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劭北嘴角一抽,苦哈哈的看向向他扫来的岑欢,呐呐道:“那个,岑医生是吧?呃,我能看一下我堂哥给我填的那份资料写着我得了什么病么?”
岑欢皱眉,“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病?”
“啊,我、我知道,那不是怕他听错么。。。。”梁劭北呵呵一笑。
岑欢把那份资料递过去,梁劭北一看脸都绿了!
射‘精障碍!堂哥也太毒了!这要被他女人看到那还不立即揣了他!
“梁先生,你确定是你有病?”岑欢问。
梁劭北做了个抹汗的动作,狠颤着嘴角点头:“对,是我有病。”没病就不会赶来替堂哥背黑锅。虫
“既然是你有病,那为什么让你堂哥替你咨询?况且我这也不是咨询室,是诊断室,必须病人本人来才能确诊病情。”
“是是是,岑医生说的是,我那不是不好意思来,所以让我堂哥帮忙么?岑医生有什么要问的,赶紧吧,我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班了,下午有台手术。”
“手术?”岑欢微微一愕,随即挑眉:“你是医生?”
“呃,我是肛肠外科的医生。”
“本院的?”
梁劭北点头。
岑欢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眉目清秀的男人还是医院的同事,她想起那个叫梁宥西的男人,心想该不会他也是医生吧?
“你堂哥做什么的?”
“他是比你早半年从美国回国的脑外科医生,现在是医院有名的脑外科一把刀。”
竟然都是医生?
很好。
如果之前岑欢还怀疑这俩兄弟是在捉弄她,那么此刻在得知两人的身份后,她已经非常肯定,他们绝对是吃饱了撑的来寻她开心!
只是她不懂为什么胡任海说对方的身份特殊?不过一个外科医生而已。
“梁医生,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情跟我开玩笑,我很生气,所以请你立即离开!”她语气不善道。
梁劭北想着或许还等在外头的堂哥,如果自己不完成任务拆穿的话,下场一定很糟糕,于是他心一横,表情沉重道:“岑医生,你误会了,我们绝对不是和你开玩笑,的确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听胡主任介绍说你医术不错,所以才点名要你帮忙的。”
岑欢仍是狐疑,梁劭北见眼看着就要到上班的时间,心里惦记着下午那台手术,想了想只好道,“岑医生既然不信我,那我只好找别的医生看了。”
他把那份资料揣回口袋,也不等岑欢回应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梁宥西果然没离开。
梁劭北走过去,神情窘迫,“宥西哥,你什么病不好填,怎么填个射‘精障碍?”这不是咒他么?
“不然填什么?性病?”
“……”
“怎么?搞砸了?她不信你有这种病?”
“她很生气,说我们是在开她玩笑寻她开心。”不过也的确是在开她玩笑。
“宥西哥,你如果喜欢岑医生,直接约她就是了,干么搞这么一出,硬是要让她生气?这以后她对我们的印象都不好,往后你想追她都难了。”
梁宥西白他一眼,“你懂什么?”
“……”
“你下午不是有台手术?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粱劭北点头,刚走两步却又回头,困惑道:“宥西哥,岑医生虽然才来医院不久,但喜欢她的男同事可多了,你要真喜欢她,可得加紧时间追,这样没头没脑的去招惹她,搞不好她往后看到你就讨厌~”
“……闭上你的乌鸦嘴!”
粱劭北撇撇嘴,回头走向电梯口。
梁宥西仍旧站在岑欢的诊断室门口,背靠着身后雪白的墙壁,脑海里浮现一张清汤挂面的小脸,一身休闲T恤加仔裤,脚上踩着一双色彩斑斓的板鞋,短发的样子从背后看像极了小男孩。
没想到女大十八变,记忆里那个假小子如今再出现在他的视线,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举手投足都自有一股吸引异性的特质,让他在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一刻便心跳失序,如今还跳得异常欢快。
只可惜,她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他。
他自嘲的扯扯唇,忽然想起什么,拉直身体往走廊一端走去。
下班后岑欢照例先和母亲通了电话询问父亲的情况,之后去超市购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食材。
拎着大袋小袋回到租住的单身公寓,在一楼等电梯时从光可鉴人的金属梯门上瞥到身后走来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五官虽然不太看得清,却仍有些眼熟。
原本打算回头看一眼,而这时梯门叮地一声开启,里头的一对男女走出来,她怕错过电梯。立即走进去。
“等等!”
在梯门吻合时,一个磁性的声音传来。
岑欢下意识按了电梯开门键,而在看到走进电梯的男人是谁时,脸色瞬地一沉,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
我见过你(3000)
()????(?)????来人走进来睨她一眼,神色微微一楞:“岑医生?”
