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其中。
楚欢此时脸上的表情异常精彩,似哭似笑,眼角却已经抽搐,存着一丝侥幸道:“皇后皇后是不是去了别处?屋子里屋子里并没有点灯。”
裴绩叹了口气,道:“从昨天住进来之后,皇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送来的饭菜,也一口未沾,我询问过外面的守卫,先前有人还有丫鬟过来询问皇后有什么需要,皇后却是让人不要再进来打扰,所以下人也不敢进来!”
“这这么说,皇后皇后还在屋里?”楚欢此时恨不得拿一块豆腐照着自己的脑袋砸下来。
太冲动了,太大意了,太猴急了!
琳琅此时雪面通红,如同沁血一般,背对着裴绩,虽然裴绩一无所知,可是琳琅此时却也不敢看他,一颗心儿急跳,本就丰隆的酥胸此时上下起伏,甚是壮观,想到自己方才与楚欢在这正堂之内颠…鸾倒…凤,自己说了许多曾经连想也不敢想的放…荡言语,这屋里竟然有第三者听到,琳琅只盼有个地洞能够钻进去。
楚欢此时也是想到如果皇后当真在屋里,那么自己与琳琅的那些言语必然会被皇后听到,他与琳琅小别胜新婚,自然激动了一些,姿势和动作多了一些,那些肉麻的言语更是不少,这些话若是放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夫妻闺房之中,倒也算不得什么,可是在这个时代,那每一句话可是惊世骇俗,不但琳琅定要被扣上荡妇的帽子,自己也要被扣上天字第一号老流氓的帽子,他虽然脸皮很厚,此时却也禁不住发热,叹了口气,道:“大哥,我有点想死!”
裴绩一怔,以为发生什么大事,立刻道:“二弟,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要有轻生的念头,天大的事情,咱们也可以好好商量,总能渡过难关的。你现在一身系无数人的身家前程,可不能说死字。”
“哦?”楚欢忙道:“我说错了,我是想说我头有点晕。”
“吓了我一跳。”裴绩神色缓和下来,笑道:“可能奔波劳累,应该不妨事,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就好。”
“大夫也治不好。”楚欢叹了口气,凑近过去,压低声音,再一次问道:“大哥,皇后当真在屋里?”
“原来你还没有见到?”裴绩道:“是不是在房间内?”
楚欢心想,既然你都这么说,那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便是在房间内了。
楚欢其实是个谨慎的人,如果附近有人,其实是完全可以洞悉察觉,可是今日不同往常,与琳琅久别之后,他血气方刚,也就激动了一些,而且根本不可能想到皇后竟然也来到了通州,更不可能想到皇后竟然被安排在自己的屋子内。
抱着琳琅那丰满香软的娇躯,还没有进院子的时候,楚欢就已经醉了,哪里还能提防这最不可能有人的地方却又皇后,郎情妾意之时,沉浸在温存柔情之中,自然更没有多想。
“屋子太暗,先点灯吧。”裴绩低声道:“齐王的事情,二弟自己要三思,定要妥善处理,有些事情,我不便多说,可是你自己应该清楚。至若皇后,秦国的暴虐与她无关,倒是要善待于她二弟,你与皇后好好谈一谈,这样一直不吃东西,总是不成!”
楚欢微微颔首,瞥了身边琳琅一眼,连自己这个脸皮极厚的大男人都十分尴尬,更何况琳琅一个妇人,心中知道皇后十有八…九就在屋里,待会儿若是琳琅与她相见,大家都会异常尴尬,只是皇后既然到了通州,自己却是不能不见,只能轻声问道:“大哥,琳琅的住处!”
“琳琅住的院子昨天就收拾好,就在东院。”裴绩轻声道:“二弟,如果你不反对,就让皇后住在这里,你且和琳琅住到东院?”
“大哥安排的妥当。”楚欢这才转身,伸臂微抱琳琅,低声道:“琳琅,你先回东院那边!”
