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崇祯三年正月之前,到达河静,并接受了军事训练,取得了壮丁资格的成年男丁,便可以向水真腊地区移民,移民每一户可以在水真腊地区获得五十亩土地的口粮田和两头水牛的扶植贷款,鉴于水真腊地区尚处于较为荒凉的状态,将军府将为移民提供一年的口粮,同时,在三年之内免征税赋。而且,为了提高耕种效率,将军府还将向水真腊地区的移民提供租借铧式犁。
还有,为了防止当地的土人袭扰,每一户都将配备绝户刀和丧门枪,来对抗土人。另外,统一制式标准的移民村寨,将土人袭扰所造成的损失会降低到最低点。
那些手里都凑不齐金属刀枪的土人,面对着用砖石水泥修筑的村寨,只能是望墙兴叹。
“不过,寨子里各家各户的房子可是要自己修建的!如果没钱修,将军府提供贷款,二十年内还清便是,不管是用钱还是用粮食都行。”
“阿轮,你告诉我,一户可以开五十亩,那多少人算是一户?还有,如果多出来的那些田地,怎么算?”林阿水双手死死的按住桌子,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
“几个人算一户啊?这个还不好说,不过,我听到的意思,应该是不少于一个壮丁。”
听到此处,林阿水眼睛不由得激烈的跳动起来,***!一个壮丁便可以算一户,我家里六七个小子,最小的那个虽然才十五,但是,是附近有名的大肢仔,和别人说成丁了,别人也看不出。
六七个壮丁,那便是六七个五十亩地啊!五六三十,五七三十五,三百五十亩!在老家,附近几条村里的最大的田主也没有这么多的田啊!
“阿水伯你不知道,我的一个结拜契弟是在许大人手下,他跟着去看过水真腊的田地,当地的土人,一年三熟,两年可以七熟!”林阿轮适时的又给了阿水伯一记重击。
“这是竹牌,纵帆船以后每个月会有一班船去泉州,我和左大人求了几个铺位,让阿弟们坐纵帆船来,要比别的船快好几倍。”
也是那一天会议,守汉决定利用眼下的纵帆船,除了在北部湾打渔,捕鲸之外,便是拿出几条船来,往返于鸿基港和泉州港、潮州之间。将食盐、稻米、白砂糖、染色布等特产销售,顺便,也可以做一些客货运输。每一个纵帆船的铺位可以卖到一两多银子,就算这样,也是一铺难求。
无他,那些想到河静里发财的小行商们,可是削尖了脑袋也要弄得一个前来河静的机会。
而林阿轮居然为了自己的兄弟们能够尽快的到河静来,去求了顶头上司,负责水师舰队的左天鹏,化了如此大的价钱买了铺位给弟弟们。
就是为了能够让他的弟弟们能够尽早的到河静来,接受所谓的壮丁训练,然后,去水真腊开垦!
“你的几个阿弟都能有五十亩土地吗?”林阿水声音几乎是颤抖的。
“应该是不止。您不知道,我因为有几次出征,也算是有军功在身,所以,有奖励土地,我求文案给查了一下,如果我的军功换成水真腊的土地的话,应该是二百亩!”
“轰!”如同一门青铜炮对着林阿水的头开了一炮,顿时让他感觉头晕目眩。
乖乖!他家在河静有十五亩水田,如果在水真腊再有二百亩,加上几个大小伙子开垦的四五二十,二百亩地,那就是四百亩田啊!
不行!这等好事,不能让他家独占了!
吃过饭,林阿轮挑着沉甸甸的一箩筐铜钱,回到了将军府。
“将军,李大人,您交代的事情办好了。”
他直入后堂,恭恭敬敬的向李守汉和李沛霖禀报。
二人相视一笑,“很好,下去休息吧!”
“小的有话要求大人。”
“请讲。”
“将军,李大人,小的家人来了之后,当真能够有如此多的田地?”
“哈哈!林甲长,你跟随我也有些日子了,你几时见过我说话不兑现的?”
“到时候,你只会嫌家里人手少,不会担心没有土地。”
看着林阿轮费力的搬运着那筐沉甸甸的铜钱,李守汉暗暗的考虑,“是不是该发行货币了?”
“大人?大人!”李沛霖的轻声细语将守汉拉回了现实。
“宗兄,我不在河静的这段时间,民政就交给您和福伯,军政兵事,便有陈天华处置。加紧时间练兵。”
“是。沛霖定将力保后方安定,效仿萧相国。”
守汉没有理会李沛霖这句话中包含的大逆不道的味道,只是推开窗户,向东南方向望去。远处,天际线上,一片云彩在那里翻滚,酝酿着一场风暴。
果然,守汉就要迎接一场大风暴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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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谨为大将军贺!”
