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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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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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几个算是斩杀杜度有功之人,聚在一处,趴在软榻上争论了一番后,算是分好了功劳。谁该占据头功,谁是二功,大家各自该分多少,也是有了一个明细。

    “还有一桩事,从登莱等处来的七千屯田兵已经到了。母亲大人有话,只要大家拼死向前,打掉一百补充一百,打掉一千补充一千。各位仁兄眼下营中缺额有多少,还请大家报上来,也好让本帅给各位调拨。”

    能够补充人马,这等好事,如何能够放过?当下众人便你缺三百,我缺五百的将营中亏空的人马数额报与吴三桂,只怕报的少了,各位大人还在原本的空额上加了至少三成的水分。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吴三桂在听得这些数字时,脸上始终保持的微笑之中所蕴含的那一层意思。

    往常,若是有将领在吴三桂面前如此狮子大开口的索要兵员、武器、物资的补给,少不得吴三桂要大发雷霆一番,如今他却是一反常态的鼓励众人,甚至是和颜悦色的询问你还有没有别的困难。

    待得众人将数目统计完毕,吴三桂命人书写成文,交给这些参将游击们用印画押之后,瞬间将脸色一变。

    “各营之中缺少兵员甚多。然山东兵与我关宁军训练程度,作战战术皆有不同。不好打乱编组成军。为了各营战力不受损失,本帅倒是有个计较。”

    “愿听大帅高见!”

    “好!各营之中,本帅便依照尔等所报之缺损情况,命人到场点验。淘汰老弱之后,整编成军。缺少的建制,便由山东兵成建制补充便是。”

    这倒是个办法。不由得各位参将游击们点头称是。

    不过,当补充到各营的部队来了,却令他们傻了眼。

    带队的千总们,不是姓吴就是姓祖!

    “咱们是补充兵马啊,还是招来了一群阎王?”

    对于吴三桂的这手掺沙子,吞并的新招数,各位将主爷们有苦说不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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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五十六章 塔山绞肉机!(四)(又名 望不到头的凄惨逃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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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军阵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声彻云霄的欢呼声,紧跟着,便是暴雷也似的呐喊声,却是炮队将十余门大佛朗机与六磅炮全数抬过矮墙,并且放列装填完毕。

    正在追击向后退却明军的杜度所部镶红旗,对于赫然出现在面前的这十几个黑洞洞的炮口,变得有些茫然,也许是这变故来得太过于突然。哪个能够想到,已经被自己用长刀利斧给赶了下来的明狗们,竟然还有这样歹毒的后手?!

    双方的距离不过六七十步,正好是弓箭与火铳的有效射程之内,这样的距离对于大佛朗机与六磅炮来说,几乎是炮弹甫一出膛就撞击到目标的距离!用一句李守汉教育炮兵时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大炮上刺刀!”而刺刀的刀锋所向,却是猬集成团,厚有数层的将近两千余人的镶红旗兵马,除了那些巴牙喇兵、重甲死兵,旗丁之外,连余丁、包衣等辈都在其中!

    “开炮!”

    宁远镇的炮队指挥可是吴三桂的亲信,他可丝毫不会顾惜眼前这些与清军混杂在一处的杂牌军队兵士性命。大帅的意思他们这些人都清楚的很,就是要利用此番与辽贼们大战的机会将山海镇、宁远镇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营头打扫干净,他们不死光了,怎么能够腾出军饷和官职来给兄弟们?!

    用九转钢铸成的六磅炮,全数使用了霰弹,有效射程在二百步,同样装填了蚕豆大小霰弹的大佛郎机火炮,霰弹有效射程也在一百五十步。

    而眼前人头攒动的战场上,从炮口到隐约可以看到的土墙之间。不过一百多步,大部分火炮直射过去,可以将整个战场打个对穿对过!不管是清兵还是明军。在这密集的炮火面前,正在交手肉搏的双方士兵。无人可以躲避,直接从头到尾,狭窄的空间顿时被密如雨点的霰弹沿着弹道打出一条条血肉胡同!

