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救了我一命,请受在下一拜”。范退思急忙说:“这可使不得”。张角运转真气,封住了几人的动作,他从蒲团站起,朝范退思走来。
他离范退思不到五步,走到第三步时,张角的劲力消失,他忽然感到心如刀割,翻身栽倒,范退思几人才能活动自如。张宝、张梁大声叫到:“大哥,大哥”。二人想要再运真气,却使将不出来,张宝急的怪叫连连。于仁之踏了半步,扶着张角坐起,双掌再运玄功,真气不绝的输入张角体内。
张宝冲门外喊道:“金坛、四生肖将速来”。他话音刚落,五人已经转身到堂。张宝一指于仁之和张角说:“快助于兄弟”。四生肖将翻身腾挪,各出双掌抵住于仁之背后。金坛跪在张角面前,手心离他前心尚有三寸距离,真气喷薄而出。这次张角体内没有像之前那样全部飞离气海,所以六人合力轻松的镇压。
六人同时收掌,张角转醒,内心说不出的震惊。他方才明明已经没事,为何再次运功,会突然消失,心痛如绞,真气又乱?莫非今后不能施展道术了?他越想越气,伸手朝金坛打去。金坛想不到张角会向他出手,但他看到他殷红的单掌,笔直的跪在那里,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四生肖将看到如此,也闭上了眼睛。他们的命本就是张角所救,又如何反抗?
范退思眉头紧锁,盯着眼前的一切。白夜行、王天纵、冯相没想明白为何会这样。于仁之坐在张角背后,看到他推出一掌,想要阻止已来不及。张宝面无表情的推送单掌,张梁开口道:“大哥,不要”。金坛慢慢的闭上眼睛,他心说:“随你取去”。可他没有感到张角凌冽的掌风,张角手在中途,突然下垂,哇的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于仁之双掌连出,金坛、四生肖将八掌同挥,张角再次转醒,他此刻感到无比的绝望。他冲所有人说:“都下去吧,我想一人独处”。范退思:“天公将军不要泄气”。张角:“今日之事,要是谁走漏半句风声,定杀不饶”。众人低头允诺,张宝、张梁也各自走出。张角盯着空荡荡的屋子,大声骂道:“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原来天道循环,自有命数,南华老仙传他天数三卷时,让他代天宣化,普度众生。后来张角坐拥百万道众,举义旗想称帝时,依然是动了贪念。最严重的是上一次,他竟然动用禁术,灭了冀州满城百姓。张角半生入道,本就根基未稳,杀伐太重,怨气不平,才引得体内真气反噬。
范退思率于仁之几人与张宝、张梁、金坛、四生肖将等人告辞,走向别院。几人走在大街上,王天纵说:“莫非他以后不能运功了”?于仁之:“一动则气海翻腾,二动元神涣散,三动灰飞烟灭”。白夜行:“没有根除之法”?范退思:“他若心态平和,担保无疾而终”。
冯相:“这么说纵使安师父来了,也救不了他”。范退思:“这可能就是天意吧”。范退思停止脚步冲几人大声说:“不管任何人问起,就说他已经无碍,懂得吗”?四人“嗯”了一声。范退思的心想:“说书人说张角突然暴毙而亡,根源竟然在此,若他不一意孤行,有屠城的杀心,怎会这样”?他想到以后黄巾兵败,自己无法确定的命运,心情变得沉闷起来,踏着落在地上的星辉,缓步向别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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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计定三策
范退思几人走进别院看到波才、小二、暮云、梦蝶、阿福掌灯坐在院落上的青藤架下,等候他们的归来。波才看到范退思进院,忙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说:“师父他怎么样了”?范退思:“体内暴虐的真气已被镇压,修养些时日便无事了”。波才:“太好了”。暮云三人走了过来,她看到于仁之脸色煞白,知是损耗过巨的原因,不由得一阵心疼。
范退思看到暮云说:“姑娘受伤不轻,为何还要熬夜等待”?暮云:“我不妨事的”。范退思心中想到今夜都损耗不轻,便冲几人说:“回房休息吧,估计明日张角会在大堂议事”。
波才大声说:“师父伤未痊愈,难道还要攻打冀州不成”?范退思:“这是他的心病,十五万大军无法挺进半步,铩羽而归,并且他动用禁法不成,还在此役中受了重伤,这是何等的耻辱?有仇怎会不报”?
