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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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 第5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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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的警戒、作战和辎重搬运,补给运输,主要就是些苦力夫子,但是李匪财大气粗,铁肩队这些穷汉手里居然也端起了丧门刀和绝户枪。为数大约在万人上下,也经受过数月的训练,也不可小视啊。李贼的近卫营乃嫡系,故全为火器,其他两个营稍差一点。乃是火器和刀枪并用。据细作回报,统兵将领是李守汉的嫡系,近卫营营官,兼领内卫的叶淇,叶贼以大军前锋的名义统带各营。河里有大小船只二十余艘,火炮不下数百啊。”

    “丧门刀和绝户枪?”

    阮福渶和周围的管奇、率队们不由得吸了一口气,眼里露出了很是复杂的神情,羡慕、贪婪,恐惧,北方送来的绝户刀和丧门枪,已经让这些人大开眼界。

    “另,据细作抵近观察,叶贼所部,按照甲、队、哨、营设立营伍,一甲十二人,甲长和从甲长。十名士兵。一队四甲,六十人,含队官,护卫、旗鼓、伙夫之类。然后一哨五队,360人。一个营五哨,另有营部直属炮队,大约全营2400人上下。”

    “我们的丧门刀和绝户枪都发下去了吗?”阮福渶看着眼前的部下们。

    作为阮福源的第三子,他的野心远远的超过了他的身份,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要请缨自告奋勇的来到日丽执行筑垒和守边任务的原因。

    利用这样的机会,抓住实力,为他的野心提供枪杆子的支持!

    机会和实力,如他所愿,都被他抓住了!

    如今,在日丽地区(如今的越南同海),阮家共计有二十个奇的部队,将近一万人,另外还有战象百余头,另外,灵江之中,还有大大小小将近四十艘舰船供他指挥。

    阮家一半以上的军事实力都在日丽了!

    阮福渶在日丽,利用从各处掠夺来的资财,其中就包括从胡礼成手里勒索来的那一大笔财货,大肆的在沿江地区修建长垒。历史上,这条长垒是在1631年才开始修建,但是,随着李守汉的到来,这条长垒也就提前出现了。

    靠近江心的位置上,无数衣衫褴褛的苦力们,疲惫的站在几乎到了胸口的江水里,用简陋的打夯锤,费力的将一根根木桩打进江中,然后,再用刀斧,将木桩的平头削尖,作为阻挡船只向南岸靠拢的障碍物。

    如果,阮福渶的耳朵够长,又没有江风的噪音,他应该能够听到那些汉人、苗人、景颇人、佤人的低声咒骂和议论。

    “陈大哥,如果,北边打过来了,您这名正言顺的汉人,自然是受优待的,我们这些苗人、佤人、景颇人怎么办?”

    陈大哥左右看看,那几个手提篾条,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的京族监工离这里比较远,他低声说,“江北飘过来的桐油板子你们也看过,只要不是阮家死党,到时候,往地上一蹲,双手抱头,然后,就等大军给你登记户口簿子,然后,可以分田地、到工场做工,换钱来买那些精盐和别的好东西!”

    “可陈大哥,你是汉人,自然不用担心,我等可是汉人口中的蛮子啊!”

    “别担心了!对岸的凤凰营,据说大多数人都是你们苗人!连营官都是苗家好汉!”

    “回殿下。我们用丧门枪和绝户刀,加上火枪,共计装备了十个奇的部队,这些船佬造的刀枪还是很不错的!”管奇黎笋很是得意的回禀着。(船佬,是越南人对华人的蔑称,因为入越的华人大多都是乘船去的。)

    “那些火药呢?!效果如何?”

    郑家将自己得到的火药全部支援了阮家,意图就是让李守汉和阮家拼得头破血流。

    阮家的炮兵也是让郑家头疼不已的一件事,在以往的战斗中,让郑家的军队损失惨重,成为阮家割据江南的一件利器。

    经过试验,北方送来的火药,能够将阮家的那些火炮射程提高半里左右!

    这对于如今在日丽长垒和灵江上的大小近五百门火炮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各位,你们想想看,如果北贼和李贼渡江来犯的话,我等应该如何应战?”

    此话一出,如同一瓢凉水倒进了热油锅里一般,立刻将原本十分热烈的气氛冷了场。

    “殿下,据说,李贼所部,火器犀利,炮火猛烈,兼士卒刁悍。如果,他们大举来犯,属下等自然督率所部,拼死作战。”那个心腹管奇,看看周围的同僚们一个个缄口不言,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阮福渶的问话。

    “说完了?”阮福渶的话,让这些人感受到了冰一般的寒冷。他们都是跟随着这位三王子有了一段时间了,此人的冷酷无情,刻薄寡恩,早就让他们领教到了。

    “如果让李贼前锋登岸了,你觉得,你们能够挡得住他们吗?”