    一轮火炮齐射堪堪停止,爆豆一般密集的火铳齐射声又是响起。

    在火炮两侧担任护卫的火铳兵们,列成两列,齐齐的向前扣动了扳机。

    不过数十步的距离,在密不透风的弹丸与霰弹面前,那些一秒钟前还势如疯虎一般挥动兵刃格杀的清兵。与明军士兵一道,毫无差别的被弹雨洗礼。双方士兵如风吹麦穗般倒下一大片,各人身上,无不是血肉模糊,布满密集的血洞。

    更有数十人因为距离炮口较近,被刚刚出膛的炮弹打得身体爆裂开来,变成了一团血雾碎肉。

    “投弹!”

    炮队指挥显然不是一个仁义君子,见对面清军死伤惨重,更是雪上加霜,命护卫当中的数十个掷弹兵朝着清军队形后部投去马尾手榴弹。

    数十枚马尾手榴弹爆炸之处。已经被炮弹打得不成队形伤亡累累的镶红旗残兵彻底的废了!

    众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声,死亡的恐怖,对方这种不分敌我的蛮狠打法。彻底的将他们的抵抗意志打垮。许多人丢下手中的兵刃,调头便向后逃去。逃!就算是被主子们的执法队执行了连坐法,也比被炮弹打成碎肉强!

    这边镶红旗的残兵败将卷着杜度向后逃去,那边宁远镇的冯游击却抢步上前,提着满是鲜血的腰刀,双眼尽是血丝,“姓吴的!你个狗娘养的!你怎么开的炮?我的兄弟还没有撤退下来,你就开炮了!”说着冯游击作势便要与这吴姓炮队指挥火并。

    “冯歪脖子,大帅说了。今日之战,只问战果。不计伤亡!你的游兵营,依旧是全建制足额的兵马!郡主已经将数千登莱的屯田兵拨给大帅!”

    吴姓军官也是毫无惧色。对着眼前这个因为脖子被流失划过给留下歪脖子症状的游击,冷冰冰的丢给了他一句话。

    那游击这一番心思,早已经在吴三桂的揣测之中。

    只要能够确保这些军官们的部队足额,或者是兵册上的足额,他们是不会计较伤亡的。果然,听得自己战后会得到补充,而且是来自登莱地区,经过训练,不亚于南粤军的屯田兵,只要稍加调教,便是比家丁还要强悍的军队。那游击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冯大人,想立功吗?”吴指挥指了指不远处在镶红旗败兵队伍当中晃动的杜度的织金龙纛,“那可是奴贼镶红旗满洲旗主贝勒杜度!郡主悬了重赏的人物!若是斩杀了他,大人还怕什么?!”

    混乱嘈杂的队形当中,往日里威风八面的织金龙纛,几乎被拖在地上,偶尔有人试图将它举过头顶,但是转瞬又被身旁的人强力放平。为的是莫要招惹来明军的炮火,咱们是拼不过那些炽热的弹丸的!

    旗靡兵乱,正是追击的好机会。如此巨大的功劳,看得那冯歪脖子有点心动了。

    “大人,末将要是不是身负指挥炮队职责,早就带人冲上去了!如今,末将便将这泼天也似的大功劳奉送给大人了!我命小的们投弹,给大人助阵!”

    吴指挥的话,仿佛伊甸园里的蛇一样富有诱惑力,说的游击冯大人心动了。

    “儿郎们,跟随本将杀杜度!”

    “杀杜度!”

    无数声音在战场上高声呼喊,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

    明军士兵们早就在心中默念过无数遍,对面清军各级军官将领的赏金额度,甚至是巴牙喇兵、重甲死兵,火铳兵、炮手,旗丁之外的余丁都各有价钱。

    多尔衮、多铎兄弟二人的赏格乃是参照长清之战时守汉颁布的标准,十万金子!而杜度等旗主贝勒则是等而下之,虽然不如多尔衮那般值钱,但是安平贝勒杜度,至少也可以换取至少十万银元的赏赐!