琳琅又是羞臊又有些气恼,虽然楚欢要自己的时候,自己竭力迎合,可是说到底,还是这个害人精猴急猴急的,这下子洋相可都出尽了,狠狠瞪了楚欢一眼,这才转身过去,低着螓首,“大大哥,琳琅先退下了!”
“你先去歇息。”裴绩忙道。
琳琅这才加快步子离开,身后就像有鬼魂追赶一样,楚欢这才向裴寂道:“大哥,金陵的事情,晚些再和你细说,这个我先和皇后谈一谈!”
裴绩点头,犹豫一下,终是轻声道:“二弟,成大事者,万不可妇人之仁。”也不多言,转身而去。
楚欢见裴绩离开,微松口气,院子里一片寂静,屋内更是幽静一片,此时兀自感觉脸上有些发烧,进了屋内,先点上了灯火,正堂之内顿时亮起来,楚欢四下里瞧了瞧,这才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寝室房门上,犹豫了一下,终是轻步走过去,本想推门而入,但是犹豫一下,才低声叫道:“皇后,你在里面吗?我我是楚欢!”
屋内却是死一般寂静,并无声音。
楚欢有些疑惑,忍不住轻轻敲了敲门,屋内依然没有反应,楚欢顿时生出侥幸心思,暗想难道裴绩也说错了,皇后当真不在,当下轻轻推了推门,房门并无锁上,轻轻打开,屋内一片昏暗,楚欢见屋内没有动静,回到正堂,手持油灯,这才进到房间之内,入房不过三四步远,便是一张屏风,屏风后面便是床铺,楚欢在屏风后面瞧过去,倒也没有人影,只是隔着屏风和帐篷两道阻拦,却也看不清床上的状况。
楚欢一手举着油灯,绕过屏风,立刻向床上看过去,顿时心下一跳,却只见到床上果然躺着一个人,侧身背对着外面,只是衣衫都十分的整齐,一身葱黄棉陵裙显得稳重大气,上身则是披着绣着花纹的玫瑰紫缎子。
那身形丰腴,此时侧身而躺,却是将美好的背部曲线显露出来,被棉绫裙包裹的紧绷的丰满臀儿饱满滚圆,却又显得腰肢颇为纤细,两条长腿儿交错在一起,整个姿势倒也显得十分美妙。
楚欢只瞧一眼,便知道这是皇后。
楚欢心中暗暗叫苦,刚才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可是现在那丝侥幸已经是荡然无存,这屋内与外面只有一门之隔,刚才外面的声音,皇后不可能没有听到,甚至自己后来和琳琅说的悄悄话,只要皇后用心一些,也未必听不见。
他与琳琅那些肉麻的床底欢语被皇后听见就已经十分了不得,最为紧要的是,他与琳琅更是提及到了皇后,而且言辞之中,亦是赞美皇后样貌美丽,让男人心动。
看着皇后那丰腴动人的美妙身段儿,楚欢却是心下发苦,甚至想就此转头就跑,可是事到如今,已经避无可避,只能将油灯放在桌子上,拱手道:“皇皇后!”
皇后却是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沉睡,但是楚欢却明显看到,皇后丰美的娇躯明显微微发颤,知晓皇后定然是醒着,暗想是不是皇后因为听见方才的动静,心下也是尴尬,不好意思看自己,脸上一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屋内却是飘荡着皇后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这股香味楚欢并不陌生,他曾经与皇后在北岭山脉同生共死,两人身体亦是在非常情况下有过极为亲密的接触,对于皇后身上这股让人心荡的成熟夫人体香,楚欢自然还是记得的。
屋内很静,楚欢气息倒是平静,却听到皇后的气息似乎急促起来,那丰美娇躯也一直在轻轻颤动。
楚欢犹豫了一下,终是道:“这个皇后,听说听说你一直没吃东西?这可不成,凤体要紧,若是不吃些东西,是要伤身子的。”
皇后身体终是动了一下,小片刻之后,终见到皇后坐起身来,她衣衫整齐,那张充满成熟韵味的艳美脸颊,似乎比上一次见到瘦了少许,发髻也并未凌乱,显然并非睡了多久,虽是如此,在灯火之下,却还是充满了成熟妇人的慵懒妩媚之美,而又不失高贵妇人的典雅高贵。
皇后微抬头,看了楚欢一眼,楚欢也正瞧着皇后,四目相对,皇后身体一颤,竟是立刻低下头,脸颊瞬间便已经红了,低声道:“我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楚欢闻言,老脸一红,暗想你真是糊涂,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家都成年人,说话收敛一点好不,你这一开口就是什么也没有听见,那分明是说什么都听到了。
“那个皇后一直在睡觉,所以所以没听见什么动静,是吧?”楚欢故意咳嗽一声,“今天天好热,要不要加一件衣服?”