岑欢扯扯唇,算是回应——实在是对这个中午才调‘戏过自己的男人没半点好感。
梁宥西眉梢微挑,按了关门键,又去按楼层。
岑欢见他按的数字是15,顿时一楞——那不是和自己同一楼么?懒
之前这些天都没见过他出入这栋公寓,他应该不是住这里的吧?
那他是来这里找朋友还是……跟踪她?
念头刚落,便听头顶落下一个声音:“岑医生,你应该不会怀疑我跟踪你吧?”
心思被看穿,岑欢耳根一热,却把脸偏向一侧,压根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梁宥西也不恼,目光掠过她泛红的耳根,微微一笑:“真是好巧,没想到中午才和岑医生见过面,这会居然又在这里碰面了。看你拿这么多东西,该不会是也住这里?”
也?
岑欢皱眉。难道他真的住这里?
思忖间,梯门开启,身旁的男人见她不答,率先走出去。
岑欢跟在后头,看着他竟然走到自家隔壁门口站着,随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岑欢顿时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不但和自己同一楼层,竟然还是她的邻居!
梁宥西进门前回头看来,俊容勾笑的样子平易近人,十足好男人的模样,与中午出现在岑欢诊断室时臭着一张脸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虫
“岑医生,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岑欢心里正懊恼他居然和自己是邻居,恨不能立即从这栋公寓搬走换个地方住。听他这么问,哼了声,冷着脸一声不吭走到自家门口开门进去。
看着她在眼前消失,梁宥西似笑非笑的弯了弯嘴角,进屋。
听到门铃响,在厨房准备晚餐的岑欢楞了一会,好奇会是谁来找她。
毕竟除了父母,她再没告诉任何人她回国的消息,包括最要好的慕念桐。
洗干净手走出厨房,眼贴上猫眼往外瞧,见门外站着一个抱着一大束黄玫瑰的男孩子,身上穿着印有某某鲜花坊的制服,显然是鲜花公司的速递员。
可她并没有订购鲜花,鲜花公司是不是搞错了?
她困惑地打开门,还没开口,对方已经把花递过来:“您好,请问是岑小姐么?这是您朋友送您的鲜花,请签收。”
朋友?
岑欢狐疑的接过,等签完单关上门,她在那一大束黄玫瑰了找了半天,却没找到送她花的人留下的只言片语。
她记得黄玫瑰的花语是道歉,那么是谁借花向她表达歉意呢?
脑海里猛然浮现隔壁住着的梁宥西,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立即否认。
那个混蛋一脸的痞子相,中午的事情摆明了是他唆使那个梁劭北一起来捉弄她。既然是恶意捉弄,又怎么会对她有歉意?
不过她真不懂他为什么要捉弄她?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吧?
真是莫名其妙!
还脑外科一把刀呢,他真应该给自己的脑袋开一刀看是不是哪里搭错了线。
瞪着怀里娇艳欲滴的黄玫瑰,猜来猜去猜不透是谁送的,扔掉又觉得可惜,索性找来一只花瓶把花插好。
夜色迷离,城市闪烁的璀璨霓虹暗淡了天边的星光。
夜风温柔,岑欢靠在阳台上眺望远处,脑海里不经意浮现某个画面:她坐在阳台的高墙上,手里拿着手机威胁电话那端的男人——你若回来,我保证今晚之后,不会再缠着你。你若不回来,记得明年今日,去我坟前时给我带一束我最爱的火红郁金香。
当时毕竟年轻,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蒙蔽了理智,说话做事从不考虑后果。
若换做是现在的她,一定不会再有当时的勇气去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
爱上自己的亲舅舅,逼着他和自己乱‘伦,那样疯狂到丧失理智的感情,如今想起来实在是有些后怕。
当时她不懂他为什么不爱她,这几年却是渐渐明白,有些感情不管再浓烈,都始终无法跨越血缘的羁绊,无法像寻常男女那样毫无顾虑的放手去爱。
这世间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同她一样傻。而她当时能不顾一切的豁出命去爱,大抵也是有些年轻莽撞。
这几年她背井离乡,只为离他远远的不再打扰他。她很努力的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尝试着遗忘一些过去。
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忙着学业工作和照顾女儿,梦里好久都不曾再梦到过他。
她以为她已经开始在忘记他了,可如今重回这片故土,每经过一个曾和他走过的地方,或看到类似的情景,她都会不自觉想起那些被沉淀在心底的回忆,想起那张好看的脸,想起那些夜里两人纠缠在一起抵死缠绵,如同世界末日一样的欢爱。
那日听母亲提起他,有那么一刹那她好想从母亲口中得知他这几年的点点滴滴,想知道他是否已经和那个女人结婚,又或者是已经做了父亲,想知道他有没有在母亲面前提起过她,有没有向母亲打听过她的消息。
可也不过是想想,她终究克制住了这股冲动。
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女儿,她不论如何也要克制住自己。
记得他说过不论谁的命里的,爱情都不是全部,如今她有了女儿,已经足够。
呼吸里涌入淡淡的烟草气息,混乱了她的思绪。
她下意识皱眉,四下张望,搜寻烟草气息的来源处,结果在隔壁的阳台瞥到一道人影——白T恤,卡其色休闲裤,修长的指间星火闪耀,侧颜在袅娜白雾中时隐时现。
即便如此,岑欢还是立即猜出对方的身份——她可恶的邻居梁宥西。
她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刚要收回视线回房,不料那张脸偏偏好死不死的看过来,四目相对,对方眉头一挑,像是不解她为何那样瞪他。
岑欢被当场抓包也毫无愧色,只是脸热了一热,撇开眼也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岑医生,花收到了么?”磁性的声音自隔壁的阳台传来。
岑欢一楞,记起之前收到的那束黄玫瑰,美目瞬地瞠圆:“那束花真是你送的?”
