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了三个多月,琐事众多啊,现在才知道装修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不过学到很多,以后谁装修,可以私聊,大家交流一下,哈哈
第一三七九章 普天之下,再无鬼刀
琉璃玉手搭在太子的手背上,柔声道:“殿下,莫说明年,琉璃以后每年都会在除夕夜为殿下跳舞,直到殿下厌倦的那一天。”
“我怎会厌倦?琉璃的舞姿,便是看一辈子,也不会厌倦,我只怕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太子轻叹了口气,“这几年来,真是委屈你了。”
“殿下莫这样说,琉璃侍候在殿下身边,心里很满足。”琉璃笑容如芳,艳而不俗,“殿下,要不要琉璃再为你跳一舞?”
“你也累了。”太子温言道:“来,陪本宫饮酒。”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琉璃又拿起酒壶为他添上,却见到太子望着远处,喃喃自语:“他在那边,不知又会如何?”
“殿下说的是谁?”
“自然是我的父皇。”太子淡淡笑道:“立国二十多年来,他都是在京城,今年是他第一次在京城之外度过除夕。”
“殿下不必担心,皇后娘娘陪在他身边,圣上一定不会寂寞。”琉璃软语劝慰道。
太子淡然一笑,“皇后……只怕陪他的不是皇后,是那个夷蛮妖女吧?他还会在乎皇后吗?”
“殿下,你……!”
太子摇头笑道:“没事,就是突然想到,随口一言。是了,琉璃,你说河西道地处北方,那里气候寒冷,比不得咱们京城这边,皇后在那边,能够适应吗?她可是南方人。”
“南方人到北方,总会有些不适应。”琉璃含笑道:“我本是西北人,刚到京城的时候,也不大适应这边的气候,这边太过潮湿,好在只要撑上一段时间,就能适应下来。皇后在河西那边,自然有人悉心照顾,应该不会有问题。”
太子微笑点头,正在此时,却见一人在厅门外跪下,禀报道:“殿下,田统领求见!”
“田候?”太子微皱眉头,“本宫不是让他在家里好好歇息吗?”
“田统领说,他已经没有大碍,今夜是除夕夜,他从前每年除夕也都会在殿下身边伺候,今年也想在殿下身边伺候着。”
太子犹豫了一下,终是淡淡道:“让他过来吧!”
田候进来的时候,太子面无表情,看到田候穿着一身灰色的锦衣,腰间还佩戴着那把鬼刀,走到案前,跪倒在地,“卑职见过殿下!”
太子抬了抬手,田候起身来,看了琉璃一眼,微微点头,琉璃娇柔一笑,美艳不可方物。
“田候,本宫让你在家里歇着,不用过来拜见,为何还要过来?”太子端起酒盏,却并不饮,晃动着酒盏,“你的伤势都好了?”
田候立刻道:“回禀殿下,卑职已经痊愈,所以特来伺候殿下左右!”
“痊愈?”太子嘴角怪起一丝笑意,看向田候的左臂,一条衣袖空空荡荡垂下来,“你的左臂已经不在了,此生都不会有痊愈的机会。”
田候眼角抽搐,低着头,声音却还是十分坚定,“没有了左臂,右臂依然可以护卫殿下。”
“本宫知道,你的刀法精华,都在左臂,名满朝野的鬼刀,依靠的也就是那一条价值千金的左臂。”太子叹了口气,“没有了左臂的田候,还能称为鬼刀吗?”
田候抬起头,“殿下,没有左臂,卑职依然是鬼刀。我的刀还在!”
太子招了招手,示意田候靠近过去,田候走到太子身边跪下,太子伸出手,握住田候佩刀刀柄,“呛”的一声,拔出佩刀来。
田候眼角微微跳动。
鬼刀是他的贴身武器,对于真正的刀手来说,到就等同于生命,刀在人在,刀毁人亡,在没有刀手的允许下,莫说拔出佩刀,就是轻轻碰一下,也是一种亵渎。
但是此刻太子拔了田候的刀,田候心中虽然不悦,却又不敢多言。
“这是把好刀。”太子看着锋利的鬼刀,轻声道:“田候,你练刀半生,有一个道理,我想你比本宫更明白!”
