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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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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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御驾断粮。

    当时大军所需的粮草是由兵部调度的,别闹错了,这事,不归户部管。而英宗北伐,带走了兵部尚书,当时兵部的主事人就是于谦。

    也就是说,于谦从宣大荣升兵部侍郎。第二年也先犯边,然后英宗率军北上,由于谦提供粮草,但是于谦断了英宗的军粮,接着英宗发现也先对自己的地盘比自己还熟悉,而且宣大守军不约而同的拒绝了救援自己。

    除了于谦,谁能做到?

    除了于谦的证据之外,文章中还引用了几个随驾出征的文官的年谱和笔记作为旁证。这几个人虽然官职、部门、履历、籍贯不同,但是却不约而同的在出征之前拜托同僚和朋友一件事。给自己写墓志铭或者是祭文!这分明就是知道这一去有死无生!要先把后事安顿好的节奏!

    有了犯罪条件、作案动机了,那么。他的犯罪目的何在?显然他不想改朝换代,但是,他的目标却是改变朝中的权力架构。

    大明朝廷的权力结构。在朱棣的好孙子朱瞻基同学的一番折腾下,从他父亲在世时的三杨独大,逐渐变成了皇帝笼络太监和勋贵集团来对抗朝中文官的局面。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种局面达到了极为微妙的平衡。

    而于谦这番作为的目的就是要打破这个平衡。

    这场战争,皇帝吃了闷亏,成了鞑虏的俘虏,名声大跌,虽然侥幸夺回皇位,但是声望也是不复从前。而太监更是被当成了靶子。背上了千年黑锅。而勋贵集团,张辅朱勇这群老臣纷纷折损。成了土木堡忠烈祠中的牌位,导致勋贵集团的势力突然产生了断档。(大家如果有机会。可以到土木这个小村子去看看,里面到现在还有忠烈祠,里面供奉着土木之变殉国的大臣牌位,几乎都是勋贵,文官即使有也是级别很低的人物。)

    皇帝实力大跌,太监集团实力几乎跌倒低谷,勋贵集团青黄不接,那么朝中的文官集团呢?

    面对这个尴尬的局面,新上任的朱祁钰除了依赖文人也干不了别的。至此,大势不可逆转,文官彻底取代了勋贵和太监成为了明帝国的统治者,而他们也吸取了于谦被杀的教训,从此以后,从九边到京营再到锦衣卫,到处布满了文官的势力。

    这份无头帖子,几乎是一夜之间悄悄出现在了京城勋贵、宫中有头面的大太监们的案头,起初惊吓得这些人浑身直冒冷汗。手中的这份无头帖子几乎就是一个烧红的铁丸一般烫手,令他们第一时间想把它丢出去。

    但是,存在决定意识。作为勋贵、太监在这场博弈之中失败者的继承人,他们还是将信将疑的仔细阅读起这份文章来,有人甚至找来了当时的地图加以印证,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

    原来,往日里在朝堂上那群温文尔雅的文官,私下里竟然是如此狠辣歹毒的货色!

    这份挖坟贴,无异于将勋贵们的伤疤揭开,指着上面血淋淋的烂肉告诉他们,杀死他们祖宗的大仇人,并非是瓦剌骑兵,而是他们的朝中同僚!

    而太监们,从王德化、王承恩到吴良辅这样的有脸面大太监,心中无不惴惴,原来当年老祖宗魏公公那样对待东林也是有他的苦衷的!

    通过与南粤军的各种贸易获得了巨大经济收益的勋贵和太监集团,看看手中的银元,再看看文官的老祖宗们的作为,越看被江南文人在报纸上大骂的宁远伯李守汉越觉得是天生的盟友。

    “主公,照您的吩咐,咱们已经将帖子通过咱们的暗桩眼线悄悄的发给了京城勋贵和太监们。属下自作主张,命人在崇祯的御书房里也悄悄的放了一份,让他看看,他到底应该相信谁!”