梁宥西转身面向她,微笑道:“我为中午的事向你道歉,希望你能接受,毕竟大家是邻居,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若带着怨气相处总是不太好。”
有句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岑欢虽然不可能凭他一束花几句话就原谅他的恶意捉弄,却也碍于那张笑得像喇叭花一样的俊颜而隐忍着满腔的不爽。
“岑医生,其实劭北是真的身体有问题,你要不信可以去问你们科别的医生。”反正他下午已经和其他医生打过招呼了,不怕她问出什么来。
岑欢仍旧不语。
就算那个梁劭北是真的身体有问题,而他也的确是代其咨询,但那句‘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手‘淫是怎么一回事,不如岑医生教教我’却是赤‘裸‘裸的调‘戏,她不可能当作耳聋没听见。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梁宥西轻咳了声,将烟头捺熄,心里琢磨着要怎样才能让她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其实中午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和她认识,并没打算说那些痞子话的,只是当时被父亲一通电话气得够呛,心情不太好,体内的恶劣因子作怪,才忍不住想逗她,结果没想到把她给惹恼火了,当场发飙。
“岑医生,我觉得你好面熟,是不是以前见过?”梁宥西单手攫着下颌,半眯着眼尾狭长的漂亮眼眸打量她,表情若有所思。
岑欢皮笑肉不笑的白他一眼,懒得理他,转身返回客厅。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她关了客厅的灯回房休息,刚上床,手机传来收到新短信的提示声。
短信显示是一组陌生号码,她点开阅读内容。
岑医生,六年多前,耀之的生日舞会上,我见过你。
你脚上那双色彩斑斓的板鞋让我印象深刻,以至于我六年多来从未忘记。
各位亲爱的新年快乐!今天只更3000,明天才恢复6000更新,感冒还没好,加上芥末只有过年才有假期,想今天偷个懒去外头转一转,大家谅解一下哈~~)
钻石王老五(1更)
()????(?)????一条短信,将岑欢的记忆带回六年多前关耀之的生日舞会。
可那晚她的心思完全被那个人占据,根本就没注意到舞会现场有梁宥西这么一号人物在关注她,而且还对她脚上那双鞋尤其感兴趣,过了六年多仍念念不忘。
岑欢想起他白天捉弄自己的种种,不懂他既然见过她为什么还那样捉弄她?懒
思来想去弄不明白,凌晨三点多了才睡着,结果醒来已经快七点。
她匆匆爬起来梳洗出门,走向电梯口时目光下意识看向隔壁,而那扇原本闭合的门忽然一动,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见了她,眉眼一弯,扯出一抹魅力四射的笑容。
“岑医生,早。”
岑欢没料到他恰好也是这个时候出门,慌忙撇开眼,胡乱应了句便急急走向电梯口。
梁宥西关了门跟在她后头。
等电梯的空挡,岑欢目不斜视,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梁宥西站在她身侧,目光自上而下掠过她,眸底浮现一抹赞赏。
今天的她小背心加修身小外套,质地上乘的小脚西裤勾勒出她修长挺直的腿部轮廓,原本中性的打扮在那头粟色大波卷的映衬下,整个人显得帅气而妩媚。
见她低着头研究自己的脚尖,他微微一笑,“岑医生,地上有金子么?”
岑欢抬眸睇他一眼,心想这人真是不识趣,哪壶不开提哪壶。虫
叮’地一声,梯门打开。
因为是上班高峰期,电梯内满满的人,岑欢皱了下眉头想等下一班电梯,可时间已经不允许,只好挤进去,而梁宥西随后也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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