“啊?”皇后有些慌乱,“是啊,我我也有些热,待会儿待会儿加件衣裳!”
楚欢忍不住想抬手扇自己一耳光,什么天太热加衣服,有天热还加衣服的吗?更何况如今已经到了深秋,夜里天气已经变凉,天气太热从何说起?
只是皇后也似乎糊涂了,顺着楚欢的话说。
一瞬间两人都知道失口,更是尴尬,楚欢老脸发烫,皇后却也是螓首抵触,下巴几乎都要贴在起伏剧烈的丰满酥胸上,那张艳美的脸庞,早已经布满红潮,白里透红,更是艳绝人寰。
第一八七四章 情不由己
楚欢抬手挠了挠头,正自尴尬,好在皇后毕竟是个成熟女人,很快便冷静下来,虽然还是不好意思抬头看楚欢,却是抬手道:“你先坐吧。”
楚欢坐下来,又是一阵沉静,气氛尴尬,楚欢知道这样下去,气氛只能是越来越尴尬,开口道:“皇后皇后是昨天抵达?”
皇后微点螓首,“嗯”了一声。
楚欢叹道:“听说皇后抵达之后,米水未进,这这总是伤身子的。”
皇后终是抬头,幽幽道:“我现在该是叫你楚总督,还是叫你楚王?”
“如果天下还有人一个人理解我,我相信定然是皇后。”楚欢立刻道:“如果皇后都不能体谅,只怕无人会理解我了。”
皇后闻言,脸颊一热,忍不住道:“为何为何是我理解你?”
楚欢见皇后情况,微微一怔,立时回过神,这句话说到实在太过暧昧,只是他却并无暧昧的心思,在楚欢看来,皇后是经过无数风波硕果仅存的皇族人物,她不但经受华朝的灭亡,经受乱世之中的杀伐征战,也经受过大秦的建立,庞大的帝国在她的眼下由盛转衰,甚至到了今日频临灭亡的绝境。
世事如云,皇后可说是看透了王朝争霸的轮回起伏,正因如此,楚欢才说皇后定然知晓自己今日之处境和选择。
若是换个场合,这句话未必会让皇后生出其他的意思,可是毫无疑问,先前那事儿,对皇后影响极大,虽然皇后现在看起来貌似平复许多,但是楚欢心中隐隐觉得,只怕自己已经给皇后留下了一个轻浮放浪的印象,也难怪此言一出,会让皇后多想。
灯火之下,皇后微低着螓首,脸颊带着尚未消退的红晕,白里透红,在灯火照耀下,便宛若在白皙的肌肤之上泛着一层粉红色的光晕,她相貌本就艳美,而成熟妇人略带羞臊的风情,更是充满了荡人心魄的魅力,饱满的胸脯随着微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彰显着胸脯的丰满,楚欢划过皇后胸脯,心中禁不住一荡,这样的美艳妇人本就会让人想入非非,更何况又是身份高贵,此刻又是孤男寡女,楚欢心头跳动,急忙移开目光,心中暗暗自责,心想自己怎能对皇后也生出放肆的念头。
他一时间有些坐立不安,皇后微抬眼角看向楚欢,见楚欢目光也正从自己身上划过,两人目光微一接触,便即触电般立时分开。
皇后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楚欢和琳琅方才在外面的柔情蜜意,皇后自然是听到,她来到通州之后,情绪低落,忧心忡忡。
经过无数次的生死别离,看惯了你争我夺的血腥残杀,皇后自然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
楚欢入关,自称楚王,当然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回西北,西北一片欢腾,而皇后自然也知道了楚欢自立为王的消息。
其实她并不觉得意外,洞悉世事的她,很清楚楚欢自立为王只是迟早的事情,当听说西北军已经打入关内,她心中就猜到楚欢随时都可能称王。
齐王还一度以为楚欢会打出自己这杆旗号,而皇后却早就看透,楚欢入关争霸天下,只能打出反秦的旗号,而反秦旗号一打,齐王不但不是什么香饽饽,反倒会成为楚欢称霸路上的麻烦。
