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正常更新。
所谓正常更新,追过肥女文的亲都知道我的速度:——就是1日/更,偶尔2日/更。人品爆发时1日2~3更。(很勤快的哟)等出版的事忙完了,我许诺会爆发一次补偿大家。
PS:我看下能不能在我回去前再赶一章吧,某鱼真的是忙得抽不开身TAT~最后的最后:鱼向各位理解的亲真挚拜谢~赠一个大香吻“啾”!
三月底,宇文澈动身返回长安。
一路护送的正是熟人;李家大公子领队,二公子横竖硬是要随行。一行大队浩浩荡荡的从荥阳郡出发,拉开声势浩大的西行之旅。
马车内阿宝盘起双脚,坐在铺着厚厚白绒的车厢内,她身前的矮几上燃着紫金壶,散发着淡淡幽香。
“咳,注意一下。”卫矢正坐在一侧,浓黑的眉毛连打几个麻花,“女子怎可这般粗野。”虽姿容出众言行却如乡村野妇,不通礼数得令人牙痒痒。
阿宝“哦”了一声,慢吞吞的爬起来很配合的改成正坐。
宇文澈睇了她一眼,又将注意力移回手中的战报。就着掀开的车帘透出的天光,病色未脱的他今日没有束冠,而是将那头乌发挽成个髻,用质地温润的白玉簪随意固定住,其余乌发乖顺的垂在身后,越显他白璧无暇,风姿出尘。
阿宝在车内只乖乖罚坐了片刻,没过多久便抓耳饶腮一门心思往外飞,是怎么也坐不住了。
“怎么跟只野猴子似的……”卫嬷嬷见她只安静了一会又开始扭来扭去,一双烟波大眼直往窗外瞅,不由虎目圆瞪。
“就这么干坐着好无趣。”阿宝小小声申诉。
“那你想做什么?”宇文澈抬眼看她。
阿宝歪头恕貅了一下,“我想到外头骑马去!”说着不由欢快的笑开来,“那滋味可畅快了。”上次田猎时她还未过瘾呢。
“现在不行,”宇文澈道,“这次我们要赶路而不是去游玩,待我们回长安后就随你开心了。”
还要回长安?阿宝皱起鼻子,抓抓头,“那我是没机会了。”
看着她皱着鼻子的可爱模样,宇文澈突然起了掐掐她小脸的冲动,总算体会到李世民喜欢捏阿宝脸蛋的原因。
阿宝见他又开始盯着她不放,不由缩了缩身子,垂下头去。
宇文澈这才醒过神来,尴尬的轻咳一声,道,“你刚才说什么没机会了?”
“哦!忘记说了。”阿宝忙补上通知,“等公子一回到长安,阿宝也要辞行。”
“辞行!”卫矢霍地提高嗓门。
阿宝点头,“是啊,之前我不是说过了,我不能在这久待,等报完恩我就要走啦。”难道他们的记性就这么差?
刚沸起的心被冻住,宇文澈道,“那时……你不是说要再留半年吗?”
“公子这次提前回去,待我们到长安时也只剩下几月,而且那里的守卫和保护比在荥阳郡时严密周全不知多少,自然就不再需要我了。”平日卫矢曾对她恶补过公子的家世,身为名门望族,长安正是他们一族的盘踞地,安全守卫堪比皇宫。
“就这么跑了,还真不想日后成功的嫁出去!”卫矢痛心疾首,要知道,除了有献身精神的少爷外,还有哪个男人敢娶她?
阿宝小心的扫了眼沉下脸的宇文澈,低声咕哝着,“我才不做小老婆……”
心中暗暗庆幸幸亏她是主动报恩未签了卖身契,依然是个自在无比的自由身。待公子回长安后就不用再时不时担心被别人拐去做了恩公的小老婆。
她声音含含糊糊,宇文澈听得不太分明,但看着那张写满抗拒的小脸他已经知道答案,低声道,“……你还是要走。”
阿宝用力点头,“恩!”为什么不走!
