼此交织不绝。这颗沉重的铁球,恰好在炮手们利用三角架和滑轮组将一枚巨大的臼炮炮弹装填进炮膛时拍马杀到。一时间,狭窄的船板上成了它肆意妄为的地狱,悲鸣中带着血雾,血雾中夹杂着碎肉残肢。这枚炮弹在将几个炮手打得死伤在地后,去势未遏。又重重地撞在炮位侧后方的船舷甲板上,将甲板木板撞得碎裂激扬,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在整齐光滑的船舷上,看得极为别扭。

    在经历了两轮炮火齐射后,双桅横帆船的指挥船上响起了尖利的号声,“他们也不过如此!该老子们教教他们了!”

    就在郑芝莞指挥发射的这一轮炮弹刚刚落下的一瞬间。方才还在炮火波涛之中颠簸前行的十艘炮船上升腾起浓厚的白色烟雾。烟雾中,震耳欲聋的炮声大作。一**的大铁球,似乎铺天盖地的往福建水师的这几座炮台上砸来。

    克龙炮那沉重的炮弹,在不到两里路的距离上,以近乎于一条直线的弹道直直的砸在鼓浪屿炮台的胸墙上。将胸墙上厚实麻袋垒砌成的护圈都砸塌了一大片。炮台上虽然密密麻麻的摆放着无数装满泥土沙子的竹筐和麻袋用来防止炮弹在坚硬的炮台结构上造成二次伤害,但是,就算你的土筐与麻袋摆得再密,然炮子射中阵地,多少还是会滚动弹跳,因为总要给人留下活动之地。而炮弹飞来和在地面上弹跳时,似乎很慢。实际只是肉眼看到炮弹运行的角度、速度,实则速度很快,人体想要反应,往往己经来不及。

    臼炮三十斤以上的炮弹。从头顶凌空而落,所到之处,砸得更是血肉飞起,火光不断。还有人滚倒血泊,凄厉惨叫,在他们身旁,残留一些支离破碎的肢体和火炮被砸碎的零散炮架。

    郑芝莞灰头土脸的从地上被几个亲兵连拉带拽的扶起来,方才一颗好几十斤重的臼炮炮弹就砸在他的旗阵右侧。被火炮击碎的麻袋屑片,还有大片激起的泥土,泼洒在他的头上、胸前,那枚炮弹击中一个火药桶燃烧殉爆引起的硝烟,让郑芝莞这个意气风发的郑氏亲族青年军官,立刻变成了一个刚刚从矿坑里爬出来的土著奴工。

    “开炮!”

    三头虎号上,张小虎指挥着手下的炮手们将三层炮甲板上那几十尊大炮的炮弹发射到厦门岛南岸炮台上,与南岸炮台的炮手们展开对射,吸引和压制这座炮台上的炮火,让那些克龙炮船和臼炮炮船能够尽量避免被来自三个方向的炮火夹击。

    而在另一个方向上,李华梅的傲梅号,更是将船上的六十门火炮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将屿尾仔炮台上打得飞沙走石,炮手们一个个都不敢抬头。

    “开炮!你们这群怕死鬼!”郑家的一名军官挥动着手中的皮鞭与钢刀,不停的抽打喝骂着那些被李华梅的疯狂一分钟急袭打得有些措手不及胆颤心裂的炮手们。

    “把总大人!那是李家大小姐的船,上面至少都是十八磅以上的火炮,咱们这里的火炮不但数量不及,而且口径也不如人!要是惹到了这个疯妮子,只怕。。。。”

    “啪!”

    夹着铜丝的生牛皮鞭子顿时在那个炮手的身上抽出一道肉棱,转瞬间变成了紫黑色。

    “要是不想死在她的炮子底下,就回到炮位上,开炮!”

    双方的炮弹便在半空中你来我往的不停进行着生命存在意义的探讨。南粤军水师便在炮火交织出的弹道火网之中缓缓的向几座炮台前进,随着水师炮船距离福建水师炮台越发的近了,双方的火炮便更加显现出了巨大的杀伤力,几乎每一颗炮弹出膛,都会有相应的人惨叫着被炮弹或者是炮弹炸起的碎石瓦砾木板碎片击中。

    但是,正如还不知道他爷爷有没有出世的纳尔逊所总结的那样,舰队对有着坚固设防的炮台进行攻击,总是处于相对弱势的一方。

    各条舰船上不停的将战损情况通过信号旗传递到张小虎的旗舰上。

    “不要顾忌伤亡,不要顾忌火炮损失,先把鼓浪屿上的三座炮台给老子干掉!”

    “大帅,李家的船被咱们的炮台压制住了,要不要我带着炮船冲出去,将这些李家舰船一举歼灭掉?”

    在厦门岛上,郑家的高层将领齐聚在日光岩上,各自用望远镜观察着不远处那炮火连天的场面。

    郑芝虎说得并不算狂妄,日光岩下,厦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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