    济南的行辕当中,刚刚从京师完成了挑拨勋贵太监两大集团同文官集团关系,哦,不对,是拆穿文官集团和读书人面目任务的情报头子木牙狗,微微有些得意的站在守汉面前讲述着此行任务的完成情况。

    “他如果分得清孰忠孰奸,仍旧倚重主公的话,咱们就保他的江山,如果看不清楚,还打算在那里玩什么制衡之术的话,咱们就告诉他,当心你落得一个你老祖宗的下场!”

    崇祯皇帝和内阁在京城开办舜天时报,并且大量转载江南士林责骂南粤军的文字,当下守汉便嗅到其中的味道,

    这是崇祯和内阁担心自己的南粤军尾大不掉,要用舆论工具来敲打一番。可笑的很!左良玉、贺人龙等人剿贼时杀良冒功一触即溃不听指挥临阵脱逃劫掠州县,这种事情这种军队他们怎么不想法子整治一番?我南粤军如此忠勇之军队却受到你们这般猜忌,看来不给你们点厉害看看,你们不知道老子是穿越者!

    “主公,江南的李姑娘派人来请示,她说眼下这群读书人闹得实在太不成话了,再这样骂下去,对主公名声有损。她打算将江南时报暂时关闭一段时间,没有了刊发文章的地方,此等穷酸文人便不再闹了。”

    “那又何必呢?!”守汉一脸的坏笑,回答着木牙狗的建议。江南时报虽然归李贞丽打理,但是却是他李守汉出的钱粮所办。所以,李贞丽请示他的态度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这样一来,那群穷酸便更加有了话说,说我们辩论不过,便以势压人。倒是授人以柄了。你派人告诉李姑娘,从即日起,凡是有江南时报访员以外的人要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者,费用一律加三倍。这多出来的银子,便是本伯给她的脂粉钱。”

    守汉眼睛里放射出一抹狞笑。

    “还有,你们知会一下盐漕两帮,悄悄的查一下,都有哪些人在背后摇旗呐喊的诋毁我南粤军。”

    “手下明白!查清楚之后,属下便。。。。。。。。”木牙狗很是优雅的用食指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不。一,你悄悄的告诉一下李姑娘,凡是在她手中领取膏火银子又在此次风潮中上蹿下跳的鼠辈,便停了他的粮米。老子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养活仇人!二,脏活,让盐帮和漕帮的人去干。但是记住了,分散开来,我不要他们死,我要他们活着受罪。活着看着我们打造一个让他们痛不欲生的朗朗乾坤出来!”

    打发走了木牙狗,守汉有些怅然若失,一会想想江南的李贞丽母女,一会又想想后宅的其木格母女。转念又是被几次三番在运河、黄河之间往来流窜的阿巴泰搅乱了绮思,脑海之中思绪纷乱嘈杂,索性便站起身来,看着木架上的辽东军情图。

    “也不知二丫那里进展如何了!”(未完待续)

    ps:感谢书友1342623的大作。很好的拆穿了一下文官的假道学伪善面具。大家有兴趣,不妨去贴吧里拜读一下。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三章 千古忠奸谁人辨?
    “两位才子平日里但知吟风啸月,倚红偎翠。羔羊美酒,如何知晓稼穑艰难民生疾苦?尔等看来难以入口之粗粝食物,升斗细民却是求之不得甘之如饴。”

    这还是客气的,更有难听的直接点名指责。

    “某公子,口中惟念民生艰难,如何一道羊唇便是要三百只羊才行?且三百只羊,每只羊唇上割一小片入菜,余者皆弃之。原因是羊身上就那么一点点不膻,堪入口而已。此等人自然无法下咽流民之粥食,乃是当今之晋惠帝何不食肉糜者也!”

    一句话,将咱们的冒辟疆冒大才子比成了有名的白痴皇帝晋惠帝,吃不起饭为啥不吃肉粥?