带有几分矜持,李沛霖端起来酒杯,向李守汉祝酒。
眼前的桌案上,水陆杂陈,南北兼顾。李沛霆带回来的几名厨师,在短短的三天之内,恢复了体力,熟悉了安南的食材,摆布了这样的一桌酒席,作为给李沛霆同左天鹏的庆功宴。
这些厨师的手艺当真不错,一个厨师李胖子的一道炝虎尾,一道大烫干丝,吃的李秀秀眉花眼笑,接着又是泪水涟涟。唬的周围的人都是手忙脚乱,还是李家硕果仅存的一个老仆妇,她的奶妈于氏了解这位娇小姐的心思,几番抚慰之后,便令秀秀破涕为笑。
“没事,小姐只是想起了姨奶奶而已。”于氏如是说。
宴会厅是新落成不久的,里面足以摆下数十张桌子。今天,在这里参加宴会的都是守汉的心腹和嫡系重臣。
看了李沛霆送来的开支收入账册以及和盐漕两帮签订的契约,守汉笑得嘴都合不拢。
他拍着李沛霆的肩膀,“我的李大少爷,你是我的财神啊!”
然后,李守汉很是仗义的找来了福伯和吴存节,算出来辽东李家应得的利润分配,
“大人,这?!”手中的清单上赫然写着,陇右堂,哦,也就是李家的堂号,应分利润白银十万两。
“是不是搞错了?!”
“没错,这是宗兄你应该得到的。如果说有错,只是按照你运回的丝绸、生丝、茶叶等物尚未完全变现,这些银两只是估算。”
当晚,兄弟二人便在一起密议。
“大哥,你下决心了?”
“不错!”李沛霖斩钉截铁。“二弟,你此番北上,见到了大人手下的快船炮火之利,我在河静府中,也见到了大人的兵甲之利。”
“当然,那些快炮,一炮下去,便是一条敌舰起火沉没。轰击盐堤之时,只消的数炮下去,号称比城墙还要坚固的盐堤便土崩瓦解,海水立刻灌入。”
“不错,我也在这里见过枪炮所试炮。”
枪炮所半个月前,将新生产出来的十门青铜炮、十门火箭炮(康格里夫火箭)拉到了海边,进行火炮试验。
对面远远地用稻草绑扎的草人,按照明军常见的三叠阵整齐的排列,前锋,左右翼,中军。整整齐齐的四大部分。
“预备!”
几个参与试验的炮司官兵,迅速的将灌满火药的翎管插入引发孔,这是一名炮手的建议,将符合规格的鹅毛选出,先将羽毛清除,将火药灌入翎管之中。经过试验这样的引发装置,速度要比火绳快。大约是使用火绳的一倍半,也就是火绳开两炮的时间,翎管可以开三炮。守汉已经下令,炮司所有火炮,将不再采用火绳引发。
“放!”
几声怪响之后,远远地一阵火光扑入人们的眼帘,紧接着,便是一阵阵的爆炸声冲撞着人们的耳膜。伴随着声浪的传播,那些稻草绑扎的草人靶子,模拟的肢体也纷纷扬扬的带着火苗在空中飞扬。
这样的炮火,如果,对战内地的官军,结果会是如何?李沛霖在内心不停地问自己。那些边军,所谓的关宁铁骑,所谓的宣大军,会在这样的炮火下顶住几次轰击?
很快,枪炮所的杂役们又在海滩上摆设了一个新的阵型。
牛角阵型!
正是关外的建奴常用的骑兵冲击时使用的阵型!
虽然不是带兵将领,但是因为负责为自己的叔父整理往来文书,经常和辽东各地的将领打交道,且又关心邸报,对于关外建奴的骑兵冲击阵型,李沛霖还是略有所知。
“目标:敌人骑兵阵型!拦阻射击!”
一轮炮火过后,有人上去进行评估,评估结果是大约有三分之一的靶子损毁,裁定为有三分之一的假想敌人伤亡。
如此的利器,再加上领导人的年轻,士兵的勇悍,充沛的钱粮,何事不可成?
李沛霖决定,正式投效李守汉。
“哥,不瞒你说,在海上同海盗交锋之时,看到我军船炮之利,我也决定,要投效李将军。以报我家的血海深仇。顺便,如果大明气运已尽,将军也可问鼎中原,到那时,我等未尝不是从龙有功之人,青史留名,凌烟图像也未可知。就算不成,至少,可以在安南保全身家富贵。”
“甚好。另有一件事,我要与你商议。你我虽然在将军面前也算是颇有微劳,但是,同他身边旧人相比,却是相去甚远。我有意,将小妹。。。。。”
在酒宴开始之前,李氏兄弟在守汉的书房,正式的向李守汉效忠。成为了守汉集团中的新人,同时也是重臣。
在宴会上,李守汉正式的宣布了李家兄弟的任命和职司。
李沛霖担任的职务便是如同后世的办公室主任,在这个时代被称为长史,分管文书、钱粮户口开支。
李沛霆则没有官方职务,他的职司是汉元商号在大陆地区的商务代表。负责整个河静地区对内地的商贸开拓,以及各处商贸网点的设立,和情报收集。
“沛霆的另一件事,便是和水师一起移民。从闽粤两省移民!”