那时候开始,她便一直担心齐王的前途,她苦心让齐王跟随自己离开,便是因为预料到齐王留下来,即使楚欢暂时不会对齐王如何,可是齐王那自以为是却又任性的性子,迟早都会闹出事端来。
而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她所料,得知齐王竟然在楚欢的酒中下毒,已经被楚欢软禁起来,皇后几欲昏倒,知道齐王大难临头。
她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即赶来通州,就是希望能够救下齐王。
只是抵达通州之后,楚欢却并不在通州,皇后被裴绩安排在正元之中,心情忧虑,一心只想等着楚欢回来,好为齐王求情,却是米水未尽,足不出户。
傍晚听到院子传来脚步声,皇后心下欢喜,只以为楚欢是知道自己在通州,专门过来见自己,正要出门相见,谁知道却听到了楚欢和琳琅说话声音,顿时便不好出门打扰,她本以为楚欢定然已经知道自己在正院住着,谁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让皇后心惊肉跳。
她在屋内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甚至一度捂着耳朵,可是声音却不绝入耳,虽然她也是过来人,可是楚欢和琳琅的欢声乐语,皇后在闺房之中又何曾听过,只觉得这一对夫妻当真是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虽然在屋内只是听到声音,可是脑中却禁不住想到楚欢二人交缠在一起的情景,她脸红心跳,暗骂自己怎地不知羞耻,可是越是这样,脑中幻想出来的影像却是挥之不去,等到后来听二人说话,竟然提到自己,楚欢言语之中,竟似乎对自己还有想法,皇后更是又羞又恼,可心中却又生出一种一样的感受,那感受说不清道不明,似乎很是恼怒,但是却似乎又有一些欢喜。
她与楚欢在北岭同生共死,楚欢甚至不顾性命救她性命,虽然口中没多说什么,可心里却一直很是感激,对楚欢也是大有好感。
实际上走出北岭之后,她便与楚欢少有接触,可是在甲州的时候,夜深人静,想到从前的人和事,却每一次都会想到与楚欢在北岭一起的经历,楚欢和她说笑的言语,她竟然记忆犹新,甚至依旧能够清晰地回忆起楚欢抱着自己时自己的感觉。
她每一次想起,都会脸红心跳,暗想自己都这个年纪,竟还要胡思乱想,更何况还去想别的男人,总是自责,尽力想要克制自己去想与楚欢在一起时候的事情,可是这种事情说来也怪,你越控制自己去想,反倒是越会在脑中挥之不去。
皇后自小到大,并无真正有过男女恋爱之事,一直也不知道心中思念的感觉,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人到中年,脑中却一直记挂着楚欢,夜深人静躺在床上,脑中出现最多的便是这个男人的影子,她有时候时常懊恼,暗骂自己不是个好妇人,可是这种事情,不是人力所能控制。
其实她内心深处,倒一直想着能够再见到楚欢,甚至还想着楚欢能够与自己说笑调逗,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两人身份所在,更加上年纪隔膜,而且还有许多的因素存在其中,两人非但不可能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发展,甚至连当初在北岭之中的说笑都已经不可能。
此时楚欢就在眼前,四下也确实并无他人,可是气氛却与皇后多少次想过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