    两位大才子吹起的号角,将矛头直指江海协防,指向破坏了江南集团利益的海关关税制度,这无异于往西湖里丢进了一个闹东海的哪咤,一个闹天宫的猴头。

    顿时,江南时报所到之处,风潮涌动。各色人等都纷纷跳出来表态。

    支持二人看法的,背后是江南商人豢养的山人、隐士之类的人物,跳将出来撰文,要求取消祸国害民的海关制度,取消妨碍商路畅通的江海协防制度。“此二事取消者,定可令货畅其流,万民称颂,我大明天下定然是朗朗乾坤。”

    但是,因为江海协防和设立于崇明岛、杭州湾等处的海关而赚钱赚得兴高采烈的太监和勋贵集团们,如何能够容忍自己刚刚端在手里没几天的金饭碗被两个混蛋书生打破?当下也是纷纷组织人手在报纸上进行反击。

    “老百姓靠着自己一双手挣点小钱,吃口饱饭,享受点油水大的菜肴,偶尔来点小小的娱乐活动,赌个小钱喝个小酒吹个牛打个屁而已。就被这两个货视为洪水猛兽了!在这货看来。老百姓必须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累个臭死,被生活折磨的麻木不仁才是正常合理!”

    “咱也去过商贸区外面的流民大营。那里可不像冒大才子说的那般不堪,流民最起码能够保证一日三餐饱饭。有油盐下饭。在等候船只出海谋生之前在商贸区内务工挣钱,这在那尊神佛面前都是说得通的。便是圣人复生,也不能阻止人的上进之道吧?!”

    “两位才子都是拥美婢、抱艳姬,细羊美酒的过活的,又岂知流民的艰难?尔等觉得有违圣人之道,令圣人恸哭于九原,就为了候朝宗、冒辟疆之流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就不垦农。不开矿,不建作坊,难道要老百姓看着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而饿死、穷死?”

    “眼下朝廷所用军饷,何来?谓之曰内库。内库之银元何来?谓之曰海关关税。如今辽东前线大战正酣,试问若是依了尔等之见,取消海关,取消出海贸易特许,辽东军饷何来?尔等之家财愿意报效军饷否?”

    双方的论战或者是骂战越来越激烈,迅速升级。但是各自的表达形式却是有所不同。

    勋贵太监这边。有分量的文人不多,不过,手中掌握的中下层力量却是不少。往往在街头茶楼酒肆等公共场所。一言不合便是大打出手。

    反之江南集团这边,却是一呼百应,根据东林或者复社的传统,支持或是反对的标准不是对错,而是提出这个说法的是不是自己人。只要是自己人说的,哪怕是米田共是大补之物,砒霜吃了有利国利民之效果,他们也会大声鼓噪。号召全民一起吃米田共喝砒霜。而他们自己是绝对不会吃米田共喝砒霜的。

    于是,江南的街头。和江南时报的版面上,一时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一边倒局面。

    街头之上。获得了利益的勋贵集团和太监集团掌握的中下层力量,对于敢于摆明车马支持江南文人论调的。动辄便是砖头棍棒,令便是有心支持“猴毛”二人论调之人,也不敢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宣称自己的观点。

    但是在报纸上和各种文酒之会上,支持侯方域、冒辟疆二人观点的,却是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对于这种局面,气得李贞丽对于自己那个不识好歹不分轻重的女儿李香君,下了禁足令。“那个敢带着小姐出去,或者给她传递消息书信进来,仔细你们的皮!”

    一面下了狠手收拾自己这个不谙世事的宝贝女儿,一面悄悄组织一些清寒文人在报纸上撰文进行反击。李贞丽心中那份苦恼便是犹如黄连加上苦瓜一般。不料,突然之间原本一边倒的局面出现了一丝转机。

    原任宣府巡抚,后来被镇守太监王坤以取公帑数千金,馈遗朝贵的罪名灰溜溜的赶下台的马士英,也是见猎心喜,在报纸上以瑶草散人的名号撰文为宁远伯和勋贵集团所打造的江海协防体制、海关关税制度以及商贸区的执法严格评功摆好。