    十万银元!那得喝多少年的兵血,吃多少空额。卖多少甲仗兵器才能换得来?何况,除了宁远伯的一份犒赏,还有朝廷的封典在?一面是白花花的银元。一面是升官进爵,封妻荫子。这如何不令游击大人心动?

    但是。为之心动的不只他一个人!

    同他一道冲杀的,乃是山海镇总兵马科麾下的得力参将胡占奎,据说与马大人还沾亲带故,见有这等好机会,也是将进攻的势头稍稍的偏移了一些,直奔杜度而来!

    “姓胡的!杜度是老子的军功,你给老子滚回去!”看到有人要来抢夺自己的银子和封赏,冯歪脖子眼珠子都有瞪出来了。狂吼一声,挥军掩杀过去,当然,派了一个心腹千总带人去封锁阻挡胡占奎部队的进攻方向。

    “老子砍下来杜度的人头之前,你这几百人就是死光了,也不能让姓胡的狗贼冲过来!到时候军功犒赏奏本上有你的好处!”

    打发了人去封死友军,冯歪脖子开始对杜度的残部穷追猛打!

    清军构筑的工事,大体上是壕沟与土墙、盖沟、地堡相结合的产物,区分之处在于根据地形的不同,壕沟的多少。宽窄,和土墙之间留有供部队进出、反击、撤退的通道。

    杜度所在的第二道防线,恰好由一道土墙和两三道壕沟所组成。中间留有四条通道,供部队进出,同时也是留给明军的陷阱,周围密布着炮位、地堡和射孔。通道沿途还有不少的拒马等障碍物。

    但是,眼下这些通道上设置的障碍物,却成了阻挡杜度等人撤退,帮助明军迟滞清军撤走的帮凶。何况,还有那一道道宽窄不一的壕沟,那堵一人多高的土墙。都成为了清军溃退道路上的天堑。

    狂叫乱喊的清兵们潮水般的向后方溃逃,特别那些跟在镶红旗满洲身后刚刚被抬旗的包衣阿哈。更是一个个逃得飞快。有那蒙头转向的东一头西一头到处乱跑乱撞的,很快便被逃跑的人群席卷而去。随着人流不知道逃往何处。

    “开火!”

    敌军乱了阵脚,怎么能够放过这个机会?明军的火铳兵更是不断的轮番上前,对溃兵的背影射击,用弹丸和密集的火铳声让他们的队形变得更加混乱。眼见得身边一同奔跑的袍泽兄弟胸前或后背冒出一股股血雾,踉跄着摔倒在地,侥幸不曾中枪的人更是慌乱异常,脚下磕磕绊绊,互相推搡咒骂着,抛弃手中的兵器,抱头只想快一点逃出这块恐怖之地。

    地面横七竖八的尸体、伤兵,还有一滩一滩的鲜血肢体,都在无声的催促着他们,赶快离开这里,立刻离开!有人被尸体绊得摔倒在地,随后无数双大脚从他们身上踩过。被踩的人口中大声惨叫不止,挣扎着要爬起来,但劈头盖脸的大脚仍是不住踩来,直踩得他们说不出话来,头脸身躯被踩烂为止。

    土墙的通道上挤满了人,急于逃命的人们将阻挡前进的拒马等物推倒在地,只管向前奔逃。想逃跑的清兵太多了,拥挤的人群如同沙丁鱼罐头一般,人群当中不时的传来阵阵爆炸声、惊呼声和惨叫声,那是几十步以外的明军掷弹兵们抡起了数尺长的马尾,将一枚枚马尾手榴弹向着溃退的清军头顶上扔过去。这些沉重的手榴弹,有如乌鸦一般,每次有一群飞过清军的头顶,便会造成至少几十上百人的伤亡,更大的损害是制造了恐慌,让很多清兵被慌乱的人群活活挤死或是踩死,令打算停下来稍稍整顿一下的杜度每每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被几十个亲信护卫家奴簇拥着的杜度,靠着忠诚的护卫不停的用刀鞘枪杆铁鞭盾牌为他在前面开道,从密不透风的人群当中抢出一条路来,隐约已经看到了从塔山堡方向冲下来的大队人马,旌旗摇动烟尘大起,看得出来,增援的人马不在少数。而在白台山方向,也是同样有大队人马调动的迹象。

