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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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辈子-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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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正式成立那天,王光宴请了一些人,都是一些老朋友老相识,杜鹃的父母也来参加。令他没有到的是,开业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剪彩仪式还没有开始,人群就有点乱了,一个中年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王光感觉那个人很是面熟,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但从他身边的人来看,一定是官职不小,王光看见簇拥他的人中甚至有自己的老丈人杜峰。王光知道来头不小,连忙迎了上去。
  老爷子走到王光近前低声说:“你的面子可真不小,这么小的学校,竟然惊动了常务副市长……”
  王光一听,也是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小小的学校剪彩,竟然惊动了市长大人。王受宠若惊,快步迎了上去,极为谦恭的说:“您好,我是这个学校的校长,我叫王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常务副市长就笑了起来,把旁边的人都笑的莫明奇妙,王光更是不之所以然了,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常务副市长说话了:“王光同学,你难道不记得我了,我们可是老相识了。”他见王光还是发愣,就继续提醒王光,“怎么,还没有想起来,八九年的六月初,两个毛头小子,不请自来的闯到了我的办公室,说是为了他表妹的事……”
  王光猛的一下就想起来了,激动的说:“您,您是郑校长,啊不,不,现在应该是郑市长了……”
  原来这位就是当年的春大校长,王光曾经因为郭丽丽参加运动的事情,在那年的六月一号找过他,说实话,王光能有今天,还是拜那件事情所赐,因为他们最初的那桶金子就是从那件事情中得来的。
  这位郑校长因为郭丽丽的事件,及时的在学校处理了相应的事件,控制了局面,还“缴获”了五十余万。由于表现出色,被调到了市委,几年下来已经是省城所在市的常务副市长了。
  郑市长是通过广播电台专访火锅店知道王光的,最初他还以为是同名呢,后来让秘书一了解,才知道真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王光学校的立项就是他审批的,要不即使有他老丈人的努力也不会这么的快,只不过是没有人知道王光和他的这段渊源而已了。
  他来看王光,一是王光的这个学校的立项在当时比较新颖,二是也想看看当年的那个毛头小子什么样了。三他还真的是有点要感谢王光的意思,毕竟自己是因为王光才得到哪次升迁的机会,大学的校长和常务副市长是根本不可同日而语的。
  他们两个人的相识,极大的震惊了来祝贺的佳宾,连王光的老丈人都感觉吃惊:这臭小子,能量还真不小,连自己的顶头的顶头上司都认识,自己还小睽他了。
  郑市长亲自给学校剪彩,并在随后的酒宴中把王光安排在自己身边,两个旧相识好好的叙了一番旧。王光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一一的向郑市长做了“汇报”,并把自己办学校的初衷告诉了郑市长。
  郑市长对王光的经历进行了一番的唏嘘,同时对王光能有如此的想法大加褒奖,不过含蓄的说王光家乡情节太重了,应该放宽视野,而且要把招生的面扩大,不应只局限于Y县。并对王光承诺,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尽管来找他,还把自己的私人电话都给了王光。
  王光知道,郑市长是想让他在C市全面招生,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那能只解决S市Y县的人。王光连忙表示,下一批的招生面向社会,一定让市长满意。
  吃过了饭后,郑市长就告辞回了市里,可随行的电视和报纸的记者仿佛也捕捉到了某种信息,报道中除了郑市长,王光是篇幅最长的。学校因为郑市长的光临,迅速的成为了明星,王光因此也成了明星企业家,他的学校别宣传成企业反馈社会的典型,王光成了省城私营企业的代表人物。
  第六十七章 兴师问罪
  没有想到的,学校的第一批生员里,竟然没有一个申请特困补助的,令王光很是不理解。为此他特意回了趟Y县,他想找李哲问问,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情。没有想到,李哲还振振有辞的给他上了堂政治课。
  哪天王光特意的去了趟李哲家,李哲本来说好了随后就到,可是王光足足等了他一下午,他也没有回来。还好当天李里休班,他们的儿子小旭光也在,王光只好和李里聊了一下午的闲话。李里因为王光的到来,很是开心,显的和平时很是不一样,小旭光咿呀的穿插在他们中间,偶尔的叫一声王光舅舅,说着说着王光的心情也就逐渐的变好了。
  王光也没有回家吃晚饭,李里厨艺精湛,晚饭的时候,她做了很多王光喜欢的菜。王光给李哲打电话,李哲告诉王光晚饭不能回来吃了,市里来检查,他要陪着,结束后立刻就回来,让王光在家等他。
  李哲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七点了,而且还有点喝多了,见到王光就嬉皮笑脸的说:“王大校长,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不过他看王光的面色不善,马上就闭上了自己的嘴。
  王光冷冷的看着李哲,也没有和他说话。李里连忙过去要把李哲的衣服接过来,他不耐烦的把衣服扔给了李里,然后喘着酒气,一屁股做在王光对面的沙发上,并很随意的对李里说:“给我倒杯水,”然后转向王光说,“六哥,我实在是忙……”
  王光还是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刚刚他对李里的态度令王光很是不舒服,他不明白李哲为什么要这样,能娶到李里这样的媳妇,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里把水给李哲倒好后,就和孩子进了房间。李哲见王光不说话,只好尴尬的在那喝水。别看李哲现在是个人物,而且在Y县很有地位,但对王光,他还是很是畏惧,这好象已经成了他多年的习惯。
  王光沉默了一会儿说:“李哲,我想问你,为什么这批学生里没有一个贫困生,我希望你能给我个解释!”