    “国朝如今所恃者,南军也,南米也,南饷也!谓之南军者,南粤军也,营伍整齐士卒敢战自不待言,难得者军纪严明。大江南北,南北二京,军需民食者谓之南米也!江南素称鱼米之乡,如今又有几亩田几分地用于种稻打粮?若非宁远伯输入粮米,江南之地怕是饿殍千里。如今辽东战事、中原剿贼,稍见起色,所恃者无非士卒勇猛器械精利,追究根底,无过于粮饷二字。粮饷从何而来,谓之曰关税。若无此项收入,洪督师何以部勒数十万虎贲貔貅与建奴精骑连番血战而不坠败地?”

    在自己的文章中,马士英称赞李守汉“吾曾以为,执法如山之事,自三皇五帝之后,只有暴秦能为之,不想在宁远伯之商贸区,能见此事。虽有不妥,然亦有可嘉之处。”不过这个属于很公允的评论,其实并没有偏袒李守汉。但是却惹到了马士英命中的宿命对头,一个千古伪君子。

    此人名唤黄宗羲,字太冲。一字德冰,号南雷,别号梨洲老人等等。有着一堆诸如“中国思想启蒙之父”的头衔。

    其父黄尊素,万历进士。天启中官御史,东林党人,因弹劾魏忠贤而被削职归籍,不久下狱,受酷刑而死。天启朝冤案获平反。黄宗羲便在这个时候痛打落水狗,上书请诛阉党余孽许显纯、崔应元等。五月刑部会审,出庭对证,出袖中锥刺许显纯。当众痛击崔应元,拔其须归祭父灵,人称“姚江黄孝子”,被崇祯同学叹称其为“忠臣孤子”。

    黄宗羲作为一个老资格的东林党人,自然对马士英的这篇文章大为不满,当下便撰文予以驳斥。他在开篇就阐述人类设立君主的本来目的,他说设立君主的本来目的是为了“使天下受其利”、“使天下释其害”,也就是说,产生君主,是要君主负担起抑私利、兴公利的责任。对于君主。他的义务是首要的,权力是从属于义务之后为履行其义务服务的。君主只是天下的公仆而已,“古者以天下为主。君为客,凡君之毕世而经营者,为天下也”。然而,后来的君主却“以为天下利害之权益出于我,我以天下之利尽归于己,以天下之害尽归于人”,并且更“使天下之人不敢自私,不敢自利,以我之大私。为天下之大公”,“视天下为莫大之产业。传之子孙,受享无穷”(均见《原君》)。对君主“家天下”的行为从根本上否定了其合法性。

    攻击李守汉是以天下为私产。以酷吏为爪牙,不与民分权,不尊重士子,说古之天子,本来就该是万民的公仆,李守汉作为崇祯的臣子,更应该是公仆的公仆。结果今日仆人爬到了主人头上,士子不过一点争执,竟以酷法待之。然后骂李守汉为臣尚且如此嚣张,若天下在此人之手,必使周幽王之事重演,只怕到时道路以目,皆有罪也。马士英则是称道酷吏,甘为爪牙,比之昔日阉党,更加该杀。杀一人尚且不足,当诛九族。

    再加一句,后来黄宗羲的说法被发扬光大,并且总结为民主之后杀全家。

    顺带说点题外话,被指责为奸臣、卖国贼、蟋蟀相公的马士英,本身是属于周延儒和东林党互相妥协平衡的产物,他就任凤阳总督是他的好朋友阮大铖所推荐。而之后,马士英在甲申国变之时坚决拥立神宗直系子孙之中与崇祯血缘最近的福王,此举便是彻底的得罪了东林。

    在钱谦益等人的一番精彩表演之后,马士英这个东林党人后裔笔下的千古权奸,却是辗转各地抗清。

    清方档案证明,马士英曾经多次参加渡钱塘江攻余杭、富阳以及会攻杭州之役。1646年六月浙东兵败,马士英逃入四明山削发为僧,被俘就义,实属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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