“请殿下赐教!”
“武器的好坏,不在于武器本身,而是在于使用武器的人。”太子没有看田候,而是看着锋利的刀刃,“一块凡铁,如果使用的是真正的高手,也能化腐朽为神奇,而一把神兵利器,如果落在庸手的手中,也就没有任何的威力。”
田候勉强道:“殿下指教的是。”
“你左臂在的时候,你确实是当今天下数的上号的高手,这把刀在你手中,也算是宝刀配英雄,没有辱没它。”太子这才将目光缓缓移到田候脸上,“但是没有了左臂,你的功夫,也就稀松平常,王府三百侍卫,至少有五十人可以击败你,你信不信?”
田候低着头,牙关咬紧,却是道:“殿下,只要三年,我的右手同样可以用这把刀,不,一年,只要给我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还是从前的鬼刀!”
“一年?”太子叹道:“田候,你本是个很聪明的人,可是……你回到京城,本宫没有惩处你,令你在家中养伤,你每月的俸禄,分文不少,难道你真的不懂本宫的意思?”
“殿下,卑职……卑职没有残废,卑职对殿下一颗忠心……!”
“田候,你说的不错,本宫用人,忠字在先,没有忠诚,本宫是不会用的。”太子凝视着田候,“但是只有忠诚,远远不够,你跟随本宫多年,应该明白,本宫手下的每个人,在本宫需要用到的时候,都能起到作用。”
田候闭上眼睛。
“本宫可以等你一年,但是其他人呢?”太子将鬼刀缓缓插进田候的刀鞘之中,“你手下那些护卫,他们并不忌惮你的人,而是敬畏你的刀,你的刀已经不再是鬼刀,你觉得他们会敬畏你?太子府的侍卫统领,如果得不到属下的敬畏,又如何能够统帅他们保护本宫?”
田候抬起头,眼眸中已经带着绝望之色,“殿下,卑职可以保护你,不要一年,您……您给卑职三个月……!”
“赵权!”太子叫了一声,从门外,一名身材魁梧腰间佩刀的大汉进了来,在门边远远跪下,恭敬道:“卑职在!”
田候回过头,他当然认识赵权。
太子府护卫,设一名护卫统领,两名副统领,分别时左右统领,这赵权是左统领,在太子府护卫之中,仅在田候一人之下。
“田候,赵权是你的部下,跟随你的多年,他的刀法,你当然知道高低。”太子凝视田候,“如果你还是从前的鬼刀田候,想要留在本宫身边,只需要击败赵权,本宫自会重用你。本宫不需要你证明给本宫看,而是要你证明给你你那些部下看,你可愿意?”
田候立刻道:“卑职愿意!”
“好,后院比武,本宫亲自观战!”
太子府后院之中,太子坐在轮椅上,身上披着毛裘,琉璃夫人一身也是穿着白色的锦袄,站在太子身边。
四周站着十多名护卫,这都是太子府护卫之中的佼佼者,对阵二人,赵权和田候相对而立,赵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拱手道:“田统领,冒犯了!”
田候并不言语,右手缓缓拔出鬼刀,鬼刀前指,淡淡道:“尽管攻来!”