    阮福渶又一次让诸位军官们面面相觑,是啊!对岸的军事实力,通过北方的郑家送来的情报,以及自己家的探子刺探来的军情,还有葡萄牙人几经转折得来的消息,都说明,北岸的这支军队,不像郑家的御林军那么好对付。

    “属下等愚钝,还望殿下指点方略。”管奇脑子转的飞快,终于给自己和同僚们找到了一个台阶,捎带着,不着痕迹的拍了一下主子的马屁。

    三王子满意的点点头,命人取过地图,铺设在地上,用宝剑的剑鞘指点给手下的一干将领,向他们阐述着自己的战术安排。

    “尔等来看。李贼所部,在对岸登船渡江,然我已经在靠近江心水域钉下了无数木桩,让李守汉的那些快船根本无法靠近南岸,大军在江心滞留,素为兵家大忌。我军水师,在开战前,调往上游埋伏,见李家水师渡船在江心滞留时,立刻顺流而下,以炮火杀伤船上的士兵。”

    “然后,利用我军船小的特点优势,转头上游,准备迎击李贼的下一次攻势。”

    阮福渶正在兴致勃勃的讲述着自己从安南的历史书里照抄来的战术,长垒下,一马奔来,“报!顺化王爷有急报!”

    “个老不死的东西!又有什么新花样?!”阮福渶在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虽然声音小,但是,周围的一众管奇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很多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自古以来,宫廷内部,为了一个权力,父子相残,兄弟反目,随处可见,如果自己卷了进去,成为从龙之士固然是人之所欲,但是,不留神站错了队,那可是会身死族灭的!而历史上,这位三王子阮福渶殿下,为了自己的功名富贵,和郑家勾结,意图献关给郑氏大军。

    “传来使!”

    一迭连声的传召之声,将顺化的来使传到了城头,“我父王可安好?”虽然野心勃勃,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回三王子,大王安好!”

    “我父王命你来,可有何旨意?”

    “大王有旨意给殿下!”使者取出了阮福源的旨意,阮福渶草草的看了几眼,立刻面带不豫之色,但是,又不能在使者面前发作。

    “请贵使先下去休息,我一定遵从父王旨意,将水师交由贵使带走。”

    有人将使者带走去安顿在驿馆休息,管奇凑过来,“殿下,王爷那边,如何旨意?”

    “哼哼!他说,顺化附近海面发现李贼的水师,他担心李贼水师南下顺化,袭扰王城,命令我,将灵江水面的水师,交给来使带到顺化海面上,护卫顺化王城侧翼。”

    “殿下!那样的话,您方才制定的破贼方略,可就缺失了关键的一环啊!”管奇黎笋一脸的忠诚忧虑。

    “那倒也不一定!探子们有没有搞清楚,李贼的火炮,能够打多远?”

    “探子们在北岸也曾经远远地窥视过叶淇所部炮队的操演,他营中装备的六磅炮,应该可以打三里左右。”

    “三里,三里。”阮福渶嘴里喃喃自语。

    第二天,那个汉人劳役陈大哥,和他的苗人同伴接到了新的任务。

    “上山去砍竹子!削制成竹签!”

    无数的竹子被砍倒,苦役们按照阮福渶提出的标准,将竹子削成四尺长,两寸宽的竹签子。然后,密密麻麻的竹签子被苦役们用粪便搅拌后,运到了江边,密密匝匝的栽在了江边树林的后面,恰好是北岸的视线盲区。

    “陈大哥,这些家伙们打算做什么?”看着绵延数里纵深的竹签子,一个身上满是文身的景颇小伙子不解的问道。

    “你看,这里到江心,咱们布设的那些木桩,大概有四五里远,北面李大人的火炮打不到这里,就算能够打到,也是打到了自己人头上,可是你看那边。”陈大哥示意同伴们向南望去,一群群的苦役们汗流浃背的在赶修炮垒。

    “这些大炮对准了这里,一旦渡江的人冲到了这里,脚下是竹签子,前进不得,就算是一面拔除竹签子,一面向前,可是,那些红毛番的大炮,只要对着这里开火,势必是血流成河。”

    “好歹毒的计策!”

    “啪!”一记篾条带着风声,狠狠的抽了下来,“玛德!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殿下有令!如果在天黑之前,不能铺设完五里的竹签子,一律不许吃饭!”

    站在日丽城头,阮福渶用那具葡萄牙人送的单筒望远镜巡视着自己精心设计的防御体系,江心密密层层的木桩,可以将纵帆船的优势化解,迫使对岸的敌人只能够用小船渡江。江岸边,茅草后面,是无数用粪便处理过的竹签子,是登岸步兵的噩梦。在绵延数里的竹签阵后面,是一长列炮垒,从炮船上扣下的火炮,都摆放在这里,同长垒上的火炮形成了交叉火力网。

    长垒里,一阵阵传出来战象巨大的嘶鸣之声。

    那是他的又一张王牌。

    “李守汉,我在这里等着你!就算你不计死伤的冲过了我的防线,我还有这些战象,用它们来击败你!将你的河静,变成我的财富!成为我登基、一统安南的基业!到那个时候,我会在祭祀的时候,给你上一柱香的!”