波才:“师父要是早些听先生的建议,也不至于败的如此狼狈”。范退思:“事情已经过去,多说无益,都回吧”。几人各自回房,范退思逐渐熄灭了燃烧的油灯。小二躺在范退思的外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范退思问:“怎么了”?小二:“身体极为疲倦,可又无法安睡”。范退思:“你在想什么”?
小二:“这样天天打仗,何时是个头啊”?范退思:“总有太平的时候”。小二:“你说暮云师姐和于大哥会喜结连理吗”?范退思:“但愿能如此”。小二:“今天我看你们几人回来,好像有什么心事”?范退思:“小子,现在能见微知著了”。小二:“我是从你不经意间你的皱眉中看出来的”。
范退思:“我皱眉了”?小二:“是的,你从给我们说话到转身回屋,其中皱了三次眉”。范退思:“你观察的倒挺仔细”。小二:“在战场上,我看张角伤的很厉害,所有人出手才将他波动的真气给回归气海”。范退思:“我倒是忘记了,你也在施救人的行列”。小二嘿嘿一笑说:“那是,我现在也是习武之人”。
范退思考虑脱口说:“他不让讲”。小二:“大哥放心,我嘴巴严得很”。范退思:“罢了,既被你看出端倪,索性都告诉你吧”。他张口欲言,小二:“我来猜上一猜”。范退思:“嗯”。小二:“张宝、张梁一直闭关替张角疗伤,到了晚上才有金执事弟子过来请你们前去,我想他们和四生肖将并未参与疗伤”。
范退思:“不错,你说这是为何”?小二:“当然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张角的真实情况”。范退思:“继续”。小二:“张氏兄弟内功修习不弱,可他两和张角同属一脉,无法彻底完成救援的人物”。范退思:“这个是怎么猜出来的”?小二:“张宝在战场上早已负伤,张角施法时张梁极力阻止,可见张角运用的三卷天书上的禁术,威力固然惊人,反噬却也极强,张宝性格暴躁,张梁谦虚礼让,所以他俩虽苦撑了一天,并无效果”。
范退思:“对”。小二:“后来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看于大哥脸色惨白,足以证明他身体疲劳,真气连番使用所致”。范退思:“不但是他,连白夜行、王天纵、冯相已经在战场上杀了那么多的敌兵,消耗也不小。”小二:“所以,我猜测他们四人也无法全力医好张角”。范退思:“张角、张梁也在啊”。
小二想了想说:“恐怕还要再加上金坛和四生肖将的帮助”。范退思:“行啊小子,推断的不差”。小二:“都是受了大哥的影响”。范退思:“以你所说,张角应该痊愈才是”。白夜行:“我也这么想,可是你为何皱眉?除非张角根本没有治好”。范退思:“你仔细听好,下面我说的话你只能烂在肚子里”。小二:“嗯”。
范退思将方才的情形同小二讲述一遍,双方都沉默了好久。小二叹了一口气说:“那他该有多绝望啊”。范退思:“所以如此心高气傲的他必然会报仇攻打冀州”。小二:“我忽然有点想家了”。范退思:“我也思念老爹了,当下神州分裂,四处战火不断,山外山是人间最后一片乐土”。小二:“大哥,我们明天会打赢吗”?范退思想到后来黄巾惨败幽幽的说:“输赢又如何,只是对大局并无影响”。
小二:“什么大局”?范退思忙说:“没事,你困不困”?小二:“很困,但更睡不着了”。范退思:“这样很不好,我记得以前只是我有失眠的毛病,你什么时候也这样”?小二:“自从那一次被皇甫嵩、朱隽烧了大营后,天天如此”。范退思:“还记得我方才跟你讲,张角心烦意乱时我念的口诀吗”?小二:“你是说《道德经》第十六章的修行口诀”?
