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吃?”藿莛东看过来,脸上的表情平静而镇定。
岑欢收回目光,坐下。
“我给你另外买了套房子,以后小陈会继续照顾你。”
岑欢刚舀了一汤匙燕窝正要递到嘴边,闻言顿住,抬眸困惑的看过去。
藿莛东却没看她,三两下解决完自己的早餐,然后把剩下的牛奶喝光,这才又说,“女儿的事你暂时不要让你双方父母知道,你能瞒则瞒着,其他的我来处理。”
岑欢心口一跳,不确定的问,“你,答应让我离开?”
藿莛东没直接回她,只说,“等过两天那边的房子买齐家具,你再搬过去。你不想见我,这两天我可以住在外面。”
岑欢一瞬间说不出话。
“我一直让你相信我,我能够给你幸福,可我给你的只有痛苦和伤害,所以你离开我是对的。”
藿莛东说着站起身:“好好照顾自己。”
岑欢目送他走到客厅的沙发拿起外套,看他一步步走向门口,如同一步步走出她的生命,胸口忽然尖锐的疼,眼泪迅速模糊了视线。
对于这家人的事本人也表示很纠结。。。。。求月票~~~)
告别(3000)
藿莛东早上离开后,当晚果然没回来,也没有给岑欢任何电话或者信息。大文学
岑欢很努力才按捺住好几次想打电话给他的冲动,假装一切都无所谓,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次日一早,小陈过来公寓时,发现岑欢已经离开了。懒
藿莛东接到电话赶回来,在房间的矮柜上看到岑欢留给他的字条——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是,别那么拼命工作,注意休息。别找我。
仿佛看见岑欢拎着行李孤零零离开的情景,藿莛东抓着字条的手骤然握紧,胸口那处像是突然豁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宛如忽然间被人掏走了心般,鲜血淋淋。
她不要他的钱,不要他买给她的房子,不要他找人照顾她,甚至连她去哪都不想让他知道。
她这是要彻底和他断了?
手机响起,铃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异常的刺耳。
深呼吸,缓缓松开手将字条展平,细心的折叠好放入口袋里,他这才接听电话。
“藿总,车祸中丧生的那个小女孩的身份有些眉目了,我们通过全国各省市县的公安互联网搜罗了所有近期儿童失踪的案例,逐步一一筛查,现在只有几例符合,而其中最为吻合的一例是来自本省的一家孤儿院,这家孤儿院一月多前莫名失踪了一个三岁多的混血小女孩,是个聋哑儿童,而且患有先天小儿痴呆……”虫
听完电话那端人的汇报,藿莛东挂断电话,在卧室站了许久,终究是放心不下,他拨通岑欢的电话,而电话响了很多次,那端始终无人接听。
他不知道她是故意不接还是没听到电话响,敛去心头的猜疑,沉吟片刻,他按下另一组电话。大文学
岑欢从的士上下来,绕到后备箱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在付车钱给的士司机时,对方望着她身后那栋豪华的别墅咂舌,“小姐,你住这么豪华的别墅,怎么也不给自己买辆车?”
岑欢淡淡一笑,随口编了个借口:“我不会开车。”
待到的士离开,她拎着行李走向别墅。
这里是霍尔夫妇在国内的落脚处,他们上次离开国内时把别墅的钥匙给了岑欢,而这次恰好能作为她的容身处。
刚进屋放下行李,大衣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她猜想是藿莛东,目光掠过屏幕,果然。
他应该是知道她走了,所以才打电话给她。
可他打电话来做什么呢?他们之间,最好就这样,什么都别说,也别再见。
铃声终于停止,思绪却越发混乱。原来就算是离他远远的,她的情绪还是会被他左右。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得太深?
她苦涩一笑,把手机放回口袋,拎着行李正要上楼,铃声再次响起。
她一楞,心头挣扎了十几秒,见电话仍在响,终于放下行李把手伸向口袋。
不敢看来电显示,她直接按下接听,那端却沉默,而她分明听见电话接通时那端传来一个松了口气般的长呼声。
沉默横亘在电话两端,岑欢握着话机的手沁出一层薄汗,喉咙莫名发紧,努力了好几次才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什么事?”
那端在她话落后隔了七八秒才回应,“在哪?”
磁性微哑的嗓音入耳,岑欢有片刻的愣怔,然后才拿下耳边的话机,望向屏幕的来电显示。大文学
梁宥西?
怎么会是他?他又怎么会打电话给她?
“岑欢,我刚做了手术还发着高烧,没太多力气和你说话,你告诉我你在哪。”梁宥西的语气听起来略有些不耐和急促。
岑欢轻咳了声,中指一圈圈揉着额。
“你做什么手术?”