赵权也已经拔出刀,看向太子,太子微微点头,赵权再不犹豫,身如灵燕,欺身上前,手中的大刀已经斜劈下来。
田候独臂迎敌,也知道赵权的武功不弱,后退一步,一个闪身,不去挡刀,反刀向赵权腰间砍了过去,他这一刀势大力沉,那是有心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
赵权似乎对田候这样的套路颇为了解,大刀斜而向下,“叮”的一声,两人刀锋相交,赵权看着田候冷沉的脸庞,露出古怪的笑容,猛然用力,斜而向上,刀锋自下向上去取田候的咽喉,田候手腕抖动,挡住来刀,你来我往中,转眼便是十数个回合。
赵权又是连续劈下了数刀,毫不留情,一刀比一刀猛,田候有心想要施展杀招,可是他当初苦练,就存了心思,杀招尽数练在左手,甚至为了迷惑敌人,防止平日里右手也会不自然显出刀法精要来,这右手却并未习练杀招。
若是对付普通到手,田候一只右手足矣,可是赵权身为太子府左统领,手下的功夫当然是极其了得,几刀砍下来,田候连连后退,猛然瞅见赵权强攻住下,胸口露出微小破绽,当下厉吼一声,长刀击出,拼力往赵权的胸口刺了过去。
眼见得刀锋便要刺上赵权的胸口,田候却骤然感觉眼前一花,随即感到脸上一热,一阵辛辣的刺痛弥漫开,“嘭”的一声,赵权一脚高踢,竟踢在田候的手腕子处,这一脚踢得着实不轻,田候手上一颤,刀锋失了方向,随即感到咽喉一寒,听得赵权已经笑道:“田统领,承认了!”他的刀却已经架在了田候的脖子上。
田候呆了一下,手中鬼刀落地,身体晃了晃,看着眼前赵权的笑容,猛然一股血气上涌,“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来。
赵权收回刀,田候头晕眼花,颓然跪倒在地上,等他抬头看向四周众人,却见到自己那些从前的部下,眼中都是显出鄙夷之色,那种鄙夷不屑之色,他们毫不掩饰,尽皆显在脸上。
“田候,不是本宫不给你机会。”太子长叹一声,“普天之下,再无鬼刀,回去吧,你跟随本宫多年,本宫不会弃之不顾,你的俸禄,本宫不会少分毫!”
田候脑中一片空白,眼角看到太子身边那如同牡丹花般的倩影,视线移动过去,看到琉璃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此时田候的眼中,已经带着乞求之色。
第一三八零章 丧家之犬
琉璃微蹙柳眉,扭头正要向太子说什么,太子似乎已经感觉到琉璃要为田候说清,摇头道:“琉璃,并非本宫不留他,而是太子府的护卫们已经不服他,你就不必多言了。”
琉璃幽幽叹了口气,再不多言。
“外面风寒,推我回去吧!”太子看了田候最后一眼,面无表情,淡淡道。
琉璃走到轮椅后面,也是望了田候一眼,推着轮椅,缓缓离开园子,赵权收起刀,依然带着笑:“田统领,你毕竟带过我们,我们以后有空,会常去看你!”
田候抬头看着赵权,眼中显出怨毒之色,伸手便要拿回鬼刀,一只脚已经踩在上面,赵权居高临下看着田候,摇头道:“你既不是当初的鬼刀,这把刀,你当然不配拿走。”
田候冷冷道:“闪开!”手上用力,就要将鬼刀从赵权脚下拔出来,但是赵权脚下力沉,一时拔不出来,便在此时,后面悄无声息上来一名护卫,一脚踹在田候的肩头,田候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背后踹他,猝不及防,被踹翻在地,四周顿时一片哄笑声。
太子对田候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众护卫看在眼里,知道形同废人的田候不可能再有机会得到太子的器重,墙倒众人推,而且田候担任护卫统领的时候,对手下这些人并没有多少恩惠,如今找到机会,这些人自然也不会将田候放在眼中。
那名踹翻田候的侍卫捡起曾经令人丧胆的鬼刀,呈给赵权,“统领大人,这把刀,如今该由您来掌管!”