范退思:“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我试过了很有效”。小二:“我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范退思:“这个好办,我给你一一解释”。他将纷繁复杂的意思用平白的话语译出来,小二听后,茅塞顿开。范退思将经文一遍又一遍的背诵,小二牢记在心。二人相互印证,范退思确定已印在他脑海里,二人不多时便默默的睡去。
暮云命阿福把她亲手做的甲鱼汤,送到于仁之的房间。于仁之于冲阿福说:“你家姑娘大伤元气,怎么还能下厨做饭”?阿福尊敬的说:“于爷,姑娘说她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看到你惨白的面色才烹煮此物”。于仁之:“替我谢谢暮云姑娘”。阿福:“您还是现在喝吧,我好回去复命”。
于仁之不再说话,坐在桌前。阿福高兴的将砂锅盖缓缓掀开,一股清香充盈整个屋子。于仁之:“这香气中含有七八种不同的花草”?阿福:“于爷好本领,姑娘说甲鱼虽然补身子,但太过油腻,故而在汤中加了茉莉、玫瑰、艾叶等物,来中和其中的油腻和腥气”。于仁之:“在那找的这些”?
阿福:“姑娘开始做饭前说别院食材有限,小的去广宗城里的几间药堂才凑齐这些”。于仁之:“不用那么麻烦的”。阿福盛满了一碗,放在桌子上。于仁之端起碗一饮而尽。阿福:“不烫吗”?于仁之:“温度刚刚好,你可以安心的回去了,替我谢谢她”。阿福:“是,于爷”。于仁之:“叫我兄长吧,这里没有主仆之分”。阿福点头允诺,躬身出门。
于仁之看看砂锅内的甲鱼汤,内心莫名的温暖。他将盖子盖上,盘膝坐在床上。于仁之暗运玄功,他耗损的真力逐渐恢复。阿福站在暮云和梦蝶门外敲门禀告说:“坊主,梦蝶姑娘,于爷已经喝下甲鱼汤”。暮云:“辛苦了阿福,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阿福点头称是,低头朝他自己房间走去。
梦蝶看着暮云说:“也不知道哪个小偷儿现在怎么样了”?暮云抚摸着她的长发说:“好妹子,他功力只在于大哥之下,没有什么大碍的”。梦蝶:“他就是个胆小鬼加大笨蛋”。暮云忍不住一笑说:“好了,有姐姐我在,会尽力撮合你们”。梦蝶:“不要撮合,我想让他像于大哥那样”。暮云脸色一红说:“不是所有人都同他一样”。梦蝶:“就要”。
白夜行、王天纵、冯相各自运功调息。波才却夜不能寐,他想着张角攻打冀州城时使用的血网道法陷入沉思中。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别院里的人就被黄巾兵叫醒。波才、范退思、于仁之、白夜行、王天纵、小二跟着传讯人快步迈向县衙大堂。金执事弟子站在院子里守卫,几人进室内,张角、张宝、张梁三人依旧坐在堂口。金坛、四生肖将、高升策立右侧。范退思躬身施礼说:“参见天地人三公将军”。张角气色不佳,很显然昨日一夜未睡。
张宝替张角说道:“有劳军师、波才将军、众位高士,请坐”。范退思、波才几人坐于左侧,静等张角安排。张角咳嗽了一声说:“范老弟,冀州城怎么打”?范退思没想到他会如此开门见山,忙一拱手说:“宗员前日虽然大胜,但城内估计也没有什么可用的物品了”。张角:“如此说来,我们轻而易举的便能攻克”?