“变性。”
“……”
“做男人太累太苦,好不容易爱上一个女人可人家不爱我,我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做了变性手术想尝尝做女人的滋味,以后我和你就姐妹相称了。”
岑欢蹙眉,“你是烧坏脑子了?到底什么手术?”
“阑尾切除。”梁宥西不再和她开玩笑,正经道,“你在哪?有没时间买点吃的过来探望你快饿死的同事?”
“医院那么多小护士爱你爱得着迷,你做手术她们巴不得天天守在你床边寸步不离,你想要吃什么不就一句话?大把的人心甘情愿给你跑腿。”
“我在公寓这边,哪来的小护士?”
岑欢一楞,又听梁宥西催促,“你来不来?不来算了,好歹曾经同事一场,打电话求你买点吃的来都不行。”
岑欢念及他曾经对自己的种种照顾,不好拒绝,应声挂了电话。
这边还躺在病床上的梁宥西一挂电话立即拔掉手上的输液针头,也顾不上按住流血的针孔,急急下床穿鞋,却因牵扯到手术伤口而疼得直抽冷气。
梁劭北推门进来,见状一楞,“宥西哥,你要去哪?”
梁宥西深呼吸平息那阵锐痛,穿好鞋后缓缓站起身,睨了眼手里拎着早餐的堂弟,开口道,“我回公寓,你别告诉我妈。”
“回公寓?”梁劭北瞠大眼,“宥西哥,你以为你超人啊?昨晚才从手术室出来,现在还烧着就要走,你烧坏脑子了吧?”
梁宥西懒得理他,走向门口时抬手在梁劭北嘴边做了个要他把嘴封严一点的动作,见他闭了嘴才走出去。
驾车离开医院往公寓赶,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口被挣开了,疼得厉害。
刚下车,手机响起来,他心一跳,以为是岑欢这么快就到了,一看来电,舒了口气,眉头却蹙紧。
“我联系到她了,她还在市内。”电话一接通他便开口对电话那端的男人道。
“她有没有说她在哪?”
“没有。”梁宥西半说边走进电梯。
“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她……”
“我想你误会了。”梁宥西打断对方,语气坚决,“当初我说过,如果你不能让她幸福,那么就由我来给她幸福,所以现在不是我帮你照顾她,而是为了我自己。”
那端静默了许久才再次传出声音,“不是我打击你,你和她,没有可能。”
梁宥西嗤笑,“有没有可能我会证明给你看,就算她的心是石头做的,我也能捂热它。”
“可她的心在我身上,你拿什么去捂热?”
梁宥西呼吸一窒,怔忪间,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叮’地一声梯门开启,他懊恼的一拳捶在坚固的金属壁上,随后走出电梯。
开门进屋,刚换了干净的睡袍出来,门铃响起。
走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纤影,那张小脸竟然比他这个刚做过手术的病人还憔悴苍白。
他心口一痛,长臂探出去揽过她抱住。
岑欢两手拎着食盒,被他突然抱住,想推却又空不出手,而他抵着自己脸颊的额头烫得灼人,提醒着她他的确是在高烧。
“梁宥西,你发什么神经?赶紧放开,我把东西拿进去。”
“伤口好痛……”梁宥西虚弱开口,“我浑身都没力,你抱我进去?”
岑欢忍住想不顾一切推开他的冲动,耐着性子道,“你再这样我要走了。”
显然是这句话凑效,梁宥西紧了紧抱住她的双手,额头在她颊边不舍的蹭了蹭才放手。
岑欢瞪他一眼,走进去。
梁宥西关了门,一手按住右下腹,忍痛走到客厅的沙发半躺下。
岑欢把给他买来的鸡粥加热后端过来,见他蹙着眉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疼成这个样子却不住院,反而跑回家里来。
她把粥递到他面前,梁宥西想接,可刚一动,就疼得抽气,岑欢见他这个样子,叹口气,拿起汤匙舀了一口吹凉了喂他。
梁宥西没想到她会主动喂自己,原本阴郁的心情顿时大好,似乎连伤口处那股火辣辣的痛都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胃口大好,很快把一大碗粥吃了个精光。
岑欢递过来一杯温开水,看他喝完才道,“你还是回医院或者回你父母家吧,你这样没人照顾是不行的。”
“不是有你照顾么?”
岑欢看着他,“梁宥西,我今天来是向你告别的。”
明天开始恢复每日最低6千更新~)
毫无保留的爱(3000)
“告别?”梁宥西狐疑的望着她,挑眉,“告什么别?你要去哪里?”