    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杜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要二位王爷能够派遣人马增援,这一场仗便是有惊无险。

    回过头来再看自己旗下的败兵,被明军在后面紧紧追赶,有人急于逃命,甚至从人们头顶上攀爬土墙。准备土墙上翻墙而过,有样学样,土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爬墙逃命之人。四尺厚的土墙上。不停的有人攀上墙顶,但是转眼又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他们或是一纵身跳下去,或是被后方不断飞来的箭矢、铳弹击中,惨叫着掉了下去。

    土墙下,惨叫呻吟声不断传来,那是爬墙的清兵摔入墙下的壕沟之中。

    被亲信家奴护卫着的杜度,顾不得多想,飞快的穿过土墙,算是逃得距身后的修罗场远了一些。响彻战场上的“杀杜度!杀杜度!”的明军口号声似乎不那么刺耳了。但是。面对着眼前的情景,杜度不由得叫了一声,“苦也!”

    刚刚从墙下壕沟之中攀爬出来的清军,拥挤在一处,望着不知何时冒出的壕沟和拒马,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这道战壕灌满即将没胸的水,水面上浮动着大大小小的冰块,壕沟内更是随着水面的起伏,隐约显现出密密麻麻的尖锐木刺,那是栽在沟底的木桩。壕沟的宽度更是将近一丈开外。是人无论怎么也跳不过去的。不过更令人头痛的还是壕沟对面沟沿上面密布的一排拒马,拒马紧贴着土墙的墙根儿设立。

    当初修建工事时唯恐不坚固,壕沟唯恐不宽。但是,如今却是作茧自缚。

    溃退的清兵们犹豫着不知道是应该向前挣扎好还是暂且停留在原地,等候援兵将壕沟上的木桥搭上放自己过去,于是便停留在了原地。前面的清兵被堵在了原地,而后面急于逃命的清兵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仍旧拼命地向前涌来,结果就是越来越拥挤,最终形成了一个类似于春运时火车硬座车厢的感觉。

    密集的队形动弹不得,停留在狭窄的区域内。后面又是越来越近的喊杀声。杜度不由得惨然一笑,“本贝勒忍辱偷生这么久。想不到今日仍将命丧于李家父女之手!”

    “贝勒爷别慌!”

    旁边的几名悍勇忠心的家奴,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抄起手中大刀利斧,开始疯狂的将那些嚎哭不停的败兵一一砍杀,将尸体丢到壕沟之中。

    “看什么!不想死的,就赶快把死人都丢到沟里!填出一条路来!”

    被这些人疯狂屠杀的举动吓得手脚无措的清兵们这才清醒过来,能够在逃生无望的时候有人指出一条生路来,当下所有的人都开始将身边躺倒的死尸,还在呻吟的伤者,抬起来丢进冰冷的水中。有那意识还清醒的伤者口中哀告不已,“兄弟们,求求你们,补我一刀!让我死的痛快些!”

    没有人顾及到他们的哀求,只管将一具具身体丢到壕沟中。

    被丢到壕沟之中的尸体和伤者在冰水之中泛起了几朵血花,便被接踵而至的死人和伤兵砸得沉入水底,或是穿在木桩尖刺之上,兀自有伤者还在那里苟延残喘的低声哀鸣。

    眼见得一道用死人和伤兵搭就得狭窄通道就要成型。远处从塔山堡方向冲来的李率泰、阿尔津等人的旗号也越来越清晰,杜度也一扫方才一心求死的颓态,不停的督促手下人尽快用尸体铺就逃生道路。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正在找板砖,准备拍死不厚道的作者。“哪里有这等混账事情?!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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