  李哲这才明白王光为什么要找自己,也就松了一口气,大大咧咧的说:“吓我一跳,原来就为这事情呀!都是我安排的,贫困的我没有录取……”
  王光一听就怒了,这什么东西,完全的背离了自己的想法,还安排的,拿他王光当什么,工具?他利马站了起来,指着李哲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是利用我,你这是在玩我,李哲,我没有和你说我开学校的本意吗?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还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你他妈的说话是不是就跟放屁一样?”
  李哲见王光发怒了,反倒冷静了,不动声色的等王光骂完了才说:“六哥,你能不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王光气急败坏的说:“解释,还解释个屁,你他妈的就是个典型的小人!”
  李哲也不生气,很平静的回答:“对,我就是个小人,你以为我是什么,我还能是什么,可你也不要瞧不起我这小人,党需要,领导需要,有时候人民也需要!”
  王光差点被李哲说笑了,不屑的说:“去你妈的,我也需要你,我现在需要你去死……”
  “行,行,我现在就去死,六哥你等着……”说完,李哲就站起了身来,走进了洗手间,他有点内急了。
  李哲故意在里面多待了一会儿,然后才出来,他想让王光消消火。他出来后看王光已经坐在沙发上,不挂哦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好无奈的说:“六哥,你听我解释……”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王光依然很是冷漠。
  李哲笑了笑说:“不要生气了六哥,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是怕你为难……”
  王光一听不就不乐意了,打断了李哲:“我有什么为难,学校是我的,我看是你为难吧!”
  李哲继续解释:“六哥,两三百人那,又是第一次操作,我能不小心吗!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是费尽了心机,为什么,谁也不愿意看见这次合作失败,县委,地方,还有孩子的父母。我也是没有办法,那么多的眼睛盯着,不容我出错呀!所以我只好捡那些经济能力强的家庭了。这样的孩子,一不给你学校增加负担;二即使工作解决不了,影响也不会太大;所以我采取了这种策略,不完全为你,也不完全为自己,这是平衡的结果。
  这年头,有百分百的事情吗!六哥,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认真,这么固执了,都什么年代了,做好事也要讲究方法和策略。不过我保证,等这一批人运做完,工作没有问题,下一批我尽量解决有实际困难的学生,要在摸索中前进,你不能太急了。六哥,我李哲会害你吗?“
  王光知道,这不完全是李哲自己的主意,县里对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采取了这种策略。但他还是很生气的说:“你给我听好了,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管你们那些事,我不想成为政治的工具,也不想成为你们的棋子!”
  李哲一听,笑了:“棋子,你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做你这样的棋子吗?工具,世间的哪个人又不是工具,只不过是服务的对象不同罢了。说实话,六哥,你能和我这样说话,不是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更不是因为你成功了,而是因为你一直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你是我六哥。我知道你的心情,被人玩弄的感觉不好,可六哥,即使你事先知道,就能决定事情的方向吗?你不能,虽然作为个体,你很强大了,但你和政府相比,你还弱小的很。这样做,我也是执行杨县的指的,我就是不想让你为难,才没有通知你,直接执行的命令,六哥,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理解我的处境!”
  王光无语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兴师问罪的他,被李哲说的无话可说。李哲一方面是为自己,为政府考虑,一方面是为他王光着想。王光忽然觉得很是无力,感觉自己疲惫不堪,怎么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么难呀!。
  第六十八章 关心则乱
  李哲之后再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了,离开李哲的家后,王光在Y县的大街上游荡,心情极其的落寞。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很是渺小,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让他感觉到无能为力,他只不过是想为家乡的人做点实际的事情罢了,却不得不为政治服务。他讨厌政治,甚至有点恨政治,却又离不开政治,他很是苦恼,他不知道自己做这件事情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他陷入了迷茫当中!
  王光回到家里,先给杜鹃打了电话:“老婆,我想先不回省城去了,在家里待几天,好好的陪陪父母,可以吗?”