在左天鹏北上贩卖私盐的这段日子里,许还山也是没有闲着,带着自己的舰队,南下平巴港,哦,也就是我们熟悉的金兰湾。进行测绘丈量,并且留置了一些人手和武器在平巴,至于说更南方的水真腊,则是让许还山念念不忘。
“这里沃野万里,土地之平坦、肥沃,便是苏杭江浙亦不过如此。土人称之为普利安哥。且有大江大河横贯其中,故而得名水真腊,主要是两条大江,当地土人称为前江和后江,我们的二千料海船可以通行无阻。如今这里大多人皆为安南土人,也有少量华人。如果我们占了这块地区,按照目前大人提出的每人十五亩田地的分田标准,数万里平原,可以供应数百万人在此耕种。且这里的农田极其肥沃,仅如今土人开垦种植的水稻在这里两年可得七次。大人,您试想一下,如果安置数百万人户于此地垦殖,每年三熟,两年七熟,则军需民食都是无比充足。”
看着许还山眉飞色舞的样子,李守汉看了一眼李沛霖,这个家伙果然是有些了得。居然一眼就看到了金兰湾和湄公河三角洲的战略位置和战略意义。
看着许还山等人绘制的金兰湾地图,这里是由两个半岛合抱成葫芦形的内外两个海湾,外海湾便是平巴港,水深十丈左右,湾口宽七八里,口外水深十丈以上。内港则是金兰,方圆在百里以上,水深在十二丈左右,湾口宽不足三里,湾长四十里,宽十二里,可停泊二千料海船数千艘。
特别是许还山在港口的入口等处标注了几个炮台的标志,“海港入口狭窄,地势险要,如果在入口处两侧架设炮台,足可以庇护港口内船只休整补充,作战。胜过鸿基港十倍以上!”
“出平巴港向南,不足一日航程,便是通往满剌加的航线,那里如今是葡萄牙夷人所占,常有夹板船出没。”
守汉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出去了一个多月,能够将情况摸得这样清楚,也算是难得。
对于湄公三角洲的粮食产量,守汉的脑子里大概的有一个数据,仅一个夏秋水稻收获季节,产量便达到了惊人的近千万吨,越南的年大米出口额,都在数百万吨以上。这个数量,很是令人恐怖啊!
如果湄公河能够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并且得到开发的话,不用说达到后世的水平,单单能够达到总产量数百万吨的水平,便可以用钱粮将关外的建奴堆死!
但是,归根结底,要想达到这样的目标,还是要人,大量的劳动力人口!
“诸君!”李守汉端起来酒杯,“为诸君寿!”
“为大将军贺!!”在李沛霖的带领下,在场的人们有意无意的忽视掉了李守汉的官衔,而改称大将军。
同样,在河静城内的一所房子里,何塞、冈萨雷斯等西班牙人也在吃饭。水手们围坐在一张张饭桌周围,痛饮着从木桶里倒出来的甜酒,“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喝到朗姆酒。”一个水手干了一杯之后,心满意足的抹抹嘴。不过,何塞等人吃饭的气氛便没有水手们这边般快热烈。
在何塞看来,河静便是一座堆满了黄金和白银的城市,如同皮萨罗眼中的印加帝国,只不过,这座城市的主人拥有着难以想象的武力,让他只能够按照自己的身份,一个西班牙商人的角色来进行商业贸易。
“玻利瓦尔,如果,我们能够将李将军手中的那些贵重的丝织品、茶叶、瓷器、棉布、白糖运回马德里的话,我们能够得到多少利润?”
玻利瓦尔是这个小型贸易团体的会计师兼财务负责人,对于商业贸易,他的造诣要比眼前这几位强得多。
“我所见到的最贵的和在广州城购买的黄金是7个银比索兑换1个金比索,我从没有看见比这个价格再高的了,而在西班牙,1个金比索通常值12个银比索,因此,显而易见从中国购买黄金意味着可以产生75%至80%的利润。但是,生丝的价格和利润要远远高于金银兑换。如果我们在这里购买了李总督生丝和丝绸,我们运到荷兰佬的巴达维亚或者运到美洲、日本的话,至少可以获得两到三倍的利润。尽管那些美洲的西班牙人可以赚到八到十倍的利润,但是,我们可以通过金银汇兑的比率将这部分损失弥补回来。”
“该死的!可是我们没有那许多许多的银子!”何塞骂了一句。
“可是中校,至少我们在这里看到了现货。那些低地佬同中国人的生丝、茶叶、丝绸贸易都是先行付款的,但是往往只能够获得一半甚至三分之一的货物,而且时间不好把握。可能是三个月,也可能是半年。可是,中校先生,这三个月或者半年,对我们的损失可是很大的。”
何塞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对于桌子上满眼的中国食物丝毫也无法引起他的食欲。
“冈萨雷斯,难道你就一点都着急?难道你对几乎触手可以得到的巨额财富无动于衷?!”何塞有些气愤。
“中校,对于可能得到的巨额金钱,我倒是更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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