那态度理所应当的近乎没心没肺。
宇文澈垂下眼,没有再吭声。
气氛沉滞了起来。阿宝也跟着心虚的转头又瞥向窗外,避开卫矢的瞪视。
外面的风景真好,真想出去透透气啊……她偏头喃喃,脸上异样的单纯与天真。
入夜,大队在湖边停下。
湖水两岸栽着两排密密的垂柳,柔嫩的枝条随风飞扬。一行人沿着湖畔扎营,点点火把将蜿蜒的湖畔印成一条长龙。
夜深露重,公子体弱必须宿在马车里,阿宝选了个距马车最近的帐篷躺下,偷偷同情下也待在马车中彻夜保护公子的卫矢。说起来,相识这么久她还真的从未见过他睡觉呢,连打瞌睡都不成,莫非他其实不需要睡眠?
一缕红影缓缓出现在她身后,少年皱着眉,“你正在想谁?”满脸的若有所思。
“想卫矢啊。”背对着睚毗的她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径自道,“还是头一次见到不需要睡眠的人呢。”
听完她的下半句少年面色稍霁,“这有何稀罕,不过雕虫小技。”
少年单薄纤细的身体爬□,他不耐烦的催道,“阿宝,你快上来。”
阿宝犹豫了下,背对着他磨磨蹭蹭的爬□,在两人间留足一臂宽的空位上塞好一粒枕头,“好了,我要睡觉了。你不准靠过来!”
睚毗甩也不甩,直接将那粒枕头往后一丢,侵上前搂住阿宝的细腰。
阿宝小小声吸了口气,挫败的第N次声明,“男女授受不亲,不好不好!”
“闭嘴!”睚毗收紧了手臂,直接将头埋进阿宝凉凉的颈窝,“啧,又不是没睡过,大惊小怪什么!”
阿宝缩了缩脖子,不住碎碎念,“这是原则问题,不行不行……”
睚毗哪里会理会她,直接将那绵软的女音当成催眠曲,沉沉睡去……那钳得紧紧的手,仿佛是孩子找到了最心爱的玩具。
父亲……
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遇到一个即使不择手段也要将她留下来的人。
我,只要那个人,留在我的身边。
这样的要求……应该,不算太多吧。
帐外,几缕嫩绿的柳条随风摇摆。
缓缓的,那柳条在逆风时摆出一个弯曲的弧度,小心的扒到帐篷缝边往内偷看……
“喂,这是我的位置。”
一只银钗在月下诡异的浮在半空中,钗头正对着那处细缝。柳枝蓦地一惊,忙讨好的弯曲下来,退到一旁等待银钗找到最完美的八卦视角,而后试探着也跟着往它边上凑凑,可怜兮兮的乞求分一杯羹……
八卦间,帐内小鬼突地低吼,“滚开!”
它们蓦地弹开,悻悻的在帐外滴溜溜打转……
围着噼里啪啦的篝火守营的侍卫在不住揉眼;嘟嘟囔囔,“哎哎,这时节;又眼花了啊。”
清晨侍卫们熄了篝火,开始整装,熙熙攘攘的喧嚣传到帐内……
阿宝迷迷糊糊的睁眼,才发现被子不知在何时已经被踢到床下,身后的小鬼蜷成一团,温顺的缩在她脚边,那头长长的乌亮青丝柔软地散落在绛红纱衣上。
“醒醒,该起来了!”阿宝边揉着眼睛边伸手推推他……
“咚!”,下一秒睚毗已从床上消失!
从地上传来阴恻恻的磨牙声,小鬼四平八稳的趴在地上,愤恨道,“阿宝!”
“这个……”
嗫嚅几下唇,阿宝愣愣的同趴在地上的少年对视几秒,而后视线缓缓挪到自己这双芊芊小手上。
刚才她好像……又忘了控制力气了……
待她搔搔头,绞尽脑汁的想再安抚他几句时,只不过几秒时间,地上的红影已经消失无踪……
哎?
阿宝微微咋舌,望着失了人影的床塌。
哎呀呀,火气真大。
车子行了几日,沿途的柳树越发碧绿茂密。
“怪了,怎么不记得沿途有这么多柳树。”车厢内,李世子挑起眉,慢条斯理的道。
阿宝趁卫矢不注意,往车窗上一伏。
啧,妖气……
这些天总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妖气跟随着他们一道西行,只是不知道对方来意善恶。暗暗传音给朱獳,“朱獳,你觉得它老跟着我们做什么?”