  杜鹃很理解王光,这段时间,王光忙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她知道王光很累,尤其是王光的心。所以她体贴的说:“老公,你就在家里待着吧,周末我也回去,我也好长时间没有看望老爸、老妈了,你等我去接你,到时候咱一起回家,要注意身体,别多喝酒,行不?”
  王光又给强子打了电话,说自己先不回去了,让他照顾好学校。强子也告诉他没有问题,让王光放心,一切有他呢!
  王光安心的在Y县老家住下了,专心在家陪着老头子和老太太。可把王光的老妈乐坏了,每天变着法的给王光做好吃的。他发现自己变了,以前他很不愿意和他们交流,现在,他好象和他们有说不完的话。
  三姐也来看他,并含蓄的告诉他一个让他很不高兴的消息。三姐说:“听说李里和李哲的关系有点紧张,他们好象总吵架?”
  王光早就感觉李里不对头,尤其是哪天在李哲家,李哲对李里的态度,让他就看出他们之间有点问题,他连忙问三姐:“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三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也是听单位同事说的,我同事就住他们家对面,经常看见李哲骂李里,咳,两口子的事,不好说,也不好劝,我也问过李里,她根本不承认,我也不好多问!”
  王光心里就开始发堵,分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决定找李里单独谈谈,问问到底是什么原因,是不是李哲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第二天上午,王光就去了县医院找李里。
  李里是护士,正在当班,见王光来了,很是意外,以为王光生病了,就关心的说:“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王光笑着说:“没有,没事,就溜达着过来看看你,这样吧,中午,哥请你吃饭!”
  李里很高兴的说:“好呀!那你先找个地方待会儿,我还的忙一阵子呢,要不,你去唐大川那坐会儿,等中午了再来找我!”
  王光一想也是,他在这里就是添乱,李里也没有时间照顾他,一中就在对面,他也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唐大川了,正好上他那扯一会儿!
  出了县医院,王光就进了一中,他离开这里已经六年多了,学校依然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的变化,操场上有几个班的学生在上体育课,老远的他就看见了唐大川正在那上课,唐大川就是教体育的。王光不想打扰他上课,就远远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点上了一只烟,在那等唐大川下课。
  唐大川终于让学生们自由活动了,王光站起身来,向唐大川走去,边走边说:“唐老师,你好呀!”
  唐大川扭头一看是王光,马上笑着调侃道:“这不是王校长吗,怎么这么有时间,是什么邪风把您吹这来了?”
  王光笑骂道:“唐大川,就你这样,还为人师表呢!简直是误人子弟,也不知道一中的领导是怎么想的,找个混子当老师,怪不得一中的升学率老上不去,跟你有直接的原因,我要好好和他们谈谈,看能不能把一些不合适工作的同志辞退了!”
  唐大川连忙说:“王老六,你别瞎说了,我这还有很多学生呢!对了,你怎么回来了,你省城那不是很多事吗?”
  王光收起了玩笑,对唐大川说:“都忙完了,那头都有专人盯着呢!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所以就回来待几天,你最近怎么样?”
  唐大川邻着王光往操场边上走,无所谓的说:“我能怎么样,老样子,我这被子也就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变化,升职是没有希望,就期望能涨工资了!”
  说着俩人就到了操场边的小树林里坐下了,这里离学生们很远,他们也方便说话。他们分别点了一只烟,就开始聊了起来。王光就从侧面的问唐大川:“大川,你最近和李哲他们俩口子联系的多吗?”
  唐大川酸酸说:“不是很多,李哲现在是大忙人,人家忙的都是国家大事,那有时间接见我这平民百姓!”
  王光一听,就是他们的关系有点疏远了,而且肯定是李哲的原因,他现在一是真的忙,二可能也真的有点看不起原来的朋友了。王光知道,李哲这人是有点势力眼。不过王光想问的问题就问不出来,唐大川肯定也不知道李哲和李里吵架的事情。
  正聊着,这节课就要下课了,唐大川连忙站起来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学生们下课,一会就过来,下节还是我的课,我们好好聊会儿!”
  唐大川第二节课只给学生上了五分钟,就让学生门自由活动了,然后就跑过来陪王光了。王光对他的如此行为很是不耻,认为他根本就是在以公谋私,就出言讽刺唐大川,气的唐大川直想出手教训王光,可一思量自己和王光的差距,就没有敢主动出击。
  远端的篮球场有学生在玩篮球,唐大川灵机一动,对王光说:“老六,很长时间没有和你玩篮球了,要不咱玩会儿?”
  王光连忙笑着说:“我都好几年没有摸过篮球了,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了,再说了,你看我,穿的还是皮鞋,怎么玩呀?等那天我……”
  唐大川不屑的说:“停,我看你是没有胆量和我玩了,找什么客观理由,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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