岑欢摇头,“我不去哪里,只是会消失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我不会和任何人联系,所以你也不要找我。大文学”
梁宥西嗤笑,“看破红尘了?怎么听着像是你要出家?”懒
他缓缓坐正,瞥了眼垂眸望着地板的岑欢,忽地抓过她的手,边把玩她纤细白皙的手指边道,“岑欢,我说过不论你遇到多大的困难或者你心里有多难过,我永远都是你可以倾诉和依靠的人。”
岑欢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根本就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不清楚,那些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困难和难过能够形容的。
“你好好休息,我要走了。”她抽回手,起身。
“走什么?”梁宥西探手过来拽住她的手腕拉她重新坐下,“我这还病着呢,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那也太没人性了。”
“我说了你可以回医院或者回你父母家。”岑欢拨开他的手,可刚拨开这只,另外那只又立即缠上来。
“梁宥西,你能不能正经点别再发神经?”她没好气的瞪他。
梁宥西轻哼了声,身子软软的靠过来,头枕在她肩上,虚弱的呻‘吟了两句才开口,“我很确定我没发神经,只是有些发烧。”
岑欢早就见识过这个男人的无赖,也懒得再和他多说,大力拍开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又来推他靠在自己身上的身体。虫
“你再推我的伤口真要裂开了,昨晚才做的手术。”梁宥西一句话止住岑欢的举动。大文学
“昨晚才做的手术你今天就出院?”岑欢楞住,随即冷笑,“痛死你活该,滚开,我要走了。”
岑欢嘴上恶声恶气,手却没使力。
梁宥西闭眼嗅闻她发间的淡淡发香,低喃,“是真的很痛,别那么小气,你让我靠一下又不会怀孕。”
岑欢一震,下意识看向腹部,心头滋味繁杂,幽幽叹了口气。
“梁宥西,你难道不奇怪我为什么说要消失一段时间?”
“为什么?”
岑欢咬唇,良久才松开,而下唇浮现几枚清晰的齿印。
“我……和他分手了。”
梁宥西睁开眼,缓缓偏过头挑着眼看她,目光平静,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诧异。
“因为和他分手了,所以你又要像几年前那样躲起来?”
岑欢摇头,不想多说她和小舅之间的事。
“就算是和他分手了,你也没必要让自己与世隔绝来折腾自己。”
“你不懂。”
“我的确是不懂,不懂你这颗脑袋瓜到底是怎么想的?”梁宥西坐直身体,神情严肃,“既然已经决定和他分手了,那就要好好过,好好开始你的新生活。你就是因为和他在一起觉得痛苦才分手,那为什么分手后不让自己好过一些,还要变着法子折腾自己?你这样分和不分有什么区别?”
“我和他分手是因为……”欲出口的答案翻到舌间又咽了回去。
她摇摇头,“算了,我不想再提那些事,总之我会好好过。”
“你这个样子怎么让我相信你会好好过?除非你搬来和我一起住。”
岑欢睨他一眼,当他是发神经。大文学
梁宥西却是说到做到,话一出口立即行动,“你行李放在哪?我先换衣服,然后去给你拿行李。”
他按着右下腹皱眉站起来。
“你别闹了,梁宥西!”岑欢跟着起身,拦住欲往卧室走的梁宥西。
“我没闹,我是认真的。”梁宥西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因高烧的原因,眸底一片猩红。
“以前你和他在一起时,我只能怨自己比他晚认识你,祈祷他会让你幸福。可你们现在分手了,我不论如何都不会错过这次机会,他不能给你的幸福我来给,只要你要,而我又有的,你通通可以拿去。”
这是梁宥西第一次这么露骨而毫无保留的对岑欢表白他对她的爱意,激烈而狂热。
岑欢震愕的望着眼前这张英俊的面孔,突然有些后悔答应他跑这一趟。
明知道他对自己有情,她就该离他远远的。只要不出现在他面前,他对她的情总会淡。
她撇开眼,有些艰涩的启口,“梁宥西,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也很感激,可……”
“别可,渴了冰箱里有饮料。”
“……”岑欢有些无奈的抚额,“梁宥西,你这样我很为难。”
“我知道要你现在接受我很难,但没关系,我可以等,六七年我都过来了,不怕再等个六七年,只要你不拒绝我,我就有信心让你投入我的怀抱。”
岑欢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骂自己祸水,为什么这么好这么优秀的男人偏偏要执着于她。
“别用内疚的眼神看我,你没欠我什么,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假如再花个六七年你还是不能爱上我,那我也只能骂月老瞎了眼,为什么不把你的姻缘线绑在我……”
“你别说了……”岑欢打断他,因他这番话而心头酸楚,眼眶发热。
“好,我不说了,那你答应我让我好好照顾你。”梁宥西轻柔的拥住她。
“我不能。”岑欢挣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