那银钗颤动下,朱獳不屑道,“不用理它。”
“你认识它?”听口气好像还挺熟。
银钗上那对精致的金翼疑似心虚的扑闪几下,它粗声道,“管那么多做甚!你很闲吗。”
啊,确实很闲……
阿宝在卫矢飞来的眼刀下辛苦地又回复正坐,百无聊赖的瞅瞅那一溜翠柳,心中暗暗琢磨着晚上奔出去探个虚实。
宇文澈坐在柔软蓬松的兽皮上,支着额目不转睛的看了她一会,微一晒,再度摊开战报埋首案卷中。
阿宝待他移开视线后朝卫矢身边挨了挨,在卫矢恨铁不成钢的瞪视下垂下脸。
瞪着阿宝那黑鸦鸦的后脑勺片刻,卫矢皱着眉,压低嗓子凑到阿宝耳边硬声道,“真的一门心思想离开?”
李世子轻咳一声,“刷”得一声摊开折扇掩在嘴边,冲卫矢暧昧得也压低了嗓子,“忠心的卫矢弟弟,离阿宝这么近的说悄悄话,莫非想背着你家公子勾搭这小丫头?”
卫矢虎躯一震,方正刚毅的脸色蓦地煞白,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么!我,我没这个想法……”
“哟,结巴了。”
“我,我,我真的没这个想法……”
凉凉摇扇子,“啧啧,结巴得更厉害了。”
“你,你,你含血喷人……”
“哎呀,好大一顶帽子。”
“……公子。”你要相信卫矢的清白啊。卫矢对着宇文澈专注伏案的侧脸不住放射出忠诚的电波。
虎目扫了阿宝一眼,卫矢立刻离得她远远的,更要相信卫矢的眼光啊!
夜幕降临;今夜睚毗并没有像往日般准点出现,阿宝颇有几分奇怪的问朱獳。
“是犼。”银钗摇头摆尾,狮子头又再度现世。
“犼?是帮睚毗拉车的犼么?”阿宝不甚在意的抓抓她的狮子头。
犼乃是上古神兽,状如马而有鳞,口中喷火,浑身有火光缠绕。想起当年她第一次见到成年睚毗时,正是四只犼为他拉车。
“拉车?”
那飘渺的尾音突然拉高,朱獳面露奇异道,“大人没有车啊,更况且还是让犼拉车?”
犼骘猛异常,食龙脑。曾有一犼独斗三蛟二龙,斗三日夜,杀一龙二蛟方毙。大人乃是龙神第七子,身份自不比那些被犼视作粮食的劣等近亲。
只是龙神还在时,尚能震慑得住他,如今大人年幼,虽前有龙神积威已久,但大人现在还未成年,尚未建立出自己的威信。
强者为尊。
犼由此不甘臣服,不时当众挑衅,不断挑战着睚毗的统御之位。
原来这时的睚毗还未有那辆玉车呢……阿宝喃喃,闪身出了帐外。
电光火石间已到了一里之外。
湖畔碧水依依,垂柳扬洒如万条丝绦。
随风飞扬的柳枝们在阿宝甫一出现时便顺服的耷拉下来,一阵夜风呼号而去,但那细弱的柳条却诡异的纹丝不动,甚至有几条柳枝还逆着风,讨好的蹭蹭阿宝的衣袖。
阿宝摸摸这几条柳丝,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老跟着我?”
碧绿的柳枝飞快的缩回去,沿途两岸数以千万计的柳条纷纷扬扬的退开,一抹绿影从湖心走出……
我扭啊扭啊扭,我摇啊摇啊摇~
一袭绿衣的清秀少年柳腰款摆的扭到她跟前,朝她低头行礼,害羞不已的说,“我叫怜柳。”
“那个……”阿宝慢慢瞪大眼睛,呆呆的望着他不住摇摆的身影,“那个……你就一定要这样子扭来扭去的吗。”
少年的脸羞得更红了,他垂着头细声道,“今夜的风好大,我乃是柳妖,只要风一吹就情不自禁的摇摆,控制不住……”
“这样啊……我可以理解。”阿宝点点头,纤指一比头上的银钗,“你认识它么?”