    阵阵江风吹来,将江北的歌声带了过来,隐隐约约的,虽然听不太真切,但是,歌声中的那股雄壮之意倒是清清楚楚。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

    枪在肩刀在腰,热血似狂潮,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

    快奋起莫作老病夫,快团结莫贻散沙嘲,

    快奋起莫作老病夫,快团结莫贻散沙嘲,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似狂潮,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

    国亡家破祸在眉梢,挽沉沦全仗吾同胞,天仇怎不报,不杀敌人恨不消,

    快团结,快团结,快团结,快团结,团结团结,奋起团结,奋起团结。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似狂潮,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

    歌声,压过了灵江上的波涛之声。

    歌声,伴随着江风,让阮福渶不由得感觉有些发冷,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竹签子,传统的杀招使出来了,欲知我南中军将士如何破解,请看下一章。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春风吹,战鼓擂
    这一章,有权术,有阴谋,大家如果不能够接受,就用推荐票和评价票,以及收藏和书评来抨击我吧!

    “接得灶神天未晓,爆仗喧喧,催要开门早。(//新褙钟馗先挂了,大红春帖销金好。炉烧苍术香缭绕。黄纸神牌。上写天尊号。烧得纸灰都不扫,斜日半街人醉倒。”

    沈明德一首《蝶恋花。元旦》词,将新年的景象描写的淋漓尽致。河静这个新年,虽然比不上沈明德笔下的苏杭二州,但是却也相差无几。

    从腊月二十五封印那天开始,到除夕夜守岁,到子夜时分,守汉就不停地周旋于各处。除了要祭祀瘟神,换门神、桃符,更春帖,祭祖先之外,还要在道路上以白灰画弓箭射祟。

    天启四年的大年初一,早晨起来由他这个李家的一家之主率家人奴仆,拜天地、祖先,不过,好在没有了长辈,少了给上辈叩头的环节,然后便是盐梅儿这个管家太太给家人佣仆丫鬟婆子们发放红包。

    将用来祭祀祖先的三牲熟食散福给众人享用之后,盐梅儿宣布府里放假二天,个人可以出门去给亲戚朋友拜年,或者是在府里休息。

    此言一出,府里的佣人、丫鬟、婆子纷纷打扮的头光面滑、光鲜异常的去街市上游玩,去寻朋友、亲戚饮酒斗纸牌。几个婆子更是满头插满了花朵,嚷嚷着去给儿子相看媳妇。

    盐梅儿给李守汉书房的花瓶里更换了几朵新剪下来的鲜花,有些娇嗔的埋怨自己的男人,“你把人都放走了,身边连个伺候茶水的人都没有了,我看你怎么办!?”

    守汉放下手中厚厚的一摞新年贺帖,笑了笑。“没关系,反正也是过年,除了看看这些贺年的帖子之外,便是各处饮酒,也不会有旁的事。便让我偷上半天闲又如何?”

    话虽如此说,但是,作为一个实力团体的领导者,守汉还是不得空闲。

    “主公,巡抚衙门的事情下面的人办得很好,如今在各处村镇,特别是那些江南难民中,对巡抚衙门的所作所为皆是怨声载道,骂声不绝于耳。以廖氏家族、麦氏家族等家族为主的对于广西官府有着正统观念的人,也开始觉得求人不若求己。当日福伯前往省城,接回这一干人时,廖家三爷便是哭泣不绝。”

    李沛霖说的这些,守汉已经通过统计室和商情室的密报中了解到了,但是,李沛霖的当面禀报,他还是很认真的听完了。

    “宗兄,刚刚接到的密报,从升龙传来的消息。郑家一面同我们示好,另一面悄悄的将我们卖给他的刀枪、火药等物转给了阮家,试图让我们和阮家两败俱伤,至少,是让我多耗费一些元气。”

    听到这话,李沛霖不由得后背直冒冷汗,和郑家的交涉是他去办的,如果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到他,进而使得李守汉对他产生不满,那可是损失太大了。

    “主公,这个消息,从何而来?”

    守汉颇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地?打算打听老子的情报系统?

    “嗯,在升龙的一处暗桩,年前来了一群黎皇宫里的宫女,采购一干女孩用的物品,临出门时,一个女孩家突然对掌柜的说,‘你要告诉你的东家,别让我们把你的好东西给了你的同行对手。好比说,你这次卖给我们的一千朵绢花,一千二百份香粉,还有二百件衣料。’他们走后,暗桩的人觉得此话大有深意,便开始暗中查访,结果发现,我们给郑家御林军的一千柄绝户刀,一千二百根丧门枪,二百桶火药,被人装上了船,准备运往阮家!”

    李沛霖听完了,心中大凛,看来,郑家的人也是豺狼恶虎之辈啊!

    “主公,如此在下就先行告退了,回去安排底下的人去做事了。”

    “好!该当如何做,就如何做!”

    照着大明官场的规例,正月朔日,各地官府要望阙遥贺,礼毕,即盛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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