赵权接过鬼刀,看了两眼,就如同废铜烂铁丢在一边,笑道:“殿下说的对,武器的好坏,不在于武器本身,而在于使用武器的人。没有了当初的鬼刀,这把刀,也就是废铜烂铁,不值一文。”
那侍卫哈哈一笑,上前去,一脚踢起,鬼刀飞起,落下之后,又有一名侍从上前踢了一脚,一群侍卫将那把田候视若生命的鬼刀,当做蹴鞠般踢来踢去,田候咬牙切齿,随即闭上眼睛,转过身,落寞寂寥地向园外走去。
“田候,没有刀,你会活的更好,记住我的话。”赵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无法掌控这把刀,却依然拿在手中,只会让你身陷危险,我对你一番苦心,还望你能够体会。”
田候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太子府,除夕的夜里,京城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之声,田候却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辨不清东南西北,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条僻静的死胡同,直到前面一堵墙挡住,田候才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才回转身,想要掉头走出巷子。
只走了几步,却见到两道身影横在前方,拦住了去路。
田候瞳孔收缩,瞧见那两人大刀已经出鞘,一步步向自己逼近过来,田候顺手往自己腰间摸过去,才发现时刻不离自己的鬼刀已经不在自己的腰间。
没有了左臂,田候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鬼刀,如今连刀都不在手边,也就变成了普通人。
那两人一左一右,步步紧逼,田候眼眸子里显出深入骨髓的怨毒之色,“是太子?哈哈……我早就该知道,我知道他那么多事,他怎会留我活下去?杀人灭口的把戏,是他最擅长……!”他仅剩的一只手握起拳头,厉声道:“想要杀我,只怕没那么容易……!”
那两人齐齐上前,一左一右两刀齐出,田候手无寸铁,只能闪躲,只是这巷子里闪躲的空间并不大,而前来刺杀的两人刀法也是不弱,田候虽然极力向后闪躲,却依然是一刀砍在了他的腰间,一阵剧痛,田候滚倒在地,那两人并不犹豫,同时落刀,往田候身上砍下去。
“便是死,我也会变成厉鬼让他不得安宁……!“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恨,田候知道难以幸免,嘶声厉吼,他知道再多挣扎,也无法逃脱,在地上滚了两滚,终是闭上眼睛,不再动弹,束手待宰。
眼睛闭上,一片漆黑,田候甚至能够清晰听到两把刀砍下来发出的刀风声。
刀风声他一直很熟悉,多少年来,他听到无数刀风声,最后刀刃都是砍到别人的身上,但是今天,他终于也要葬身在自己最熟悉的刀下。
风声嘎然而止,很快,就听到两声怪响,田候禁不住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两名刺客竟然已经倒在地上,他怔了一下,随即听到一个声音:“能否站起来?”
田候循声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巷子里多出了一道人影,距离自己几步之遥,这巷子漆黑一片,一时间也看不清那人样容。
田候挣扎起身来,看着那道身影,问道:“是你救了我?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还没到死的时候。”那人发出奇怪的笑声,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更因为你心里已经有了恨意,一个人心中有恨,就不该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你是谁?”田候沉声道。
他向前挪动两步,发现那人一身灰色的长袍,戴着一顶斗笠,斗笠的边沿下压,兀自看不清那人的容貌。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那人缓缓道:“如果愿意,就跟我走,如果不愿意,你可以另走他路……!”
“为何要跟你去见人?”田候心下疑窦丛生,“你到底是谁?”
“如果你想再次成为鬼刀,如果你想将自己的恨有朝一日发泄出来,跟我走!”那人再不多言,转身便走,田候怔了一下,见到那人脚步轻快,犹豫了一下,终是跟着后面尾随而去。
一路之上,两人保持着距离,那人一直保持着匀速的步子,每当田候加快步子,前面那人的步子也加快起来,等田候放缓脚速,那人的速度也放慢下来,始终保持一段距离,田候心下大是狐疑,他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更不知道对方为何要救自己,他本可以掉头离开,但是那人就像有一股魔力一样,让田候情不自禁跟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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