怜柳飞快的瞟了那银钗一眼,正要开口——
朱獳霍地一下变回了原型,恶狠狠地警告着瞪向他。他敢说他们是怎么相遇的!
不料,合该是自作孽,在它变回原型时原先被它摇成狮子头的秀发缠住了它的狐狸腿,它不耐的拔出腿直接将阿宝的秀发一扯——
阿宝小声抽了口气,吃痛地伸手将它提溜下来!
这提溜的姿势极大的伤害到了朱獳骄傲无比的自尊!
它反射性的抬起小爪子一挣……
那张狐狸脸一瞬间绿了。
在短暂的僵硬沉默之后,阿宝很淡定的开口,“不好意思啊。你碰到了我本来不应该平可是却很平的地方……”
“……”
朱獳呆滞的收回爪子,胸中悲痛万分——
我不想负责啊!
终于到了城镇;路上渐渐多了人烟。
马车在一家客栈前停下,原本正趴在桌子上午睡的店小二一个激灵醒来,匆忙迎上前候着。
嘿!他长这么大还是头次见到这么气派的马车。指不定这小庙今日迎了樽大佛。
车帘被撩起,一个梳着双环髻的粉衣少女从马车里欢快的蹦下来。
他一个不留神视线同少女撞上,那少女勾起唇冲他浅浅一笑,被那双烟波大眼一瞅,他登时三魂没了七魄,差点流下哈喇子。
乖乖,这世上竟还有如此美人,他今日可算长了眼……
“呔!你这登徒子这般无礼!小心我挖了你那双招子!” 卫矢抱剑往阿宝身前一挡,虎目怒瞪正直勾勾盯着阿宝发呆的店小二。
李建成笑眯眯的摇着扇子及时救下吓得两股战战的小二,“火气这般大,也不怕吓着店家,这可是镇上唯一一家客栈了。”
“那又如何。”难道他们还硬将他们这群财神爷挡在门外不成。
谈话间,从马车上又下来了个面带病容的美公子,那凶神立刻小心迎上前照抚。小二心中是求爹爹告奶奶终于迎来了救星,忙不迭连连赔罪 ,点头哈腰的一路竭诚服务……
待同卫矢一道将公子送进厢房后,卫矢先行一步下楼煎药,阿宝候在一边,敬业的端茶递水尽好丫鬟的职责。
“阿宝,帮我把桌上的卷轴拿来。”只休憩了一会,宇文澈半坐在床塌上,只披一袭月色单衣。
阿宝没动,认真的说,“公子体弱,还是别太劳累了。”
他含笑温声道,“再半个时辰我就去休息。”
阿宝这才点头,把卷轴递给他,不料,宇文澈接了卷轴后并没有立刻松开手,在触到阿宝冰凉的指间后他微一用力,另一只手将她的手合在掌中……
她愣了下,怕伤了恩公,到底还是没用力挣开手。
毕竟宇文澈不是小鬼,她生怕若她这么一使劲,到时恩公从床上飞到床下就这么一命呜呼了怎么办?
“阿宝,”宇文澈温热的指尖触在她冰凉的掌上,那双淡然寡欲的眼深深的望进她眼中;“不要走……好吗?”
“我……”阿宝困扰的皱起秀气的眉。
“留下来,我定不负你。”他一字一字的说,目光灼灼。他家族显赫,以他的身份对一个丫鬟下了如此承诺,每个字不亚于有千钧之重。
心仿佛在刹那震动了一下,但那感觉极淡,还未来得及深思揣摩便了无痕迹……
阿宝缓慢而小心的缩回手,“公子,以后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宇文澈握紧她的手,“阿宝,我不是在戏弄你,若你是在意名分,等我一段时间,日后……”
“我不要。”阿宝生前只是个单纯还未识情爱的小少女,死后更是一心修炼变强,而今又被睚毗剥离了□,绝情绝爱。对着宇文澈的表白, 阿宝不知所措又困扰为难,还未待她想出个不太打击恩公的说辞,冰凉的身子就突然被揽进散发着淡淡药香的怀抱。
宇文澈低叹,“阿宝,莫非你真要我强留你么。”
“宇文舅舅——”
厢房的门霍然被打开,李世民愣了下,飞红了脸忙不迭说,“我……我走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