范退思:“不,守城的军民士气高涨,现在攻打不合时宜”。张角:“我们只能白白的损失那么多兵士”?范退思:“有仇必报,是我们的信条”。张角:“可有妙计”?范退思:“董卓自西凉而来,如果昼夜不停的赶路,半月能到”。张角:“所以”?范退思:“听探马回报,董卓刚出关时,一日百里,现在反而行动缓慢”。
张角:“为何”?范退思:“他故意这样,以保存实力,听说董卓麾下的猛将一个没来,只有女婿牛辅跟随”。张角:“你的意思是,董卓在向灵帝虚与委蛇”?范退思:“嗯,宗员再有才能,也无可奈何他的拖延”。张角:“有道理”。范退思:“以董卓现在的行军速度,估计再有二十天才能到此,我想慢慢的耗尽冀州城上下军民的锐气”。
张角:“怎么耗”?范退思:“共有三策,但都在黑夜中进行”。张宝:“黑夜怎么攻城”?范退思:“听当地种田的百姓说,再过三天便到了多风的季节”。张宝:“这跟攻打冀州有什么关系”?范退思:“夜黑风高,天降奇兵,先杀杀他们的威风。散布流言,动其民心,骂战激将,乱其军心。”张宝望望范退思,又看看张角。
张角略微点头说:“需要多少兵力”?范退思:“实现第一步,只用将,不用兵”。张角朗声道:“金坛、高升、四生肖将何在”?右侧几人出列,朝张角跪拜说:“弟子在”。张角:“从今日起,你们归范军师调遣,他说话同我下令一样”。几人低头说:“遵命”。范退思站起身来冲张角拱手说:“多谢将军成全”。张角:“没有其他什么事,下去准备吧”。
众人躬身施礼说:“遵命”。范退思几人出门,金坛几人跟随其后。范退思冲金坛说:“兄弟,执事弟子们也要有劳”。金坛:“没问题,他们听我的”。范退思:“好,去别院商议吧,天公将军要静休”。金坛:“是”,他们走出县衙大堂。屋内张宝、张梁、张角侍立一旁。张宝拍拍脑袋说:“大哥,我听不明白”。张角微笑着冲张梁说:“三弟你呢”?
张梁:“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到结果出来才能确定”。张角:“范退思真乃奇人也,我若提前说破,反倒没有什么意思”。张宝:“他准备怎样”?张角:“莫要猜了,去疗伤吧”,二人满是疑惑的跟着张角向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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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众将天临
范退思领着众将朝别院走去,除了于仁之能猜出他所说的三计策大概意图,其他人都揣摩不透他会怎么做。来到院里,范退思命人做好早餐,摆了满满两大桌。吃饭时他也不多说,所有人都低着头喝粥吃菜,这气氛安静的有点诡异。可是范退思不想讲,也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份宁静。
用过早餐后,桌子撤去,大伙分两边而坐,梦蝶和阿福因身份的缘故没能参加。范退思冲金坛、四生肖将、高升说:“莫要见怪,我方才想事情,如何准确的实行计划”。金坛拱手说:“军师客气了,想必现在已经完善了计划,您吩咐吧”。范退思:“不愧是金执事的首领人物,心细如发,一语中的”。金坛:“过奖”。
范退思:“后晚将有大风,不知道几位可否凭借纸伞御空飞翔”?于仁之开口道:“可是冀州周围的山离城极远,我们没有落脚点怎么起飞”?范退思:“甚好,需要多高才能飞起”?于仁之:“和冀州城差不多”。范退思:“明白了”。他冲小二说:“令黄巾兵士在冀州城瞭望台兵士的视线范围内搭建木台”小二:“诺”。
白夜行:“普通的伞承受不了那么大的风力”。范退思冲小二说:“着广宗城扎雨伞的巧匠,用帆船上的防风布,特制七十把坚固的雨伞”。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